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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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传说-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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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之怒声道:“你别以为我失了武功,我天池宫便软弱好欺了,我今日与你示好也不过想了解那些个陈年旧事,你别以为你的兵马真能将我天池宫如何,想用朝廷的兵马来对付我天池宫,简直是痴心妄想!别忘了奉天令还在谁手里!”
  付初年毫无预兆的放声大笑,狂放的笑声引来周围人的纷纷侧目,许久许久,付初年眼泪都笑了出来,他骤然停了笑容,附在醒之耳边,轻声道:“你怕了,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对付你天池宫又怎用得着朝廷的兵马?即便你天池宫已失了凰珠,可不是还有半个皇朝的宝藏吗?那些个武林秘籍个个都孤本随便半卷都让天下的人抢破头……哪个门派不盯着你们天池宫?侯月阁、清风观、寒教、江南盟乃至整个武林盟,谁不想借着讨伐魔宫分一杯羹?从那时,天池宫抢了阿七的时候,这世上便有你天池宫没有我付初年,有我付初年便没有你天池宫!你能苟活今日都怪我当时心太软,不该听了孔绪的鬼话!”
  醒之丝毫不惧:“想灭天池宫,那也看看他们有没有能耐上得了婀娜山!”
  付初年笑道:“天池宫有什么?天池宫不就为了一个宫主而存?天池宫灭不灭,那便要看看苏宫主你有没有本事从金陵回到婀娜山!”
  “付初年,你别得意。”醒之顿了顿,“那时在谯郡听说你为了报复天池宫在江湖上漂泊流浪吃了十年的苦头,今日同你说,并非是求你,只是怜惜你,想让解开心结罢了,没曾想你已变得如此卑鄙下作!……我不怕你,以前不怕,以后更不会怕,我只当看错了你!你这样的无耻的小人根本配不得别人半分的怜惜!”
  醒之话毕转身想走,却被付初年眼疾手快的死死的握住了手腕:“即便你欠我的那些算了,你以为你欠阿七的便能不还了吗?阿七为了你蹉跎了半生,如今变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难道以为真这样就算了吗!”
  “付初年,你莫要自以为是,我不恨你便已对得起你了,你当初废我武功毁我容貌时,我早将欠你的还清了。”醒之微微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盖的全部心思,“至于奉昭,不管是以前的强行掠走还是后来的养育之恩,孰对孰错已经算不清了……只是他对我无意,若他喜欢,就算是以身相许又能如何?”话毕,醒之猛然睁开了付初年的拉扯,快步朝街尾已有心神色不安的诸葛宜跑去。
  付初年慢慢收回双手,逐渐握成了拳背在身后,静静的一眼不眨的凝视着醒之与诸葛宜欢颜相携而去的背影,他的表情隐晦难辨,嘴角明明勾起,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那张英俊朗朗毫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爱恨情仇贪嗔喜怒,只是那一双锐利寒光的眼眸不知为何蒙上一层水波,似泪珠又似雾气,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在阳光下闪烁的惊人的光芒,却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凌厉杀气。

  醉过方知酒香浓(六)

  晚风徐徐,花枝招摇雕梁画栋的煜王府却是说不出的萧瑟凄凉,不知从何时开始,煜王府的下人们走路都静悄悄的,似乎唯恐发出半点声响便要惊散了神思恍惚骨瘦形销的煜王爷。
  自那日从小望山下回来,奉昭日日坐在最靠近煜王府大门的长廊上,除去一日三餐便是盯着那赤红色的大门,只有那大门稍微有些响动,奉昭的便会屏住呼吸的盯着那开启的门缝,待看到来人时,星眸中的失望毫不遮掩。
  付初年进门抬眼便看到坐在长廊上的奉昭,一连数日他只穿浅灰色的长袍,布料也相当普通,头上的金色发冠和翠玉长簪已除去,换做了丝毫不张扬的墨色发带,付初年默默的叹了口气,再次抬眸时,俊朗的脸上已溢满了笑容:“今日我让你去莫家庄,你不去,可好,那天池宫的小宫主追着我一直询问你,后来若不是那诸葛宜旧伤未愈有些不适,她便追着我回王府来了。”
  奉昭霍然抬眸,急声道:“是吗?!她如何问你的?你是如何答她?她可有说何时会来?”
