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你好,泼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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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妇你好,泼妇再见!-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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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独孤忱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想要见她了,毕竟,她是我派来‘监视’你的么。”
  于是苏彦行突然感觉顶心起了一阵凉风。
  仿似他做错了一件事,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一个这辈子都要后悔的错误。
  独孤忱拍了拍手,道,“小慧,你听见了么?还不来见他?”
  这一遭,不单是苏彦行,即连南宫璇与浪子都愣住了。
  只因独孤忱不是朝着门外喊的,他的声音不大,仿似独孤慧竟近在咫尺!可他们都算得上江湖上的一流好手,若有人躲在这屋内,不可能不有所察觉。
  下一刻,空中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声响,这声响仿似是翠鸟展开了羽翼凌空而起。有两道人影,自头顶落了下来。
  ——当真是独孤慧。
  独孤慧的身边跟着那时将她劫走的女子。那女子扶着她,待得她立定了才拍开她的穴道。
  她的面上犹有泪痕,她的双目凄凄,竟不知这泪痕是干了几回的。她而今已能说话了,可她的哭声却依旧极为克制——克制到了极点。
  她用她红肿的双目瞧着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呢?她的丈夫却没有瞧她。
  苏彦行无法瞧她。
  “四小姐,你来了多久了?”浪子忍不住问道。
  “自然已够久了。”独孤忱替她答道——久得该看什么,该听什么,都看得听得明明白白了。
  苏彦行此刻终于抬眸瞧向了自己的妻子。
  可独孤慧却已不再瞧着他。
  她对着南宫璇哽咽道,“南宫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此刻竟没有第二个念头。
  可这一声对不起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苏彦行,是为了当初还是为了现如今,此间种种,她竟一时分辨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你好

  南宫璇从没怨过谁,自然不需要独孤慧的道歉。他突然之间对她涌起了一些怜惜,只因她若是从头至尾听到了方才的那些话,怕是不会好过的——那些话,原本是决计不应让她听见的。
  这样想着,他瞧向独孤忱的眼里,便多了一些责备。
  独孤忱却依旧不以为意,仿佛这一刻他已决定要当一个绝情的兄长,“小慧,要走要留你自己决断,三哥不会逼你,只是而今你已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此刻做下的决定,往后不会后悔便好。”
  “独孤忱……你真卑鄙!”苏彦行怒道,“你配当什么哥哥……”他兴许是还待说什么,可独孤慧此刻终于瞧向了他。
  只一眼,他便打消了念头。连着他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整了整衣襟,避开了她的目光。避开了这他从未见过的,哀怨的,愤懑的,充满了痛苦的目光,这目光而今因他而起,只这一次就够了——他想,他着实不该让她再知道些她无法承受的真相。
  所以他转而握着那封和离书问她,“这是你的意思?”
  他问得很平静,指节却微微颤抖着。
  可独孤慧并没注意。她的眼中依旧噙着泪水,她瞧见他避开了她的目光,被拆穿了依旧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突然感到一阵难受。她突然很想狠狠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或者,谁来骂她一顿也好。
  所以她抹了抹眼睛,不置可否,只勉力维持着平静,对他说起了另一件事,“……把青姑娘放了,好不好?”
  她问他。
  “呵……”于是他的平静终于有些碎裂,“看来你是更着紧这几个外人呢……”
  “我从没特特对三哥说起过苏家的事。”她对他道,“我嫁你……也从来、从来没想过要贪你的家财……你这般看我……你这是……你这是……”她勉力说出这句话,已觉得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所以话到嘴边,最终竟说不下去了。
  “看来我不签是不成了。”苏彦行咧了咧嘴,终于缓缓地举起手来,咬破了指尖,在那纸上按了一按。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既然你也想走,我就不留你了。”
  独孤忱道,“我们自然也不该叨扰了。”他说得云淡风清,仿似这样的结局令他极为满意。
  “三哥,你……你先前说不会为难苏家……”独孤慧突然开口道。
  “三哥何时骗过你。”独孤忱瞧了瞧苏彦行,答道。
  “那最好了。”苏彦行冷冷道,“既然三公子无意与我为难,我自然亦不会为难各位,毕竟而今各位于我,都毫无干系罢了。”
  “好……”独孤慧见他二人情状,不禁怔怔,只呐呐道,“那就好了……”
  她不知瞧着何处,只一径呐呐自语,到得先前那女子再来扶她时,她才猛地一惊,复对苏彦行道,“苏公子,既然我们毫无干系了,那么……那么我的名声,实在不值得你多挂心了……还请你……请你放了青姑娘,莫要……莫要再管此事了罢。青姑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了……”
  她说得认真急切,竟仿似陡然从先前的打击中回过了神来。
  苏彦行怔了一怔,终于哼道,“这是自然,而今我又何必理这等闲事。”
  出了苏府,独孤慧才问起了独孤忱,“三哥,他先前说,他大哥的过世是……是你害的……这应是……应是假的罢。”
  独孤忱此际脸色依旧不佳,却仍是扯出一个笑容来,“这自然与三哥毫无干系。小慧,三哥本不想出此下策,让你难受的……”
  独孤慧垂首道,“不怪三哥的……唉……要怪……也怪我自己才是……”她叹道,“我而今什么都不想了,只求能将青姑娘平安救出来才好。”
  可青姑娘能被平安救出来么?
