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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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 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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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半个多小时康宁来到闹市区,买下一个袖珍录音机便悄然离开,原来买回的那台录音机在警察的突然到来而遗留在了出租屋里。

在较为偏僻的一家小店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康宁将手机和充电器交给店主,礼貌地委托他帮充电,掏出刚买回来的几份报纸仔细翻阅。其中晚报的头版头条的一篇文章引起康宁的兴趣,那就是以副市长韩庚为首的经贸考察团,将于明天上午起程,前往广东深圳等地进行为期一周的经贸考察和观摩取经。

康宁随即联想起父亲所说的事情以及看到的几份材料复印件,感到正如师叔叶盛文所分析的那样,韩庚不可能平白无故自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康家在政界那点不大的影响力,根本就不可能对韩庚有何决定性的帮助,只能猜测韩庚手里已经掌握了能够决定胜负的证据,以及韩庚自身已经争取到某些人的支持,足以在将要到来的换届选举中放手一搏扳倒政敌,否则,大可不必主动向康家示好,毕竟康家的人脉对地方政务的影响力是极为有限的。

眼下还只剩下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主管宣传和文教卫生的韩庚却领着一大帮不相干的人出去进行经贸考察,而不是利用宝贵的时间进行积极准备,这里面有何玄机?

一个多小时后,康宁回到自己的藏身之地。

走上楼梯时,他小心地查看自己用废模板和水泥绳做出的警戒设置,防线四道设置完好无损便放心地走上七楼。

可接近六楼与七楼的拐角处时,康宁心里顿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种感觉在数次遇到危险时都会出现,也为康宁赢得过宝贵的时间和经验,因此他迅速反应过来,悄然无声地再次退下六楼,随即快速移动到为安装电梯而预留的缺口处,借助原本斜斜摆放在六楼和七楼间的两根长圆木,小心翼翼地登上七楼。

康宁伸出半个脑袋,借助远处城市灯火的照映仔细打量七层上的动静,发现四周空无一人随即轻轻爬上缺口,一步步小心借助粗大的钢筋水泥柱子的掩护接近拐角,只有通过拐角才能看到剩下的三分之一楼层,以及康宁铺设的小窝。

隐身在拐角的阴暗处康宁一动不动,竖起耳朵利用自己灵敏的听觉感应背后的异状,不一会,一阵很轻微的呼吸声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康宁确认再也没有第二个声音之后,随即从另一则无声地绕过去,在墙角处再次窥探便发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在前方三米多远的地方一动不动正对着楼梯口方向。

康宁感觉这身影略微熟悉但一时又不能明辨,本着保全自我的原则他渐渐接近此人。

就在康宁刚要发动攻击的时候,身前的人突然快速横移一步随即敏捷地转过身来,手中的短棍指向康宁的前胸,跟随而动的康宁大吃一惊随即拔枪指向他的脑袋,两人相距不到三米相对停下,眼里全是惊讶之色。

来人放下手中的手杖赞赏地点点头:“不错,后生可畏啊!听到你上楼的声音在六楼消失我就感到有异,本以为能守到你上来结果反而被你糊弄了,好身手!”

这熟悉的声音康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年半前的那个晚上,就在他奄奄一息痛苦呻吟的时候,正是眼前的这个人给了他生路。

康宁迅速收起枪,激动地上前低声问道:“大叔,是你吗?”

看门人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没想到你当时那种状态还能记起我的声音,难得啊!下午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一抹反光,这种反光我非常熟悉,七九年越战的时候就因为我及时发现一抹反光,结果救下全班战友的性命。我不知道是你,天黑后上来一看发现这个窝和这些作训服,想了一下我决定自己弄清楚,所以告了几个小时的假就偷偷上来等待,看看是那路神仙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哈哈,没想到竟然是你,真让我意想不到。”

康宁上前拉着他的手一起到铺位上坐下,一个劲儿地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看门人微笑着打量康宁,好一会儿才轻轻拍了一下康宁的手背低声说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救你前的一个小时,我偷偷上去给你打了一针杜冷丁,否则估计你一时动不了。”

康宁惊讶地问道:“……这……大叔,你哪来的杜冷丁?”

“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哈哈!实话告诉你吧,我这胃癌已经有四年多了,切下大半个胃之后再次发作,所以我一直备有这药以便疼痛难忍时来一针。”

看门人毫不介意地将自己的病情告诉康宁,接着轻声感叹道:“那天你被审讯之前,我就从出警的几位小伙子嘴里获知你的身份和事情的大致经过,听说你失手杀死的人是蓝涛后,我便拿定主意救你一命。你走之后我还详细打听了你的家庭情况,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一面,看来咱们俩有缘啊!”

康宁听说他患的是胃癌心里难过,听完他的话颇为惊讶地略作思索,随后疑惑地问道:“莫非大叔与蓝家有仇?”

看门人抬起头望着裸露的四周和天花板,好一会才转向康宁低声回答:“是的,你猜得一点不错,而且这仇远比你所想象的深得多。下面我就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第185章 冰山一角

看门人接过康宁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用手背擦去水渍,便将瓶子放在地上,用手稍稍梳理一下稀疏的花白头发,黝黑的满是皱纹的脸在悲哀眼神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沧桑。

他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柱子,幽幽问道:“如果我说这栋楼以前是我儿子的,你信吗?”

