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张秋生- 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金耀祖也挨骂,他无言以对。这些事以前都是李小曼做,李会元、方晋中、罗致远三届市领导当甩手大掌柜。当时的市领导不仅当甩手大掌柜,还不用出钱。大桥、高速、公司上市、重大市政项目、利民设施等等,市财政都没花什么钱,让其它地市羡慕得流口水。

    书记与市长现在就骂,你金耀祖执意要将李小曼撤了,那你来啊!你不是挺能的么?起码比李小曼有能耐,否则你怎么要撤她?你怎么趴窝了?草鸡了?啊,这都叫什么事?桥修好了,路通了,却没车过!

    金耀祖后悔,确实不该撤了李小曼。应当不断给她派任务,用重担将她压死,这样既报了仇别人也说不了我。现在等于放虎归山,让她快活逍遥,却让我成了坏人。

    麒林的现任领导们没一个了解李小曼。她是修真人,这个就不说了。仅凭普通人身份,也没任何工作能压垮她。这些领导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内李小曼都不来京城,但她工作却照样做得十分出色。

    进京跑部的事,向来都是荆长庚带着谢丽珠来做。为李小曼干活,荆长庚乐意,正好可以借机泡谢丽珠。

    那么,李小曼将正经工作交给别人自己当甩手掌柜,然后就享受工作成果?李小曼不是那样的人。

    李小曼电话遥控指挥。什么李会元家、李满屯家、方晋中家,还有赵家、吴家、孙家,以及她自己在京城的熟人都被调动起来。京城虽大,但这些人家的人脉也大。不管是那个机关衙门,总有这些人家的熟人。

    这些人家也不是个个都甘心情愿地为李小曼办事,懒人或怕麻烦的人哪儿都有。李小曼专找那些平辈之人,这样拿捏起来比较随意。比如找孙家的什么不来、不去、不进等等,她就直接说:“这事你们给我办了。不办?行,你们家小五子的钱在我手上,哪天我将它弄没了,你们可别找我哭。你们家老爷子要找,我就说是你们弄的。”

    有人说,上面漏掉了孙不出。李小曼从不找孙不出,这是孙家最脓包的一个,找他办不成事。

    比如找李满屯家的人办事,李小曼会说:“我不管你是满缽还是满桶、满碗,也不管你现在向阳屯还是京城,你必须将我这事给办了。告诉你,秀英与我是姐们,事情办不好,秀英怎样收拾你我可管不了。”

    一般来说,赵家与吴家老实人比较多,无需恐吓与敲诈都会将事情给办了。如果办不了,他们会老老实实地说。并且告诉李小曼,谁是办这事的最好人选。

    李小曼只电话指挥,自己都不伸头?那也不是。遇到那些领导、首长出差或外地开会,李小曼会去宾馆拜访。她会装可怜:“伯伯、叔叔,对不起!早就应当登门晋见,可是后妈不准我进京。小曼只能上这儿来给您磕头请安啦!”

    这些领导、首长熟悉或不熟悉的都知道李小曼的悲惨遭遇,无人不同情这没娘的孩子,可怜干个工作都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辛苦。一般情况下,都会答应她的请求。

    李小曼找张秋生要了许多,许多那啥,或者叫麒林鳖丹也可以叫归元丹的东西。她一般都会郑重其事地拿出来,对这些领导、首长说:“这是我从南洋得来好东西,本来是想给爸爸的,可惜也见不着他面。现在就给伯伯您吧。”然后就要领导当她面服下去。    这次不进拘留所了,派出所决定送李小鹰等人去精神病医院。∮頂∮点∮小∮说,。。王淑芬及其他五个人家长都大声抗议,好好的怎么能送精神病医院?那是随便去的地方吗?进了精神病院,好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好好的?一个警察歪着脖子斜着眼睛说:“你们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好人还是病人。”

    王淑芬先不看儿子,而是厉声质问:“什么意思?啊!对待人民群众就这样僵着脖子,横着眼睛说话?啊!你什么态度?”其他家长都随声附和。

    这个警察喘了两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不带一点情绪,然后说:“我这脖子是被你们儿子打的。你们要是能让它伸直,我十分感谢,但你们的儿子还是要送精神病院。”

    乱神诀的效力已经过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狂暴,再加一个多小时的沮丧,李小鹰们现在个个都是萎靡不振无精打采,个个都是脑袋耷拉在脖子上,睁着失神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父母们,对于父母们的大声喊话也是不理不睬。

    警察带家长们去那家被砸的酒馆,那种惨像令人目不忍睹。家长们没话说了。再带他们去医院,看看被打的老板、厨师、女服务员。

    家长们与派出所商量。所有损失我们负责赔偿,人让我们带回去严加看管行不行?精神病院真的不能去,去了,好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派出所让家长们写下担保书,以后再要发病由这些家长承担一切责任。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我们就不多说了。

    东城区,某高架桥下,一个像貌奇特的人坐在桥墩旁。这人的面前放着一块白布,上面画着太极八卦。太极八卦的旁边还有许多字,算命、看相、占卦,问凶吉、问事业、问婚姻等等乱七八糟。

    这人像貌其实并不奇特,只是扮相与众不同。这人四十岁或五十岁的年纪。留一齐肩长发,就是那种,大清朝刚刚垮台,男人们纷纷剪辫子却又没学会打理发型,头发就散乱地披在肩头上的那种样式。

    留三绺老鼠须。上唇两撇,下唇一撮。无论上唇还是下唇,老鼠须都非常稀疏。不能张口说话,一张口就露出焦黄的牙齿。

    戴一副很复古的茶色墨镜。就是镜片很大很圆,镜框是铜丝的那种。

    上身是灰色的中山服。领口扣得死死,不知道里面穿了什么。下身是黑色的缅裆裤,裤脚打了绑腿。脚下穿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灰色的布袜。

    张秋生在旁边大叫:“童无茶,神态放自然点!就像你平常骗人那样。老这么别别扭扭像什么话?”

