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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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传说-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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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般缘由皆有因(十二)

  玲珑月一把抓住醒之的手,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来回,见她身上没有伤,这才放下心来:“谁让你来这边的!”
  醒之正欲开口,四周突然发生了变化,醒之惊惧异常暴喝一声:“后退!他们变幻了阵法!”话刚落音,一团耀眼的光芒,直扑醒之四人站的地方,玲珑月拉住醒之险险的避开,而怒尾与无恨的身影瞬时消失在视线内,光芒过后,两人方才再次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怒尾与其怀中的无恨。
  玲珑月上前一步,急声道:“可有伤到!?”
  怒尾垂眸看了一眼依然安睡怀中的无恨,而后缓缓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浅笑,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朝后倒去,醒之惊呼一声上前扶住了怒尾高大的身躯,可两个人冲力又怎是醒之的力气能阻止的,怒尾应声倒下,即便是摔倒在地他的手依然牢牢的护着怀中的无恨,他的手努力的伸着,似乎想摸一摸无恨的脸,可那虚弱的手臂却有几分力不从心。
  醒之一脸的惊恐,她指尖轻颤不知所措的握着怒尾的手,将怒尾的手放在了无恨的脸上,醒之努力的压抑着眼中的泪水,小心的问道:“叔叔,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黑压压的乌云已散去,明亮而温润的月辉洒照在怒尾的身上,怒尾抬眸看向楞在月光下的玲珑月,浅灰色的眸子泛着暖暖的光亮,他轻轻扯动嘴角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最后他的嘴角扯起了一抹柔和的浅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玲珑月怔然的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的不成模样,她注视着怒尾的一举一动,直至怒尾闭上双眼,玲珑月似是恍然顿悟了一般,疯一样的扑到怒尾身上,惊慌失措的试着怒尾的鼻息和颈脉,逐渐的她绝美的眼眸已是一片呆滞,只见她小心的抱住怒尾的头,附在他的耳边柔声道:“你不是说,要追随我一生一世吗?你不是说,你的命是我的吗?你不是说,要一直等着我吗?怎么了?后悔了?要放弃了吗?你甘心了吗?我已经、已经知道自己离不开你了,你却走了,你甘心吗?……你醒醒!怒尾你醒醒啊!”最后一声凄厉的叫喊,包含了多少不舍、悲切和悔恨。
  醒之低声啜泣着,努力的拉扯着不停摇晃着怒尾的玲珑月,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突然,四周一片刺眼的大亮,还被怒尾扣在怀中的无恨身形一震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玲珑月霍然抬首看向无恨,似是想到了什么了,她有焦急的手忙脚乱的将无恨从怒尾怀中拉了出来,她的脸上已找寻不到悲伤的痕迹,双眼布满了冷静与警惕,她单手夹着无恨,右手拉着醒之,转身就朝没有亮光的地方跑。
  红着双眼的醒之却挣脱了玲珑月的手,再次跑回去,拽着怒尾的双臂一点点的拖着:“我们,我们带叔叔一起走吧。”
  玲珑月刹时又红了眼眶,却厉声道:“快回来!”
  醒之摇了摇头,拼命的拖拽着怒尾:“姨娘舍不得叔叔,叔叔也舍不得姨娘,我们带叔叔一起走。”
  玲珑月强忍着眼泪,返回原路,一把扯过醒之朝暗处走去:“丫头听话……要听话,你无恨哥哥中了困魔阵中的镇魂,姨娘必须找个地方,给他治伤。我想你怒尾叔叔也、也不会怪咱们丢下他的。”
  醒之咬着下唇,不停的摇着头,便在此时无恨又生生的呕出了一口鲜血,醒之一惊忘记了哭泣,借着月光却发现无恨的脸上已无半分生气,她不敢再做挣扎,擦拭着泪眼打量着四周。玲珑月看着越来越多的光线包围过来,眼底已闪现绝望之色。
  醒之有点木然的转过脸来,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四周的光亮,她垂着眼眸缓缓的松开了怒尾的衣袍,站起身来拉起玲珑月的手:“姨娘好好的跟着我的步子走,此阵有一死角,那里是最安全的。”
  玲珑月回眸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怒尾,她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几乎是瞬间她收回了目光,对醒之点了点头,单手携着无恨,一步步极小心的跟上了醒之的脚步,走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四周的光线逐渐的弱了下来,醒之找到了一座隐秘的山洞,三人迅速的钻了进去。
  玲珑月将无恨安置在一处干燥地方,看向正围着洞口一个人形的木桩打转的醒之:“这儿里安全吗?”
