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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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狼行-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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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钱庄去了。

胡静平一早就到钱庄了,原本打算看过帐本就去平善堂地,听木掌柜一说朱慈昨天留的话,便泡了一壶茶,专等他来了。

两人一见面,便关门密谈。朱慈开口就问:“陶静之是不是你派人送回来的?”

胡静平微笑点头。

“他真的想逃跑?”

“是的,他的家人前一天就跑了。”

朱慈打量胡静平的表情,小声问:“也被你拦住了?”

“为王爷办事当然不能有丝毫马虎。”胡静平笑道。

朱慈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能干,但这次的事情真是好险……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

“陶太医不跑,我也不好下最后的结论,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你之前是怎么知道的?”朱慈最关心这个问题。

胡静平低声道:“皇上微服来访平善堂时,我家傅老爷子曾经给他诊过脉,是以知道皇上得了骨萆之症。”话到这里,见朱慈地眉毛微微一皱,知道他担心什么,便接着说道:“傅老爷子并不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我也关照过他不得再与任何人提起,王爷尽可放心。”

朱慈点点头,“只要你放心,我就放心。”见胡静平苦笑,朱慈忙道:“别误会,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你的人,我自然也是一百个放心。对了。那骨萆是绝症吗?”

“对!罹患此症者,最长活不过半年。”

朱慈的表情一下子呆住,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唉……我原本以为是难治之症,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绝症……”

胡静平看着朱慈,知道现在该说要紧话了。

“王爷,皇上时日已经不多了,您节哀之余。还请早做准备。”

朱慈抬起头,眼神里居然带着些许茫然,“我要准备……父皇危在旦夕,我却要……。”他把目光转向胡静平:“我……。我真地要吗……”

胡静平现在终于彻底了解朱慈地性格了,他这人有手段有心机。但关键时刻也有点优柔寡断,既然如此,那就得踹他一脚才行。

“您当然要!王爷现在已然握天机与手中,便要顺天意,做天子!”

“顺天意……”朱慈地脸上一阵红白,嘴巴咧了咧,却做了个既不哭。也不是笑地表情。“我要顺天意……对!我要顺天意,做天子!”反复说了好鸡句,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朱慈的精气神渐渐地上来了……

六日后殿试的消息立刻令出贡的举子们振奋无比,这么多天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皇上真是位英主啊。

是夜,房子玉请胡静平过去喝酒,席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胡静平早从朱慈那里得知殿试的事情,是以也为他感到高兴。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话题又转到了考题之上。

“静平。你觉得皇上最可能出的是哪方面策问吗?”房子玉现在最感忐忑地就是这个问题。

“国计民生,随便抓一样出来都是大事。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啊。”

“那总有个重点吧,比如当务之急……。”

胡静平笑了。房子玉的脑筋还是很好使的,说话能说到点子上。

“当务之急。恐怕还是北患。”

“契丹?”

“对!天灾永远不及人祸。北患一日不除。国家一日不得安宁。就好比身上有个正在溃烂的伤疤,拖一天就会多烂一点。到最后,小患变大患,再想根治就晚了。”

房子玉若有所悟。其实这段时间他和胡静平在一起没有少谈这方面的内容。胡静平的很多论点早已深入其心,是以现在听来,极有共鸣。

“那就是说皇上此次很可能在契丹问题上做文章?”

“只能说这个可能性很大。”胡静平当然不能将长乐皇帝微服私访他的事情说出来,更不可能将长乐皇帝考他地几个问题说出来。是以只能摆事实,讲道理,分析给他听。“北患由来已久。皇上也是看到其害渐甚,才下决心御驾亲征的。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无功而返。是以现在的皇上对北患的认识比谁都要清楚,根除此患的决心也比谁都大。所以……”

房子玉微微点头:“皇上英明神武,此次无功而返,必定不肯罢休。对!他现在最关心地就是如何根除北患!”

胡静平心中暗暗赞许,房子玉已经懂得如何揣摩圣意,当真是进了一大步,将来真要是高中,入朝当官必有建树。

于是便与房子玉讨论起北战之利弊得失,其实等于将他那日与长乐皇帝所谈之对策倾盘相告。房子玉听得连连击掌。正所谓茅塞顿开,心情大振。他现在还不知道,正是这一夜长谈,为他将来的仕途彻底铺平了道路……

却说黎明将至,胡静平才回到自己院中。因为聊得兴奋,此时并无半点睡意。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想想白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索性就不睡了。转身来到花厅,拿起桌上的水壶晃了晃。见还有半壶茶,便倒在杯中,将要喝时,却听身后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

“喝凉茶伤身,你且坐一会儿,我去帮你热了茶来。”

回头一看,正是司徒颖。不禁一笑:“你还没睡?”

“我睡过了,刚醒。听见你的脚步声就过来看看。”

胡静平一笑,心想她一定是整晚都在等着自己,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想和自己说吗?刚要开口问,司徒颖已经拿起茶壶出去了,望着她那纤细苗条的背影,胡静平直觉有些不妙了……

当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递胡静平手中时,抬头再看。司徒颖地眼中已然闪着点点泪光。

“颖儿,你怎么了?”轻轻握住司徒颖的小手,胡静平柔声问。

司徒颖的手挣扎了一下,但还是留在了胡静平掌心里。“我……”司徒颖地头垂了下去,肩膀微微抽动起来。“我都知道了……。”

胡静平心里一震,他当然听得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司徒颖知道了?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司徒玉告诉她的?直觉再次告诉胡静平,以司徒玉的性格是永远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姐姐的。那……。

见胡静平没反应,司徒颖的头抬了起来,望着他地眼睛,轻声道:“玉儿有夜游症,你知道吗?”

