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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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 第7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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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翠兰想了好长一会说:“不知道是什么仗,当时好像是康熙皇上。对了,是康熙皇上。阿爹是康熙二十四年走的,我等了一年多。”

    五个人同时拍桌子,倒把李翠兰吓一跳。没跑了,这是雅克萨之战。nǎinǎi的,仗打赢了,倒签了个不平等条约。自从尼布楚条约以后,这一带就名正言顺的属于沙俄了。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据我所知,雅克萨离这儿很远。”张秋生确实不明白,她躲在骨头里怎么跑这么远的路。好像,听说,鬼都是在自己死的附近活动。

    李翠兰摇头说:“不知道。最开始的那段时光,我天天在村子周围转,我想看到阿爹。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我被一个巫师做了他的法器,和许多其他的鬼在一起被串成他的项链。

    这个巫师-法力很大,他能够勾通天地。我们能感觉他的力量,他给我们贯注天地之力,让我们强大。他带我们去打仗,然后让我们吃掉打败仗的人的魂魄,使我们更强大。

    我想这个巫师可能不是最强大的,他在一次与别人打仗时死了。他自己的魂魄,还有与我一起的那些鬼都被胜者吃了。

    我们的巫师在最后与对方拼命,抡起项链打击对方时项链散了,我被抛的很远很远。在巫师的一百多个鬼魂中我是最弱的,但我有一项本领他们没有,就是我会屏住气息。”

    五个人深更半夜的听一个鬼讲故事,还一个个听的聚jīng会神。说出去有人相信吗?要说没人相信那也太绝对了,恐怕高一一班的人会相信。因为高一一班的同学知道这五个人是什么鬼事都做得出来。

    李翠兰说到这儿停住了,似乎陷入沉思中。宋念仁最喜欢听故事,忍不住催道:“说啊,接着说。”

    “我很长时间就待在那儿。到底是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二百年。我也不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儿yīn气很重,很适合我修炼。后来,来了很多人,都是罗刹人,他们要在那儿修一条路,可以跑很长很长的车的那种路。yīn气被破坏了,我只得离开那地方,来到一个萨满巫师很多的地方。

    这儿的萨满巫师虽然多,但已没有一个法力强大的。有一个巫师成了我的朋友,她的法力很弱,完全没能力役使我,所以我们成了朋友。她教了一套吸收月光之法,换我帮她的忙,就是她跳神时,从请神、降神、领神一直到送神,都由我帮她完成。

    这位叫奥德根的成了这一带最有名的巫师。也就可以庇护我在那儿安心的待下去。后来奥德根死了,我还是在那儿待着。又过了很多很多年,那儿又来了许多人,说是要修一个水库。萨满的村子要搬走,其他所有的村子都要搬走,因为这一带要沉入水底。

    我在四处游荡了许多年,最后还是找到这个萨满气息最浓的地方,我喜欢萨满气息就待了下来。直到今天遇上大人们,就想办法跟了您过来。实在太莽闯了,请大人见谅。”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游子身上衣
    半天没说话的李满屯缓缓开口说:“在我家附近有一个少数民族,他们是信萨满教的。当然也只是老年人才信,现在的青年人是什么教都不信只信钱。好像,似乎,萨满教巫师的法器很随意,除了长柄鼓和腰铃是统一的外,其他的就什么都有。也有用骨头的。但我所见的骨头都是很大很长,拿在手里像棒锤一样的。用指骨的还没见过。”

    五个人这一晚就围在一起研究这骨头,提出了各种假设,甚至连外星人的骨头都被提出来。当然也免不了争吵,更少不了胡说八道。孙不武与人争论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后突然说:“咦,我想起来了。你们看啊,这根指骨比阿仁的指骨要短上那么一点。对吧?其实比我们的指骨都要短上这么一点。这说明什么?”

    除吴痕外另外三个人心有灵犀的同时一拍桌子:“这是女人的指骨!”

    吴痕唱反调:“就不能是小孩的指骨?小孩的指骨更短!”

    切,四个人鄙视的望着吴痕,一副不与逻辑思维差的人说话的神态。既然知道小孩的指骨更短,你还说这是小孩的指骨?

    既然是女人的指骨,那它的主人就很有可能是美女。美女吔,这想像空间太大了,多么的令人遐思啊?

    张秋生突然捞起左手旁的一件毛衣,也不知怎么右手上就多了一把水果刀,手挥刀落就割下半截衣袖。孙不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叫:“我-cāo,你怎么把我毛衣袖子给割了!”

    “这可是美女的骨头,”张秋生理所当然的说:“能这样放在冷冰冰**的桌子上吗?”