看到康宁不可置信的表情,看门人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就知道你很难相信,就像外人都以为我现在这副样子至少六十岁,如果我照实说自己只有四十九岁别人很难相信一样,不过等我把事情说完估计你就明白了。”

康宁点点头安慰道:“大叔,你的过度衰老可能是你的病导致的,我觉得你该找个这方面的专家看看,调养调养会好很多的。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你去找我父亲看看吧,哪怕他一时找不到好的治疗方法,但他的一帮老哥们儿中就有两个这方面的专家。试试中医吧,毕竟老是用放射性疗法你很难承受。”

看门人感激地对康宁点点头:“这事以后再说吧。今天我跟你说说一些事情,估计对你也有用。我姓王叫王冰,玉林人,从小在梧州长大,所以也算半个梧州人吧。八四年我以副营职从四十一军转业回梧州,和老婆以及十一岁的儿子一起生活,那时我们一家过得很滋润,我老伴的家族在梧州有点资产,除了几家老字号的饭店之外,还经营一个有三十多条货船的内河船队来往于两广之间。我老伴家里只有两个姐姐没有兄弟,所以我在岳父的要求下辞去公职,帮着家族一起管理生意,不瞒你,在九三年的时候我和老婆的身家就有一千多万。虽然我生活幸福商场得意,但是有件事情始终让我头疼,就是我那日渐长大的儿子王祥麟。从小儿子就是岳父岳母带大的,娇宠太过不愿读书,他十一岁前我在部队难得管教,十一岁后总算和儿子在一起了,可是繁忙的生意又让我对儿子疏于管教,等我有了钱却发现儿子很不成器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看着连连叹气的老王,康宁觉得于心不忍,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地等待他的后话。

老王喝了口水,接着讲述:“九四年的时候,我那儿子二十一岁,却成为咱们那地方有名的公子哥儿,一天到晚沉溺于风花雪月之中,来往的朋友不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就是官员们的儿女,那年春天我那儿子把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之后,姑娘的家里人找上门了,结果赔了十万还不敢声张,因为那姑娘的父亲就是咱们那地方主管交通的一位官员,要是弄不好咱们家族的船队就麻烦了。事后我实在忍不住揍了儿子一顿,结果他再也不和我说话。不过那件事情之后他好像长进了不少,开始考虑做事了,虽然儿子脾气犟不愿接手家族的生意而另有所想,但为此我暗地里还是高兴了很长时间。其后,他还真的干起来了,在我和老伴的资助下很快收购几处房产,略微捣腾也赚了个几十万,从那时起他迷上房地产,也正因为如此才酿成今后的大祸。”

康宁终于有点明白过来,指指四周问道:“这栋烂尾楼……”

“正是我儿子接手的!”

老王眼里随即出现怨毒的神色,他沉下脸低声说道:“九五年春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知经过何人认识蓝涛,结果整天不归家就和蓝涛混在一起,还不时打电话向他母亲和岳父母炫耀。半年后,儿子不知为何像中了魔似的回到梧州,死缠烂打问家里要钱搞地产开发,而且一要就是两千五百万,当时我很不理解也反对,但他母亲和外公外婆经不起他的纠缠以及信誓旦旦的承诺,背着我满足了他的要求。后来我才知道,我那儿子花两千一百万,从一个台商手里买下这栋烂尾楼和相应的地产公司。听说之后我吓了一跳,我们一家不放心还特意来看了一次,当时的办公地点就是如今旁边的分局,老实说当时我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看完之后也觉得这笔生意划得来,按照当时的价格还算有利可图的。没想到一个多月后有个债主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我儿子所在的公司归还两千八百万的借款,法院受理之后立刻同意诉讼人‘财产保全’的要求,一个星期不到查封了我儿子的公司,至此,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

老王停了一会儿,稳定自己激动的情绪,摇摇头接着说道:“儿子刚开始不敢和家里说,但在年底的时候终于回家向我和老伴坦白,请求家里帮他。我这才知道儿子是通过蓝涛牵的线运作的,蓝涛一直给儿子打气,并承诺等儿子收购完毕,随即入股一千万一起装修经营,结果出事之后蓝涛推了个一干二净,不但不履行诺言也不帮助儿子拉关系,反而是我儿子无意中发现那个所谓的债权人,竟然是蓝涛在海南的一个合作者。为此我们家族托关系走后门前后花去上百万,但得到的结果是谁也无能为力帮不上忙,大家一听涉及到蓝家,钱都不敢收咱们的,后来我通过兰宁中院的一个老战友,终于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委托海南的一个生死兄弟找到那个提起诉讼的债权人,那人在我兄弟的威逼下终于把事情和盘托出:蓝涛只支付八百万便挤走了台商,在柳州通过关系给台商弄了块低价地皮,台商稍作开发立刻转手倒卖,获利之后抽身离开了,蓝涛于是就设计这个圈套让我儿子钻,可怜我那蠢儿子一下子血本无归还倒欠蓝涛三百万,这还没加上法院判罚的六十多万利息补偿,我那儿子一下就被击倒了。”

康宁根本就没想到蓝涛的手段如此下作狠毒,可老王下面的话让康宁目瞪口呆之余无比义愤。

“本来,我们全家尽管不愤,但分析过后都认为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损失惨重但人还在就算了,可我那娇生惯养的儿子气不过反复去找蓝涛,也不知我那儿子抓住蓝涛什么把柄,蓝涛竟然一口答应会妥善处理补偿损失,我那儿子当时就乐颠颠打电话回去给我老伴报喜,结果……结果在开车回梧州的路上……”

老王老泪纵横说不下去,擦了好一阵的眼泪才平静下来:“第二天上午,家里接到交警的通知才知道,儿子开车冲下河里淹死了!当时我在广州,听到噩耗立刻赶回梧州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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