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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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图腾-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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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击队每队3—5人,装备有集束防坦克手榴弹和燃烧瓶,由一名军官(班长)指挥,楔入敌战斗队形。
  强击队分散活动了。敌人的阵地依旧淹没在夜色中。飞雪迷漫。这层黑幕连芬兰士兵用以壮胆的曳光弹也无法射透。
  突然,敌防御纵深的某处地方,象火星儿爆炸了一样,耀眼地闪亮了一下,一处,二处,三处……接着一切又笼罩在黑夜里。紧跟着这些闪光传来爆炸声,火争直冲天际。盛杰判断这是弹药起火爆炸。
  顿时,芬军的十个火力点开了火。一束束曳光划破了黑暗。苏军炮兵趁机测出火力点位置。如果试射好的话,只需2个或3个齐射就行。很快火力点哑巴了……又是黑暗、令人不安的战场沉默。
  突然,在芬军驻地里,步机枪狂风般地扫射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是敌人发现了我们的强击队在挺进,还是发神经病?”
  盛杰显得有些狂躁不安,因为在那儿,有他的战士,302团的士兵们,在毫不畏惧地决死拼斗。
  “命令炮兵压制对方火力点,快!”
  盛杰吼道。
  可是炮击只进行了一会儿就停止了。报告说是弹药已经没有了!
  “弹药!又是弹药不够!”
  盛杰对此相当恼火,因为他在摩尔曼斯克就曾经为此向上级打过报告,可是却被过于乐观的司令官们以战事不会持续很久给否决了。
  半个小时后,克雷舍夫报告,他们已占领村内制高点。但由于敌人火力太猛,无法继续前进。盛杰命令他立即向左侧进击,力图与七三三营汇合,将敌人拦腰截断。
  七三三营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击溃了芬军后方的守备部队,已接近位于村庄东部的教堂了。
  盛杰下达命令:全力歼灭敌人!这是目前的主要任务。让坦克利用炮火消灭敌步兵。敌人的反冲击对七七六营的步兵威胁很大,所以必须快速解决。装甲部队猛烈的炮火将芬兰士兵一个又一个地送进了地狱,而芬军在几次反冲击带来的巨大伤亡面前再也不敢穿越苏军的战斗队形……
  5点时,已明显看出,芬军的反冲击已是强弩之末。一个尽管还是无形的、然而仍能感觉到的结果已出现。只要再加一把劲,芬军肯定会被摧垮。
  于是盛杰让人通知克雷舍夫不必太过着急,时限可以放宽,只要在7点前结束战斗就可以了。
  幸好夜战、近战能在某种程度上弥补弹药不足的缺陷。因此战事飞速地向着有利于盛杰的一面倾斜。
  黎明时分战斗结束了。芬兰守军除了很少一部分逃脱以外,其余不是被俘就是被击毙了。
  苏军的红旗终于在萨拉教堂上方开始飘扬。
  萨拉——这个攻击克米亚维尔的阻碍终于被清除了……
  

第11节 节节败退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二日,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科拉曼特饭店,曼纳海姆的临时办公室。
  一阵敲门声。
  “进来!”
  坐在沙发上的曼纳海姆捏了捏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抬起了头。
  一个面容刚毅的男子在赫尔辛基战区指挥官瓦登少将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是前来向曼纳海姆汇报战况的预备役上校巴勃·塔维勒。
  塔维勒开门见山地汇报到:
  “总司令阁下,现我军战况如下:
  迫于苏军的集中进攻和凶猛火力,我卡累利阿集团军被迫放弃西侧第一防御线,现以退守至要塞防线重新布防。
  我北部前哨部队于斯特兰地区遭到苏步兵第一六三师猛烈袭击,现已被击退至林萨米地区。另在科尔曼特地区,于19号公路上布防的二个守备营已被击溃,敌军前出部已逼近第63守备营驻防的萨拉教会村。
  拉普兰北部贝萨谋地区,我本尼宁部遭到苏军袭击,损失惨重,被迫放弃防线。库特·华伦努斯少将现已命令回缩至贝萨谋外围建立防御。
  拉多加湖附近,我军……”
  “够了,都是坏消息。”
  曼纳海姆摆了摆手,阻止了塔维勒的战况汇报,抬起头看着这位表情坚毅的上校,问道:
  “上校,你能不能直接地、坦率地告诉我,我军有没有一丝的好消息?或者……”
  塔维勒看着略显苍老的总司令那疲惫的面容,心中有一丝不忍,但是他还是直截了当地回答了实情:
  “很抱歉,阁下。芬兰军队正在溃败!”
  说完,深深地低下了头。
  曼纳海姆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阁下,您……”
  瓦登少将想要出言安慰一下自己的长官,但一时又发现自己竟找不到适当的说辞,登时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整个房间瞬时笼罩在了一片沉默与尴尬的气氛当中。
  良久,曼纳海姆甩了甩手,说道:
  “好了,我很累了,你们出去吧。明天一早我就回司令部。”
  说着,从沙发上艰难地站了起来。
  看着遥遥欲坠的总司令,瓦登赶忙上去搀扶一把,说道:
  “好的,总司令阁下。您先去休息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搅您的。”
  说完,给了塔维勒一个眼神,然后两人一起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塔维勒把瓦登拉到一旁,问道:
  “将军,刚才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说?”
  瓦登一愣,然后随即明白了过来,反问了一句:
  “那么你说是应该回答总司令阁下实情呢,还是应该瞒着他呢?”
  “作为一个军官,职责告诉我应该向总司令汇报实情。但是,把这种难题丢给一个老人,我又有点于心不忍……”
  塔维勒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呵呵,你还年轻,虽然让一个老人去挑起国家的生死确实有点无法残忍。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义务和责任。而人在高位,所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就相应地会更多、更重。而对于总司令阁下来说,现在正是他承担责任和义务的时候,你说对吗?”
