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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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走远-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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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气氛就变得有点儿诡异了,大家都默默地坐在那儿,没有像之前那样吵吵嚷嚷的,只有几个女人在那儿点歌。
  我坐在方至言身边儿,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些个人。
  方至言只是搂着我,间或跟我说句话,我也没有太大的欲望回他的话,只是“嗯嗯啊啊”地应付几声,反而惹得方至言不满,往我腰上戳了好几下。
  废话我现在哪儿有心思跟他说话。我就等着那顾芮来呢。
  等好几次有人推门进来我极其紧张而发现其实只是服务员之后,我心里就已经紧绷得反而放松了。我都没那个精力了。
  然后顾芮就来了。
  她推门而进的时候方至言正在跟我说话,但是跟有感应似的,他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往门口望去。
  接着顾芮就进来了。
  她穿着白色羽绒服和铅笔裤,直直地走进来,对其余人笑了笑:“嗨。”
  然后她转过头来,看着方至言:“好久不见。”
  她真漂亮。卷卷的头发披在肩上,跟白色的羽绒服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她皮肤也特白,真像个洋娃娃。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
  靠,简直就没话说。
  我看着她,就看愣了。
  方至言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好久不见。”
  我最恨就是“好久不见”这几个字。至少此时此刻,我最恨这几个字。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儿,代表了多少啊,我都不敢想。
  方至言把我搂了搂,对顾芮说:“这是杨瑾。”
  顾芮这才对着我笑笑,伸出手来:“你女朋友真可爱。”
  我也笑笑,去握她的手。
  真瘦。
  我突然就觉得了无兴致。
  顾芮那身衣服裤子,干净利落,反而跟我特意挑选的淑女装形成对比。这对比就不要说了,我就是一绿叶。还是不怎么够格儿的绿叶。
  我想回家。但是我知道这不合适。是我说要来的,现在要走,太没品了。况且,现在走,更显得我没顾芮那么大方,还搞个屁啊。
  顾芮就在我旁边儿坐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开始唱歌。有人叫她唱歌,她也只是推说嗓子不舒服,不能唱。我就松了口气儿——好歹现在还不用在这点儿上被打击。
  方至言一直没有说话,只间或给我递杯水,然后就听着人唱歌。
  但是我心里,真憋得慌啊。
  有人在我们仨之间来回打量,虽然有意掩饰了他们的目光,还小心翼翼地不想让我们知道,但是我还是看见了。没办法,人太多,目标太强大。
  方至言也看见了几回,就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他们就马上收回目光,继续相当纯洁地看着人唱歌。
  我最受不了这样儿被人打量。
  所以我一直是像熬着时间过的,到最后从KTV里头出来的时候,我劲儿都没了。
  大家相互打了招呼,顾芮也很明朗地跟我们说了再见,方至言对她招招手,然后拉着我上车回家。
  我很累,所以上了车我就靠着车窗没有说话。
  走了一段路,还是方至言先耐不住安静了,开口说:“你说说话。”
  我看他一眼。
  他看着我:“就问你想问的,也行。”
  我想了想,坐直了身体,就开始问了。
  废话,我本来就憋得慌,你叫我问,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我一向喜欢来痛快的,长痛不如短痛。
  “顾芮是你前女友?”
  “……嗯。”
  “那个说你做的面比店里卖的要好吃的,也是她?”
  “……嗯。”
  “你本来今儿没想着她会来,是吧?”
  “……嗯。”
  我松了口气儿——要是他说他知道她要来的,我立马就下车。
  方至言见我不做声儿了,扭头看了我一眼:“就这些?”
  我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不问,你就慢慢说。就说顾芮,说清楚点儿。”
  方至言又看了我一眼,我窝在座位里,也看着他。
  他停了有一会儿,然后说:“顾芮是我读大学时候的女朋友,那会儿我很喜欢她,或者可以说我很爱她,我们在一起挺久的,一直到后来一块儿去留学。只是到了外头就不一样了,总觉得什么事儿都开始不顺心了,两个人都有不同的压力,上完课回来在一起的时候,说的话开始越来越多地掺了抱怨在里头,说得两个人都了无生趣,然后一点儿说话的心情都没了。之前在国内,是没有想过到外头了会是这样儿的效果,所以很无奈,但是也没法克服这些问题。她比我先明白前途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就提出分手了,自个儿开始她的事儿,学习,结交外国人。可以说这些是她教我的,后来我也是这么做的。这是能让自己把更多的心思花在‘正事儿’上,可是就是心里空虚。我毕业就回国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才听说她也回来了,心里头就不消停了,就老想到她,就特不痛快。”
  我打断他:“所以其实那回在KTV,我跑你们包间儿去,你后来又拉着我出来,说不想待在那里头,其实是你为了顾芮的事儿在烦心,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不对?”
  他看着我,然后点点头:“对。”
  我接着说:“那次我在范思哲碰到你,你说你是要给女人买衣服,就是准备买给她的,对不对?”
  他又点点头:“对。”
  我心里已经烦起来了,但是我还在说:“你去学校找我,说你心情不好,想看见我,也是因为她的事儿,对不对?”
