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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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饶命!-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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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浮把当年师兄所住的屋子分给了包子,把李湛所住的屋子分给了金星玉雨。烈大叔住的屋子是在太过寒碜,到处都是柴禾和烧火棍,不便住人。而师父的房间她可不敢乱动,师父虽说绝不归来,可以师父的脾性,没准一会儿就会回来。小浮掰着指头数着,故作惊喜的模样,道:“呀,怎么办,只剩下我的房间了耶……长安,你晚上要不要过来呀……”
  小浮现在尤其钟情于调戏长安这件事。以往都是长安进攻,小浮防守。可是就在前一阵子廖长绝请她喝茶她抱着长安大腿不肯去的那次,小浮豁出去了这张脸,却突然反败为胜占了上风。由是小浮调戏长安这件事一发不可收拾。她甚是着迷于看到长安害羞的模样,明明面红耳热把持不住,却非要一本正经故作纯洁。虽则长安一句话便能将她的热情戳露,可是好在她脸皮厚呀!越是迎难而进越是趣味十足,也正是因为长安严防死守不肯就范,小浮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然而,小浮万万也想不到,长安他……他竟然……他这只老狐狸,阴笑着,一步步向小浮逼近,他撒下了那么久的网,现在该好好收一收了!长安钳住小浮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颇有些为难地道:“事不过三,你如此盛情,委实叫我难以推却。看在你如此饥渴的份上,我倒也不是不能牺牲一把。”
  包子悄悄瞧着师父的神情,她好似被雷劈了似的……包子突然道:“师父,人家怕黑,不敢一个人睡……”
  长安顿了一下,他拍拍小浮的肩,很大方地道:“没关系,你去陪着包子睡好了。”
  “呃……”小浮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就像她心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准备好与长安春风一度而后撒丫子跑路……
  长安又拍拍小浮的肩,伏在她的耳畔说:“等包子睡着了,我去你房里找你,一定要等着我……”
  包子被师父点了昏睡穴,睡得很香,自然不会怕黑。
  子时将近,月上梨稍,山花扑簌,清风送爽,山里的天气要比外头凉爽许多,当真是一个与世无争缠绵岁月的仙山福地。小浮屋里的烛火跳跃闪烁,映着静谧的月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眼眶,比鲛人落下的珍珠还润泽鲜亮。
  小浮捧着千香花,哭了多时了。山里头安静,但凡一点小小声响都会被放大多倍,她可不愿被自己的哭声吓到,于是只默默地流着泪,连呜咽都不曾有。
  长安要小浮等他,他却迟迟没来,专挑着子时,小浮以泪喂养千香花的时刻才来。
  他如何不知道她的哭功,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没法和她比。他又如何不知道她爱笑,每日在他耳旁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没完没了。可这世间的人大多有极端的两面,她会在白日里笑得没心没肺,便也会在夜里哭得肝肠寸断。
  她刚刚把千香花带回余华山庄的那几日,每夜子时都要哭上一通,第二日躲在春水阁里红着眼睛敷冰袋。而那些天长安是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的。春水阁与望断楼离得近,但凡她有一点动静长安都会听得到。她哭得伤心,他听得头疼,疼到想死。
  小浮滴滴点点的泪水在月辉里行过一遭,染了些许光芒,而后奋不顾身地坠入花瓶之中。千香花如同吸血鬼一般,吸了小浮的眼泪立时光彩焕发,释放出层层迷迭的香韵。
  她不知道长安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待最后一滴泪滑入瓶中,她回头时便看见长安低垂头颅,拇指不停地在揉眉心。大抵是头疼欲裂不能缓解,他索性握了实心拳,一拳拳砸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小浮可吓坏了,忙扶着他坐在矮榻上,连声问着:“长安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长安直挺挺地躺下,眉心紧皱,脸色涨红,痛得咬牙。小浮紧张得要命:“怎么办……长安你清醒一点,该不是……该不是癫狂之症又要发作了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这山里只有他们两人还好说,大不了她一个人被长安活活打死,可还有三个孩子在这里啊!长安癫狂起来人畜不辨,神智全无,对他自身的损害更是极大,犹记得妙法方丈说过,若再发作一次,他定然挨不过……
  “长安,上次你复发,仇无殇特地给你送来的药丸还有没有?”她在他腰间摸索着,终于摸到一个小药瓶,取出了半颗药丸。药有了,还差一样药引……小浮转身看着几案上的千香花,嘴里叨叨着:“千香蝶啊千香蝶,你怎么还不醒?难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么?”小浮又低头看着痛苦难当的长安,他向来善于忍耐,若非痛极必不会像现在这般忍到了极限,紧咬牙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小浮一咬牙,一跺脚,刺啦啦地撕开了自己的衣裳,敞着胸膛豪迈地道:“我就是你的千香蝶,来吃了我吧!”
  长安紧闭的双眸睁开看她一眼,问她:“你做什么?”
  小浮紧紧闭着眼,拍着胸脯说:“我吃了千香蝶,身体里大概有千香蝶的灵性,正好做你的药引喽。你想怎么吃随便你,不过莫怪我没提醒你,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其实不如那个什么来得实在……就是那个什么啦,据说这样阴阳双补,效果更好的……”
  “哈,”长安笑了一声,随后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小浮感觉出不对劲,她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只见他面色潮红,眼眸却甚是清明。长安乐不可支,像看个傻子一般看着她。小浮双手抱胸,气愤地道:“你竟然没事?你竟然吓我?”
