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茶杯,慢慢拿起盖子,茶汤中的白色竟如同血液一般来回流动,最后形成一个清晰的文字——“逃”!
“看来这些年还有些老朋友关怀啊。”这么想着,把杯中的茶汤饮尽,气聚指间,在杯盖内部刻下一个“谢”字。随后又泡了铁观音以作回礼。
在吵闹一番后,人们的热情总会散去,下面的故事也终于得以开始。“云华旧部的众人潜藏其中,但对于段残叶这一举动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可是再一看老怪物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一人忍不住道;‘秦铃还没有得手吗?’
‘没收到消息。’
‘他的情报比我们还要准确,怎么回事?’
‘理由,似乎只有一个。’
‘远恶你是说卧底?’
‘可是。。。。。。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当卧底的人啊。’
‘只要是可以帮我们扳倒老怪物的,就是朋友。’
老怪物笑了笑,重新开口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贤弟,我想我们要好好坐下来聊聊了。’
‘哦,是么,那这个人你认识吗?’说罢,响指一打,身后便扔出一个五花大绑,随即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老怪物一脸茫然道:‘这是谁,不会就是他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吧。’
段残叶冷笑着,并指一挥,打掉了那人口中的麻布。自己还没说话,那人先用不正宗的官话道:‘段大人饶命,齐大人救我!’
老怪物倒也淡定,温声细语道:‘兄弟,老夫并不认识你啊,不过你放心,只要不是你的错,老夫自当给你主持公道。’
那人听出不对,一脸恐惧道:‘不要,不要啊!’随即又咒骂道:‘齐天雷你王八蛋!’
不停的咒骂让段残叶也听得心烦,信手点了他的穴道,说道:‘这人是东瀛人派来和你传信的,不巧的是半路被我劫了,书信还在我手里,齐帮主要不要看看。’
齐天雷叹了口气道:‘哎。。。。。。贤弟,老夫自认平日待你不薄,为何要雇人伪书,陷害于我呢?’
段残叶虽然人证物证俱在,可是老怪物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这可让他是一肚子的火。在场的人呢?虽然已有疑虑,可是惧于威慑,两边都不敢得罪,绝大多数都想明哲保身。”
“老怪物真够可以的,不要脸。”
“城墙哪最厚啊?”
“拐角呗~”
“他要是去当城墙,我看鞑子还敢越雷池一步!”
“啪!”或许是因为好奇,这一次,似乎很管用,林江接着道:“那被五花大绑的人唧唧歪歪,想说话却说不得,反倒让段残叶更是心烦,索性解了穴道看看他说什么。这么想着,刚一解穴,那人便道:‘齐天雷你等着,我回去就告诉我们大人,我们的合作完了!’
段残叶灵机一动,用剑气解了他身上的绳索。那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老怪物打出一掌,段残叶飞出几道剑气才堪堪替那人化解,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个东瀛人拔腿就走,已经跑远了。齐天雷忍怒道:‘段残叶意图背叛云华,现下令缉拿,凡取其人头者,赏银千两,位升三级。’
众人虽然都差不多看出了端倪,但为了荣华也都是争先恐后。前面几个没站稳的,竟被身后的人生生踩死如同蚂蚁一般无人过问。
天南公子冷笑一声,傲立其间,真气鼓荡,衣袂飞扬,盘旋而起,一手‘流水落花’剑气飞扬,头一排的人个个血染长衫,一命呜呼。而身后的人或是庆幸少了对手,或是更为畏惧齐天雷,依旧是一往无前。
‘不怕死的来吧!’
而暗中,更有一个声音下了一个简单的命令‘动手!’
与此同时,一把飞剑夺目而起,直逼那齐天雷!这一剑是否得手,一场大战结果如何,段残叶又为何出言指正?”林江缓了缓,缓缓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对节骨眼卖关子的抱怨此起彼伏,即使如此,也没有吝啬对林江的认可。在看那先前泡茶的姑娘,已经和那一群机关一起离去。但愿,她能平安回去。这么想着,自己也默不作声得上了屋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回
静静坐在屋顶,目送着那个女子的远去,直到消失在明察秋毫的尽头。不得不说,很谨慎耐心的家伙,如果只是用茶百戏留完字就走的话,很容易就会被盯上,但愿她能安全回去。想到这,不由得自嘲道:“哎,明明自己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我缓缓下楼,刚结束的评书位子又被来吃茶点的客人坐满。林江、小二都是忙的不可开交,没办法,照顾到生意,几个人只好轮班吃饭也趁这个机会,在外面把下午加场的板子竖了,钱,可是不等人的。未时过后,也该准备下午的评书了。
不早不晚,就在快要开始的时候,那些斗笠人又来了。真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些木头人照顾我的生意,不过,进门就是客,我仔细得泡着茶,小心地不把珍藏的断肠散放进去。就在泡好最后一杯茶时,耳边,传来了通俗的曲调——丐帮的“莲花落”。
仔细一想也对,逢年过节他们总会在无良的商家门口打个秋风。走到我这时,我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荷包,挨个给了赏钱。书还没开始说,倒是先让那些客人听了个小曲儿。
