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三个字,却透着潮水般汹涌的悲凉、坚定与决绝。又像是平静的水面,无波无澜。
林江吃惊得看了看身边人,也慢慢笑了,说道:“是,大哥,我们送完信就在丐帮总舵先落脚。”
我静静得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相互扶持着走进房间,心中,也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幽幽吐了口气。
“我想保护好你们啊。。。。。。”
这么说着,便默默转过身去,到了不晨生烟的厨房。虽然清晨还算凉爽,可以靠近厨房,便是汗流浃背,王疱一边忙活,更是赤膊上阵。我静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于烹饪的样子,着实想让他把这个梦,做的更长一点,可是。。。。。。
“好香啊!”
“呦,掌柜啊,说笑了说笑了,不是天天都这味儿吗?”
“可是今天格外的香啊。”
“是吗,我可没加什么料啊,不会是你脑子坏了吧。”
“也许吧。”我笑着,转而,阴着脸道:“这笼做完,马上离开这。”
雄壮的身影在一瞬冰冻,随即,又充满了生气,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除了嘴角,那一丝苦涩的笑意,证明着我不久的话语。
砧板拍打,节奏平稳,薪柴微爆,清晰可闻。。。。。。
“我可要把那罐你珍藏的普洱带走哦。”他,笑着。
“好啊。”我,也笑了。“不想问问为什么吗?”
“嗨,你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况且就算不问,姓岳的先来,武姑娘再走,再怎么说咱也在宫里呆过,多少也能猜得到一些了。”
“漂亮。”我由衷赞道。
“怎么走?”
“上午散场之后,我会先出去,把周围的人都引开,之后你在林江他们走之后再走。”
“好。”他一口答应,老实说,我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爽快。
“掌柜,再见的时候,咱们可要不醉不归。”
“好啊,不醉,是乌龟。”
薪柴的噼啪,薄雾的变浓,朦胧中,王疱的脸上,似乎透着笑意。我,默默得换了步法,静静得从他背后离开,仿佛一阵弱风,不留一丝痕迹。
人生这条路,走下去的,终究,只有自己吗?朋友,家人,不管再如何肝胆相照,血脉相溶,都无法,一起走到最后吗?为什么,这条路,只能是一个人呢?
抬头仰望,风云阴晦,变幻无常,万化茫然,一如人生。阴晴风雨,月满圆缺,生离死别,永远没有人,会知道明天的太阳是否会再次升起,更不用说明天的太阳是什么样的颜色了。也难怪,东坡先生,十五达旦,既醉作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了。
光芒,静静溜过冲云,慢慢落在我灼热的瞳孔,很干净,很温暖。也许,我无法知道明天的太阳,可是,我清楚的看到了,今天的温暖。不对,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在这里。这么想着,不觉间,手,静静得按在了自己的心上。月儿,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等我。。。。。。还有大家,这份,温暖,我,确实的收到了。。。。。。
“再见,不醉,是乌龟。”清风,拂过耳鬓,扬起发梢,荡漾在这炊烟鸟语却黑云压城的诡异之间。为什么,会感觉忽视了一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我悄悄锁紧了眉头,心中,却越发的不再安分,脱口道:“不会吧。。。。。。”
“咚咚——”
谁?
“掌柜,我来上工了~”
紧张的神经在听到熟悉的话语后松弦,缓缓迈开脚步应声道:“来了,来了,别急别急。”
“今天这么早啊。”看着小二一脸的明媚,我也不由得笑了。
“还好啦掌柜。”
我笑着把他引了进门道:“有什么好事吗?”
“嘻嘻,被您看出来了啊。”
“一脸的春花烂漫,一看就知道了。”
“嘿嘿。。。。。。其实,我就要成亲了哦~”
“成亲?”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是那个姑娘吗?
“嗯,一年前来咱们这的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现在在咱们这米掌柜家当丫鬟。”
“哦,是么,那姑娘怎么样啊?”
“虽说人不怎么漂亮吧,不过心眼儿特别好,也对我娘很照顾。”
“对了,我看之前七夕是不是就是那姑娘在等你啊。”
“啊?掌柜你看到了啊,嘿嘿,就是她啦。”
“我怎么平时都没见过那姑娘啊?”
“她没家人,吃住都在米掌柜家,我也是半年前的端午节才偶然和她认识的。掌柜你成年都在店里不出去,也很少见外人,当然没见过啦。”
“嗯,这么说也对哦。”我笑着,心里,却在不断推演着接下来的结果。“你们能幸福最好了,”
“借掌柜吉言~”
“对了,这婚礼打算在哪办啊,名问了吗?”
“嗯。。。。。。其实吧,我就是想找机会和掌柜您说的。。。。。。能在咱们店里办么?”
我一拍手道:“那感情好啊,什么时候,我给你们张罗!”
“不用掌柜费心了,我想着在店里请大家吃顿饭也就好了。”
“那怎么行!婚礼,这是终生大事,万万不可马虎!”
