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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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 第2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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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想着,如果张秋生觉得这任务无法完成,可能要请他的爷爷奶奶出山,于是也跟着表示同意。

    有人说,这个任务完成了,应当给麒林分队什么样的奖励?这样艰巨而危险的任务,没有一点奖励说不过去。

    奖励?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奖励。钱,这些学生个个都是大富佬。特勤组反倒接受他们的赞助,奖钱给他们是大笑话。

    给这些学生一个头衔,算作精神奖励,比如授个军衔?但有人疑惑地说,不是只签了五年合同吗,还怎么授军衔?

    费话,书记说:“当兵也只有三年,立功难道就不提拔了?研究一下,究竟授什么样的衔合适。另外,李小曼组织关系转过来了吗?她的关系转来了,麒林分队应当成立一个支部。重点培养几个优秀同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张秋生这些人的准备是,将银林的事了结后,再去另一个城市。将这个城市的事了结后,就回去考试了。考试结束再去其它城市,春节前一定要完成这项工作。

    好在这个工作好做。银行方面对这样的账已经不抱指望。现在债务人突然上门主动要还债,个个都喜出望外,哪有什么刁难之理?

    吴嫣提出现在没这么多钱,只能先还一部分,剩余的签一个还款协议逐步清偿。银行方面也没一个有不同意见,人家债务人还款诚意是很明显的嘛。不过,吴嫣可能得了绝症,又是打嗝又是放屁的,人都憔悴的不成形了。唉,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电话里,莫千行没用命令的口气,只是将禹台的情况通报了一下,问麒林分队愿不愿意上。对麒林分队,莫千行是又爱又恨。别说这样强人所难的任务,即使是普通任务,也不能用命令的口气,否则他们还真就敢拒绝执行。合同里写的明白,他们有选择任务的权利。

    莫千行到今天都想不明白,签合同时被吴烟与李满屯七绕八不绕将头绕晕了,稀里糊涂地就写了这么一条。唉,还是合同意识不强,签合同经验不足造成的。不像这些学生,办个公司,天天爬起来就是合同,谈判时个个精得似鬼。

    吴痕对电话里说:“这个哈,莫组长,让张秋生与你说吧。”刚刚犯了大错误,吴痕心虚的很,主动将决定权交给张秋生。

    张秋生接过电话,一边挠头皮一边说:“这个,哈,莫头,乖乖,鬼仙吔,别弄得这个,那个,年都没法在人世间过了吧?”

    这个,这个——,莫千行为难地说:“确实,确实有这可能。你觉得呢,接不接?”

    接嘛,也不是不能接。鬼而已。从古至今,从来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的。不过呢,不过呢,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组织上要为我们准备一些兵器。

    张秋生说话的口气怎么与书记一样呢,初生牛犊不怕虎?莫千行立即答应:“说吧,需要什么样的兵器?只要这世界上有的,一定为你们办到。”

    火焰喷射器、喷灯,按我们分队人数每人一套。张秋生说:“那些什么什么飞剑、鬼画符没用。鬼就是一团气。它对付你时,那气是硬的。飞剑杀它时,那气是散的,没用。

    所以要用火烧。管它是什么气,没有不怕火的。什么,我们队个个都金丹期,可以发三昧真火?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痕惭愧得恨不得将头插进裤裆去。这个秘密是他泄露出去的,他对不起兄弟们。

    兄弟们没谁怪吴痕。
第七百七十五章 又一个鬼仙?
    女鬼走后,那民工战战兢兢回到药王庙,进到大殿一看。十五个同伙安安静静地睡着,没有一点声息。推了推一个同伴,没反应。再推另外一个同样,还是没反应。

    伸手在一个同伴的鼻子底下探了探,没有一点呼吸。再摸摸脸,已经冰凉。这民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他怕自己会大叫。女鬼肯定就在附近,那些被推倒的房屋,那些被挖开的坟墓,都是她的藏身之地。

    一直等到天亮。这民工才慌慌张张跑去工程指挥部,连哭带喊杂七杂八精神失常地报告了事情经过。

    指挥部认为这民工疯了。这年头哪儿有鬼啊?可是经法医鉴定,十五具尸体没有任何物理伤害,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这个现象不合常理。人死,总得有一个原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这么死了,而且是十五个人同时。

    此事件被严密地控制在非常小的范围,外界根本不知道。捂盖子是当官的拿手绝活,封锁媒体,给死者家属以足够补偿,没什么盖子捂不住。

    拆迁工程继续进行。由于死人耽误了工期,下面的工作必须加快,以将损失的时间抢回来。指挥部连夜开会,讨论调整拆迁方案。

    正热烈讨论的指挥部领导们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心脏收紧,寒毛炸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七名领导一齐朝窗口望去。

    天井中,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古代妆扮的妇女,颠着三寸金莲,胯部随着走路的节奏左右扭动。环佩叮当,凤钗摇曳,不紧不慢地向堂屋对面的房间走去。那是指挥部职工的宿舍。

    不相信迷信的领导,此时也不得不相信了,传说中的女鬼来了。领导们头发都一根根地倒竖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五六,民工所说的女鬼数数。不过不像是数数,像是唱儿歌,声音轻柔飘忽而又阴森诡异,带着明显当地口音:“一五六,一五七,一八一九二十一。一五六,一五七,一八一九二十一。”

    如此数了两遍,女鬼突然让人毛骨悚然地笑:“咯咯咯——”。笑了一会,又幽幽地哭起来:“呜呜——啾啾——,天寿——,天寿哇——哇——”