  醒之看了一会木桩:“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就是主阵的阵眼,而这个木头人就是主阵之人的依归之处,困魔阵看似强大,其实却是一个最为残缺和冒险的阵型,此时若想破阵其实不难,只要打碎这个铁木桩,困魔阵不攻自破,阵内一千一百人不会留下任何活口的!”
  看着无恨苍白的脸色玲珑月目光微转,她利落的抽出了靴中匕首,扔给醒之:“丫头不可鲁莽,你无恨哥哥还困在镇魂阵的梦境中,若此时破阵你无恨哥哥便一辈子醒不来了。你先守在这,姨娘先助他出了梦境,再做打算。”话毕后,玲珑月双手低住了无恨的后背。
  醒之捡起匕首将它紧紧的握在手中,警惕的蹲到洞口附近,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无恨与玲珑月,无恨唇上还有尚未擦干的血迹,所以让他原本就很白皙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他双眉紧紧的拢在了一起,似乎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所谓镇魂阵,便是利用各种幻境将人牢牢的困在自己梦境,若是美梦还好,被困住的人自愿的醉死梦中,若是噩梦那么被困之人便会被活活的捆绑在梦中直至死去。
  玲珑月的双手死死的抵住无恨的后背,后背的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滚落,而玲珑月的手掌四周似乎有着很微弱的光线,醒之看着那光线心中隐隐不安着,可又说不出那不对,醒之侧目又打量一会木桩,脑中乍现灵光,她霍然抬眸再次看向玲珑月的时候,已是满眼的惊惧。
  醒之虽不会武功,可却清楚那道蓝光的意思,那是给人输送功力才会有的,记得怒尾叔叔曾经说过无恨被人伤及了根本,要本身的内力自我修复着,此时他深陷梦境不愿醒来,本身的内力根本不足以将他拉回来,如今姨娘这是要倾尽一生的功力将他从梦境扯回来。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让醒之辨不出到底该如何,她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变成了这样呢?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已面目全非?怒尾了无声息的躺在冰冷的野外,玲珑月一生的功力这便要废了,而无恨却还昏迷不醒,这本该是多好的一家人?是谁那么狠心的摆下了困魔阵,拆散了刚刚才团聚的一家人?
  “丫头……”玲珑月一声虚弱的叫声,将醒之拖出了思绪。
  醒之连忙用衣袖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小跑了过去,挤出了一个笑容:“姨娘……”一声未落,泪如雨下。
  玲珑月摸了摸醒之的脸:“傻丫头,好好的哭什么?”