  他顿了一会儿,点点头:“对。”
  我看着窗外:“行了,问完了。”
  他没完,马上就说:“小瑾,我没你想的那么可耻,我后来,对你是真的。”
  我答:“嗯,我知道。只是你之前跟我在一块儿,就是因为心里不好受而已。”
  靠,这男人什么思维。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后来他对我是不是真的,而是他一开始每一次跟我在一块儿的动机以及后来他跟我确定关系的动机,都看着让我这么恼火。
  我很久没有这么恼火过。
  方至言还在说:“小瑾,要是我现在真不喜欢你,我就不会干出这么多事儿来,我不会什么都依着你,什么时候都能想到你,也不会带你出来见他们。”
  啊呸。
  这男人,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讨厌。敢情他好像还受了委屈似的。
  要不是他把车门给锁了,我早就跳车了。
  “小瑾,是我的错,我没跟你说清楚,你别不说话,你开开声儿,打我都成,你别这么安静,行不行?”
  我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我开声儿了。
  我知道他现在很心慌,知道他对顾芮没那么恋恋不舍了,要不然他今儿晚上铁定会失态。这男人,忒能失态,这点我挺了解他。但是我就是恼火,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就是不想理他。
  靠,我很想说,这种事儿,你要是知道对不起我的话,你至少给我点儿时间让我消消气儿成不成。我好歹也需要点儿时间消化不是。
  然后一直到一路到家,我都没再跟方至言说话。进了门,我自个儿把鞋脱了摆好,去卧室里脱了大衣,然后把床上被子抖了抖,准备睡觉。
  方至言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见我抖被子了,就过来帮我一块儿抖。
  我没拒绝,等把被子弄好了,我才直起身,看着方至言:“你出去。”
  他像是没听明白,看着我:“什么?”
  我还是板着脸,硬邦邦地说:“你出去,今儿我要一个人睡。你去客卧,去书房,睡沙发,我都不管,随便你。我不要你跟我一块儿睡。”
  他看着我,顿了一会儿才说:“小瑾,你别闹——”
  我马上就叫起来:“谁跟你闹了?方至言我最恨这几个字儿,你们男人就爱跟女人说这几个字儿,什么闹,我没跟你闹,我就是心里头不痛快,我就是今儿不想看见你,你出去睡一晚上怎么了?你都这样儿了,你还想着我要怎么迁就你?你以为我圣母玛利亚是吧,你以为我没脾气的是吧!”
  说着说着我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方至言还是看着我,停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你,你晚上睡觉要踢被子,晚上自个儿注意点儿,别感冒了。你睡吧。”
  然后他就出去了。
  靠,你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我倒在床上,把台灯一拉,头埋在被窝里我就哭了。
  这黑漆漆的房间,黑漆漆的被窝,还真是有点儿冷。
  Chapter 12
  我觉得我真是悲催。宋乐扬跟我在一块儿是跟我闹着玩儿,方至言跟我在一块儿是因为空虚。
  可是方至言,明显就更让我觉得难过。
  他明明就对我那么好。说实话我挺愿意相信他现在对我是真心的,至少给自个儿留个念想不是。但是这种事儿,没法就这么不在意啊。
  我躺在被窝里,就差没张口咬被子泄气了。
  我很久以后才睡着。其实这不奇怪,因为我吃过饭一到家就躺床上了,那会儿才10点不到。明儿是周末,平日里我都会抓紧时间晚点儿睡然后第二天早上睡懒觉的。
  我抽抽搭搭地睡着,做了噩梦,结果半夜醒来了。
  我不是被梦给吓醒的,而是被肚子给疼醒的。
  我大姨妈来了。
  真悲催,以往我大姨妈来的时候我都很少会有肚子疼的情况出现,为此赵伊伊还一度很是嫉妒我。结果这少数的情况今儿就给我撞上了,靠,还真他妈的疼。
  我起身上了个厕所,好在没有把裤子给弄脏,所以我就拿了一个卫生棉,弄好以后回卧室,在被窝里蜷着身子,拿膝盖顶着肚子,妄想能够缓解。没别的原因,我就是不愿意再起来去接杯热水。我这人,一旦在床上躺下来了,就不想再起来了。赵伊伊还在宿舍的时候,有一个晚上我就被冻醒来了,原因是我睡觉之前没把被子打开。没办法,太热了,我想着就是不盖被子也没事儿。我真是这么想的。结果晚上变冷了,我醒来,脚动了动,感觉到被子在脚旁边儿,但是我就是不想坐起来,去抖开被子。我把枕头从头底下拿出来搁在肚子上,然后就缩着身子继续睡。
  结果那次第二天起来我就感冒了。赵伊伊很惊奇地看着我:“怎么大夏天的你还感冒了?”
  我吸了吸鼻子,说:“哦,我昨儿晚上没盖被子。”
  然后赵伊伊就崩溃了:“杨瑾我他妈的还真不敢想还有你这么懒的人。”
  所以现在我就窝在被子里,动也不想动,疼得受不了了就哼一下。我想着,反正这房间现在就我一个人,我就是搞出什么吓人的声音来也不会吓到别人不是。
  你看,我就是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挺清醒的头脑。
  结果我刚这么想完,就在黑暗里听到方至言的声音:“小瑾你怎么了?”
  靠,吓得我就是一跳啊。
  等反应过来我才平静下来,还是没有动,也没有转身过去,更没有力气去赶他出去,所以只哼哼了一句:“我肚子疼。”
  方至言就走到我这边儿来,拧开台灯。我一下子没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就低下头眯着眼又把头往被子里拱了拱。
  方至言把我蒙着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弯下腰来摸我的额头。
  我把头晃了晃,躲开他的手——不是我别扭,他的手实在是有点儿凉,我觉着不舒服——我说:“我没发烧,没感冒——我来月经了。”
  方至言顿了一下,然后把我被子又给我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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