他仔细看了几眼，“他妈的，怎么是你小子！”年轻人心里正郁闷，看到他顿时喜出望外，一下子把刚才那点儿不爽扔到爪哇国去了。
门口儿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也没客气，拿了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嘿嘿一笑，“怎么，傻了，不欢迎兄弟吗？老大！”
“哈哈！”被称做老大的人心里高兴，也是爽朗地一笑，“伙计儿，加俩儿硬菜儿，再来瓶二锅头！”说完看了看对面的年轻人，“千军，你怎么来了！”
“老大！专程来找你呗！来，这都几年没见了，先干一杯！”顾千军举起了酒杯看着对方。
“对对对，先喝了这杯，咱哥俩儿边喝边聊！”对面的“老大”也举起酒杯，两人一碰，一饮而尽。
“哎，我说老大，你信里说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噢，对了，按照现在的新名词叫白领。我下午去你公司也没见到你，你怎么在路边儿摆上了卦摊儿，那些老头儿又是怎么回事儿？”顾千军看着对方有些纳闷儿，目光中充满疑惑。
“我说你小子刚才不好好说话，吓了我一跳！还以为那伙儿老头儿追上来了！你敢情是看见刚才的事了，怎么不帮忙解围？”
“呵呵，就那几个老货，你要是出手还用我帮忙？”顾千军把脸往前一凑，笑着说道。
“那你就在一旁看我笑话儿，行，算你小子狠！来，再干一杯！”年轻人一乐，开着玩笑，又举起了杯。
“叮！”，酒杯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被称作“老大”的年轻人叫林飞扬，华人，比顾千军年长一岁，16岁时他父母先后过世。远在R国的亲叔叔生意刚刚起步，没有时间照顾他，便把他寄养在隔壁顾千军家，每个月从国外寄给顾家一笔数字不小的生活费，故此林飞扬倒也衣食无忧。
顾家可怜这孩子，对林飞扬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养着，顾千军也一直把他当成亲大哥，一家人感情极好。
林飞扬19岁那年，叔叔在R国的生意上了轨道，就给他办了出国留学的手续，林飞扬这才离开了顾家。
几年之后，林飞扬又攻读了经济学的硕士，每年过年在从军的顾千军休探亲假时，他也回国看看顾家人。只是这两年并没回国，只是和顾家书信来往，信中提到他拿到了硕士学位后就在叔叔的公司上了班，并每年往顾家寄回一笔钱。
“说说吧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顾千军放下酒杯，看着林飞扬问道。
“唉……一言难尽！”一提这儿林飞扬心里烦闷，一仰脖儿又喝了一杯酒，对顾千军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林飞扬的叔叔娶了一个R国的老婆，并没有儿女。去年他发生了车祸，抢救无效去世了。那女人便和姘头儿一起立了份假遗嘱，把林飞扬轰出了家门。
屋漏偏逢连yīn雨，贪图物质的女朋友见他叔叔过了世他却净身出户，当即和他分了手。
“那你怎么在那摆摊儿呀？你信上不是说待遇不错嘛？”顾千军一脸的疑惑，不相信硕士学历的老大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唉，我本就无意争叔叔的家产，岂料那女人夺得了全部家产还不算完，她得寸进尺，指使公司的总经理处处给我找茬儿，我一气之下便炒了他鱿鱼！”林飞扬说到这儿心中忿忿不平。
“哦，那怎么没再找个工作？”
“咳，别提了，辞职之后我四处谋职应聘，按说以我的学历和能力来说，再找个好工作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谁知那臭娘们儿四处给我下绊儿，叔叔这些年在这儿生意做得不错，那些公司碍于生意上的往来，便将我置于门外不予理睬。这不积蓄花得差不多了，我总得吃饭不是，便仗着懂点儿卦术，在那街口儿摆了个摊儿，勉强糊口。”林飞扬叹了一口气，双手往桌上一摊，意兴阑珊的讲诉着最近不幸的遭遇。
“那，今天那几个老头儿？”顾千军关心对方，继续追问。
“我去！那几块料儿和我是同行，在那沿街算卦多年，全是一套江湖把戏，就会坑蒙拐骗。咱摆摊儿之后童叟无欺，算的灵验无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还再找他们算卦？他们就说我抢了他们的饭碗儿，你也看见了，今儿这不来砸场子吗？”
“那你就任由他们胡来呀；这可不是你的脾气！”
“唉…岁数都那么大了，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再说都是同胞，千军你没在国外待过，你不知道真受气呀！看在都是炎黄子孙的份儿上，算了，我忍！就当敬老了！”
两人又闷头喝了几杯，林飞扬轻轻拍了拍桌子，看着顾千军，“哎，别光说我，你呢？这两年过得怎么样？怎么突然间来找我？不是有什么事吧？”
这回轮到顾千军郁闷了，他仰头喝了一杯酒，说出了来找林飞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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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冒坏水儿
（） 两年前顾千军退伍回到了家中，父亲突然得了重病，看了几家医院也没治好，最后一位专家说这个病要想根除必须做个大手术才成。
这项手术的费用昂贵，普通家庭根本无法承受。顾千军四处奔波，到处借钱，最后亲友和战友都借遍了还差一大笔钱，他只好边给父亲保守治疗边想办法。
时间一长，复员分配的单位不乐意了，下了几次最后通牒，还是没有看到顾千军的人影，就把他开除了。
工作这一丢，顾千军就更傻了眼，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想起了老大林飞扬。顾千军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这筹到剩下的钱，就通过朋友漂洋过海，按着林飞扬信上的地址找到了B市。
