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光华- 第7节

　　　　北河三想起了艾伦给他说的魔法师分级制度，好像是横杠加颜色，土黄色为民间法师，分为五级，蓝色为工会法师。最厉害的红色则为国家级法师。高级别的魔法师，他们大多效命于皇室或大贵族，也有自立门户的。

　　　　目前的红杠法师在全世界来说也是屈指可数，像洛格尼亚这样的强大帝国也只有1人。

　　　　“就像几百年前的技工认证。”北河三想。

　　　　“一级工会法师，这人应该挺厉害的。”北河三不认为一个工会法师只混到一个镇中学老师的职位，“这个大叔一定得罪过什么人。”北河三套用历史资料上所说的得罪权贵就混不好的理论猜测到。

　　　　“可以开始了吗？克里斯同学。”

　　　　“可以了，布莱恩老师。”克里斯是艾洛莉斯的姓，她的家族是镇上有名的养殖户，当然只是一些普通禽畜。

　　　　她走近北河三，手放在他头顶说到：“今天的课是关于高智慧召唤生物的讨论，附带此示例，有艾伦学长提供。”说着朝艾伦微笑，艾伦红着脸微微躬身。

　　　　讨论大约进行了两个半小时，北河三的鼻孔，嘴巴，耳朵都被小探灯照了个遍，期间还被一名同学批评指甲过长。老师在一旁提供参考意见并表示这次讨论很有价值。

　　　　“你可真不错，小人偶。”这个老师比北河三矮一个头，大约40多岁，谢顶，有点胖，鼻子不高，眼睛不大。

　　　　“您行行好，老师，让他们停止这种反人类行为，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很多有意识的人偶都声称自己是人类，刚才解析阵法在你身上扫了几遍，发现你全身百分之80的骨骼都是不知名的金属，普通人类会是这样吗？”

　　　　“那么您就把我当超人吧，那是自生型钛骨骼，每个人造人……噢！懒得扯了！”北河自己都有闹不明白了，人造人？人偶？这难道是两个世界的不同称呼？

　　　　黄昏里的街道，给人传达着结束的忧郁。北河三感到一阵迷茫。

　　　　自己流落到这个地方，失去了保护人民的力量，失去身份，取了别的名字，没有烈酒和馅饼，没钱。

　　　　夕阳仿佛也被秋风吹得凌乱，暖意里夹着寒风，一个瘦高的家伙和一个高大强壮的家伙出现在他面前。

　　　　“对不起，维卡，或许我们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是我们内心没有想贬损你的尊严。”艾伦跟在北河三身后，踏着他的影子。

　　　　“你不用道歉，我只是还没适应，就像刚入伍时的‘菜鸟期’。”

　　　　“维卡，为什么不相信你的家族会帮你排解忧虑呢？跟我们说说你的事吧，格瑞特家族没有不可分担苦恼。”艾伦拉起北河三的手，夏洛克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吹着口哨，递过来一个长面包。

　　　　“你的汤我喝了，谁叫你不来吃晚饭。”

　　　　“维卡，唱个歌吧”三人走在宽阔的街道上，路边的商铺大多都关门了，三三两两的人披着夕阳余辉工作或散步，没关门的店铺门口有的坐着正在吃饭的店主，有的摆着促销品。

　　　　艾伦怂恿着北河三唱歌。

　　　　“开玩笑！我可是地球难听榜上排名倒数的人物。”

　　　　“不说废话，快点。”

　　　　“我唱了啊，不准笑。”北河三先叮嘱一番，接着便毫无顾忌地扯开嗓子唱起他学习俄语时非常喜爱的一首歌：

　　　　“你在哪儿褐色眼睛？你在哪儿我的家乡？保加利亚就在前面呐，就在多瑙河彼岸……”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三个看似平凡的少年，他们一路欢唱着回去了。

　　　　“这个学校就是这样吗？艾伦。有你三年的时光，有你亲爱的艾莉。”

　　　　“你呢？维卡，你应该也有什么在这，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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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吵闹的飙车者
　　　　这是第二晚，外面的巨大噪音一到11点就开始循环播放。北河三在这呆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找回了极少的力量，他每天锻炼12个小时。夏洛克和他一块儿，也学会了一些基本的战斗技巧。艾伦忙着考大学，也是从早忙到晚。

　　　　也许这就是道路宽且闲置的好处。“好吵啊，就像几百年前的喷气式战机。为什么他们不开风石驱动的车？”北河三眼睛瞪得老大，虽然艾伦在天花板上贴了漂亮的墙纸，不过他可没心情去欣赏…—他累死了。

　　　　“你不懂，这些经济条件宽裕得过分的家伙们可不喜欢安安静静地玩儿车，他们需要这种火石驱动的‘三超’大跑车。”艾伦趴在床上一边看着大学排名一边说。“三超？什么是三超大跑车啊？”北河三对这个异世界名词感到莫名的厌恶。

　　　　“超快，超贵，超吵。”夏洛克插了一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西红柿，他在被吵醒后就一直在吃西红柿。

　　　　“夏洛克！你把我买来做沙拉的西红柿全吃了！”艾伦开始一直在看书，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洛克已经吃掉了将近1公斤西红柿。

　　　　“艾伦，你做的沙拉一点也不好吃，而且作为一个男人，又是你的兄弟，我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做沙拉而不阻止你。”夏洛克装腔作势到。

　　　　“谁让你吃了？！那是给艾莉做的。还有，沙拉可不是用来过嘴瘾的，使用来保持健康的，还有……”

　　　　“看来这两个家伙是不打算注意外面的吵闹了。”北河三无奈地闭上眼。外面的噪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如此重复。屋里艾伦和夏洛克吵吵闹闹没完没了。

