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不该来,这里药味重,你怕是闻不惯。”婷如那个声音是有多无力就多无力。听得絮如是一个劲的心疼,怎么这么折腾一个人?想着伸手就去握住婷如的手,只是握住的是掌心,偷偷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婷如的脉搏上,假装紧紧地握住婷如的手,其实就是暗地里看看生了什么病。
絮如一边暗地里把脉,一边对着眼前苍白着脸的婷如说着话,“知道叫我一声姐姐,就不知道姐姐都关心妹妹吗?”正好脉也把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去倒杯水给她。只是还想的没想到——絮如看着茶里飘浮这的一片透明、还带着淡淡玫红色的花瓣。花瓣不大,应该是被人碾碎过,只是这茶里带着淡而不宜察觉的玫红色,这种情况下,絮如就不知道是递茶过去好了还是不递好。
夹竹桃
刚刚才说给她倒水来着,可是她总觉得这茶里有蹊跷,花瓣煮茶她不是没见过,只是这么不易见的花瓣,不,已经不能用花瓣来形容了,简直可以说是花瓣渣。用花瓣渣来煮她倒是真没见过。与其说是煮茶,倒不如是说把花瓣碾压出汁,倒那些汁液进去时不小心弄进去的。摇了摇头,拿起茶杯走到婷如的床塌边。茶杯刚到婷如的手边,还没递到婷如的手上,就‘一个不小心’地从絮如手上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啊,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故意的。”絮如叹了口气,皱着眉对婷如说,拿起手中的帕子擦起那些‘水迹’来,那个杯子里是不是茶她还不知道呢。还没擦几下呢,帘珠就吧絮如给拉了起来。她来的正好,絮如装作有一点头晕,晃了晃头。
婷如见了,连忙开声,“姐姐你就先回去吧,这里药味重,姐姐都闻不惯了。”这里确实是药味重。帘珠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小姐,你这身体似乎有点不适,若是头晕,还是回去吧。”
谁不知道不适啊,闻着这么大股药味健康的人都能变成不健康的。就连正常人都不能适应这里浓重的药味,一个卧病的人就更不适应了。那还怎么治好自己啊?
絮如看着婷如,一脸犹豫的样子,眉宇间满满的担忧,“可是……”后面的话她不想说,也没打算说,因为后面根本就没有话!
“姐姐,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婷如的声音很虚弱,让人听着就揪心。
絮如犹豫再三,最后拍拍她的手,“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絮如走的时候开启‘一步三回头’模式,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往里头望望才离开。
走到远离婷如的院子之后,絮如把手帕拿到帘珠面前,“你闻闻,这是什么你不会闻不出来吧?”这个味道她不知道什么,但是有问题就对了。
帘珠接过帕子,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脸上带了点惊吓,有些害怕地对絮如说,“这,这是夹竹桃。”
夹竹桃?絮如把帕子拿回来,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这就是夹竹桃的味道?她虽然把脉出婷如是中毒了,可是压根就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就知道那茶里有那花瓣渣,她也没闻过夹竹桃的味道,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什么跟什么。她虽然是学过医,但是她学的是现代医,压根就没学什么古代医学,能把个脉知道个大概就不错了,不过要是有什么病的话,她还是能治的好的。上辈子在学校就学过一点药理,所以病她还是会治的。
“这就是夹竹桃的味道?真是长见识了。”絮如冷笑一声,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往自己院子走。
回到院子,絮如吩咐了帘珠和柔儿去打听事。帘珠和柔儿听了眼里都露出钦佩,行了该有的礼就退下办事去了。絮如倒杯了茶,放在嘴边抿一口,抚摸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婷如一个病弱女子,按理说不会有人害 ;她,她对四小姐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杀伤力’,总不可能是为了‘斩草除根,以免后患’,要是她们想杀,应该一大早就杀了,何必要等到现在?除非她现在手里拉住了谁的小尾巴。但是,宰相府里应该是没有夹竹桃的。
絮如越想越觉得头疼。死角太多,她需要等帘珠她们回来再说。如果说婷如并没有抓到任何人的小尾巴,就被人害了的话,那她岂不是更危险?婷如胆小懦弱、无权无势就会遭人这样陷害,那她处境不就更糟糕?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帘珠和柔儿也相继回来了。絮如就坐在石凳上等她们,一点也不无聊地等了半个时辰。
这里虽是絮如的院子,帘珠也避避嫌,轻轻在絮如耳边说,“十小姐是昨晚中毒的,那时候刚好是睡前,十小姐喝了茶。那个茶……”帘珠没有说下去,絮如明白,她是不想太多人知道。就转过头对另一边的柔儿。柔儿看了,赶紧开口,“府里没有人种植夹竹桃。”
絮如听了,点点头,示意她下去。柔儿下去之后,又把目光转向帘珠,示意她更她上楼。
回到楼上,帘珠把门窗关好,才走到絮如旁边,“那茶叶是小姐你送给十小姐的。”
她送的?絮如听了就皱眉,“什么时候,哪包茶?”她从不害人,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事就掉到她头上来了?帘珠也不隐瞒,“是白府送来的,说是都快成亲家了,也给个礼。小姐你当时收了礼,当时十小姐在场,你就给了十小姐。”
帘珠越说越生气,要是没送给十小姐,那现在躺在床塌上的就是她家小姐啊!但是送了过去十小姐又遭殃,现在她也只能听小姐吩咐了。
絮如没做任何表情,只是一直在沉思,突然就开口,“十妹有请大夫来吗?”她请不请大夫都不关她事,婷如是亲眼看着她收礼的,而且当时就送给了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就连当事人都看着。这样就没有给别人说她下毒的理由,没有说她陷害的理由请不请大夫都没关系。
帘珠摇摇头,“没有,十小姐也请不起。药材是从药房拿的,十小姐以为只是呕吐,是胃不舒服。”
“嗯,那就好。大夫还是不要请了,如果大夫说是中毒她会吓得不轻,知道怎么治吗?”絮如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大夫最好还是别请,不然她说不定真会吓得不轻,中毒啊,那就是有人害她性命。她才多大啊,才十四岁,这种被人厌恶到想让人杀你的感觉会很震撼人的心灵。况且,这个所谓的‘震撼’原来不是给她这个十妹妹的。
“怎么解是知道,但是药材就……”说到药材,帘珠就说不出声了。药材才是重事啊,这又不能乱说谁生了病,再说了丫鬟生了病要拿药,药房的人肯给吗?
