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你好,泼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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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妇你好,泼妇再见!-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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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成?” 
  “我若是那白沙帮主,便切一根手指下来给你又何妨?”独孤忱悠悠道,“更何况,既然银钱能借,手指又有什么不能借的?”这般计较,他说来竟似平常。
  二两青不觉背上一寒,面上却冷哼了一声,笑道,“所以三公子才是当今武林第一世家的家主,而白沙帮主,也不过是个白沙帮主罢了。”
  独孤忱笑了笑,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却依旧照单全收,“青姑娘谬赞了。”
  “这故事听够了?三公子可还满意?”她问他。
  “可惜啊可惜。”独孤忱依旧瞧着她叹道, “若是当初青姑娘落魄的时候我也在锦昌便好了。这岂不是桩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言下之意,南宫家帮了她,竟是做了一桩好买卖。
  二两青翻了个白眼,哼道,“也对。论买卖谁能做得过三公子?”
  “那这样好不好,不如你嫁给我,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独孤忱神秘地看着她,“……所有。”
  他看着她,眼里有火花闪现,仿佛在看一个故人。
  “不好。”二两青气道,“先前我已说过,我二两青的心上人与三公子毫无干系。”
  可三公子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我娶不娶你与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我,当然毫无干系啊。”
  独孤的话让二两青烦躁极了。于是她回府之前便又去喝了两杯。只因高兴的时候要喝酒,不高兴的时候,就更应该喝酒了。
  所以她回府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的二更天了。
  她微微有些头重脚轻,眼前的事物却还是瞧得清的,月光撒照在庭院里,便如水银泻地,树影微微摇曳,四周安静得让人难受。
  她晃了晃脑袋,五脏六腑又是一阵翻涌。却陡然之间怔住了。
  只因月下庭中,一人青衫磊落,正在等她。
  “青姑娘。”他轻声唤她。
  而后她便瞧见了他的行囊。倏忽间一阵气血上涌,她猛地扬起脑袋,压抑道,“你……这是作甚?”
  “我想,我该告辞了。”南宫璇静静地瞧着她,他的眼无波无澜,仿佛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告别,一次普通的远行。
  “老太婆知道么?”她问他,隐约已有些咬牙切齿。
  “这件事,还要麻烦青姑娘……”他低下头,眼瞳终于隐入了阴影里。
  “好啊。”她笑了,“你动动嘴皮子倒是利索,横竖我二两青就该任你随便差遣是不是?”
  这一句话完,他果然沉默了。
  可惜她终究忍受不了这沉默。
  她笑了,“上回我说你不用与我客气,你还就真不与我客气了啊。”只是这笑容很快隐没在夜色中,竟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让人瞧清。
  “抱歉,我……有些急事……”黑暗中传来南宫璇涩涩的辩解。
  “……”他话未说完,二两青已打断他道,“你究竟有什么急事?!你南宫璇现在一个没人理的破落户究竟又有哪门子的急事?!”她的声音依旧压抑着,可她的眼里,已涌出了泪珠,“不就是仇家多一点么?!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青姑娘……”
  “你……你这个不孝子!”她低声吼道,“早知道你当初就不该回来!你……你干脆死了都比现在干净!”二两青骂到这里,胸中一阵翻涌难受,当即侧身弯腰吐了起来,只是这一回,喉口腥甜,竟是一口鲜血。
  完了,她心想,这一回必然是被南宫璇这混蛋气得不轻了。
  她背过身,抬手胡乱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你……”背后传来南宫璇担忧的声音,“你往后还是少喝些酒罢。”
  她直起脖颈,长长舒了口气,依旧背对着他,平静道,“我自己省得。你都要走了还这么罗嗦作甚。”
  “抱歉……”南宫璇低声道。
  “……也罢,老太婆那儿你放心,我会对她说的了,你……一切保重。”二两青叹了口气,胸中的愤懑缓缓转为绵绵的怅惘。
  “……多谢。”南宫璇的声音闷闷的,二两青想不到那究竟是怎样的神情,可她终究没有转过身来瞧他一眼。
  “……”这一句说完,周遭便又只余静谧了。
  “其实你到底明不明白?!”胸中那怅惘渐渐又转为不甘与恼怒,二两青复又打破这沉寂,“独孤都跟我说了的,你们南宫家往日里有些什么仇人,而今这江湖上又有多少人要寻你晦气,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么?
  “你而今留在这城里,少不得要带累旁人,我若是向着你南宫家,头一个兴许就要遭殃。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二两青说到这里,禁不住咳将起来,“可你难道不明白,无论什么事,有人替你担着,是不是总好过你一个人扛着?
