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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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为证-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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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他离开,李德明一愣,才想起还没有问自己部队的情况。想再出门,已经找不到杨队长了。

  等他离开,柴万红遗憾地说道:“都是能打仗的部队,就是没有在一起配合过,各打各的,一盘散沙,伤不了鬼子的筋骨。”

  “那不是,看看人家,”赵丞稷羡慕地看着外面的八路军士兵:“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那个士气根本不用鼓,就高得不得了。妈哟,都是当兵的,为啥子老子们守阵地和日本人死拼,他们就可以在后面吃趴货(吃趴货――拣便宜)?”他是和红军打过仗的人,对于曾经的对手现在的风光,心里还是有些嫉妒的。

  “说啥子怪话?”李自新一翻白眼:“骚鸡公,你这就不懂了嘛。既然大家都是军人,都是在用自己的命和鬼子干,总要有个任务分配。

  歼灭日军300余人,缴获骡马300余匹和一批军用物资。只伤亡了10余人。这样的仗你打得出来?说不定长官就是因为我们能打守仗,不怕死,才让我们死守。”

  谁都知道李自新话里有话。川军到之前,是晋绥军在守阵地,守不住跑了;好容易川军到了,派出去守,又不发武器,也不发冬衣,那一句“就是因为我们能打守仗,不怕死”当真是说不出的凄凉。

  “妈哟,就是这样我也忍了,谁喊老子们是后妈养的?”难得李自新和赵丞稷能站在一边,这使他很是感激,指着柴万红说道:“刚才柴队长说到点子上了。都是不怕死的汉子,都是愿意和鬼子死拼的汉子,那些长官就从来没有想到过配合。

  日他妈,老子们就在马山村和鬼子血战,他第八路军要是和我们通个气,也不至于打得这么恼火,还要派敢死队了。”

  说到敢死队,五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九个人了,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压抑了许多。

  “锤子,睡瞌睡(睡瞌睡――睡觉),我们都是些咪咪兵,这些事情想得再多都等于零。”李德明长叹了一口气,又提醒道:“明天大家都精神点,人家是打了胜仗,我们也是打了胜仗的。拿出点四川人的脾气出来。”

  这一觉大家终于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天刚亮,李德明他们随着起床号的声音起来了。当然,他们并没有和八路军士兵们一起操练,而是绕有兴趣地坐在一边看。

  大约就在操练快要结束的时候,熟悉的川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这就是我老乡啊?”吓得几个人一下子站起来转过身。

  眼前七八个人在杨队长的带领下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打头的两个,个子一高一矮,都带着眼镜。

  “我叫刘伯承,XX地方人,是你们正宗的四川老乡。”没等杨队长介绍,那个略胖一点的军官率先做了自我介绍。李德明等人大吃一惊。刘伯承,不就是129师的师长吗?竟然是这样随和的一个长官。

  “欢迎,欢迎。我代表129师全体将士对各位表示热烈的欢迎。”刘伯承伸出手紧紧和大家握了一遍。

  眼前的刘伯承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可是“军神”!对于这个人物,李德明没少听过关于他的故事。这可是自己小时候崇拜的偶像级明星。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还感觉到痛,说明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谢谢长官款待。”李德明面对这个闻名四川的“军神”,忽然之间涌起一股子热血,大声喊道:“全体注意,立正~,敬礼!”

  九个人齐刷刷的动作,都吓了他们自己一跳。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整齐的时候。

  刘师长显然很满意自己家乡的士兵的动作,笑着招呼大家放下手,指着身边另一个眼镜说道:“这个是我们386旅的陈赓旅长,他可是你们蒋委员长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委员长怕早死在当年广东东征战场上了。”

  “陈麻烂谷子的事就不要提了。欢迎各位川军兄弟。”陈旅长笑嘻嘻地摆摆手,说不出的挥洒,竟然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李德明几个人则是瞪大了双眼:委员长还上过战场?眼前这个人竟然还在战场上救过委员长?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跟着红军到处吃苦受罪?红军,共产党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他的?

  “走,到后头去,这里冷得很。”刘师长招呼着大家到屋里。

  认真听完李德明他们的经历,刘师长和陈旅长一下子笑了,指着陈旅长:“我说那个鬼子的炮兵阵地是川军干掉的,他硬是不相信。这附近除了川军,就是你386旅的人,不是比干的,当然就是川军干的。鬼子作风严谨,出事故的概率太小了。”

  听到老乡对自己军队的绝对信任,几个人心里热乎乎的。

  “没问题,愿赌服输,不就是一把指挥刀吗?”陈旅长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让李德###里不停地嘀咕,该不是这个旅长故意输的吧?