  瓦登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开导道。
  “是责任和义务吗?那么我的责任和义务是什么呢?……”
  听了瓦登的话,塔维勒似乎有所启发的自问道。
  第二天清晨,曼纳海姆在瓦登的护送下驱车离开了赫尔辛基。
  中午十一点左右,他到达了位于伊玛托勒的巴蒂昂饭店内的卡累利阿集团军司令部,拜访胡戈·欧斯曼特中将。这个临时司令部外布满了用以伪装的松枝和伪装网,门口边上还停放着一辆被征用的白色民用轿车。
  “该死的!谁允许你进来的!”
  因为前线芬军过早地丢失阵地,房间里的欧斯曼特中将此时正在火头上。而没有看见进来的曼纳海姆的他,把一肚子的火气全都撒到了芬军总司令的头上。
  “给我滚出去!”
  话音未落,欧斯曼特甩手就把桌上的杯子照着门口丢了过去。
  曼纳海姆赶紧一个猫腰,敏捷地躲过了冲自己飞来的杯子,咳嗽了一声,说道:
  “咳——我说胡戈,你的火气还真大啊!呵呵!”
  欧斯曼特一抬头,看见是自己的上司曼纳海姆,顿时尴尬地连手也不知该放哪里了。他抓着头发紧张地解释道:
  “呵呵——总司令阁下,我——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你是别人——我——我不知道是您,呵呵——”
  曼纳海姆笑了笑说道:
  “我说胡戈,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别那么拘谨。还是用平时的称呼吧!呵呵!”
  欧斯曼特傻笑着抓了抓脑袋,说道:
  “好吧,古斯塔夫。”
  忽然他一拍脑袋,问道:
  “对了,古斯塔夫。你还没吃饭吧,不如就在我这里将就着吃吧!”
  曼纳海姆摸了摸肚子,爽快地回答:
  “好啊,那我就在你这里吃好了。”
  “卫兵!卫兵!”
  欧斯曼特叫道。
  “是,长官!”
  “去,通知他们,准备午餐。今天总司令阁下要在我这里用膳。”
  欧斯曼特命令道。
  “是。”
  不一会儿,午餐被送了进来,显得很丰盛。用烟熏制而成的驯鹿肉、美味的鳕鱼排、散发着阵阵清香的豌豆汤,还有鱼子酱,当然也少不了用北极树莓酿制的利口酒,不由另人食指大动。
  吃了一会儿,曼纳海姆忽然问道:
  ‘胡戈,前线的情况究竟怎样?真的是那么糟糕吗?”
  欧斯曼特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皱着眉头回答道:
  “恐怕是的,古斯塔夫。现在在我卡累利阿阵地正面,苏军第七集团军集中了一个坦克军和六个步兵师,有不下一千辆轻重坦克和七八百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对我们发起疯狂的攻击。他们的火力比起我们强的太多了,我们损失很大呀!”
  他顿了顿,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整整十二万人啊!总司令阁下!我们有什么?加上开战前刚刚动员的预备役部队,我手里也不过是两万六千多人,各式火炮、反坦克炮加迫击炮总共不过九十七门。没有无线电,装备还停留在一战时期的水平,我甚至都没法让所有的士兵穿上统一的制服,不少孩子们都是穿着便服或是民兵制服来部队报道的。你说,这叫我怎么顶住苏联人的进攻?阁下!”
  曼纳海姆沉默了。
  欧斯曼特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继续向曼纳海姆追问道:
  “总司令阁下,请问我们是应该保存部队向后撤退呢?还是应该继续死守?”
  曼纳海姆的脸色霎时变得异常难看,他思考了很长时间后才勉强地说道:
  “欧斯曼特中将,请你——继续保持你们的阵地。”
  他把“保持”两个字咬的很重,显然他正在承受内心的煎熬。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欧斯曼特的司令部。然后曼纳海姆在凛冽的飞雪中直奔达了芬兰萨波地区的小镇米克利。
  下午四点左右,他的汽车停在了米克利的一座被白雪覆盖的建筑物前,门口的标牌上清晰地写着:国民大学。这里就是芬兰军队总司令部的所在地。在弥漫的飞雪中曼纳海姆感慨万千,二十一年前,他曾经在这里指挥芬兰独立战争,率领芬兰军民击退了苏俄干涉军,而现如今,他又再一次担负起守土卫国的重责来。真是造化弄人啊!
  挥散自己的感叹,曼纳海姆快步进了司令部。
  两位将军立刻迎了上来。
  “见到您真高兴,总司令阁下。”
  “你们好,我的将军们。”
  曼纳海姆也对着自己的两位幕僚表示问候。
  “两位,现在局势对我国相当不利啊!”
  寒暄过后,曼纳海姆立刻表示了对战事的担忧。
  “是的,相当糟糕的局面。阁下。然而我们对此却暂时无能为力!我感到非常惭愧,阁下。”
  芬军参谋长——被芬兰人民称之为芬兰军队的组织者的阿克塞尔·艾洛少将惭愧地低下了头。
  “而我,阁下。一百一十二门37毫米反坦克炮、四千一百五十挺索米冲锋枪、十五辆维克斯轻型坦克和可供一万人穿的制服,这是我唯一所能为芬兰军队作到的了。”
  芬军后勤作战部部长雷纳德·奥肖中将痛苦地说道。
  “好了,我的两位将军。我并没有任何责怪你们的意思。如果说你们要承担什么罪责的话,那么我这个芬兰的总司令该是个什么罪名呢?”
  曼纳海姆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道。
  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
  “还是让我们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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