　　　　“都是精力过剩的年轻人啊。”北河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才17岁而已。

　　　　第二天上午，半死不活的三人在在街上走着。“社会实践课的课题是协助一名炼金术学员完成镇子东边帕珀尔财主家屋顶水晶天窗的修补。”艾伦半闭着眼，佝偻着背，拿着实践报告一点一点地挪着脚。

　　　　“为什么不去帮镇民们修补屋子？我觉得财主应该付得起修天窗的钱吧。”北河三认为这个课题不太好。

　　　　“可怜的，啥也不明白的维卡啊，你知道他给学校捐了多少钱吗？而且，我不完成课题的话对我考大学可是有很大影响的。”艾伦把身体靠着北河三，有气无力地说。

　　　　“帮助需要帮助的的人才是你们这些有能力者的责任啊，学校也应该考虑一下社会影响吧。”北河三一边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艾伦一边说。

　　　　“很少有平民会在乎这个的，即使他们有怨言，那也没什么用。在政客们不需要的情况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只是侠客们的事。作为没什么本事的青年，能讨好给你帮助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夏洛克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

　　　　“你这呆瓜今天是怎么了？”北河三可不相信夏洛克能说出这样的话。“啊！？什么？你说什么？”夏洛克忽然回头一脸茫然地说。

　　　　“你到底是怎么了？”看着夏洛克的黑眼圈，北河三认定他刚才一定是在说梦话。

　　　　“这次是去协助谁？”北河三觉得今天早上简直糟透了—睡过头，没吃早饭，还想睡，而且到现在为止连合伙人是谁都不知道。

　　　　“是安娜。”

　　　　“谁？！”

　　　　“安娜！竖起耳朵，是安娜！”艾伦头还晕晕乎乎地，他觉得很烦。“要不是昨晚那些……活见鬼！”他心想。

　　　　“那个冰块似的，经常旷课去实验室的安娜？”夏洛克认识这个炼金术学员，她简直不适合生活在人类中，不和人聊天，不跟同学一起玩，不想其他女孩一样喜欢逛服装店，总是独自一人出入实验室，药剂店，总往宿舍里搬一些黑布包着的大件。连老师都说她“太沉默了，这会影响到她的人生。”

　　　　“别这么说她夏洛克，她可是个美女呐，你见过她吧维卡？她的头发和你一样是黑亮黑亮的，又很长，漂亮极了。”一说起美女艾伦就来了精神，还用手在北河三脑袋上比划，“看，就是这样，有这么长。”

　　　　“这个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艾洛莉斯漂亮，就像太阳和月亮都很美，我却喜欢太阳的温暖而非月亮的冷凄。”北河三挤眉弄眼地对艾伦说。

　　　　“啊！维卡，别说这么令我不安的话，即使他充满诗意。”艾伦把脸靠近北河三的脸说。

　　　　“滚开！双性恋。”他使劲儿推开靠的很近的艾伦。

　　　　“不可以对兄弟这么粗鲁，尤其还是当家，真是……”

　　　　沉闷的早晨在吵闹中总算是有了点生气。

　　　　“不打算给辛辛苦苦表演的绅士们来几杯红酒吗？”一个穿着紫色长夹克衫的黄发青年靠在一辆豪华跑车门上用优雅而低沉的声音对一个酒馆女招待说到。

　　　　“粉红青春的服务员可真漂亮啊。”还有两辆车停在对面，四五个人坐在车顶或引擎盖上。他们谈论着这个开业没多久的酒吧，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小镇最有名最有趣的去处了。贵族的少爷们当然想来玩玩。

　　　　“抱歉，先生们，这里暂不接待，请你们另外找地方寻乐吧。”女招待挡在门口，微笑着说，笑容假的令人生气。

　　　　黄发青年愣了一下，“为什么？你难道以为我们付不起钱？”

　　　　“请您不要多说了，我们不接待。”女招待仍是一副假笑，并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这是一个穿着黑长袍，胸前戴着学生标志的女孩绕开女招待走进了酒吧，吧台传来悦耳的声音：“欢迎光临。”

　　　　可这悦耳的声音对外面的诸位来说简直就是无情的嘲讽。

　　　　“这可不是一家小酒馆应有的待客之道，小姐，我能和你们店主讨论一下生意上的事吗？布鲁！”他喊到，“是的，维克托大人。”一个高大健壮的武士走到他身边，拿出一个金色徽章，“以杰勒瑞家族的名义，我要求和你们店主商讨一下收购这家酒馆的相关事宜。”

　　　　“杰勒瑞家族？”女招待愣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名为维克托的青年领口上水仙花的标志，那是五等爵的标志，并不是上等贵族，但年纪轻轻就是五等爵，那么一定有一个大家族在他身后。而且，这是个全国闻名的大家族……著名的珠宝企业‘月神’就是由此家族控股。“怎么办？”她有点为难。

　　　　“去喝杯桔子茶吧，提提神。”

　　　　“我们已经迟到了！”

　　　　“不，维卡，如果因为精神不好影响工作我可承担不起责难，而且……”艾伦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继续说道：“你真的以为我只知道安娜是个冷淡的美女吗？如果我们让安娜看到了，她一定会要求我们协助，但如果我们不出现，她一定会一声不吭地独自干完所有事。怎么样？去喝一杯吧。”

　　　　“我可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女士是一个男士应该做的，而且你说她能干完所有事，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需要帕珀尔财主签字才能通过啊！”艾伦觉得北河三简直是个从理想国来的人。

　　　　“这让我想起了300年前地球上的某个教育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