谁知找到信上的地址，也就是林飞扬的公司，问遍了公司的人也都不知他的去向。最后还是一位好心的秘书悄悄地告诉他，说在这里看到过他，让顾千军来这里找找看，他赶过去这才看到了先前的那场闹剧。
说到此处顾千军又喝起了闷酒，可不嘛，林飞扬的叔叔死了，现在也没了工作，想必他也没多少积蓄，不然一个硕士怎会抛头露面，在街头摆摊算卦。他心中最后的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这一下父亲的手术费没指望了。
林飞扬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顾千军，心中也是十分难受，人家老爷子从小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好！人家但凡有点办法也不会漂洋过海来找自己，但眼下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可怎么办呀？
就这样两人酒入愁肠，闷闷不乐，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到了林飞扬临时的住处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已是午后，两人简单吃了点儿饭，聊了几句，顾千军想明天就走，林飞扬也没拦着。可不是嘛！老爷子还在家中病着，这边又没了指望，人家还留在这干什么？
聊了一会儿两人觉得心中烦闷，林飞扬便说：“千军，反正你明天也要走，rì后咱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好歹也来了回R国，哥哥带着你转转，省的待在家里心烦！转完了晚上咱们再喝点儿，明天就送你走！”
顾千军一听也对，就跟着林飞扬上了街，其实两人心事重重，并没有什么心情逛街。只不过林飞扬想着让兄弟出来散散心，见识下异国风情。
B市属于R国的一个重要行政区，相当于华国行政区域划分上的一个省。在R国的最北部，有本岛和附近的几个小岛组成。它的面积占总国土面积的两成多，森林覆盖面积达到了七成。人口密度极低，终年气候寒冷，但却是R国著名的游览胜地。
这里人口虽少，但是建设却十分迅速，经济也很发达。顾千军看着两旁那些高大的欧式建筑物，还有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倒是充满了新鲜感。
一下午顾千军问这问那，心中的烦闷倒是消散了不少。走着走着，他忽然指着远处的一间建筑物问道，“哎，老大！那是什么地方？蛮漂亮的，门口还有拿着枪的士兵！”
“哦，那是银行，跟咱们国内的不大相同，人家的比较先进，防范保卫措施也比较严谨！那不是士兵，是押运人员，千军你看到了吗？那门口停着的是运钞车，银行快要下班的时候，运钞车和押运人员就到了，负责把钱运到金库，以防失窃。”林飞扬看了看那间建筑，转回头给顾千军解释道。
“押运人员比真正的士兵如何，他们枪里有子弹吗？这运钞车里有多少钱？”顾千军似乎很感兴趣。
“不知道！应该比不了吧？最起码比你这样上战场打过仗的肯定差得远了！枪里倒是名符其实的荷枪实弹！运钞车里就要看银行每天的存款多少了，但应该都不算很小的数目吧！”林飞扬解释着；突然他脑中闪过什么，转脸看着顾千军问道：“你问这么多这个干吗？”
“嘿嘿，没事，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好了，咱走吧，老大！我突然有点儿饿了？”顾千军看似憨憨的一笑，打了个马虎眼，岔开了话题。
“中午吃饭时还没一点儿胃口，现在就饿了！整天没个笑容，现在笑得跟花一样，你小子不是肚里憋着什么坏水呢吧？”林飞扬了解顾千军，目光紧盯着他，心中有些不放心。
“没事，真饿了，老大！一天没吃什么，现在才饿的嘛？”
“算了，不和你计较！走吧，想吃什么？”
“呵呵，老大，也别下什么馆子了；省点儿钱，你手头不也紧吗？咱买点儿熟肉，简单弄俩儿菜，再买上酒回家喝去！在家里无拘无束的，咱哥俩儿愿意聊点儿啥就聊啥，多舒服！”顾千军一搂林飞扬的肩膀，催他往回走，话里明显还有话儿。
“哼，行，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想什么弯弯绕呢？”林飞扬也没反对他的提议，只是歪过头皱着眉看了看他。
林飞扬买了一只烧鸡，两瓶二锅头，还有一只肘子，二斤花生米，带着顾千军回了住处。
半斤酒下肚以后，顾千军上了脸，他先摸了摸兜然后问林飞扬，“老大，你这儿有烟没？我想抽一根儿！”多年的部队生活使他染上了严重的烟瘾。
“你后面那抽屉里有一条，是以前别人送的，你也知道平时我不怎么抽。”
顾千军笑着把烟打开了，递给林飞扬一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伸手要给老大点上，林飞扬摆了摆手，只是笑咪咪的看着他。
“嘶”，顾千军点上了烟，猛吸了两口，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老大，“老大，你笑什么？怎么这样看着我？”
“哼，”林飞扬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音儿，“该老实交代了吧，说吧，打了什么小九九，都抖落抖落吧！”林飞扬从小和顾千军一起长大，智商又远高于他，因此对他十分了解，看到今天他异常兴奋，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不知冒出了什么坏水儿。
“还是老大了解我，今天陪着你上街一视察，我觉得爹的手术费有着落了！”顾千军眼中闪着亮光，兴奋地搓了搓手。
“别光顾着给我戴高帽儿，你不是在算计人家银行和运钞车吧？”林飞扬不敢说猜的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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