  醒之伸手搂住玲珑月,将脸埋在她的肩头:“姨娘我们走,我们带着无恨一起走,醒之和你一起回西域,我们再也不来漠北了……再也不来了……”
  玲珑月的脸轻轻磨蹭着醒之的长发:“傻丫头……姨娘也想走,也想和你们一起回西域,可姨娘不能把你叔叔一个人丢在这,你叔叔自打十一岁被姨娘买回来,三十多年来从未离开过姨娘身边,他日日与姨娘相伴,也许姨娘早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可姨娘一生心高气傲,怎会允许自己去喜欢一个卖身的奴才,所以姨娘才会一直说他不过是个奴才,将他踩的那样低,对他百般的虐待……还好你怒尾叔叔是个通透的人,他也许早就看出了姨娘的心,所以一直不离不弃的等待着姨娘的回心转意。如今姨娘都明白了……姨娘舍不得他,姨娘不能把他一个留在漠北,姨娘要陪着他。”
  “不是的,不是……叔叔舍不得,叔叔舍不得让姨娘去陪他,姨娘还有无恨要照顾,无恨他什么都不懂,他还需要姨娘的照顾,姨娘不能这样自私……”
  玲珑月扶起醒之,一点点的擦拭着醒之脸上的泪水:“是啊,无恨不通世事,什么也不明白呢……不过,丫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又这般的善良,将无恨交给你照顾,姨娘很放心。”
  醒之摇头连连:“我不,我不帮,我要姨娘好好的,无恨需要的是娘亲不是我!”
  玲珑月摸了摸无恨沉睡的侧脸:“那时我从漠北回了西域继承琼羽宫,却因为再也看不到师兄而日日买醉,一次醉酒后和你怒尾叔叔……方有了他,那时我年纪尚小,根本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而我平日的生活是你怒尾叔叔一手照料的,他又故意对我隐瞒了这事,待到我察觉身怀有孕的时候,孩子早已六个月了,我欲打掉他,却被人阻止了,我二人争执之间,我摔倒在地,他刚满六个月就落地,本来无论如何也是活不成的,可那人不但输送了十几年的内力给他,还喂他吃下凰珠的碎片,无恨才堪堪保住性命。”
  玲珑月扶起了无恨,疼惜万分的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他的性命来的如此不易,按理说我这个做娘亲该更加珍惜才是,可那时我年轻气盛,高傲的自尊那容的下我与一个身份低贱的奴仆生下的孩子,于是待那个救下无恨的人一走,我不顾怒尾的苦苦哀求,便将……便将刚满十日的无恨,扔进了后山的野狼窟中。当时我以为他定然已死无全尸,可没多久我便知道,他还安好的活在狼群中,他屡次大难不死,我心中也有了惧意,不敢再加害于他,但是我也不准任何过问他,怒尾怕我再下狠手,自是不敢将他从野狼窟中接出来,在怒尾看来,只要那孩子活着,一直活着便会有希望,所以怒尾偶尔会送些吃食去那山洞中,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作不知。”
  看着醒之脸上逐渐显现的惊恐,玲珑月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浅笑:“那山洞内常年不见阳光,他又自小与野狼一起生吃食物,我也曾去洞口偷偷的看过他……你没见过他那时的模样,瘦小的让人心惊……明明已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身形个子却还不如一个五六岁的幼儿,长长的头发拖至脚跟,那发色犹如暮年的老人一般,是灰白色。五年多前,宫内出了叛徒,不知从何得知了他吃过凰珠的碎片,便将他掠走近半年有余,日日毒打放血。我将他找回来后,便在他所住的野狼窟外设下了阵法,当时我视他为我人生的耻辱,自然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存在,可却哪知道他吃了凰珠碎片,自婴孩时又有十几年的功力做依托,居然练成了邪门的功夫。”
  玲珑月的脸轻轻的摩擦着无恨的脸,低声说道:“这么多年他身处狼群从不曾与人相处,五年的那一次遭遇,也许才会让他的性格变得冷漠残忍。直至三个月前他一举破了我圈住他的阵法,打伤了琼羽宫的众人,逃了出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跟疯了一样在漠北各大门派寻找着什么,只要是阻碍到他的人都未留下活口,前不久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说他身携凰珠,现在全天下全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那些人为了凰珠趋之若鹜前仆后继的来到漠北,为的就是一举击杀他,好独占凰珠。”
  看着醒之毫无反应,玲珑月静静抚摸着无恨的脖子,手指一点点的磨蹭着无恨脖颈的脉搏:“他是戊戌年九月初六生的,如今也已十九了,等过完今年的生辰,也已是弱冠之年了,他却又和同龄人不同,他不懂人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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