  付初年拉着奉昭起身,一点点朝内堂走去,笑道:“她呀……她一直追问你这些年在金陵过得好不好。”奉昭猛然收紧了付初年的衣袖,付初年安抚的拍了拍奉昭的手:“我可没敢告诉她,你一场大病险险丧命……我告诉她,你过的很好,在金陵结下了不少知己朋友,太妃与皇上对你都好的很,与音儿小姐更是情投意合。”
  “那她……她是如何回的?”奉昭犹豫了半天,方才吞吞吐吐的问出了口。
  付初年道:“她说你性格木讷不拘言笑,那时不知道你便是圣上的亲弟,当今的煜亲王殿下,时常为你担忧,在漠北时多次想来看你,可又怕找不到你,如今见你在金陵过的比漠北好上千倍万倍,自然也就放心了。”
  奉昭拽住付初年的袖口急急的问道:“那她可说什么时候会来王府吗?”
  付初年安抚道:“小望山的众人都伤着,今天来参加莫苛的冠礼,诸葛宜只坐了一会便脸色苍白神情疲惫,想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你且再等等,待到他们身上伤都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也许便会下山来了。”
  “那她可有说,让我去小望山找她?”
  付初年摇了摇头:“她自来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定然是怕你见了诸葛宜不喜,所以才不想让你们见面。”
  奉昭垂了垂眼眸,喃喃道:“是吗?”
  付初年拍了拍奉昭的肩膀:“莫难受了,她是你一手带大的又岂能忘了你的恩情,若能脱开身,第一个便会来看你的。”
  奉昭白皙如玉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当年也是我狠心把她抛下了,她即便是怨我,也是不会说的。”
  付初年侧目看向奉昭,轻声哄道“阿七多想了,那日她在小望山下见到你……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乍惊还喜,可见她是真心想见你的,便是多日未至,也是近亲情切……”付初年想了想又开口道:“那个时候我虽是围攻了小望山,可并无害她性命之意……不知阿七会不会怪我?”
  奉昭抬了抬头,眸中郁郁之色稍微淡了些:“那时我误会了你与嫂嫂,以为你们容不下她才会……但你也要信我,不管那个身携凰珠的人做了多少恶事,我都敢向你保证,这些事定然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年少懵懂,不知是如何的受了那人的迷惑才会将凰珠送与他人,而且江湖的事定然有江湖自己的解决办法,朝廷也不便多插手。”
  付初年点头笑道:“当时若不是为了清弦的事,我和嫂嫂也不会气红了眼,说出那般的胡话,你也知道我与你嫂嫂恩爱多年,只得清弦那么一个孩儿,自然是溺爱过了头,怎受得了他如此的被人欺负。”付初年目光微闪,看向奉昭:“今日莫家庄内,音儿小姐也追着询问你的去处,问你为何多日不去看她……阿七对音儿小姐到底如何?”
  奉昭似是恍悟了般:“是吗?这些日子倒是疏忽了她。”
  付初年仔细观察着奉昭的神情,轻声道:“阿七和我说句老实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接近她到底是为了报复凤澈,还是真的喜欢她?”
  奉昭骤然抬眸,冷冷的开口道“报复凤澈?……他本就是个无心之人,我若真想报复他,不如一刀杀了他……可惜我曾答应过她,不会伤他性命……更何况我又怎可能和他一样,做出利用女子的事!”
  付初年看向奉昭的双眸:“你是真的喜欢音儿小姐吗?”
