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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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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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地道:“秋霜见过娘娘,娘娘,韩大哥是秋霜的未婚夫婿。”

    她自以为行了礼数,殊不知素未谋面的平民女子压根就不能在皇妃叫唤前开口,更别提坐在马上一句轻飘飘的“见过娘娘”。

    “大胆民女!”徐翰冷颜喝道,段秋霜身后的黑甲军得令,扬鞭卷了她坐骑马腿,众人听得一声惨叫,只见段秋霜狼狈地摔下马去。

    沈宁正因她的话而惊讶,不料见她摔了下去,不由皱眉道:“徐统领,小姑娘是江湖女子,怎能知道诸多规矩,教训两句便是了。”

    “奴才知道了。”徐翰微讶,拱手回道。

    大军并未因此事而停留,韩震依旧护在马车旁徐徐向前,沈宁睨他一眼,“你方才怎么没出手?”

    “让她受点教训也好。”韩震侧脸看向赶上前来的昆山派几名弟子,摇了摇头。

    “她说是你的未婚妻。”

    韩震闻言似有薄怒,又觉难以启齿。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你与大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法子。”沈宁故意道。

    “你莫忘了你曾与我承诺了些什么!”韩震听她说出这话来,不由瞪她一眼。

    沈宁自觉理亏,嘿嘿笑了两声,转过头朝着玲珑道:“你帮我叫个人看看那姑娘伤着没有,让她到这儿来坐会儿。”

    玲珑道:“那丫头身份低微,又不知礼数,奴婢怕她又冒犯娘娘。”

    “没事儿。”

    玲珑只得遵命。

    韩震自然也听见了,他粗声道:“你莫要多管闲事。”她古怪难测,如今顶着个后妃身份,更是令他忌惮。

    “放心,我有分寸。”沈宁笑着摆摆手。她停顿片刻,转而正色问道:“韩震,你为什么又来了战场?”

    韩震沉默片刻,才道:“有些事情担上了肩,就不能轻易卸下。”

    “你们男人总是有太多要背负的东西。”沈宁不知说给谁听。

    “……韩某倒是发觉身边妇人个个心负重担,颇有阴阳倒错之嫌。”

    沈宁听出言外之意,笑了一笑。她想大千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女性都在心底希望做个小女人,能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依靠,然而世上安得众多如意事?

    段秋霜被带到了车前,她先是带些怨怼地看了韩震一眼,韩震却是冷面看也不看。

    沈宁让人停了马车,段秋霜被教着在车下请了安,得了沈宁首肯跳上了车。

    段秋霜躬身进了马车,首先看到了素净华裳端坐榻上的沈宁,她心想这娘娘容貌也不过尔尔,再一细看见着她脸侧上还未全然愈合的鞭伤伤疤,不由心里一惊。她的脸上有这么一道疤痕,怎地还能获得皇帝陛下宠爱?

    玲珑拿了一张小马凳给她,道:“面见娘娘怎能以纱覆面?”

    段秋霜是家中娇女,因父是昆山派掌门,周遭都让她几分,故而养成了惟我独尊,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方才因沈宁受辱,又见韩震漠然置之,心中不免有些怨气。,见沈宁正似笑非笑地直直盯着她看,闷闷说道:“民女面容已毁,因此不能取纱。”

    沈宁一愣,笑道:“没事儿,我脸上也有疤,咱们同病相怜。”

    听她口气温和,段秋霜想一想,说一声“失礼”便摘了面纱。

    沈宁看向她青春洋溢的娇俏脸蛋,心中暗道韩震艳福不浅,可随即又疑惑问道:“你说你毁了容……”

    “娘娘请看。”段秋霜侧了脸撩了头发,沈宁才看见她的耳侧有一道尾指长的细疤。

    沈宁沉默地点了点头。

    ……假如那种也叫毁容的话,她的脸叫什么?重度伤残?

    “你的脸,是怎么……受伤的?”

    段秋霜仔细遮了伤处,才回答道:“我……民女……”

    “要先说‘回娘娘话’。”翠喜打断她。

    段秋霜心中更不耐烦,道:“回娘娘话。”做娘娘有什么了不起。

    “不必拘谨。”沈宁微微一笑,又对翠喜道,“她还是个小姑娘,别吓着了她。”

    段秋霜见沈宁一直对她和颜悦色,便以为她也知她是昆山派掌门之女,因此底气足了一分,道:“回娘娘话,民女的脸是为了救韩大哥而伤。”

    “哦?”

    “去年我等自克蒙回景,路经途中偶遇韩大哥仇敌袭击,民女为拦下刺往韩大哥身上的暗镖,以身相护,因此才不慎毁了面容……”

    韩震还要这小女孩出手相救?自知韩震武艺的沈宁心有怀疑。

    沈宁的怀疑确是对的。韩震那时已知飞镖来袭,本已做好还击准备,不料段秋霜突地从旁扑来,还是他猛地拉开才令她只伤了耳侧。然而这事实真相至今惟有韩震知道。

    “那末是韩震为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因此答应娶你过门?”

