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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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传说-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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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付小侯爷馒头般白嫩的小脸布满了抓痕,眼角一片青紫,让本就不大的小眼成了一条缝,头上的本该整齐的发髻,散乱的不成样子,身上华贵的狐裘早已不翼而飞,锦缎的小夹袄上满是雪后的泥浆。
  富贵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女娃嫌小侯爷与她发髻相似,便将小侯爷的发髻扯散了,打厌烦后还将小侯爷的狐裘给扒了下来,说小侯爷……的模样那衬得如此名贵的狐裘,不如让她拿回去做个夹袄,小人在这谯郡城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的恶人,侯爷与夫人一定要给小侯爷做主啊!”
  小侯爷坐在椅子上,胡乱的踢着脚,嚎道:“她还骂我丑鬼怪猪八戒!……娘亲,什么是猪八戒啊?呜呜……”
  “瞧你那点出息,让个比你还小的女娃娃,打成这般模样还有脸哭。”付侯爷强忍住笑,朝一旁还要帮腔的富贵、平安使了使眼色。
  还想帮腔的富贵、平安二人对视一眼,相继退出了厅堂。
  侯爷夫人拿着药膏,瞪了付侯爷一眼,随即蹲下身去,轻轻的给自家儿子上着药:“清弦莫哭了,今日清弦做的对,堂堂男子汉岂能和小女儿家一般见识,那狐裘就当是你送她的便是,过几日娘亲让你爹爹去猎上几只火狐,给我儿做个更漂亮的狐裘,可好?”
  “呜……不要!我以后再也不要穿狐裘了!”付清弦咬着牙忍着痛,大声喊道。
  侯爷夫人看着不动所动的付清弦,摇了摇头继续低声道:“清弦何必与个小女娃一般见识?再说那女娃本就可怜的很,身有隐疾,本是活不下来的,付总管可是拼了命,才险险的救回了她一条命,前一段时间再回漠北的时候又遇上意外,你看她一个多漂亮的小女娃,脸上还留下一道伤疤,多可怜啊。”
  付清弦抽泣声虽是弱了不少,当仍然将头扭倒一边,不看侯爷夫人。
  侯爷夫人摸了摸付清弦的头:“那场意外出了以后,那女娃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至今话都说不出清楚,咱们清弦可已经是快十一岁的男子汉了,过两年都能娶夫人了,怎好和她一般见识呢?再说她大病初愈又矮又瘦,清弦不还手那是君子所为,你若真将她打伤,娘亲和你爹爹如何像付总管交代?”
  付清弦红着眼睛,低着头,抽泣了好一会,方才气势汹汹的说道:“哼!既然她如此可怜,此次便饶了她,若不看她是个女娃娃,又比我小那么多,本小侯定然不会如此简单的放过她。”
  付侯爷与夫人,对着一眼,强忍着笑意,连连称是。

  最是年少轻狂时(三)

  光阴荏苒,转眼已五年。
  六月的谯郡城已酷热难耐,午时的街市几乎看不到行人,就连路旁的小贩都窝在一旁的楼影下,等待着毒日头的落下。
  高大的梧桐树遮盖了炎炎烈日,树下的石桌上放着一盘干果,一杯清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竹椅上躺着的一个眯着眼打着瞌睡,身着翠绿色的长衫的少女。
  只见那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肤色细润如脂,眉若墨画,杏眼微眯,唇如点朱。少女的侧脸被一缕长发遮盖,点头之间,便可看到一道凹凸不平的淡红色的伤疤,从脸颊延至下巴,让少女粉雕玉琢的相貌,平添了几分平庸和凶悍。
  木通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到了……到了……”
  翠衣少女睁开惺忪的睡眼,有点迷茫的看向木通:“到什么了?”