  奉昭微微侧开脸,看向园内一角,许久许久,白皙的脸上露出有些恍恍惚惚比哭还难看的浅笑:“喜欢啊,怎能不喜欢?七成像的容貌,十成相似的任性与跋扈,同样的红衣,同样的蛮不讲理,同样的胡作非为……想了这些年,做梦都在想……又怎能不喜欢呢?”
  付初年紧紧的握了握奉昭冰冷的手,安抚道:“初年哥哥知道了,只要你喜欢便好。”
  奉昭微怔,回眸看向付初年:“可她好似喜欢莫苛多一些,似是与莫苛有了婚约。我虽喜欢她,可万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去坏了她人的因缘。”
  付初年微微一笑:“她若真心喜欢莫苛又怎会与你走的那么近?她自小寄居莫家庄,婚事自然不能自主,莫苛想娶她不想娶她又怎能她能左右的了?更何况即便她不喜欢莫苛也要装作喜欢在乎的样子,否则莫家庄又怎能有她一个外人的立足之地,更何况现在凤澈没有了,她连唯一的依靠都失了,自然要看莫苛的脸色过日子,又怎敢说个‘不’字?”
  付初年看着奉昭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道,“若是莫苛真心喜欢她也好,可你该知道莫苛十足十的像了莫显,音儿小姐又怎抵得上他半分的野心?你若喜欢她,咱们便将她娶进府来,做个堂堂正正的王妃,总比没名没分委委屈屈的住在莫家庄来得强。”
  奉昭犹豫许久:“可她……会愿意吗?”
  付初年眼眸流转,嘴角轻扬:“我帮你问问,若她不愿意,我绝不迫她半分,她若愿意,莫苛和圣上哪里我自会安排妥当。”
  奉昭星眸中的郁色与担忧逐渐褪去,虽还是不拘言笑的模样,眸底深处隐隐可见欢欣之色,不知过了多久,他定了定神,再次看向一直等待回复的付初年,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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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大奉朝冬至节非常隆重,在冬至前后两日,商户歇业,朝廷省朝,百姓以美食相赠邻里亲朋,相互走动拜访,自大奉朝开朝便有‘冬至大如年’一说。①
  山中的冬日总是来的比较快,似乎深秋未完,树上的落叶已褪尽,一阵风过,彻骨寒意侵入心脾,让人不寒而栗,竹楼的主屋有地泉引温水的缘故,显得特别暖和,因过节的缘故,醒之将厨房的一干用具都搬至了后院的自己屋内,跟着诸葛宜一干人等包起了扁食,竹屋虽大可一下容纳了六个人,也显得拥挤,不过人多了倒是有种其乐融融的暖意。
  郝诺像个小花猫,大大的杏眼随着诸葛宜的手骨碌碌的乱转,明明是每个步骤都是跟着诸葛宜走,可自己手中的扁食总是惨不忍睹,郝诺左右看看别人面前的扁食,又看看自己手中不成模样的东西,如做贼般一双猫儿般的眼瞳滴溜溜的乱转,见没人注意自己,连忙将扁食攥在手里便让扔在别人脚下,未曾想脑袋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郝诺愤然回头,当看到醒之盯着自己的那只攥着扁食的手,即刻没了脾气,喏喏的说道:“好难噢……”
  “笨蛋!”醒之又拍了拍郝诺的头顶,顿时郝诺脸上唯一算得上干净的地方,也满是面粉,看他委委屈屈的小媳妇儿模样,醒之又好气又好笑:“笨成这样,也不知道子秋是怎么养大你的!”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会,至少我会做竹米糕,可好吃了!”郝诺睁着湿漉漉的大眼,无辜的看向醒之,委屈的瘪了瘪嘴:“醒之不要嘛……你们包我吃就好了,干嘛非要我动手,以前我们冬至都不吃这些的,师父也从来不舍得让我干这些的……”
  醒之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古书有云,十月到,冬至到,家家户户吃水饺。水饺便是你现在包的扁食,不是说你非要包够多少才可以,但是大节庆自然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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