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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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闺- 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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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路进去的路上谈论着近几日的事情,正谈到兴处,便没有与特地来外院书房迎接的吕氏打招呼。 吕氏看到二人脚步半点不减,就打笑道:“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兄弟。我才是那个外人呢,有这么个哥哥根本不能给我撑腰,还不如二十一娘用处大。” 吕夷简听后突然就笑了,脚步一顿,沉思了两息后扭头道:“我寻文常是有事商量,日后你见你嫂子时,可以把我当成伺候酒水的,我绝不多说一字。”



  他心情原本有些沉闷,却被吕氏一句话逗地舒畅了不少。 “那就说定了,你留下用了午膳再走吧。嫂子那边我派人去说。”吕氏有意离开,给二人留出自由说话的机会。



  出了门吕氏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



  李嬷嬷靠近,就听吕氏小声道:“把旁人都遣远些,嬷嬷你留在这边伺候。听听里面说了些什么,我先去看看午膳备的如何了。”



  李嬷嬷闻言点头。



  吕氏平日很少开玩笑,刚才是见吕夷简眉间有忧色才有意说的。



  他今日来寻许谷诚必然是有重要的事,但二人谈的事不一定会原原本本告诉她,所以才留了可以信赖的李嬷嬷。



  许谷诚平日对吕氏是知无不言,只有与吕夷简说的话才会有所隐瞒。



  一来是他们平日谈论的东西涉及的太深。告诉吕氏对她有害无益,二来是吕夷简极力要求,说要保护隐私,否则整个人都得被吕氏看透了,会缺失做兄长的尊严。



  吕氏平时不会这样做,也没有必要。



  但她清楚普通的公事不至于让兄长面上出现这副疲惫的神情,必然是有关九娘的事情。



  种种原因让她做出了这个选择。



  许谷诚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小厮后退和一个身沉却可以放轻脚步的人的人靠近,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吕氏的安排。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会心一笑。 吕氏一走,吕夷简就一脸愁云地看向许谷诚:“九娘那孩子听了外面的传言,这几日待在屋里不出来,如何是好。”



  他觉得事情有内情,却从女儿那里问不出什么,这才来了,许家。 许谷诚也知道那日吕九娘与许诺是一同出去的,对那日发生的事还算了解,一脸认真道:“你以为事情如何?”



  吕夷简一口喝干茶盏中的热茶,若有所思道:“九娘这孩子是怎样的脾性我还算清楚,如果外面所言为虚,她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至少不会在府里拘束自己的行为。”



  “你认为她真的去了晚香楼?”许谷诚心中有些想法,想看看吕夷简是怎么看的。



  “不一定,但她当日一定做了不该做的事,否则不会是如今这般,不会用这种方式检讨和惩罚自己。”



  吕夷简说话时面上露出无奈之色。



  他真是把吕九娘当宝贝养的。



  既像女儿那般疼爱,又交给她男孩儿该学的东西,宠女儿宠的不像话,如今见女儿这幅模样,他作为父亲想开导却也怕开导偏了,只能先来许家问问清楚那日的情况。



  许谷诚也是个宠女儿的,自然能体会吕夷简如今的心情,就道:“吕家虽然坚信清者自清,不屑于外面的传言,但这毕竟有关九娘的闺誉,你我先把传言压压。”



  “好。我是这样想的,胡家三娘那个孩子活络,平日里也穿男装,六娘和九娘与她在一起也不是没有穿男装的可能,至于正月十五到晚香楼看烟火也不是什么错,但我平日对九娘要求的严,怕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吕夷简说了会突然又道:“巡逻的人十六那日早晨在街上看到了血迹,顺着血迹到了屋顶上,发现打斗的痕迹,现在正在查,忙得焦头烂额,否则我也不至于到了今日才来。”



  许谷诚听罢神色一紧,许诺当晚回来时来映诚院请安,他当时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那日可有在旁处发现血迹?”



  “没有,就那一个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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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舅父大人
  许谷诚皱眉,沉默了片刻。



  吕夷简亦是禁声,直到见许谷诚眉头舒展,才开口问道:“可有不妥?”



  这个案子与旁的案子不同,现场只有大片的打斗痕迹以及血迹,没有任何掉落的物品或者伤者死者。



  放在寻常,案发现场有大片血迹,必然有人重伤甚至是死亡,伤者一路离开定会留下痕迹。



  如今却什么痕迹也无。



  大片的打斗痕迹和血迹似乎在无声地叫嚣。



  越是这样的状况,越说明作案者的猖狂,另一方面也映射出其背后势力的庞大,否则不可能保证撤离路上没有血迹。



  吕夷简既是开封府知州,又是刑部郎中,发生了这种事,必然要勘察清楚。



  然而如今虽然是有了几个猜测,不敢打包票,因为他还未寻到证物。



  许谷诚深邃的眼从手上移到窗外,停了片刻沉声道:“没有,这件案子,你如今查的如何了?”