是你说想去转悠的
“你就说我喝凉茶要这些药材,甘草和金银花用处多,不管是凉茶解毒都有用。”絮如抬眼看了看帘珠,继续吩咐她,“找个机会,把那些茶叶什么的都拿的远远的,我打破了婷如的茶具,要赔一份茶具给她的,这是去婷如那的理由。要是被怀疑了就把她中毒的事说出来,不怕她怀疑。”婷如虽然胆小,但事实上智商也不低的,那个妹妹也是挺聪明的。
帘珠也不怀疑有什么别的,应声就退下了。小姐的主意往往是正确的。
只是絮如是越来越觉得头疼了,白府的人要害她,一想到白府的人要害她就……唉,真是走到哪被人害到哪,一点都不停歇,自己府里有个明摆着的四姐还有个暗暗作怪的大姐就这两个突出点,状元府上有个梁兰姿,白府上有白姿白馨两姐妹,也不知道她还做过什么‘辉煌’的事迹。就这情况看来,没准就每个府上都得罪一两个人,去点什么地方就能听到明着暗着的讽刺声,那也太折腾了!
“芸碧,你上来,我有事问你。”絮如走到栏杆旁边,对下面的芸碧喊。芸碧听了,立即就走上来,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事,就听到絮如说,“我和白府结了什么梁子?”
芸碧目瞪口呆。好吧,小姐都忘了那些事了。她也只好一一说来了,“就是在很多人面前揪着白二小姐讽刺她,指着白大小姐的鼻子说永远都不去她们府里。”
她去她个大爷的!永远都不去白府,可她不是去了么?这是不是说明她没志气?说她懦弱?她滴个靠啊,她就说没事去白府议个亲没事干嘛带上她啊,原来是有预谋的啊!她就说那天白姿白馨看她的眼神这么一个惊奇一个讽刺,原来还有这事!
“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有这事?”絮如嘴角那个抽啊抽,这分明就是要她低头的啊,她真是被人算计了!被人连哄带骗地把头低下去还以为是自己自豪。要是这两个丫鬟告诉她的话,她就可以装病不去啊!算了,去了低个头也没吃大亏,就当是被人暗算地认错一回吧。这错原本是这身体主人犯的,她现在占了人家身体,用她的身份过日子也有去承担的义务。
七小姐就是太刁蛮,不听别人的意见,就不小心掉进湖里,就因为她刁蛮,说不让人跟着,掉到湖里很久才被人发现。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呼吸太微弱了,躺了两三天之后也坚持不住了。正好那时是一屋子的人都来了,她也正好醒了……
芸碧认真地说起来,“小姐,当时是你说想去白府转悠转悠的。” ;看她一脸认真,絮如嘴角就更抽了。
她当真是说过这句话,当时也是这样想的。絮如瘪了瘪嘴,咬着牙,“你去忙你的,不用理我。”她不喜欢走到哪,有人跟到哪,所以在她的地盘里,这些丫鬟没事干或者干完了该做的事就可以自由地玩,到处玩都没问题,除了要去不是她的地盘的地方,不然她才不要别人跟着。
黄昏。帘珠也刚好回来了,“小姐,所有事都办好了。十小姐她知道中毒的事了。”帘珠凑在絮如耳边说话,她要是说那么大声,估计府上就‘热闹’了。絮如点点头,想到帘珠也忙了不少时候了,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辛苦了。”
帘珠愣了愣,还是接过茶杯,“不辛苦,”然后喝了口茶水,又想到了点什么,“小姐,明天那秀女们会集在我们府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干嘛要去?就按每个府里得罪一个人的概念来看,她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呢,她又是宰相的掌上明珠,以前接触的人就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人了,那也就说明,她以前得罪的人都是非富则贵的的人了。七小姐又这么喜欢得罪人的,那些秀女里估计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和她有仇的人。她估计就是露个脸都能被人讽刺到地底里去。秀女可不是一般的多,估计也有五十个以上,要是让她以一敌十还好,以一敌五十这个等级她还没有修炼到,别说五十,估计二十她也抵不了了。
“不去。”絮如深思熟虑之后还是不要去的好。明知道有这么多人不喜欢她,还巴巴地凑脸上去让人打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她还没笨到这个地步呢,这些是她还是明白的。
帘珠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絮如为什么不去的原因,既然小姐不去,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在于小姐的决定。
…………
…………
第二天——
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这段时间几乎是一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