  她背着他,未听见他回应,定了定神,继续说了下去,可整颗心却随之颤抖起来,“你若……若只是个寻常朋友,我二两青绝不会问你要去哪里,相反,你要多少盘缠,我便千方百计给你弄来,绝无二话。可你……唉……可你……”她说到这里,只觉得喉间难受得紧,竟半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可你究竟明不明白,对我二两青而言,你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身后却依旧是让人难耐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手抹了抹面颊,眨了眨眼,才缓缓转过身去。
  月光清冷如许,依旧撒照在庭中廊上,只是树影摇曳,南宫璇已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再见

  南宫璇终于走了。他毕竟走了。
  二两青的日子似乎并未起什么波澜,似乎南宫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来了便来了,他走了,她还是照样过她的日子。
  只有阿拐知道他的青姐有些不一样了。她化妆的时候,再不是嫌脂粉不要钱那般往脸上抹了,她打算盘的时候,也不再会抚摸自己的那处断指了。
  二两青却知道,自己只是不爱喝酒了。
  她料想自己那一天夜里若是没有喝酒,必然不会那样傻傻地就让他走了的。她必然会对他说,他们南宫家以前的那些仇家,全都不是事儿。即便他而今武功变差了,不能用剑了,也不怕。那些黑道上的朋友们,多是刀口舔血上过来的,要寻他晦气早就来了,哪会等到现在?他们即便当真接到消息要来寻仇她也不怕,阿公的面子,她二两青自己的面子,还有,必要时候独孤忱的面子也可以拿来不用白不用一回。
  真的,他既然行得正坐得直,便什么都不用怕。
  可惜那一天她竟有些醉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让他走了。
  更可惜的是,她若是当真再醉几分倒也罢了,那样,她说不定就能无所顾忌地赖上他,不让他走了——偏不让他走!
  可惜这后悔都已没有了用。
  老夫人似乎隐约已有预感,所以她告诉她南宫璇要离开一阵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问。这当真让她有些难受了。她其实隐隐期盼着老夫人能与她大闹一场,或者怪罪她竟没有把她儿子给拦住,那样她或许就有理由拼了命去找他,去骂他混账了。
  而今她算什么呢?
  她只是个他能交托事项的朋友罢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让人厌烦的家伙。有用的时候,当真好用的“朋友”,没用的时候,随手就再会的“熟人”。她充满恶意地揣测着他,也毫无顾忌地贬低自己。似乎这样她才稍微好过一些,似乎这样,她才能压抑住自己对他的担心。
  似乎这样,她才能好好地过下去。
  独孤忱依旧在他的深宅里“养伤”。
  “你的伤还没好?”她去探病,口气也已越发的不耐烦了。
  “你的南宫璇还没寻到?”他总是笑笑,然后状似关心。
  “笑话,我为什么要去寻他?”她冷笑,“倒是你,那么关心他作甚!”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独孤忱敛了眉,哀叹道,“我不过是望青姑娘莫要辜负眼前的良缘,抱憾终身才好。”
  “好啊,不如你娶我啊。”她皮笑肉不笑,“你不是说要娶我的么?”
  他挑挑眉,“青姑娘已心有所属,我怎好横刀夺爱?”
  “其实我想了想,你人也不丑,也不笨,最最紧要,家大业大,还是我债主,我若是嫁给了你,还能把债给免了,真是值当的买卖。”
  “青姑娘谬赞了,我又丑又笨,武功不济,虚名之下,其实难副,最最紧要,你眼看我家大业大,其实我很小气,即连娶个媳妇,都是要明算账的。若是嫁给我,当真是委屈了。”
  “我不嫌弃,我能屈就的。”
  “是我惭愧,我高攀不上。”
  “哪里高攀不上?既然我与尊夫人相像,想必我俩也是有缘,如此良缘,岂可辜负?”
  “虽然相像,但我想了又想,若然以你来替代,对你未免太过不公。”
  “那是我的荣幸,谈不上公不公。”
  “可我而今却有点不忍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二两青笑了笑,心下终于了然,当初他三番两次隐约提起要娶她的事,果然是因为了南宫璇。
  只因南宫璇一走,他便让她不要“委屈”了。
  所以南宫璇这一走,到底还是有些好事的对不?她心中暗想,至少,他是已避开了这高深莫测的三公子了。
  只是三公子很快便闭门谢客了。那一日之后,她已七日未曾见过他了。直到第八日的晌午,赌坊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浪子生了一双这世上最明亮的眼睛,开口却依旧轻佻,“青姑娘,有空喝一杯不?”
  二两青愣了一愣,却笑了。她已许久没有这么高兴地笑过了,她比划了一下,问他,“胡子呢?”
  “剃了。”浪子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苦笑。
  “挺好的。”二两青点点头安慰他,比起虬髯满面的沧桑模样,他而今的模样甚而可算得上俊俏讨喜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两杯酒下肚,浪子已开始叹起了气。
  通常他只在找人算账的时候才会剃须梳头。所以他仪容整洁相貌堂堂的时候,往往正是他不高兴的时候。他的这个习惯,二两青自然不知道。二两青不知道,简直一点也不奇怪,只因他们才见过一次面,一同喝过一次酒。即便说是酒友,恐怕都牵强。
  可二两青却仿佛福至心灵,竟一眼便知道了他在苦恼。
  “有什么难事不妨说来听听,我虽没什么能耐,但要是有能帮上忙的,我二两青可从来没有推辞过的。”
  她说得豪迈,浪子却依旧只是闷头喝酒。
  于是二两青终于知道,浪子此来,是为了找一个人算账。
  可浪子如此快意恩仇的人,怎也会愁容满面呢?
  “这些日子,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浪子问她。“青姑娘,要不你来替我想想,我该不该寻他算账。”
  “此人与你有大仇?”二两青问他。
  “这倒没有。”浪子摇了摇头,“此人与我并无交际,我来来去去无牵无挂,无父无母,无妻子手足,自然也更谈不上什么家仇。”
  “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必然是此人伤天害理,做了让人看不过眼的恶事……”她想起两人当初见面的时候,他便是在为旁人出头。
  岂知浪子又叹道,“此人倒是曾害过我的朋友,可我的朋友已不想计较,况且我当初曾放过了他,而今再来寻他,倒是有些不磊落了。”
  “那你为何要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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