    对了,这个古怪人就是童无茶。这场戏中有一个情节,处于热恋中的女主角在街头遇见一个算命的,于是想算一算自己的婚姻怎样。

    这个算命的只是一个临时角色,统共还没一分钟镜头。张秋然让孙不武去找一个油头滑脑的人来,临时串一下。张秋生却说:“找什么啊,有现成的在这儿,童无茶。他自小就干这一行,天下没谁比他更合适。”

    童无茶宁死不屈,坚决不演这角色。靠,我自小就干这一行是不假。也正因为此,被我骗过的人不知多少。这些人正不知上哪儿去找我呢。在电影上这么一露头,这不叫自投罗网么?不演,坚决不演,给多少钱都不演!

    张秋生就做思想工作:“这个呢,很好演的。你向来是怎样骗人,现在就怎样骗人。另外呢,当然不能让观众认出你,要给你化妆的。保证将你化得连亲妈都不认识。化完妆之后,你自己照镜子,需要修改的地方尽量提意见,化妆师保证照你的意见办。最后声明,没钱,帮这么个小忙还要钱,你好意思吗?”

    以前骗过很多人只是童无茶的推脱之词。算命、看相之人多的是,有街头摆摊的,有躲在家中的,甚至有专门设馆的。就很少听到有人因为命算的不准而去找后账。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请求算命的。另外那些算命、看相之人说话都非常活络,从来不将话说死,顾客即使要找后账也无从找起。

    童无茶之所以拒绝出演是因为他觉得此事太傻-逼,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跑去演戏想想都觉得别扭。

    这事就有点怪。如果张秋生说多给钱,童无茶还真的坚贞不屈。张秋生说不给钱,那要不演就不好意思了。说明你想钱将脸都想黄了,是个唯钱是举的小人。

    童无茶算被张秋生打败了。万般无奈地当一回演员。化妆时当然是百般刁难,只是没人鸟他。造型师不管他怎么挑刺,还是照着既定的形象给他打扮。

    还真别说,造型完成后童无茶真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但他还是找别扭,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张秋生叫嚷之后又说:“童无茶,你知道就这么一会,啊,浪费了多少胶片?这些进口胶片有多贵?我靠,就你这么一会,比凌静演全场浪费的胶片都多。”其实刚才机器都没开,只是做个样子糊弄童无茶。明知这小子要找别扭,张秋生哪会拿胶片让他糟蹋?

    面对张秋生的叫骂,童无茶也毫不逊色:“我在想台词呢。你那是什么破剧本啊?要人演戏,却一句台词都没有,要我临时瞎编。”

    我不告诉过你吗?平时是怎样的行骗,现在还是怎样騙。你一肚子鬼话,还要我帮你写吗?张秋生说:“总之,你朝这个方向说,女主角现在的男朋友非常好,好的不得了,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一定要抓紧了。”

    凌静坐在童无茶对面的小板凳上,她一点都不着急。长期的打交道,她知道这些男生都有古怪毛病。你要抬杠就抬吧,要想台词就慢慢想吧。

    凌静扭过脸去与旁边的人说话。旁边摆地摊的全是剧组人员。连孙不出与任大头来了。这两个货觉得拍电影挺好玩,他们也要参加进来,露个脸,这也算玩票吧?两人自己掏钱将人家摊主的货全买下,然后坐在摊后,似模像样的摆起地摊。

    张秋生掏出一副扑克,拉着吴痕、孙不滚与高山寒说:“来来来,打扑克。”童无茶的德行,你越催他越磨蹭。我不着急,你慢慢想台词。这叫不理不作,狗屎一坨。

    远远地很多群众在围观。其中有内行的就弄不懂了,这是什么剧组?放着正事不干,说话的说话,打扑克的打扑克?

    李秋兰在与张秋然说话:“姐,听李小曼说,她的后妈会做菜。哪天去讨教讨教?”

    对哈,张秋然说:“可是怎么找她说呢?我们又不认识。听说后妈脾气很坏的,别骂我们一顿再将我们打出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今天有外联任务。谢丽珠要上课。只剩李小曼没事跑这儿瞎混,此时正在旁边的地摊上砍价:“这头花怎么这样贵呀?人家精品店才——”话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喊:“小曼姐——”是李秋兰的声音,李小曼赶紧过去。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说是拍电影,场子拉起来了却停着斧子在玩。李小曼又问道:“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

    哎,小曼姐,你不是说——,李秋兰话也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喊她,并且是用神识在喊。怎么到处都是修真人啊?李秋兰赶忙回头去看,只见陶辛煤站在警戒线外朝她招手。

    “哎,陶老师,”李秋兰让陶辛煤进来后问道:“什么事啊?看你这个着急样。”

    是这么个事啊,想请秋兰姑娘帮个忙,陶辛煤说:“你知道龚静吧?她老公死了,这么长时间都走不出阴影,成天愁眉苦脸还时不时的流泪。主要是她与老公的感情太好,无论怎样都忘不了。

    我想秋兰姑娘给她一点安神诀,让她忘了痛苦。我自己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