胡静平吃惊地摇了摇头。

“她从小就患此症。请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后来有位名医指点说,等到玉儿嫁人圆房之后这夜游症便会不药而愈……连日来,玉儿晚上一直没犯病,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是以……经不住我一再追问,她只得告诉我了……。”说到这里,司徒颖地眼泪下来了,肩膀抽动得更厉害了。

胡静平心中苦笑一声,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了周林那间屋子一眼,尽管花厅离卧房有一段路要走。但不能保证夜深人静时说话声会传很远,更何况这家伙现在是什么武功已至化镜,听力大涨也难说。“周帮主被各大派请去喝酒了,晚上没回来。”司徒颖将胡静平的目光抓了一个准儿。

胡静平只得再次苦笑。

“静平。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

司徒颖的眼神黯了黯,撅了撅小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不过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特殊地。”胡静平又祭出了百试不爽地蛊惑人心之术。

“为什么?”司徒颖的眼神中露出些许茫然。但更多地还是欣喜。

“因为你我有过一段最最特殊地经历,不是吗?”

司徒颖的思绪立刻飞回了那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洞穴,一想到那段此生最为刻骨铭心的经历,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胡静平握了握她地小手,动情地道:“这世上能共度一回生死的又能有几人?我会永远珍惜咱俩这段经历,永远珍惜你的……”

司徒颖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将胡静平的一双手都打湿了。

此时,花厅外边的一颗树的暗影下,静悄悄地站着一个人影。月光投过树梢落下来,班驳地光影中映出的正是司徒玉的小脸……

这一刻,姐妹二人的心都牢牢地拴在了胡静平的身上,因为在她们眼里,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恋爱中的女人智伤为零。这个道理胡静平懂,她们却不懂。但话又说回来,胡静平的确是真心待她们。正象他一直说的:只要你地爱足够多,就可以让更多的女人去分享……

周林是中午时候回来的,一身的酒气,醉醺醺地,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朱惜惜。

这位七公主是下狠了心要跟周林一条道走到黑了,而周林与她相处久了,也不怎么不讨厌她了。毕竟二人地性格太象了,都是大大咧咧,十三不靠的主儿,对人对事有很强地一致性。不过也正因为此。周林对她好感日增,情感却还是半点全无。

但朱惜惜显然一点不都不气馁,她也知道周林喜欢的是司徒玉,却并不吃醋,因为她知道司徒玉对周林没想法。正所谓坚持就是胜利,守得云开能见大太阳,朱惜惜这回是和周林耗上了……

周林一进院子就直奔胡静平房间而去,当看见里边空无一人时。便问下人道:“他上哪儿去了?”

“一早就出去了。”

周林挠挠头皮,大着舌头自言自语:“这,这家伙最近比我还忙啊……”

朱惜惜笑道:“你忙什么呀,忙着喝酒啊?”

“小屁孩子,一边凉快去!”周林挥挥手,进了自己的屋子,也不关门。往床上一倒便呼呼睡去。

朱惜惜撅撅小嘴,哼了一声,转身向自己地屋子去了。她和司徒姐妹睡一个屋。其实空的屋子很多,但她就是喜欢凑个热闹。而司徒姐妹与她熟了之后也都很喜欢她,是以三人挤一个屋当真是其乐融融。

现在推门一看。只见姐妹二人并肩坐在窗沿上,正在窃窃私语着,脸上都挂着泪,但却是笑嘻嘻的。

“呦!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朱惜惜打量着姐妹二人,“怎么又哭又笑的?”

姐妹二人“扑哧!”一声笑了,司徒玉一把将她拽到身边坐了,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道:“又和老周出去喝酒了吧?味道好难闻。”

“难闻吗?我不觉得啊。”朱惜惜扭着身子,笑嘻嘻地说。

司徒颖笑道:“惜惜,你现在和周帮主的关系怎么样了?”

朱惜惜小脸一红,却有几分扭捏了。“什么关系啊?”

司徒玉一拍她的肩膀:“就是那个关系啊!你不是喜欢老周吗?拿下了他没有啊?”

“要死啊,你喊这么大声干吗?”朱惜惜脸都红得一塌糊涂了。

“这里又没外人,喊大声怕什么?你不是挺胆大的吗?问你话就吓成这样啦?”司徒玉不依不饶。

朱惜惜低下头道:“他对我总是不冷不热地,我感觉他是看不上我了……”

姐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着急。她们能不急么,两人现在已经商量好,决定从此共伺胡静平一人。但前提是得让周林不再惦记着司徒玉。是以朱惜惜现在就是救命稻草。如果周林和她好上了,司徒玉这里的压力也就没有了。

朱惜惜不知道妹俩打的如意算盘,见二人露出急切的表情,便觉自己很失败。这眼圈居然就红了。

“别哭。别哭!”姐妹二人忙哄她,“咱们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啊……。”朱惜惜真哭出来了。也真难为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为了周林这么一个糙人不管不顾的,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想什么办法呢?姐妹二人也是没啥好主意。都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地人,在感情方面没人敢说自己是专家。

忽然,姐妹二人的眼睛同时一亮:“对了!找他!”

胡静平一大清早就出门了。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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