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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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传说-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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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着,眼看拳头便要落下,醒之几乎是反射性的将已经受伤的肖林挡在身下。
  七壁酒楼三楼正对街开的一个窗户,露出一双美眸,当她看到楼下的噪杂人群中的醒之时,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回过头来对身后的人说道:“怒尾你下去看看。”玲珑月话刚落音,只见楼下街上一抹灰影闪过,眨眼间那围住醒之与肖林的两名轿夫已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抱着头护着肖林的醒之,抬眸便看不远处惨叫的轿夫,不及多想,醒之拽起肖林连滚带爬的就朝路边的小巷子跑去。灰衣人站在七壁酒楼门口,有点出神的望着醒之与肖林奔跑的背影。
  待看到楼下的灰衣人时,玲珑月脸色一变,叫住了正欲出门的怒尾,冷声喝道:“怒尾快看!”
  怒尾匆匆走到窗口,看到那人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即道:“是他!”话未说完,那灰衣人已消失在七壁酒楼门外。
  玲珑月眯着双眸:“怒尾有几成把握捉住他?”
  一直垂着头的怒尾,筹措了一会,方才单膝跪下身道:“属下并没有半分把握……追上他。”
  玲珑月转身一脚踢在怒尾的胸口,脸上的怒意好不遮拦:“废物!”
  怒尾身子一个趔趄,随即跪直了身子,低头说道:“以属下观察,他并非多管闲事之人,方才贸然出手必有原因……”
  玲珑月踱步坐到桌边,皱眉沉思了一会:“你是说他认识丫头?”
  怒尾沉吟了一会,方才开口道:“属下不敢妄自猜测,但怒尾知道醒之小姐是谯郡口音。不知宫主是否记得五年前他曾……”
  玲珑月侧目看向怒尾,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你若不说这些,我倒是忘记那些个陈年旧事了,怒尾你查那丫头的身世已查了好几月了,到现在还没有眉目吗?明晨之前,我要看到那丫头的全部生平!”
  醒之拖着肖林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小巷,两人极为狼狈的瘫坐地上,喘着粗气,好一会两人方才回过神来,相互对视了一眼。
  醒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息不稳的问道:“你没事吧?”
  肖林对着醒之咧嘴一笑:“没事!别看那两个人长的挺敦实,动起手来却软绵绵的还不如个女人!”
  醒之一巴掌拍在肖林的后脑勺上,笑道:“你小子就嘴硬吧,大拳头全被我给你挡下来,你是不疼!”
  肖林忙道:“是不是打着你了?”
  醒之动了动胳膊,也是咧嘴一笑:“当然没有,那点力气还不够给我挠痒呢!”
  肖林抬手摸了摸眼角的青紫,抽着气说道:“娘的!那知府家的小姐小小年纪却凶的跟个母老虎一样,豆芽去追你的时候摔倒她脚边,不分青红皂白就被抽了一顿,什么东西!”
  醒之捂住胸口闷咳了两声,笑道:“你也是,明知道人家是知府家的小姐,还跑去找人理论,你这不是找抽吗?”
  肖林忿忿说道:“我就是气不过!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她耀武扬威的抬手就抽人,咱们白白挨了打却连评理的地方都没有!”
  醒之搂住肖林的肩膀,一脸神秘的说道:“想不想报仇?”
  肖林一脸狐疑的看着醒之:“你有办法?”
  醒之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当然有办法了,就怕你不敢做罢了。”
  “怎么?!你看不起我?”肖林气恼的说道。
  醒之咧嘴一笑,附在肖林耳边低声道:“想治那母老虎还不简单,等再过几年你将她娶进门,到时候要捶随你捶,要打随你打。”
  肖林一下红了脸,气恼的说道:“你这是什么鬼主意!我怎么可能娶她……”
  “那知府家的小姐可是樊城出了名的小美人,又与你年龄相当,你怎么不能娶她,娶了她你还能吃亏不成?”醒之打断肖林的话,一脸笑意的说道。
  “你!……那样的母老虎送我,我都不要!”肖林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醒之脸上的坏笑更甚:“呦,是老羞成怒了,还是春心荡漾了?”
