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然后是“哎呀！呜……”的叫声。
两人同时退后，青年忍不住捂着自己被砍的锁骨，感觉整个上身的右半边都是又痛又麻，难以行动。而卫昕似乎受伤更重，龇牙咧嘴地抓着自己右臂，眼含泪。
搞什么啦，为什么每次都只会用剑士的招啊……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电影里剑士的招式算式比较清晰好学的，那些咏春、太极之类的，一来画面闪动太快，二来拍成电影后总不是完全体，是经过武术指导修饰的“花拳绣腿”，没法用于实战。枪法也是一样，甚至更难学了，谁能看别人打枪就通过自己的想象力模拟出那种感觉来啊……卫昕因为手上的疼痛抽着冷气，百忙之倒是还不忘脑内一通牢骚。
青年骂了一句，冲上来直接踹上一脚，卫昕意识上是能够躲过这一脚的，但受了伤的**就不听使唤了，一下失去平衡，被踹倒在地。
接着自然是一顿海扁。
“住手！喂，我说……住手啊！”
“妈的！老子就是看不爽你！打你又怎么了？这又不是梦世界，你这种缺乏锻炼的小个子就只有被扁的份。”
两人终于打破沉默，进行着毫无亮点的对话。
又是好几拳打到他肚子上，卫昕一阵痛呼，忽然大声说：“你别后悔！”
“哟，还想到梦里报复啊？行啊小子，今天当然不会打死你，但打残还是没问题的。你可以回去梦里继续嚣张，现实可就要断手断脚了！”
“不用……那么麻烦。”卫昕说完，猛地用没受伤的左手死死扯住青年的一只耳环，这一下太过突然，青年完全反应不及，根本没想到他下一秒做出的是这种动作。
于是愣了一下。
然后是一声惨嚎，青年捂着流血的耳朵倒在地上，左右翻滚。
“啧啧……”卫昕把沾血的耳环扔到他脚下，又走到一旁艰难地弯腰捡起手机，还好没跌坏也没踩坏……这之后他赶紧拖着浑身的伤痛离开了现场。碰到自己这种打架没有章法，出手毫无下限的人，那青年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走进kTV门口时，几个保安看了他好一会儿，但没有说什么。刚才那声惨叫他们自然听到了，卫昕手上那道淤青也很明显，但打架这种事在这类娱乐场所也不算稀奇，反正都已经结束了，没在店里打，也没出人命，他们懒得多加理会。
“卫昕！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你手上怎么那么重的伤！”
进到包间，一群人立刻围过来，杜雨霏更是拉起他的手急切地询问道，一脸担忧。
“别碰，好疼！”卫昕猛地抽回手，她连连道歉，“没事没事……刚才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啊，你们也知道的，有些年轻人脾气大，多看他几眼就过来找茬了。”
“没事吧？要不要报警？”
“没那么严重，小打小闹，都已经结束了。”卫昕揉着自己肚子，痛苦地说，“我现在只想回寝室……”
“可你的伤怎么办啊。”
“都是皮外伤，擦点药就好了。”话是这么说，自己那内伤的右手怕是要疼上好一阵了。
周围的人又是好一阵关心，提了一大堆建议，最后在卫昕的坚持下没有报警也没叫保安，连医院也没去，只是让两个男生搀着他上了出租车，往学校开去。出门的时候也没见那朋克青年，想必是去了医院补耳洞了。
“真的没事吗卫昕？”
他咬牙忍着痛，往自己受伤的部位喷着云南白药，然后说：“真没事，谢谢你们两个了。出去时把门带上，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他们只好答应了，眼下是凌晨，闹了这么一出卫昕确实也需要休息，于是关心了几句便出门了。
卫昕在床上长舒一口气，躺了下来。舍友们不是回家就是趁着假期做短途旅游了，他一个人在宿舍，又有了养伤的理由，完全没有人会打扰。
但被痛打了一顿，一时也睡不着觉，只能躺在床上呆，不知不觉竟然天亮了。然后他现自己估计有误，打扰还是有的，幸好没有马上睡觉。当然也不能说是打扰，他的同学好心给他送来早餐，卫昕谢过之后，一再强调自己真的很累，需要绝对安静的休息环境，心怀一丝愧疚，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自己平时总是不愿和他们打交道，这时候别人却那么关心他，卫昕真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不过，人际交往这事，也是分情况的嘛，他自我安慰道。
伤痛好了一些，折腾了一夜也确实累了，卫昕终于如愿进入了梦境。
*******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就在离学校两条街的地方遇到同一战场的梦者，这其怕是有什么阴谋。”
“才一个样本，不好这么快搬出阴谋论，只能说是巧合啦，换句话说你人品差。”
卫昕无奈地说：“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出校门。”
付兰笑道：“我看那个人了你那一招以后，也不敢轻易惹你了。你还真是无下限啊。”
卫昕刚才把那场打斗给他说了，付兰对扯耳环那一招津津乐道。但他没告诉付兰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变，那些慢镜头和体术……
他的幻想竟然能投射到现实，虽然极其有限，也只能很小幅度地改变自身，但卫昕对此依然很吃惊。
不过他不打算告诉付兰，自己必须拥有一些底牌。毕竟再怎么说，他对付兰可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
心下这样想着，卫昕不忘接着刚才的话题开口道：“还说呢，明明在电话里能听出我遇险了，结果过后也一直没打回来问，你到底有多无情。”