“那就麻烦掌柜了!”小二说着不住得冲着我鞠躬。
我轻轻笑了笑道:“好啦好啦,小事而已,先去干活吧。”看着他的兴高采烈,我心里也默默一笑。会是我多心了吗?一番仔细打量后,小二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毒物什么的更是没有发现。或许,情况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么坏吧。
阴云,不散,当一切准备停当,宾客,也慢慢多了起来。和乐的笑容,粗俗的言语,一切,市井。虽然不登大雅,却让每个人欢笑。“这份和谐,真好。”
林江缓缓走上台去,宁静的面容,微弯的嘴角,那样平静,手指,轻轻在醒木感触,手慢慢覆在光滑的表面,默默举起。。。。。。
“啪!”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因为不爱,只是害怕伤害,害怕对方,被伤害
☆、第三十八回
“上回书说馨晴引路寻云华,得见真人困境中。且说百招开外,朴刀凌远恶自知久战不利,只得以退为进,先行防守,以求破绽,好一击击破。就在判官先生扬着小胡子欣赏着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像看一只丧家犬一般嘲笑时,一道白光闪过,便像是突然被丢进了冰天雪地一样,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冻结,随即又慢慢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呢?那一瞬,朴刀白练,竟如天边白虹,只一瞬,仿佛对所有人都施加了齐天大圣的定身法,一个个都是一动不动。再一眨眼,一个接一个的黑影纷纷倒了下去。一件件黑衣虽然说不上整洁,可还算得上干净,而在倒地之时,衣衫突然爆裂,一汪血泉突然涌出,染了长衫,染了黄土,染了人心。
‘你的阵,我破了。’死寂之室响起宣告,迎来的,是掌声。只不过这掌声不是别人,而是判官先生‘好刀法,难怪口气那么大,不过,今天你还是要死在这。’
‘当杀手,话太多可是会短命的。’
‘好,老夫今天就成全你。’说话间,老学究的手上已经是多了一对判官笔。
就在馨晴提心吊胆的认为最后一战时,两人却是一动不动,静的,就像是要让世间归于虚无,让人胆寒。
谁都不敢再说一字半语,一双冥狼眼,一双苍鹰眸,不管是怎样的颜色,都像是木楔,深深扎入彼此的身体,宛如恋人一般刻骨铭心。鼻间的呼吸更是一次比一次轻,所有人都知道,当呼吸调整完毕,必是殷红的视野。
残光破晓,星河漫天,两人在同时发动,昏暗的室内在电光石火之间更是幻象迭生。时而大剑挥洒,时而化作落雷,时而红叶飞舞。变化之快,幻象之广,虽流云不可比拟。
馨晴只觉眼前光影目眩,当两道光芒汇于一点,阴阳两极,混沌不去。
‘咔嚓!’当馨晴看清时,两人已经各退一边。展青是单膝跪地,而凌远恶已经是一手拄着刀,一手撑着地面,嘴角慢慢滑下一滴鲜血。馨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保护好付云华,静静的等待着他的胜利,下唇,也慢慢被咬出了鲜血。
‘不行了吧小子。’
‘猪鼻子插大葱,你也好不到哪去。’
‘是啊,看来我们都只能再交最后一招了。’展青话音刚落,便两股打颤得站了起来,凌远恶呢,更是不甘示弱。待判官的视线看去,已经摆好了架势。馨晴终于忍不住眨了下眼,可在这之后,眼前的两人便如同恋人一般依偎一起,地上,一只被砍下来的手臂还紧紧握着一支判官笔,静静得向阎王奉献着自己的虔诚。
一把刀,穿过了心房,一支笔,刺透了左肋。刀上,鲜血淋漓,笔上满是朱红。
‘我赢了。’沙哑的声音宣告出最后的审判。那刀刃斑驳得红色慢慢抽出,笔,也一点一点的离开了他的身体,至死不渝的恋人,终于在这一刻说出了‘分手’。
老学究不肯瞑目的双眼,一遍又一遍说着‘不可能’,就像是自己深信的孔老夫子被推翻一样。要吃人的嘴巴也在倒地的一瞬间喷出血泉。”
“好,叫他助纣为虐!”
“砍断了一只手臂又把刀插了进去,这是要多快。”
“他是要抢快刀的饭碗啊。”
“啪!”醒目一排,照例俱寂。林江接道:“‘凌大哥!’几乎是同时,凌远恶也猛地栽到了地上。馨晴见状也顾不得许多,忙跑上前去把凌远恶抱在怀里。仔细一看,他的脸色也是不容乐观,嘴角的血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啊。馨晴见状,急忙封住了他的几个大穴。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笑了笑道:‘放心吧,没事的,趁现在,快走。’
‘嗯。’馨晴点了点头,把他扶了起来。回头看去,付云华已经缓缓站起,虽然是灰尘不堪,不过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是比三月阳春更加温暖。
‘回家吧。’付云华轻轻说道,多日的拘禁让声音破败不少,而现在,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给自己得意的孩子讲着温馨的故事。
两人笑了笑,不约而同道:‘是!’
‘小心!’
不知何处,一个柔美的声音化作流星箭矢穿透了几人的耳膜。回头一看,展青伏在地上吃力得将判官笔举起,眼中,透出最恶毒的诅咒,嘴角也活像厉鬼的大笑。凌远恶正要动作时,他已经被一支牛毛细针真正送进了地府,而那支判官笔,却深深扎在了青石地砖。
下一刻,整个密室都震动起来,原本就凹凸不齐的墙壁上,渐渐变得像蜂窝一般,不可计数的弩槽映在众人眼中。饶是他们发现不对便逃,可刚走到门口,一扇石壁便缓缓落下,挡住了众人的退路。
‘快走!’
那一声柔美就像是希望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付云华一看,石壁之下竟然是一双肉掌!手掌虽然纤细,惨白的指节却死死阻挡着石壁的落下。
‘你们快走!’付云华咆哮着便把凌远恶按下,可他的气力又怎么办得到呢?反而是凌远恶反手擒拿,把他从石壁下丢了出去。正想再把馨晴送走,四下便编织起一层密密的蛛网,用什么编的呢?就是那弩槽中的箭啊!
此时狭小的空间霎时间便经历了最大的风雨,风雨,如山。
凌远恶见状,忙用‘乱披风’的刀法护住馨晴。‘走啊!’
不清的吐字,呼唤着心中的渴求,身后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