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既無心 我便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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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既無心 我便休-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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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繼續前往蒼堡的路上,曼疏找了機會與青容單獨說話。
  “你一定要去參加這個婚禮嗎?”曼疏問道。
  青容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著曼疏。
  “我有種不太良好的預感,月華門百年來不涉江湖,一直平安無事,我不想連累你們。”曼疏很直接的說。
  青容表情略微凝重,沉聲道:“月華門是不涉足江湖,但是,卻不是膽小怕事,獨善其身的。”
  曼疏輕歎一聲,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
  “無論是不是江湖人,都重個義字。你們與我有恩,請不要讓我終生背負這種忘恩負義的罪孽。”
  曼疏直視著青容的眼睛,兩雙同樣明澈深遠的眸子,靜靜的對望。
  半晌,青容輕輕偏過頭去,說不出什麼來反駁曼疏,卻也不肯退讓。
  曼疏伸手搭在青容的手臂上,讓他正視她。
  “我本是個對世事一無所知的人,也對這些紛爭洠в信d趣。我所想的,不過是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若是你們出於自己的原因而涉險,那麼,請容許我報還我欠你們的恩情,但是,請不要讓我牽連你們,然後背負終生的愧疚。拜託了。”
  非常自私,也非常坦白。
  青容心底有些莫名的疼痛和酸楚。
  明明應該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卻這樣的戒慎和孤傲。
  恩怨分明,溫和有禮,卻與任何人都隔著相應的距離。不信任,不依賴,不虧欠,不拖累。
  明明是應該為自己和同門的不被信任而覺得惱怒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這樣的哀傷,可以感同身受。
  默默的,青容揉揉曼疏的頭頂,像愛撫一個孩子。
  她本來,也只是一個孩子。
  曼疏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暖而溫柔的樱校蛔杂X地,眼睛熱辣的脹痛。
  她早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呢。
  微微笑笑,更加堅定了和月華門保持距離的想法。
  她這個身份是個麻煩,離她遠一點,大約會比較安全。
  她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但是,能夠做的,能夠想的,都盡了力,就算最後仍然要面對最壞的結果,至少不必後悔。
  青容最後還是決定稟從師命,到蒼堡觀禮。但是他也答應了,不多做盤桓,觀禮結束,馬上返回師門。
  曼疏還是有些擔心,卻也不再說什麼。
  不知是因為穆子秋加強了防備,還是因為災星遠離,接下來的路程很平順。他們正好趕在婚禮前一天到達了蒼堡。
  各路觀禮道賀的人馬早已到達,從祁定接手蒼堡以來,大概這是最熱簦У臅r候了。
  外面熱簦В璧故亲詫ち饲屐o。
  祁風夫婦和祁定忙於待客和籌備婚禮的各種事項,洠в袝r間抓她坐下來細說什麼。
  堡裏的人清楚內情的,也不會讓她在這個時候去見祁情或者湛戟。
  因此,住回祁安房間的曼疏,頗為自得其樂的享起了空閒。
  她甚至也不去招呼青容,只是自己關在房間裏,默默的練功。
  服侍的丫鬟還是薇芯,小丫頭很憐憫的讓“傷心”的小姐獨處,堡裏的人也很小心的不要打擾了二小姐,以免刺激了二小姐,在這個關頭生出事端。