“喂喂，不要一副怨妇加小受的语气嘛。”付兰揶揄道，“我问了有什么用？问题真的严重了我也帮不上忙，最多你挂了我给你写悼词。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当然也不用操心啊，现在不是在梦里见着了吗？”
“对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变态我也不评论什么了。”卫昕说完，想起正经事，“话说规则怎么忽然改了？”
“大概是领主终于醒悟，他那套烂规则让这个战场了无生趣，于是改个规则刺激一下大家吧。毕竟游戏已经临近尾声，不来个**，怎么能让人满意呢？”付兰说着，舔了舔嘴唇，一张本就显得奸诈的狐狸脸，此刻添上了几分嗜血的气息。
卫昕思考道：“最后二十四小时死亡无法重返战场，积分制度的重新制定……加上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梦者们都会拼命的吧。”
付兰说：“可以想见最终的战斗会是怎样的激烈。”
“那是当然的了。”
卫昕微扬起头，食指轻轻搭在左轮的扳机上。
“这么明显，谁看不见啊。”
从各处过来的十几名形象各异的梦者，已经把他和付兰紧紧包围。
而身处心的两人，却是毫无畏惧，同时露出了淡定的微笑。
………【第三十三章 大萌狼】………
疯狂旋转的弹轮，终于在几分钟之后停了下来，随着枪口最后一缕硝烟的飘散，这场短短的战斗宣告结束。
“哼呵呵……糊糊货货哈哈哈哈！”卫昕站在成堆的尸体间，得意忘形地对着天空，出了八神狂笑和京剧唱腔结合起来的诡异笑声，“这才像话！之前那种小家子气的战斗太不够意思了，一下杀死十几个人才像是战场啊！”
尸体渐渐消失，他也从亢奋的情绪恢复过来，望着悬挂在天空上的排行榜，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不过真是扫兴，来的都是些零积分的家伙，杀完了也只加十几分而已。拜托你们零积分还来找我做什么，想加分找上面那些人傻分多的梦者啊。”
“都这时候了当然是见着人就杀。看他们那有组织有纪律的样子，估计是早就想杀你了，趁着规则修改放手一博嘛。”一旁的付兰看着他的竹简，慢悠悠地说，“咦？这么说我杀的唯一一个人算是杀对了，他有二十多的积分呢。”
卫昕白了他一眼，不予评价。付兰那家伙，一开战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抽出竹简悠闲地展开，偏偏就是那种公子哥散步一样的懒散态度，在十几个梦者的包围竟然毫无伤，反倒是还杀了一个人。只怕那份悠闲是胸有成竹地装，而杀的那个人也是精心选取的目标吧。
饶是如此，此战下来，两人各得了二十左右的积分，也没在排行榜上出现。因为规则的更改，现在排行榜上的那些人，分数都瞬间提高一大截，没个一百多积分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没事，不就是几百分嘛，我们去央竞技场刷去！”卫昕一挥手指向天空，俨然一副目无人的形象。
“行了，没我的话，你过去也是送死。”混杂着金属声的声音说道。
卫昕和付兰转过头，看见向他们走来的维罗妮卡正收起长剑，解除头盔，散出她那一头漂亮的金色长。
付兰笑着捅了捅卫昕，说：“她说得对，我一到央竞技场就成了废人，到时候只靠你一个肯定打不过。”
卫昕不服气地说：“为什么？我刚刚才一个人干掉了十几个梦者，你们还这样看低我。”
付兰说：“你的梦境子弹是很强，可说是无人能挡了。但你现在就像拿着绝世神兵的小孩，你那套烂枪法和低得可怜的防御力，只要被人拉开距离，或者前几打不，就算是玩儿完了。”
卫昕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却也只好同意了。没错，他一个从没用过枪的人，又没法通过幻想来修正自己的枪法，很难每次都让致命的子弹击目标。刚才的战斗生在短距离之内，他是靠着剑术与左轮结合的，类似残次版枪斗术的手法才取胜的。回想起来，和路西法、哈娜还有黑暗修女会那些女巫们的战斗，也都是在短距离之内才有胜算。
“所以呢，你现在有了最强的矛，正好缺一面最强的盾了。”付兰笑着指了指维罗妮卡。
她说：“最强当然称不上，不过保护阿赖耶已经足够了。怎样？我们俩搭档的话，一定会很厉害的。”
“能与维罗妮卡小姐并肩作战，真是我的荣幸。”卫昕行了个贵族礼，“那么我们出吧。”
说完，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维罗妮卡也要和他们一起飞过去吗？脑补了一下飞天重甲武士的画面，卫昕艰难地忍住笑。
但只见维罗妮卡拍了拍手，一辆由四匹黑马拉着的大型罗马战车出现在他们身边。剽悍的黑马们喷着鼻息，蹄子下竟然踏着烈焰，如同梦魇战马。“上车吧。”她对看呆了的卫昕说道。
黑马们出数声长啸，气势非凡地向着天空奔跑。
“我们等下先在远处围观，情势有利时再上。”付兰说完，向卫昕提醒道，“把克苏鲁收起来，别太引人注目。”
卫昕说：“哪里有引人注目了……弗兰，说起来我注意到一件事，附窗户已经不是第一名了。”
付兰答道：“嗯，是啊。昨晚规则改变后，某人当即果断地让手下们先互相残杀，把分数集到一个人身上后再干掉她，然后现在就成了第一啦。不过她也不是只靠这种手段才排得上第一的人，之前一直没有出现在排行榜上，多半是因为在做前期准备吧。”
卫昕点了点头，眯起眼睛望着排行榜第一的那个名字——阿碧丝。
“其实那些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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