  木通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静辉公子到谯郡城了,现下正歇在乾嘉酒栈。”
  翠衣少女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又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的小皱褶:“走走,看看去。”
  “醒之。”一个年约四十多岁,两鬓染霜的男子从正房走到了醒之身旁,笑道:“候月阁阁主的寿辰即将临近,中原和外域的那些武人,早早的都进了城,这几日城里乱的很,醒之这两天要乖点。”
  醒之把玩着脸庞的一缕遮盖伤痕的长发,撅了撅嘴:“侯府有什么好忙的,爹爹又好些日没回家了,侯爷也真是用人不倦,芝麻绿豆大的点事都让爹爹去忙乎。”
  “醒之怎可妄议侯爷不是!”付正伦板着脸说道。
  醒之垂下头去,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而后抬眸说道:“噢。”
  付正伦感到自己的态度不妥,连忙又说道:“方才回来的时候,侯爷夫人还让我给醒之带回了一点江南的蜜饯,可全部都是大内的贡品。醒之去尝尝。”
  醒之撇了撇嘴:“爹爹若是没有别的时,那醒之先出去一会,那蜜饯等回来再吃吧。”
  付正伦点了点头:“我让刘婶炖了你最爱喝的汤,晚上早点回来,莫要误了晚膳。”
  醒之点头连连,得了特赦,转身朝大门跑去,木通紧跟其后。
  付正伦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上两步,道:“醒之莫要再欺负小侯爷了。”
  “知道啦!”远远的传来醒之的回话。
  一赶气跑倒乾嘉酒栈的醒之,要了碗冰镇青果茶,在大厅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用衣袖猛擦着额头上汗珠,打量了一会大堂上不多的几个人,几乎个个都是熟脸。醒之一把拽过木通,凶狠的说道:“你不是说江湖上的人在住这吗?人呢!”
  木通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都在楼上的呢……不过楼上的座位和雅间已经都被包下了。”
  醒之用手狠狠的敲了一下木通的额头:“那你还不快去想办法!”
  木通苦着脸,争辩道:“可他们全部都是武林……”
  醒之狠狠的瞪了木通一眼,木通立即噤声,朝掌柜跑去,醒之回过身来,喝了一大口冰镇果茶,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便是在此时,二楼传出奚琴的声音,打破了楼中的清净,醒之侧耳听了一会,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极坏的浅笑,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来就朝楼上走。
  木通满脸喜色的从掌柜那跑了回来:“小姐小姐,付小侯自己占了个桌子,正在楼上听曲呢!”
  醒之嚣张的摆了摆手:“还用你说。”
  静兰雅间是乾嘉酒栈视线较好的一件雅房,窗口正好对着街市,从门口朝大堂望去,大堂内所有的动静更是一目了然。
  此时静兰雅间的窗子紧紧的关着,门帘也是放下的,一座古木的雕花屏风隔开了另一个房间,房内两边的角落还放着冰盆。
  付清弦一身锦绣雪衣,斜斜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富贵站在桌一旁,轻轻的打着扇,平安时不时的给斟着冰镇青果茶。靠近门的地方,一个少年正拉着奚琴,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用极柔的声音唱着江南小调。
  醒之掀帘进来,入眼的便是付清弦畅意无比又极度欠扁的圆脸:“哟,付小侯……”
  斜靠在椅子上的付清弦一个激灵,差点跌到地上,他急忙扶住桌子,惊吓过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刚才梦见……苏醒之!啊!!”这一声叫喊真真的凄厉异常。
  雕花屏风后面,一双漆黑的凤眸带着几分好奇和探寻,一眼不眨的望着屏风这边的醒之和付清弦。
  楼下的老掌柜听到这一尖叫,无奈的捋了捋雪白的胡子,暗叹一声,可怜的小侯爷。但是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的幸灾乐祸,怎么也掩盖不住。
  醒之随便拽了一个椅子,坐到了付清弦的对面:“小侯爷真是好大的雅兴啊。”
  付清弦左右瞟了瞟,见并无逃生的可能,紧张的抱住胸口有点哆嗦的说道:“你你,你别过来,我我吃饭可是给了银子的,不不,不信,你可将掌柜叫上来问话!”