  雖然完全是他們庸人自擾,然是正中了曼疏的下懷。
  不過,看著這些人的表現,有時候曼疏還真是想給它搗蛋一下,順便幫祁安小小的報復一下。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洠四芴鎰e人做任何決定,她洠в心屈N自以為是,她是曼疏,不是祁安,因此,她洠в心莻報復的權利。
  喜筵就在第二天。
  曼疏舒適的沐浴,然後用丹朱給她的寶貝們保養全身。
  將長髮披在身後晾乾,拿出長嘴煙杆,享受的吸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
  能讓蒼堡的人不顧祁安未歸就執意舉辦婚禮,原因應該很明顯了。
  曼疏微笑,帶著輕微的嘲諷和敬佩。
  期待著第二天的喜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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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往今來,婚禮總是一團簦Ш搴宓臒狒'呢。
  曼疏端坐在席間,慢條斯理的觀賞著繁眩墓哦Y,一面自斟自飲。
  蒼堡人茫軐挘髲d中彙集了天南海北的賓客,生意上的夥伴,江湖上的朋友,形形色色。
  倒是傳說中湛戟的師父青冥老人不在堂上,讓曼疏稍微有些疑惑。
  英俊冷厲的新郎和英姿颯爽的新娘正是天作之合,堂上的賓客轟然道賀,溢美之詞和敬酒聲不絕於耳。
  曼疏微笑著,也端起杯子,向一對新人敬酒示意。
  新郎看不出什麼表情,倒是新娘看見她,神色眩s,笑得不太自然。
  曼疏笑意不改,讓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心思。
  只有青容會忍不住總是擔心的看過來。
  正在一團喜氣的時候,忽然,堂外傳來金石交擊的轟鳴聲。
  堂上眾人一驚,頓時安靜下來,一起向外望去。
  之間一位身著青金官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進來,身後跟著兩隊披著瑩霜鎧甲手執長戟的士兵。
  氣氛乍然凝重起來。
  祁風迎上去,躬身施禮,道:“這位大人,今日是小女的大喜之日,大人攜甲胄至此,不知所為何來?”
  官服男子溫文一笑,拱手道:“先給堡主道個喜,下官近畿左衛洪沉銘,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捉拿要犯,驚擾了堡主,還請多多見諒阿。”
  近畿左衛?!
  堂上眾人大驚失色,驚疑之聲頓起。
  皇上身邊最為看重的輔臣之一,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蒼堡惹了什麼逃犯要這樣興師動眾?
  祁風也很疑惑:“給大人見禮,大人恕罪。蒼堡一向奉公守法,這逃犯,究竟是怎麼回事?”
  曼疏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好的預感一下落實,只覺得全身發冷,每一絲神經都繃得死緊,不自覺地凝神邭狻
  洪沉銘看了看堂上,目光一瞬,身側的兵士無聲的將整個廳堂圍起來。
  哈哈笑了幾聲,洪沉銘安撫道:“堡主莫要驚恐,下官此次奉命捉拿的只是一名漏網的逃犯而已,與貴堡和其他人並無干係。”
  話音未落,兵士一起出手猛然向青容攻了過去。
  青容驚異莫名卻反射性的躲開了攻擊,在廳中與那些明顯不是普通兵士的人交起手來。
  曼疏握緊了拳頭,瞠大眼睛,腦中急速思考,忍耐著按兵不動。
  洪沉銘揚聲道:“諸位聽了,皇上有旨,茲查明,月華門協同碧川姬家欺君妄上,窩藏朝廷欽犯,現將一干相關人等全部捉拿歸案,下官此行,旨在捉拿月華門青容,與其他人並無干係,閒雜人等,速速避開,否則同罪論處。”
  什麼——————
  經天霹靂一般砸了下來的消息讓曼疏幾乎連血液都炸開來。
  這是哪一出?
  堂上眾人雖然驚疑不定,但是仍然迅速退閃開來。
  祁風皺起雙眉,同祁定相視一眼,凝聲問道:“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月華門百年來飽受尊重,怎麼會犯下這樣的罪行?”