    女鬼什么时候离开的,领导们不知道,他们的大脑全都僵化,对眼前的一切失去知觉。直到远远地一声鸡叫,他们才缓慢地恢复过来。

    这年头城市里养鸡的人家很少。政府禁止,市民家也很少有空地。拆迁指挥部的领导感谢这养鸡的人家。如果没有鸡的及时鸣叫,时间长了不知他们能不能恢复,也许从此成了白痴。

    大脑即使已经清醒,各位领导也不敢随便乱动。他们知道,肯定是拆迁触犯了长眠此地的阴灵,女鬼是来报复的。女鬼当然就在附近,稍有异动她就会发现。

    就这样坐着,一动不敢动,连一泡尿憋着都不敢外出去撒。好不容易天亮了,阳光使这些领导胆子大了起来。

    众领导相互扯着拉着,一起来到对面的房间。里面两张架子床,上下铺,一共睡了四人。四人全死了,保持着生前的睡姿死了。

    领导们大脑又一次当机,手脚冰凉,心脏紧缩,牙齿打颤。报警当然要报,非正常死亡都要报警。但是,决不能说我们看见鬼!

    指挥长对另外几个人说:“向警察说我们遇见鬼,没用!就像那个侥幸没死的民工,他向我们说遇见鬼,我们也不信。”

    那,那,那肿么办?其他几位都有点大舌头了。指挥长说:“请神棍。平时瞧不起他们。既然这世上真有鬼,那么这些神棍就真有本事。”

    指挥部成员严重点头同意。向上级报告他们遇见鬼,必定要受批评,国家干部竟然相信迷信。也只有找神棍了,鬼与神棍是一对矛盾的共同体。

    第一步还是得报警,还是得捂盖子。领导们具体怎样做就不多说了,这个与本故事的关联不大。第二步才是找神棍。说是找神棍,其实真要找有点道行的却不那么容易。

    关键是领导们没找神棍的经验。这事,小区里的大妈老太太最拿手。一时半会找不着神棍,工作还得做。市里像催命一样催进度。

    指挥部领导决定白天继续拆迁,太阳快落山时立即收工。又在各个路口建起警戒线,树起告示牌“拆迁工地危险,闲人严禁入内”。

    可还是出事了。青天白日,大中午,太阳明晃晃的照着。正准备收工吃午饭了,突然就起了一阵阴风。奇怪的是,这风只在拆迁工地上打转。离开拆迁工地一步就照样风和日丽,看里面是一团黑雾。

    阴风中,一根孤悬在断壁残垣中的电线杆莫明其妙地倒下,砸在一辆推土机上,驾驶员当场头破血流,阴风也就停了。驾驶员被紧急送到医院,却因颅脑损伤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最让人咋舌的是,阴风过后,整个拆迁工地上一片白霜。九月天,人们还穿短袖t恤,而这儿却下霜。

    找神棍,一刻也不能耽误。拆迁指挥部的领导们摸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下定决心。

    好不容易找来一个神棍。看起来有几分道行。头戴瓦楞道冠,穿身黑色道袍,留着一撮山羊胡,下身是宽松的缅裆裤,脚登千层底布鞋。仙风道骨,气宇轩昂。

    神棍开价两万,先付一万,事成之后再付一万,保证将鬼驱走。指挥长不放心地问一句:“先生,你真的能将鬼驱走么?这事可马虎不得,真的出人命。”

    神棍自信满满地说:“说老实话,这鬼很厉害。我没那本事抓住它。但要将它赶走,还是可以的。”

    首先要保证施工人员的安全。夜里倒无所谓,大不了将所有人员撤远远的。神棍拿个镜子在工地四周照来照去,又拿把尺子这边量一会,那边量一会。

    神棍又用他那穿了千层底布鞋的脚,在药王庙前左边走八八六十四步,右边走八八六十四步。这样绕了两个圈,最后指着一块地方,叫指挥部的人搬一张办公桌来。

    搬办公桌的小工认识神棍,张着嘴看了神棍一会,问道:“张会计,你什么时候当道士了?”

    我当道士都几十年了。以前不过是瞒着村里人罢了。现在好了,改革开放了,我这算是重操旧业。

    神棍将办公桌铺上一块黄布算做香案。正中摆上香炉,左边放一木牌,木牌上写一大“令”字,这“令”字坐落在一红色的圆圈内。香炉右边放了一柄木剑。香炉的对面靠神棍怀里,又放了一个铜铃。就是清洁工人收垃圾那样的摇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指挥部的人都撤到工地以外,远远地看着神棍摆弄。那小工找到指挥长,说:“指挥长,这人恐怕靠不住。还是人民公社那会,他是我们生产大队的会计。在我们大队是出名的又懒又滑,最是好吃懒做。他什么时候当过道士?”

    难道是个骗子?啧,这个钱给他骗去,我还不好报案。堂堂国家干部,请人来捉鬼,结果被骗了。指挥长头皮发麻,并越来越麻。同时其他人也感觉到头皮发麻,甚至鸡皮疙瘩又出来了。

    大家赶紧朝工地方向看去。阴风又起,只听尖锐的呼啸声响彻在工地上空。工地内雾朦朦地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神棍死了,被一块半截砖头砸得脑浆迸裂而死。他认为神棍这行当好骗钱,鬼的事谁也说不清,好骗就在这儿,而他也就死在这儿。

    说我思想觉悟低就思想觉悟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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