  二两青自然没有死,相反,她活得很好。
  四指修罗只有四根手指,她也只有四根,兴许是因为了这件事,他对她有些另眼相看,竟屈尊问她,为什么竟要冒充他的弟子。
  她原本料想自己若是回答得一个不好,兴许要丢了小命。可她战战兢兢对他说了缘由之后,他竟笑了,“哈哈,你说这三年来你用这名头吓退了多少人?一百三十七?哈哈哈哈,有你的。”
  她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应该高兴,但她还是扯了扯笑容。
  “好,我不杀你了。”他想了想,终于一拍手,决定了,“苏公子要拿你如何我管不着,但是我与你这点恩怨么,就算啦。”他挠了挠脑袋,道,“只是苏公子让我随便处置这个小子,我该怎么办呢?”
  他在屋内踱来踱去,半晌,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你说,我也给他下蛊怎么样?”
  “下蛊?”
  “就像当初那老毒妇做的一样,就给他个飞鸣蛊罢。”他自言自语道,“这样最好,又听话又省事。”
  “老毒妇?”二两青试探道,“你说的老毒妇,难道是……轩辕毒姥?”
  “你还有点见识,不是她是谁?”他道,“她平素就爱给人下蛊。”
  “那么……南宫璇……”她想起自己一直未曾证实的一件事,“当初……”
  谁知这一回不待她再问,他已爽利答道,“我一听就知道啦,这小子准是被下了蛊了。不然谁还会那么听话,让杀谁杀谁,杀完不逃还乖乖回去继续被她折磨的?”
  ——原来他当真是身不由己。
  奇怪的是,想到这里,二两青的心绪却并无几多波澜。
  兴许是她早已认定他不是这种为虎作伥的人罢,她暗想。
  “其实我也不明白老毒妇怎么那么喜欢练蛊。”他依旧自言自语着,“对了,兴许练蛊的时候是挺有趣的罢。”
  “有趣?”
  四指修罗仿似是来了兴致,当即道,“对,你不知道,人被装进那满是毒虫毒蛇的大瓮里,闷个四个时辰,那叫声就会不一样哩。”
  他比划道,“就这样罢,大概一人高的大瓮里,外边用炉火熏蒸,那些毒虫一发热性,便要吃肉,这时候把个活人放进去,那滋味,别提啦。你不知道,四个时辰之后,那人捞出来,还是有气的哩……”
  他说得兴致勃勃,二两青却越听越心惊。
  只因他所说的,竟极有可能就是当初南宫璇曾遭受过的。她猛然想起来了那时候瞧见的他的身体,那满是奇怪伤痕的,瘦骨嶙峋的身体!
  “嘿,你怕了罢。”
  “怎会?”她勉力镇定心神,笑道,“这么离奇的事,恐怕是你编出来吓我的罢,我可不上当。”
  “哪里是骗你的。”他道,“你那朋友南宫璇不就是这么做出来的么?当初老毒妇做坏了十多个蛊,就这一个成了,别提多高兴哩。”
  二两青听他此言,终于按捺不住,“这么说,南宫璇竟真是中了蛊才会害人性命的?这……这都原非他本意?”
  “嘿嘿,他倒是有本意,不过身子却不是他的啦,到时候,是指东便东,指西便西,听话得很哩。”
  二两青突然升起一股希望来,“若是这样,那他在杀人时能轻松使出南宫家的绝学,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当然。”他点头道,“只要是他会的,就都能用,方便得很。”
  “这件事你可愿意在那些苦主们面前说明?”她问他,其实她一点也不抱希望,只因而今她都自身难保,实在难以做什么计较。
  可对方竟一口爽快地答应下来,“这是当然,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让她突然之间竟开始希望南宫璇的到来了。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与苏公子的意愿相悖了么。”她问道,“你不帮着他么?”
  “嘻嘻,丫头就是丫头。”他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留在这里?”
  “老毒妇是我师姐哩……”他悠悠道。
  于是二两青突然之间又不希望南宫璇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你好

  玉珍楼是城里最大的酒楼。它在城东大道旁临江而立,这里往来人群熙攘热闹非凡。五湖四海的江湖人来了此地,总免不了要来一来这玉珍楼。
  可今日玉珍楼却闭门谢客了。
  玉珍楼的主人是苏彦行。而今这楼里他只招待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这几位特殊的客人,自然都是来寻南宫璇麻烦的。
  南宫璇有一点点害怕。
  这一日之前,他曾有千万种心绪,可独独没有害怕。而今他却有一点点害怕。这仅有的一点点害怕,全来自于二两青。
  他有一点点害怕见到她。只因他不知该对她说什么。他很怕从她眼里瞧见一点点怜悯或是害怕,她若是知道他杀了那么多人而害怕厌恶他,或者知道他曾经历过那么多的折磨而可怜他,即便是一点点,也让他万难忍受。
  不过幸好,他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里是笑容。
  可她一开口却是斥他,“你要死啊!”
  而后她冲向他,一把便抱住了他。
  他自然已愣住了。
  不只他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后,南宫璇才感到她在颤抖——一径的颤抖。
  他拍了拍她的背脊,无奈地看向了浪子。
  浪子挠了挠头,很识相地,便同其他人悄悄地离开了。
  “你要死啊!”她终于抬起脑袋来,狠狠推了他一把,他这才瞧见她面上竟已有了泪痕。
  “抱歉。”他问她,“你没事罢?”
  “道什么歉。”她的语气依旧不好,“哪有那么多抱歉!”她想了想,下一句话却不由自主补充道,“我当然没事。”
  “没事便好了。”他点点头,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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