了了事儿,醒木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林江精神抖擞,声音洪亮,并不因加场而感觉疲惫。“上回书说天南公子对质失败,暗中剑影陡然而起。且说齐天雷一时间只顾着段残叶,而这一闪剑花,那是直取上中下三路九处死穴,即使在江湖之中,一剑九穴,那也算得上天下第一了。只可惜这一剑杀气先至,虽说他身后的三个堂主疏于防范,可是齐天雷是何等人物,步法腾挪是生生闪了开去。也幸而如此,断开了那老怪物和付大小姐。待那三个堂主晃过来神时,那道白影早带着付大小姐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折着冬日的光彩,映出雪白世界,惹人炫目。不同的呢?这些美丽的色彩,却是刀光与剑影的交织。下一刻,在那洁白的世界,便盛开了彼岸的红花,透出一份杀戮中的美丽。
三人个个都是咬牙切齿,可齐天雷反倒笑了,一个字‘慢!’,断了那三人的去路。‘九。。。。。。’虽然语速极快,只有常年听他命令的下属才能识得,可是只说出这一个字,就已经无暇再顾其他!为什么呢?只因好几门兵器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了他面前。若不是凭借着多年苦练的天罡真气和惊雷掌力护体,那脑袋早就被砸了个稀巴烂。而其他几门出手较慢的,已经被不同的高手劫了下来。
齐天雷也真算是个不世出的高手,片刻之间竟用真气化作一个气罩护住周身,竟可与少林金钟罩匹敌,挡下了不少暗器。双手一推,一双肉掌是真真架住了正面而来的进攻。饶是如此,还是不由得一个后翻才化解了来势。定睛一看,好嘛,个顶个的都是屈指可数。而对面几人见那老怪物全身而退,一时也不敢过于轻敌,双方竟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陷入了僵局。
昙花在转瞬归于平静,可鲜血与惨叫构成凄凉的音符,却一步步进入高潮,段残叶自小便是贵族出身,那份傲气,已经让他的六脉神剑停不下来。凌远恶不禁扼腕叹息,当下格开一人运气三转吼道:‘齐天雷勾结倭寇,众兄弟同为大好男儿,不同仇敌忾共御外敌,反倒在此互相残杀,岂非亲者痛,仇者快!’话音在楼中回响,宛如空山鸣钟,在人们耳边久久不去。”
“就是就是,这种时候就该一致对外!”
“这帮人都是傻子吗?让外族人得逞很爽吗!”
“段残叶也是,就不能下手轻点啊。”
“啪!”似乎今天的内容很对客人们的胃口,醒木,很管用。林江接着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还好,宾客先前听了段残叶和齐天雷的对质,和齐天雷已然是心存芥蒂,这句话一出,登时又点醒不少人。可夹在死亡与家国之中,一时间只有少数人决心和那老怪物撕破脸,仍有不少硬着头皮和云华的旧部交手。不过此刻已经再无锐气,其中有一些人倒是聪明,故意挨上不深不浅的一刀然后装作痛苦倒地。当然,屈服于死亡,或者说被钱权诱惑的还在执行着可笑的奋勇。但这下以来,局势登时便明了许多。继续交手的,大多只剩下齐天雷一派的人,虽说和云华的旧部相比绝大部分都差了一截,可是人数上却占了不小的优势。再加上新拉进来的一些个旁门左道的邪派高手,双方还是没有从苦战中解脱。即使如此,云华旧部面临的压力,却是减少了大半。
凌远恶为了观察大局,只是在一边打发小喽啰,这让‘百变花枪’的功夫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也幸亏如此,才有机会喊话。可齐天雷就没这功夫了,面对着眼前的对手,不敢放松一刻。此时,如果有任何一方出现一丝破绽,都必将付出无法支付的代价。
‘可惜啦,九幽剑主带着我那乖侄女先行一步,不然倒是可以一起领教领教。’老怪物小心翼翼得说着,等待着对手们回应时可能出现的破绽。
对面的都是谁呢?想必在坐的各位都能猜得出一二,不错,颠道人自然是打前阵,紧随其后的还有那灰袍人的峨眉刺,以及罗明通的快刀。虽然嵩岳宽剑左敏左大侠因为内力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和他正面交手。但这几人单单拉出一个就足以有三军夺帅之能。饶是如此,在他们三人夹击之下居然能全身而退,齐天雷的本事,可想而知。”
“哎,可惜了,空有这么高强的功夫。”
“没仁没德,那就是个祸害!”
“我看也就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阴阳脸才是他!”
林江拍了拍醒木,继续道:“几人之中,癫道人武功、辈分最高,当下道:‘你这厮不仁不义,今日贫道就要灭了你给武林除害!’
‘独孤兄的拂云手,追魂影儿的峨眉刺,罗贤弟的快刀归一。看来老夫面子不薄啊!’
‘哼!打发你这厮还用不着我们三个一起!影儿,明通,你们先去帮其他人!’
两人换了个眼色,便从左右退出了和齐天雷的战局,转而去收拾那些冥顽不灵的家伙。也恰在此时,欧阳倩翎一时疏忽,一支蛇头杖就要点中檀中,罗明通立时飞身斫出九刀,全是攻敌之所必救,若然那一杖点中,那人自己也要被砍成九段,只得收手护身。
‘大哥!’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复而又上。凌远恶见化险为夷,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就在此时,一双素手竟悄无声息得扣住了他的琵琶骨,把他拉入黑暗之中。
罗明通正眼打量,那人穿着一身苗疆服饰,黝黑的皮肤上两分浓眉是最明显的标志。尽管他也算见多识广,可还是看不出这人是谁。
‘大哥,此人是千毒万蛊魏先生,要小心。’
罗明通点了点头,回应间手下也不敢怠慢,短短一句话,话音未落已经斫出三十六刀。魏先生一支蛇头杖首尾相连,步法不定,快刀并未见过许多苗疆功夫,不能预判。三十六刀之中,有许多都被对方轻易化解。考量到局面紧张,也再顾不得许多,只想速战速决。当下罗明通和身边人换了个眼神,直扑魏先生,手中刀光熠熠,点缀成波涛汹涌的浪花。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