  不知是气还是怒,肖林的脸更红了,他恼怒的举起拳头佯装要教训醒之,醒之连连告饶,笑了半晌,醒之从怀中掏出一点碎银递给了肖林:“一会你给豆芽找个大夫看看腿吧。天色晚了,我就不过去了。”
  肖林欲推辞,后来想了想还是把碎银拿了起来,他垂着头,好一会方才开口道:“我知道你快走了,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谢谢你……”
  醒之拍了拍肖林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什么,最后皮皮的笑了笑:“放心吧,一时半会我还走不了,你快回去吧,要不豆芽看不见咱们该着急了。”
  肖林点了点头,握着手中的碎银,点了点头快步朝小巷深处走去。醒之见肖林走远,摸了摸酸疼的胳膊和大腿坐到了墙角边,她抬眸望着逐渐暗下的天空,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自那日离开谯郡城去,醒之一路朝南奔了一夜,清晨时□下那匹马儿疲乏的再也走不动了,醒之唯有将那马丢弃路旁,赤脚走上了小路,从一个小村落偷了一身粗布袍子,用碎发遮住了脸上的伤疤,做了男装的打扮,可没走多久醒之就发现自己在发烧,喝了点水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便睡了下来,待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玲珑月救下。玲珑月对醒之可谓关爱有嘉,得知醒之要南下时,说自己也要南下去找她的师兄,不如同行。
  自从谯郡城逃出来后,醒之对任何人都有很强的戒心,自然不肯相信玲珑月是真心救下自己,几日的路程对玲珑月多加防备,虽是如此身无分文的醒之却并没有拒绝玲珑月的同行,众人同行数日,醒之也发现玲珑月对自己确实没有恶意,逐渐的也放下了防备。
  一路朝南走来,醒之并未发现任何追兵,跟着众人进了樊城以后才知道,樊城好进不好出,朝南去的城门被众多官兵封死,没有官府的路引是不会给任何人放行的,而想要官府的路引,就必须有户籍。
  玲珑月见路封死,安慰醒之说她会想办法的,还说在樊城有事要办,如此众人只好在樊城住下,等待严禁时日过去。
  镇北侯府虽没有派出追兵也没有贴告示捉拿醒之,但这次官府毫无预警的封死南路,醒之却清楚的知道,这是镇北侯府针对自己故意将南路封死。醒之本是四处逃窜,逃到哪倒是不甚在意,可镇北侯府只封南路,让醒之起了逆反之心,东西南北四条路,三条路都是可以走,就是不许下江南,这必然是有原因的,而这个不可告人的原因,勾起了醒之强烈的好奇心,本还犹豫要不要与玲珑月同路的醒之,决定不管如何定然要与玲珑月同下江南。
  有的时候,醒之不禁想时谯郡城的日子,蜜饯也好、锦袍也好、金银翡翠也好、侯爷夫人给的每样东西都是百里挑一的上品,一个和自己素未平生的人凭什么要对自己那般的好?难不成她那个时候便想着让自己给付小侯做妾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必对自己那么好,别说一个妾室,即便是未来的小侯夫人,她完全没必要如此的讨好。
  若说侯爷与其夫人对自己疼爱那就更说不上了,见都没见过的人,她为何要疼爱?再说如果她真心疼爱自己的话,最后又怎会让自己给她的儿子去当妾?如此大手笔的施舍一个外人,是何道理。侯府的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诡异的很,让人理不清也看不透,也许真去了江南就能找到原因了吧。
  刚进樊城时,醒之不知道镇北侯府并未派人捉拿自己,在街口看到一队官兵迎面而来,吓得醒之撒腿就跑,那些官兵见醒之跑自然就追,醒之跑了好几条街后,方才把官兵摔掉。
  正窝着墙角大喘气的醒之,却见一身篓烂的豆芽端着乞讨的小碗坐在了旁边,对着醒之就是一阵傻笑,问道:“你新来的吧?”