    段秋霜道:“如今我、民女已无颜见人,倘若韩大哥不娶民女,民女只能做了老姑子了。”她顿一顿,“况且韩段两家世家交好,伯父伯母都已应允,韩大哥自是不能违背父母之命。”

    沈宁皱了皱眉。

    韩震在外也皱了皱眉。

    “唉,我看你这伤算不得毁容,头发遮着谁也看不见,往后伤疤也会淡去。”沈宁笑道。

    段秋霜有些犹豫道:“谢娘娘吉言……”

    “我看段姑娘你是江湖儿女,生性豁达,为何因这点小伤扭扭捏捏,你看我也不在意。”沈宁指指脸侧的伤疤。

    段秋霜不解其意地看向她。

    沈宁笑一笑,继而说道:“好姑娘,你听我说,韩震他已有心仪的姑娘……”

    “这我知道,”段伙霜无礼地打断她,脸色也沉了下来,“只是娘娘不知,武林中人信义为大,韩大哥他断不会因小情小爱背叛信义大事。”她不想这娘娘竟知韩震之事,并且竟还是个说客。

    “放肆,你竟敢打断娘娘说话!”玲珑喝道。

    段秋霜三番两次被婢女喝止,心中不满更甚,她眼有不满地看向沈宁,嘟哝道:“娘娘的脸怕也是因救了皇帝陛下而受了伤罢?”她都当了娘娘,她只当御剑山庄的少夫人也要管么?

    这姑娘……着实太需要教育了。难怪连韩震都忍不住要教训她,所以说江湖侠女也要学些文化知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好么!

    没等玲珑再次喝止,沈宁这回先怒目而视:“好个没规没矩的丫头!”

    皇帝临行前曾仔细嘱咐万不可惹娘娘恼怒发火,玲珑一惊,顿时道:“娘娘息怒。”

    徐翰闻言,立即让人停了马车,扬声问道:“娘娘,发生了何事?”

    沈宁并不答他的话,却是说道:“来人,把她给我架出去!”

    “娘娘恕罪,秋霜知错了。”段秋霜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事情严重。

    谁知无人理会,车夫跳下马开了车门,两名黑甲军立刻上前将段秋霜拖了出来。

    段秋霜被狼狈拖下马车,沈宁在车内厉声道:“让人把她送回家中,让父母好生管教!韩震身为一代大侠,此等娇蛮女子怎能配得上?传本宫的旨,此女子永不得嫁入韩家,决不能为韩震大侠妻妾!”

    睿妃娘娘一迁怒,竟将别人姻缘也拆了。可她盛怒之下谁又敢劝?押着段秋霜的两个黑甲军领了命,段秋霜愣愣地听完她的话,不敢置信地大声喊道:“不!你不能这么做!”

    韩震下了马来,却是躬身领命,“草民遵命。”而后他扬手让昆山派弟子上前,一黑甲军将方才沈宁所言复述一遍,将人推给了他们,“快走罢,娘娘开恩,不曾打罚。”

    段秋霜不想这娘娘却不像平日对她慈眉善目有求必应的各派前辈,只不过一语之失,她就令她永不得嫁入韩家?她发了疯似的尖叫,“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爹爹是昆山派掌门!韩大哥!韩……”

    昆山派大师兄当机立断,点了她的哑穴。他怕这无法无天惯了的师妹再说下去,昆山派都要因她陪葬了。她怒吼的可是当今睿妃娘娘啊!

    幸而马车里的娘娘并不追究,昆山派弟子忙劝阻着将段秋霜拉走了。

    “继续启程。”沈宁似犹有薄怒地道。

    徐翰领命,看一眼昆山派等人,扬手又让前后队伍继续行进。

    韩震上了马继续赶路,他看一眼里头正古里古怪笑瞅他的沈宁,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然而唇角的一丝笑意终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不得不承认沈宁这乱来的性子也有所帮助,段秋霜之事虽无足轻重,但终究是个不小的麻烦。他自不能与她一般见识,可由得她处处胡说,也怕众口铄金。如今沈宁三言两句就解决了这难题,他也确是轻松了许多。

    呵!一点儿也没变。这妇人。

    韩震摇了摇头,对这半个徒弟稍稍放心。

    浩荡队伍并不急行,花了五日才到如今景人与克蒙人参半的阿尔哚。皇帝派来管辖的阿尔哚知州王守业与驻城将领早已得知消息,齐齐在城门恭候。沈宁由着他们安排,住进了一原克蒙大贵族之家,徐翰布置黑甲军将偌大的屋子层层防守,沈宁住的院子更是守备森严。

    徐翰带来一名传信兵。说是陛下让娘娘写信儿报个平安,沈宁抿了抿唇,只写了平安二字,连勿念也不写,折好了交给传信兵。

    传信兵着实错愕,他看娘娘大笔一挥,顶多只写了两个字,连皇帝陛下亲启的字数都不够。娘娘难不成这就算写完了?

    沈宁皮笑肉不笑地打发了他。

    这天夜里,沈宁让众婢退下休息,才一转身却见韩震自窗边飞身而入。

    她小小吓了一跳,旋即挑眉笑道:“看来这防守还是不能够防备高手。”

    “我也是正大光明地进了后院才闯得进来。”韩震间接证明这院子的铜墙铁壁。

    沈宁失望地摇了摇头,而后问道:“只是你做什么闯进来,你要见我说一声便是。”

    “你身边总有旁人。”

    他难不成有什么秘密要说?沈宁让他坐下,为他倒了杯茶,笑笑说道:“什么好事?莫非与大花把日子定了?”

    韩震自嘲一笑,“怕是得我下了黄泉才有望了。”

    “不然……我再仗势欺人,顶个睿妃的名号强令大花下嫁?”沈宁摸摸下巴。

    韩震瞅她一眼,“我来并非为了这事儿。”

    “那是为什么?”

    “为甚你一年前诈死逃跑?”

    沈宁不料他竟问及此事,清咳一声,道:“私事,一些私事。”

    “你是否有难言之隐?”是皇帝待她不好?还是后宫有人暗算?向来并不多管闲事的韩震今日却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宁错愕地看向他认真的面容,沉默片刻才道:“仔细说起来,恐怕是我的问题。是我太过贪心,不能达成目的只有逃开。”

    韩震听得不清不楚,皱眉让她说个明白。

    “哎,就是我想独占椒房,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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