  窗外端站的李嬷嬷闻言神色一紧,向院中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眼窗户,而后抬脚迈步离开。



  走到院子中间,她又将几个在门边随时待命的小厮撵远了些,自己则回了映诚院。



  这十几年下来她已经很清楚许谷诚的脾性,知道他的底线,这才识趣地离开。



  吕夷简摇头,道:“年前皇后刚上位,宫里弯弯绕绕的事情就不多说了,恐怕所有人的眼都往那一个地方盯着。如今上元节汴京城发生了这种事,我不得不往那件事上连系。”



  吕夷简换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双目微微眯了一下,这才低声继续道:“正因为注意着宫里宫外的动静,出事后我有意往这方面查,查了几日也不算全无头绪。确实是和后位有关,有人想对皇后的人动手脚。”



  许谷诚听罢稍稍往后靠了一下,待挨到了墙。没有丝毫停留又倾身往前靠了一下,左胳膊支在凭几上,右手沾水写了两个字。



  吕夷简垂眸看了一眼,有几分感慨地说:“是。虽然大概知道他是那位的人,也隐约知道些他做的事,却是不曾想到有人会对他动这样的手脚。可怜那孩子了。”



  “他手上沾上血的时候,就已不是孩子了。”许谷诚说着话的同时,修长的手指又蘸了些茶水。将刚才的水印划花。



  他一贯谨慎,用茶水写在桌上的字迹干了后用些手段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故此乘还未干时就划掉。



  “多半是王家动的手脚,派出去的杀手这几日道上也无消息,可见受了重创,我派出去了两拨人,却不曾寻到他们的踪迹。”



  吕夷简有些感叹,为了查出这些消息他动用了不少人脉,若要揪出王家必然要要找到证据,如今做的不过是皮毛。



  “或许可以从他哪里问问。毕竟被这群人追了一年多,多少该了解些。”许谷诚闻言说道,他虽然不再皱眉,一只手却一直握成拳,因为心里装着别的事,而且是让他放不下的事。



  许谷诚口中的他自然是肖远。



  杜家那次事情后他知道许诺和肖远在苏州有过交集。



  而上元节那夜肖远被围袭,许诺回来时身上也有血味,虽然是毫不相关的事情,但一贯的敏锐让他下意识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毕竟他知道肖远和胡灵师兄妹的关系,而吕夷简说的那几个杀手他也有所耳闻。大概能推测地出肖远一人很难从杀手的围袭中脱身。



  但如果有了胡灵帮忙,肖远脱身的可能会大一些。



  上元节那夜,九娘与她们走散由大郎送回吕府,而六娘则一直与胡灵一在一处。



  若胡灵帮了肖远。那么六娘当时在哪,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些,一贯冷静稳重的许谷诚抢在吕夷简回答前问了句:“你可知他这几日在做什么?”



  “没怎么露面,与他平日纨绔的表现有些差异,这种日子他应该成日混迹于妓。院酒楼才是,高调到恨不得每个人都知道他。”吕夷简正是因为发现了肖远的反常。才意识到他可能受了伤。



  二人谈论了很久,细细地谋划了两个法子去找证据,直到吕氏派人叫二人去用午膳时,吕夷简才发现他今日来重点要做的事情还没做。



  于是急忙拉着许谷诚让他找了许诺过来,他得确认他的宝贝女儿当日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成日不出门。



  于是,许诺便被叫过来一起用了午膳。



  午膳后,吕夷简笑眯眯地叫住许诺,说要谈谈心。



  许诺听后一双桃花眼瞪地大大的,她的舅父,大名鼎鼎的吕夷简竟然要和她谈心?



  虽然能和这样一位大人物谈心,她感到很骄傲也很自豪。



  但是,舅父大人,你为什么这么一副哄骗少女的表情?



  许诺一边腹诽一边走过去,规规矩矩地施礼。



  吕夷简招手让她坐下,和声道:“你还未来汴京时我就见过你的字,确实漂亮,怪不得得了官家和圣人都对你的夸赞。”



  他作为皇上身边的重臣,自然知道许诺有入宫的机会全凭了她那一手好字。



  “多谢舅父夸赞,都是爹爹教的好,儿不过是萧规曹随,只学了些皮毛。”



  许诺当初就是看到许谷诚的一手字,才求着他别找西席而是亲自教她。之后更是硬生生费了前世学的字,从头开始,日夜不辍地练了将近一年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和你爹爹一样,油嘴滑舌,好就是好嘛,何必拐弯抹角地夸你爹爹字好呢?见过舅父的字吗,不输你爹爹,找纸墨过来写给你瞧瞧。”吕夷简很喜欢女孩,和许诺说话时完全没有长辈的架子,身上上位者的威严也瞬间消失。



  许诺笑笑,没有去拿纸笔过来,而是说:“舅父的字儿早在苏州就见过了,还拿着信临摹过呢。”



  吕夷简两个月与吕氏通信一次,许诺有两次去映诚院正好碰到吕氏读信,是以早已见过吕夷简的笔墨。



  对一个人的字进行临摹,便是最大的赞美。



  吕夷简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道:“好,上元节灯会那日你们都去了何处玩啊?”



  他看似突然想起了正事,实则是有意选在相谈融洽的时候突然抛出问题,让许诺来不及多想,快速回答。



  快速的回答,往往是真实的。



  吕夷简知道这个道理,许诺更是明白。



  她心中多了一丝警惕,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道:“去逛了逛灯会,猜了会灯谜。”



  许诺说话时,吕夷简面上神色如常,心中却早已绷起一根弦,不远处的许谷诚同样如此。



  二人的侧重点不同,却都十分地期待听到许诺的答案。(未完待续。)
168 小剪子
  许诺反应正常,回答时神情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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