  醒之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待看到自己身上的因为逃跑弄的又脏又破的衣袍才知道豆芽在说什么,豆芽的牙齿雪白雪白的和污黑的笑脸一点都不般配,醒之看着看着的却感觉这笑容那么暖那么暖。那个时候醒之想,即便以后不能营生,做一个逍遥的乞丐也不赖。从此醒之在樊城多了一群朋友。
  一阵晚风吹过,醒之闷咳了两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眼就在樊城过了两月有余,想来那南下的门禁很快就能解除了,醒之摸了摸被自己藏在衣领下厚重的金锁片,似是想着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万般缘由皆有因(二)

  夜幕时分,七壁酒楼客院内,醒之身着一套浅绿色的长袍,拖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到小院内的花藤下坐了下来,抬眼便看到玲珑月带着怒尾走了过来,怒尾提盒中的各种菜肴摆到石桌,再次退到了玲珑月的身后。
  玲珑月坐下身去,随即对醒之挥了挥手,示意让醒之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醒之抬眸浅笑,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玲珑月的对面:“醒之两日未见前辈了,今个儿前辈怎么那么有空?”
  “看来看去,丫头还是穿浅绿色最为好看。”玲珑月浅浅一笑又道:“这几日忙了些琐事,丫头可是寂寞了?”
  醒之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碗筷,不经意的说道:“还好,没事的时候我就去找豆芽他们玩。”
  玲珑月道:“丫头若真惦记那群朋友,不如我让人在樊城买个院落,专门安置他们吧。他们年纪尚小,乞讨并非长远之计,到时看看他们想学点什么,我让人给他们请些师父,专门教导他们。”
  醒之面上一喜,而后又皱了皱眉头:“此事好是好,可是不是太麻烦长辈了?”
  “当初莫苛临走时,曾多次嘱咐我要对你多加照顾,我因在望月阁耽搁了些时日,谁知道待到下山……”玲珑月顿了顿拍了拍醒之手:“丫头不要如此见外,莫苛是我的甥儿,既然将你托付与我照顾,我自当是真心待你,丫头既然如此在乎那群朋友,为何不替他们多想想?他们自小无父无母每日以乞讨为生,此时年纪还小自然有人愿意施舍他们,可再过些年呢?他们年纪渐长却无一技之长,如何为生?难道丫头就忍心让他们将来以卖苦力为生呢?”
  醒之咬着下唇,站起身来拱手道:“前辈大恩,醒之无以为报,将来若有事吩咐,晚辈自不敢辞!”
  玲珑月将醒之拉着坐下:“丫头就是太较真了,说了多少次了,莫要再叫我前辈,丫头若是真心待我就和莫苛一起叫我一声姨娘便是。”
  醒之对着玲珑月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有点磕巴的叫道:“姨娘……”
  玲珑月脸上笑容更甚,又朝醒之碗中夹了许多的菜肴,方才放下手中的箸,笑眯眯的看着醒之:“这两日樊城不似太平,就莫要乱跑了,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将这事办好,最多晚上就让他们住上新房子。”
  醒之点点了头,微微眯着眼,甜甜一笑:“谢谢姨娘。”
  玲珑月低低的应了一声,摸着醒之散乱的长发,望着她的侧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谯郡城镇北侯府。
  已是深夜时分,付初年放下手中的卷宗,捏了捏眉心,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付总管:“探子可有查到什么?”
  付总管垂下了眼眸:“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又心狠手辣,无论武功多高的高手到了他手中,均是一招毙命,所以至今连他使的功夫,都查不出是何门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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