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接你我们一起回来。”
“那好吧，那……”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现在抓紧时间赶作业，那我先挂了。”听到秦楚答应了，江一鸣马上挂断了电话。
“那你还没有对我说生日快乐呢。”对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秦楚说完了刚才被打断的话。
晚上9点多，秦楚一个人躺在温泉浴缸里，手里拿着香槟，刚才接到了爸爸妈妈打来的和她说生日快乐的电话，虽然自己已经尽力掩饰了，但是妈妈也是听出了一点疑问，秦楚只好胡乱扯了几句，也没好好和爸爸妈妈聊聊就挂了电话。
眼前是城市的星星点点，虽然这是31楼，根本看不到楼下的行人，但是秦楚却似乎能清楚地看到双双对对的情侣，每个女孩都面带幸福的笑容依偎在男朋友怀里。
“砰！”眼前炸开的烟花把秦楚的思绪拉了回来，一朵一朵盛大的烟花盛开在空中，她放佛听到了人群传来阵阵欢呼声，如果这一刻江一鸣能在自己身边的话简直可以算是完美的生日了。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秦楚立刻从浴缸里爬了出来，换上衣服就冲到前台退房，无视前台小姐讶异的眼神，在门口上了出租车就直接报了学校的地址。
司机师傅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了地址没问题，又看秦楚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路把车开得飞快，终于赶在12点前把秦楚送到了学校。
付了不菲的车费，秦楚一路飞奔跑到男生寝室楼下，连气都来不及喘，拿出电话就拨给江一鸣，可是无论铃声响了多少次，就是没人接。万般无奈之下秦楚只好打江一鸣寝食的电话，可是等待秦楚的是一样的结果，无论铃声怎么响，即使秦楚在楼下都能听到铃声，就是没人接。别人的话可能都出去过圣诞了，江一鸣为什么也不在寝室呢，就算图书馆也早就关门了啊。
秦楚挂断电话，再一次拨打了江一鸣的电话，就在铃声响到第十次的时候，屏幕上的日期跳到了25号。挂断电话，秦楚再也忍不住了，蹲在男生寝室门口，深深抱住自己哭出了声。
这个时间女生寝室已经没办法进去了，当然，秦楚也不想回去，她不想回去面对那些善意的询问，那样就要把今天一天的经历再重复一遍，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
重新打了车，这次报出的是自己公寓的地址。到家的时候，司机师傅叫了好几遍秦楚才回过神，浑浑噩噩地付了车费，浑浑噩噩地下了车，浑浑噩噩地打开房门。
踏进家门的瞬间，秦楚就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门口居然放着两双鞋，秦楚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双是江一鸣的，是去年他生日的时候自己送给他的，另外一双，是一双女式的高跟鞋。
秦楚觉得有什么在自己心里崩塌了，她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在玄关，脱了鞋，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穿过客厅，果然看到一丝幽暗的灯光从卧室里照出来，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也毫无阻碍地传入了耳中，秦楚一下子靠在了过道的墙上，她突然没有勇气在走过去了。再走下去会看到什么她已经能猜到，那一幕绝对不是自己能承受的，秦楚甚至打算就这样偷偷溜出去，假装自己没回来过，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就像那些不堪的声音一样，房间里的两个人之间的话也毫无阻挡地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今晚过得开心吗？”秦楚原本以为今天会听到的话却被对着别人说了出来。
“嗯，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到这一步。”这个声音让秦楚觉得自己的天就这样塌了下来。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别说得好听了，什么为了我？不如直接说为了我的研究生名额吧。”
“那我的表现还值那个名额吗？”被无情戳穿的江一鸣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开始调起情来。
“现在的话呢，还差一点，”对方似乎很满意他的对应，“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怎么样了。啊～”
话音未落，又一轮男女交合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次，那个女人边喘气边断断续续地继续着刚才的对话。
“嗯，秦楚那边，啊，你是怎么搞定的？”
“这就不用，恩，担心了，我都安排好了。”
“你就，哈，不怕被她发现吗，哈。”
“发现就发现，大不了分手，有你还不够嘛，恩。”
“如果我知道回家等待我的是这些我绝对不会回去的。”苏里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从黑暗里一把拉过秦楚，紧紧搂在了怀里。
被苏里搂到怀里的那一刹那，秦楚好像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倒在苏里的怀里失声痛哭。
苏里温柔地轻轻拍打着秦楚的后背，“那后来呢，你离开了吗？”
“没有，我回到客厅里打开了灯，”秦楚在苏里的安抚下稍稍平静了一些，“没过多久，他们就穿好衣服出来了。我以为他们至少会有一点愧疚，可是你猜怎么样？闻教授只是扔给我一句这件事如果传出去的话你就别想毕业了就走了，而江一鸣，”秦楚的声音有点发抖，“我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不是都看到了嘛。”
“为什么？”
“为了那个研究生位子啊。”既然已经被秦楚捉奸在床了，江一鸣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就为了那个破位子你就出卖自己？”秦楚没想到江一鸣居然毫不犹豫就承认了，好像连借口也懒得找。
“破位子？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个破位子，秦楚，但是对我来说是唯一的机会。闻教授说只要让她满意就保证让我考上，而且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国家电视台。”
“可是、可是，你成绩这么好，不用这么做也能考上啊。”
“你在开玩笑吗？你知道这个位子有多少人都在觊觎吗？我不上自然有多的是人想爬上她的床！”