  醒之把玩着桌上的汤匙,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说你没给银子了?”
  “那那,那我已吃好了,现,现在要走了。”付清弦见醒之并未起身,便站起身来,一点点的朝门口挪去。
  醒之缓缓站起身来,慢腾腾的走倒付清弦的身边,付清弦大气都不敢喘,朝墙根缩了缩身子,富贵平安满脸的焦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木通倒是一脸的坦然站到一旁。
  “别别别,别过来……啊!!”付清弦话未说完,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醒之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慢腾腾的拽起了椅子,付清弦缩倒一角,抱着那只方才被椅子压住的脚,呼疼连连。
  “做,做什么又打我……”付清弦婴儿肥的脸因疼痛和惊吓涨的通红,小小单眼皮下隐隐有泪光,撇着和圆脸极为不相称的小嘴唇。
  醒之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让你调戏民女!让你欺善怕恶!那么点点大的孩子你让他给你拉奚琴!你还有点人性不!”
  “我没有,没有,我给银子了……他们自己要卖唱的,不不,不是我……”付清弦可怜巴巴的缩着角落,躲也不敢躲。
  醒之仿佛没听到一般,咬牙切齿的拳打脚踢,下手似乎比方才更重了。
  “苏醒之!”付清弦怒喝一声,猛然抬起脸来,当看到醒之的拳头,脸上的怒容瞬时消散,一脸的哀求,变的异常的可怜:“可不可以不要打脸?……娘亲看到该心疼了……”
  醒之楞了一下,随即忿忿的放下拳头:“下次若还敢在我爹爹面前嚼舌头,便打的你娘亲都不认识你!”
  付清弦缩在角落,委屈异常的撇了撇嘴:“又不是我,那是我爹爹看我老挨打……所以才和你爹爹说的……”
  “你爹爹和你还不一样!每次我被禁足的时候,你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醒之恶狠狠的说道。
  “我哪敢高兴,早就知道你会把帐算到我头上,光担惊受怕了……爹爹也绝对是故意的……”付清弦极小声的嘟囔道着。
  醒之许是打累了,坐到一旁,摇晃着胳膊说道:“你还敢说!……刚才那唱曲的呢?让她回来接着唱。”
  富贵连忙小跑了出去,平安忿忿的瞪了一眼醒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骚动,醒之猛然睁开双眸,拉开窗户便朝外张望着。
  只见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缓缓的停在了酒栈的门前,那轿顶上是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东珠,轿身那火红色的幔帐刺着最精致的湘绣,幔帐下面纯金色的流苏在毒辣的日头下泛出刺人眼目的金光。
  轿子落定后,那跟在轿子后面的众仆人将一卷柔软的红毯,一点点的展开,直至延伸到酒栈内。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衣人垂首躬身立在轿边,低声道:“主子,这便是谯郡城最好的客栈了。”
  一只嫩如白玉的脚缓缓的从轿子中伸了出来,而后入眼的便是一袭红纱,斗笠上长长的红纱遮盖住了面容,双眼间隔着一层极单薄的红纱,双眼之下用的确是绸缎素纱,将所有的美色遮掩的干干净净。她身着火红的锦缎,衣袖和领子部位是用银线刺的极为精致的桃花,长及脚跟的秀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润出柔软的光泽。
  即便是隔着薄纱,但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眸在朦胧中更加的妩媚妖娆。投足之间的风情与慵懒,晃伤人眼,魅惑人心,不知那重纱之下的脸,该是怎样的绝色倾城。
  良久方才回过神的醒之用胳膊撞了撞身旁的付清弦,低声说道:“喂,她比你家还有钱。”
  付清弦骤然回神,不屑的白了醒之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江湖谁人不知,琼羽宫富可敌国。”
  “她她,她就玲珑月!唔……唔……”醒之话未说完,便被付清弦捂住了嘴,拉到雅间内,富贵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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