  “长官,我们想知道目前的情况如何?我们还想赶紧归建。”李德明终于等到机会问自己部队的情况了。

  显然遇到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刘师长看了看陈旅长,竟没有马上回答。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亘村设伏
长官的犹豫显然让几个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李德明正想再问,刘师长却叹了口气说道:“贵军已于今天傍晚时分弃守阵地后撤了。”

  守军后撤?放弃阵地跑了?这个消息如同重榜炸弹一般,把几个人震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李德明才不相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组成敢死队,跑到鬼子阵地后面,炸了鬼子的炮兵,就是为了更好的守住阵地。难道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一丁点作用都莫的?守了一整天,上千兄弟死在阵地上,朗个说撤就撤,长官,你莫浑我们(浑――欺骗)。”

  刘师长苦笑了一下,心里也知道李德明的话并不是表示对他的不信任,而是对付出巨大牺牲后,什么价值也没有的必然反映。

  “我浑你们做啥子,”刘师长指着桌上摊开的地图:“你们还不清楚,娘子关南面出现鬼子以后,西北军孙连仲部,并不晓得你们川军已经赶到,并堵住了鬼子。他因为害怕自己被鬼子包围,就擅自撤离了娘子关。

  唉,他这一跑,你们的防守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也很危险。贵军的后撤,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还有这样打仗的?屋里的人面面相觑,李德明恨恨地骂道:“龟儿子,打个仗也不相互通个气,各打各的,说撤就撤,咋个打得赢嘛。”

  “这位兄弟说的对。现在的山西,各个部队,中央军、西北军、八路军、川军、晋绥军,各成系统,虽然名义上都是归第二战区管,就是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调度。”有些发胖的陈赓很是同意李德明的意见,抱着手说道:

  “我看这个阎老西,阎司令长官,除了喊我们死守,就是死守,好象我们不是来打鬼子的,而是替他守家业的。所以我们也只好不听他的命令,自己干自己的。”

  “陈赓!”见他越说越不象话,刘师长高声喊了他一句。

  “这位长官说得有理,”李德明没有在意陈旅长的不满,也没有顾及身边就有一位晋绥军的人:“我们川军来山西抗战,这么撇的装备(撇――很差),一开始委员长说在西安要给我们换,结果甩了我们死耗子;后来说到山西给我们换,阎主席还是甩我们死耗子。就是我们马上要上前线了,还是说莫的武器给我们换。###,好象我们是在图谋他那点装备似的。”

  “就是,我们已经在这边和鬼子开打了,龟儿子也不晓得通知一下西北军,搞得大家整这么大的劲(整――使了),死伤几千兄弟,结果都变成了无用功。”赵丞稷忍不住也插嘴说道。想到上千里路的行军,没有一个兄弟掉队,这么一下,就少了那么多,赵丞稷眼圈都红了。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柴万红上前一步,对刘师长敬个礼:“不知道长官能不能告诉我们,我军后撤的方向和现在大致的位置。”

  柴万红的山西口音显然让刘师长、陈旅长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刘师长才说道:“想不到这里还有晋绥军的兄弟。刚才陈旅长的话多有得罪。根据消息,贵军现在正在向太原方向撤退。估计明天差不多就赶到了。”

  “自家事自己清楚,长官说的都是实情。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说出来也脸红,在下也曾经当过逃兵,多亏了在路上遇见这些川军兄弟,不然我也是一个可耻的逃兵。”柴万红拒绝了长官的道歉,苦笑了一下。

  “我看,你们没必要这么急着赶回去。”一旁的陈旅长忽然转移了话题:“反正现在贵军也在后撤,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们明天准备在这里伏击鬼子,你们的武器好,不如先留一天帮帮我们,等明天打完鬼子在走如何?”

  “这。。。。。。”李德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员,没有马上回答。

  “你放心,我可是不会贪图你们的那几挺机枪。”陈旅长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伏击的是鬼子的运输队,也相应地拖住了鬼子的后腿,对于贵军的后撤和重新布防也有帮助。”

  “长官误会了,”李德明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们的任务是炸掉鬼子的炮兵阵地。现在任务已经完成,该怎么做,我们还要商量一下。”

  “可以,可以。”刘师长也笑了笑:“我们不会强求你们留下来的。但是你们能留下来最好。我们的武器也撇得很,所以你们的那六挺机枪让这个姓陈的旅长很是眼红。”

  “长官,你们这一次设伏,是不是就是昨天设伏的地方?”李自新好奇地问了一句。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刘师长点点头:“不错,就是昨天设伏的地方,我们准备明天给鬼子再来一下子。今天鬼子来重兵想对我们进行报复,我已经让部队佯装慌忙败退,制造八路军已被驱走的假象。我们在附近山里绕行一圈,这不,又回来了。

  鬼子熟读兵书,盲目地认为我军伏击一次以后必定远遁,而这里又是从侧鱼镇出发对前线鬼子进行弹药补给的必经之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绕行。鬼子打死都想不到我们会再同一个地点给他来第二下。”

  “好一个兵不厌诈,在下服了。”李德明双眼发光。能够亲身参与这样的伏击,绝对是值得的事情:“长官,请等一下,我们内部商量一下界定是否参与。”

  从指挥部出来,几个人围在一起,几乎没等李德明发问,赵丞稷、李自新已经表态要留下来参与这次伏击。

  “妈哟,这才叫打仗嘛。来去自由,抓住机会就给鬼子一下。”赵丞稷两只眼睛都在发光:“而且还是三天之内在同一地点伏击两次,这个姓刘的长官都是神了。”

  “你晓得不,人家可是有名的‘军神’。”李德明卖弄了一下自己的学识:“当年护法打袁世凯的时候,刘长官眼睛负伤,一个德国军医给他做手术。为了不留下后遗症,他硬是没有打麻药,嘴里咬住毛巾,任由那个德国军医把眼睛里的弹片取出来。

  做完手术,那个德国军医眼睛都直了,除了喊刘长官是‘军神’以外,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

  “真的啊?这么厉害?”柴万红吃惊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那个军医和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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