  洪沉銘揚眉一笑,道:“皇上自有明斷,這就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事情了。”
  祁風父子無言以對,只得閃在一邊。
  這廂青容被十幾個身手出奇矯健的兵士圍攻,已經漸漸呈現頹敗之像。
  曼疏見情勢已經刻不容緩,心下一橫,凝神邭獾綐O致,突然縱聲尖嚕А
  音殺——
  從未用過的曼疏無法控制這力量,音殺之下,不分敵我,厲嚕е簦瑲⒈樘煜隆
  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而來,毫無防備的眾人只覺得氣海翻湧,天地倒轉,功力差些或洠в形涔Φ募娂妵I出血來。
  圍攻青容的兵士被這突至攻擊的阻住,等到眾人回神之時,青容早已不在堂上。
  
二十五 《君既無心 我便休》芙蓉三變 ˇ二十五ˇ
  門被推開來,一群人亂哄哄的進來四處翻查了一遍,又亂哄哄的到別的房間繼續檢查。
  曼疏竭力控制著氣血翻湧之下幾欲作嘔的衝動,一面將青容的頭按進懷中掩住他紊亂急促的呼吸。
  是的,他們並洠в姓娴碾x開蒼堡,而是在圍困的兵士頭上晃了一下之後又悄悄的躲回蒼堡,現在正躲在祈安房間的——房梁上。
  房間裏裝飾著的絲綢和紗羅讓人不容易發現這個角落,給了他們可以暫時躲避的地方。
  懷中青容的身體一直在劇烈的顫抖,曼疏更用力的抱緊他。
  不能兩個人都亂掉。
  曼疏竭力將自己的內息眨眄槙场
  從來洠в惺褂眠^的音殺像柄雙刃劍,給她自己也帶來了不小的負擔,但是好在還可以控制。
  但是青容就不容樂觀了。
  內傷其實倒在其次,因為情緒劇烈波動導致的內息混亂,幾近走火入魔的危險才是最難處理的。
  “青容,鎮定下來,青容!”曼疏低喝。
  青容睜大了眼睛,眼神卻是混亂洠в薪裹c的,全身痙攣般的顫抖,體溫時高時低。
  天翻地覆不過如此。
  但是,這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睿摹
  曼疏抿唇皺眉,邭庠谇嗳莸难ǖ郎弦淮痢
  劇烈的疼痛雷電一樣劈開青容的神志,他的眼神漸漸恢復了些清明。
  “聽著青容,我知道你很擔心。但是光是擔心洠в杏茫悴荒茉谶@個時候把自己也賠進去,那就洠в邢M恕!甭杼鹎嗳莸哪槪渎曊f道。
  青容眼神漸漸聚焦到曼疏的臉上,似乎聽了進去。
  “這事情太奇怪了,快點眨硪幌聝认ⅲ覀冃枰獜拈L計議。”
  青容仿若放空,卻聽話的開始理順紊亂的內息。
  曼疏的內力修為有限,即使全力施為,也不過能阻礙眾人一瞬,她要的也只是那一瞬間的逃跑機會。
  因此青容的內傷並不嚴重,稍微眨突謴土耸甙恕
  他本來內斂沉靜,又頗為謹慎。只是忽然遭逢變故,又關心則亂,才會幾乎走火入魔。現在理順了內息,自然冷靜了下來。
  的確,事情太奇怪了。
  首先,月華門百年來連江湖走很少涉足,又怎麼會牽扯到窩藏要犯,欺君妄上的重罪?
  再來,為什麼是和碧川姬家一起?月華門甚至同姬家素無往來。最大的牽扯也不過是月華門曾經的首徒和姬家現任的當家是關係不遠不近的嫡親連襟。
  最後,也是最奇怪的,如果是要抓他的話,那麼趁他觀禮之後一個人返回師門的時候抓,不是更加容易,為什麼要這樣大張旗鼓的來?
  青容和曼疏對視,心急如焚,卻都有如墜雲霧中的巨大疑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遠遠超出了他們可以理解的範圍,讓他們幾乎無處使力。
  “先回月華門看看吧,那人只說是捉拿,不知道師父他們現在究竟如何了——”青容一動,被曼疏抓住肩膀按回來。
  “你不覺得不太對嗎?”曼疏有種奇特的感覺。
  青容看著她。
  “我覺得我們頭上有一張好大的網。”曼疏直覺的喃道。
  青容腦中清明一閃,“對了,他們是要用我做餌。”
  “他們大張旗鼓的,就是要讓人知道他們抓到你了。”
  “然後引人來救我——”
  兩個人眼中有同樣的喜色,那就是說——還有人洠в斜蛔プ。蛘哒f,是他們真正想要的人,並洠в斜蛔プ 
  “但是他們洠в辛系轿視蝗怀霈F救了你。”
  “那就是說,他們接下來會希望在抓我的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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