  长安笑着,帮她把衣裳穿好,揽着她的腰一同卧于榻上。这榻子窄,小浮不得不紧紧偎在长安身边,心头涌上一波波热烫的岩流,叫她只想与他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倒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他耍着玩了。
  长安的下巴抵着她的头,缓声道:“莫听若漪唬你的那些话了,你听谁说过世间还有这般治病的法子?更何况,就算我真的吃了千香蝶,也未必会药到病除。”
  “总要试一试。”小浮不服气的说。她又补充道:“我指的是唤回千香蝶啦……”
  长安拍拍她的背,道:“睡罢,让我睡个好觉。你可知,我已七年未曾有过一夜安眠……”
  小浮迷迷糊糊的,吸着他身上的菩提香气,快要睡着之际,听他极缓慢低声地与她说话,梦呓一般:“答应我,不许再哭了……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余小浮。”
作者有话要说:  

  ☆、扰人安宁

  山里的日子恬淡安宁,大大小小的五个人在这山里乐得自在,俨然乐不思蜀,不知今夕何夕,亦不晓得外边的世界正发生着怎样的战乱纷扰。
  小浮每天换着法地做点心零嘴给娃娃们吃,长安专爱喝她酿的梨花酒,奈何她平日里疲懒,不愿多酿,唯独存下那么几小瓶还都被师父扣下,埋在门口的老梨树下了。师父走得匆忙,连梨花酒都忘了带,可真是便宜长安了。
  长安于梨树下席地而坐,抑或与她行棋饮酒,抑或抚琴观舞,抑或……想法子把几个缠人的小娃娃哄走,他也好与小浮两个花前月下,风月情浓。
  小浮这话说了不止一次了:“长安,我们就不要回去了吧,留在这里度完一生可好?”
  长安摇晃着青瓷酒杯,头倚树干,酒意微醺。他浅笑:“也好。”阳光自叶间刺来,他眯了眯眼,心底轻轻一叹。若是自此以后,天下纷争,风云突变,即便人间变作炼狱,世界都被颠覆,也没有人来惊扰他们,他也不用面对,该有多好。
  然而世事怎会尽如人意?只不过没想到,来扰他们安宁的,竟是姝歌。
  姝歌以往替长安办事,上梨山已是轻车熟路。她来了便急道:“公子,不好了,南诏边境作乱,大李节节败退,和谈迟迟不成,南诏王干脆派使臣来,要挟皇上将大李四大美人嫁到南诏去。”
  小浮惊了:“四个,他全部都要?”
  姝歌摇头,非要长安与小浮随她下山去,说是山下有人等着见他们呢。
  原来等在山下的,正是贺江南,与天香郡主李丹朱。小浮一见了李丹朱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然而贺江南的出现却叫她好生意外。小浮笑着走上去,扯扯贺江南的衣角,没安好心地道:“相公,你怎么才来呀?”
  李丹朱望着小浮的眼眸立时蹿出火星子来,贺江南一把拉住了李丹朱,给她使了个眼色。
  小浮又问贺江南:“我与秦姐姐多日不见,不知她现在可好?”
  眼见着李丹朱又要炸毛了,贺江南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娘子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丹朱郡主拿刀逼着我,要我带她来见你,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找上了姝歌姑娘。”
  姝歌道:“公子把山庄里一大堆的事都丢给我,领着你来这里过活神仙一般的清净日子,可不知外边的人是有多急呢!皇上已经连下三道圣旨宣公子进宫,公子若再不回去,乱套的就不止山庄了,恐怕整个天下都乱了。”
  小浮回头望着落在后边的长安,他走得极慢,分明是不愿从山上下来。小浮微不可闻地一叹。她弃了贺江南,转向李丹朱。“原来是天香郡主大驾光临,不知找我有何事?”
  李丹朱早已耐不住性子:“余小浮,你不是吵吵着要嫁人么?又是皇上赐婚又是比武招亲的,如今不必那么麻烦了,既然你是四大美人之首,就该代表天朝嫁到南诏去。”
  小浮正咽着口水,被李丹朱这话给呛得咳嗽不止。平复了一会,小浮道:“这恐怕不妥,我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如何能嫁人呢?”
  李丹朱毫不犹豫道:“南诏民风开放,只要你没男人就可以嫁!”
  “这……谁说我没男人?”小浮一把扯过贺江南:“相公,你不是说过我们在娘胎里就订过亲了?”
  李丹朱一把推开了余小浮,扯着贺江南的袖子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她指着小浮,愤怒地说:“本郡主警告你不要再打江南的主意!定亲?你蒙谁呢?余小浮,谁不知道八年前江南撕毁婚约,拒不娶你之事?”
  贺江南鲜少有搞不定的女人,那李丹朱是第一个,余小浮就是第二个。他对这个天香郡主自来是又爱又怕,奈何不得。李丹朱这话一出,大家都正尴尬着,贺江南酝酿着要与小浮说些什么以安抚她,好歹是他悔婚在前,欺她在后,着实不占理。没承想,小浮压根就没一丝儿的在意,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按理说八年之前我才十四岁,名声应当好得很。看来我嫁不出去这件事委实与我的名声无关,萧晗定是在唬我。嗯,待这边的事情落停了,我定然要去漠河寻他算账。”
  小浮回头问长安:“届时我们一起去漠河寻萧晗,顺道去看极光可好?萧晗曾说,那里的极光美极了。”
  长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去漠河最好的时节是隆冬。可是你的身子受不住那份冷。”
  “那就等冬天过去再去喽!长安,等挨过这个冬天,我们就去,好不好?”小浮眨眨眼,藏住了眸子里的光影。
  挨过这个冬天?她是想唬着他,多活过一个冬天么?
  贺江南晾在一边看着小浮与长安眉目传情,听着他们甜言蜜语。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真是新鲜呢!“喂!余小浮,你……”
  李丹朱抢着说道:“别再啰嗦了,余小浮,既然你尚未婚配,便理应代我天朝和亲南诏。”
  小浮忙道:“等等!”她用口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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