“那你把我当什么？”秦楚已经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任由滚烫的眼泪滑落。
“我把你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明明你爸妈可以把你搞进电视台，你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这个研究生位子？”江一鸣居然表现地好像他才是受害人。
秦楚第一次发现江一鸣的嘴脸竟是这么丑陋，丑陋到自己无法直视，“你走吧。”秦楚把脸深深埋入自己的双手，直到关门声传来才敢抬起头。
苏里心疼地看着怀里的秦楚，他可以想象那个晚上秦楚是多么无助、多么伤心、多么痛苦，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她温暖，那么，至少现在，自己想给她一个肩膀。
“我是不是很没用？”
“当然不，你很勇敢，”苏里抬起手揉了揉秦楚的头发，“如果是我，不一定有勇气留下面对。”
“可惜我的勇气全都在那一晚用光了，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去过学校。”秦楚深吸了一口气，“我拜托了我的父母，用最快的速度去了美国，不，是用最快的速度逃去了美国。”
“从那时起就不再过生日了？”这样算来，秦楚有几乎十年没过过生日了。苏里突然觉得好心疼她。
“嗯。”全部说出来之后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秦楚现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所以，这就是你帮周雅的原因。”苏里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秦楚并没有否认，“她和那个时候的我太像了，其实一开始我假装不知道她和胡杨的事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希望她能够得到我没有得到的幸福。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胡杨是那种人。”
“嗯，简直就是我和江一鸣的故事的翻版，像你说的，我可以简单处理，从一开始就拒绝胡杨就好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周雅还是会继续被胡杨欺骗，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周雅经历我经历过的一切。”
“所以你就配合胡杨演了一出戏，让周雅彻底认清胡杨的为人。”
“我很了解周雅，应该说我很了解陷入热恋的女人，如果不伤个彻彻底底的话是无法死心的。”
“还利用我！”苏里故意作出一点生气的样子。
“我也是没办法，我怕告诉你了你会忍不住表现出来，让胡杨起了疑心，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秦楚是真的以为苏里有点生气了，以前的气势都没有了，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声音越说越小。
“所以呢，你就自编自导自演，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错了。我没想到胡杨居然能绝到那种地步。”听到秦楚低声下气地认错，苏里再也绷不住了，一下子笑了出来。秦楚这才意识到苏里是在捉弄自己呢，一挥手就往苏里身上砸去，却被苏里一把握住，死死压在自己胸前。
第三十四章
这是秦楚在事情发生后第一次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当年去了美国以后，感觉到她不太对劲，爸爸妈妈也曾经问过她，但是她都没有说。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告诉第二个人了，没想到今天却对苏里全盘托出了。
一直拒绝触碰当初发生的一切，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在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而事实证明即使经过了那么多年，重新揭开伤疤的那一刻的疼痛还是痛彻心扉的，但是全部揭开以后，重新接触到新鲜干净的空气，一直被隐藏在伤疤下面不断化脓腐坏的伤口仿佛也被净华，脓水坏肉都被除去，伤口中重新长出了新生的肉。
“那你去了美国以后呢？”苏里现在迫切想知道关于秦楚的一切，和自己认识前的、自己所不知道的秦楚的一切，“听说chief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真不愧是chief啊。”
“不是说都不叫我chief了吗？”多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被搬走，秦楚头上小恶魔的角又露了出来。“去了美国之后，我可是整整颓废了一年多呢。”
如愿看到苏里吃惊的表情，秦楚调皮地笑了笑，“要知道，我可是连毕业证书都没拿就走了啊。到了那边之后通过我们爸妈的关系，当然也有钱的力量，随便挂了一所三流大学。可是，即使那样，我也连学校都没去过，每天拿着我爸妈的钱醉生梦死，白天就关在家里睡觉，晚上就出去酒吧买醉，你能想象我那一年喝掉多少酒吗？”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吗？”苏里抬手拍了一下秦楚的头，当然没用什么力。其实是想狠狠拍一下的，可是看到秦楚乖巧地缩在自己怀里，可爱得不像话，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不过还是有一件很介意的事，要是以前苏里肯定不敢问，可是现在自己和秦楚就像换了个个，苏里毫不犹豫地就直接问了出来，“那有没有酒后乱性？”
“怎么可能？”秦楚娇嗔地说，“那个时候男人对我来说就像怪兽一样，一靠近我就浑身僵硬。说真的，那个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要变同性恋了。”
“还好你没变，”没想到秦楚还有这么无厘头的一面，苏里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那后来呢？怎么振作起来的？”
“你听说过艾米纳特吗？”
“……没有。”
“哟，那个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说要全身心投入新闻事业的人是谁啊？”秦楚从苏里的怀里坐起来，满意地看到苏里红了脸，“那普利策奖总听说过吧？”
“嗯。”苏里赶紧点头。
“她是那一年普利策特写报道奖的得主。”秦楚重新拿起酒杯，“可惜，公布她得奖消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