    刚才瞎吵吵,吵热了大家就将毛衣脱了扔床上。这是张秋生与宋念仁的房间,两张床中间一张桌子。五个人有坐床上的有坐板凳的,骨头就放在中间的桌子上。

    孙不武叫道:“怎么不割你自己的?单单要割我的?”这不是孙不武小气。在这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室内都有暖气。上哪儿都是脱去外衣,只穿一件毛衣的。即使去商店都是先去寄存处将外衣寄存,然后你再逛商场。孙不武的毛衣现在是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你让他出去怎么做人?在商场,在咖啡馆,在小酒吧,你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人家不骂你傻-逼也是怪。那就干脆不穿毛衣了,脱去外衣就是衬衫?那就更是**。如何穿衣是有一定的社会风气约束的。

    张秋生不理睬孙不武的叫嚷,小心翼翼无比虔诚的将骨头放到那半截毛衣袖子上。李满屯却对孙不武嗤之以鼻:“切,你那是什么破毛衣?人家老张毛衣是他妈妈手工织的,你的毛衣是在商店里买的。工厂里一分钟能织几百件的东西,能与慈母织出来的比吗?”

    呃,这个,是没法比。尤其张秋生的妈妈是梁老师,那就更没法比。再看看李满屯身上毛衣,也是手工织的,宋念仁的毛衣还是手工织的。只有吴痕的毛衣同样是工业品,虽然是名牌但却掩不住机器的那种冷漠。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啊!

    孙不武朝吴痕望望,眼中明显的黯然。他与吴痕的母亲都是高官。不能说母亲不爱他们,但却很少亲手打理孩子,家务事一般都是让保姆去做。身为高官的母亲当然很忙,忙到没时间照顾自己的孩子,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梁老师也很忙啊,她一人带两个班的班主任,而且这两个班还全都是些歪瓜咧枣,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吴痕与孙不武同时都在想,自己的妈妈要是像梁老师那样多好?其实当不当官,当多大的官是无所谓的。能穿上妈妈亲手织的衣服,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张秋生突然将毛衣袖子连同指骨一起揣进口袋,又从枕头下面取出一副扑克,也不洗牌就分做四份,给每人发了一份,当然吴痕除外。

    四个人配合默契,装模作样的玩起扑克来。

    房门没关,阿廖沙来找这些中国的中学生玩,看见他们正在玩扑克就站在一旁观战。张秋生客气的请他也一起玩,阿廖沙摇摇头拒绝了。

    扑克是世界流行的游戏,几乎人人会玩。虽然各国各地玩法不同,但总是有规律可循。比如大牌压小牌,再比如某种花sè压另一种花sè。可是阿廖沙楞是看不懂这些中国学生玩的是什么。张秋生一张梅花八压了李满屯一对K,而孙不武一张方片五又压了张秋生的梅花八,等等等等。

    这种玩法不会,站在一旁看就看不出个明堂。阿廖沙有点无聊,突然注意到孙不武那半截衣袖,好奇的拎着看。半截衣袖,这是小事,问题是还没绞边。阿廖沙虽然是男生对服装不太懂,但这毛衣不绞边的后果他还是懂的。

    阿廖沙牵牵这衣袖问:“喂,孙。你这衣袖怎么了?”

    孙不武作认真思考下一步如何出牌状,头都不回的说:“酷。”

    “cool?”阿廖沙被弄糊涂了:“今天是零下十八度。孙,至少我认为,少半截衣袖并不能使你更凉爽。”

    更加认真思考如何出牌,更加头都不回:“流行。”只蹦出一个单词。张秋生就在眼前,不能在他面前说英语,实在要说也只蹦单词。这叫现丑不如藏拙。

    孙不武经过艰苦的努力英语会话能力已经很好了。这些天他经常与阿廖沙谈心,那可是长篇大论,说的那叫一个顺溜。可是他知道,就这样与张秋生比还差的很远。

    张秋生是一口的标准美式英语,时不时的还冒一些成语、惯用语、俚语,甚至非常流行的黑人俚语。还有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动作,活脱脱像是八辈儿在美国土生土长的一样。这家伙就是一个怪胎,与他没法比。

    其实孙不武与李满屯找阿廖沙练习英语会话能力时宋念仁就在旁边,阿廖沙也是要练习英语会话能力,他是要拜阿仁为师。

    孙、李二人也是要拜阿仁为师,只是嘴上不说而已。他们不怕在阿仁面前露怯,他们不是样样都比阿仁差,比如武学就比阿仁好。这样算扯平,心理上没有失落感。

    他娘的,与张秋生这怪胎就无法扯平。无论文武,无论做买卖捞钱,甚至打屁磨牙,他们都比张秋生不过。这就让他们郁闷。

    兄弟归兄弟,最起码也要有一样长脸的东西撑门面吧?李满屯从小在农村长大。虽然是被长老们强迫的,不管怎样身上总有农民的烙印,对面子的在乎程度要好一点。

    孙不武可是大少爷出身。在家是jǐng卫、秘书、保姆围着转。在外会打架、学习好、有钱有势,长得又帅,成天也是马屁jīng围着转。这样环境长大的主,自尊心特别强。可自从进入二十一中他算是遇到了克星,也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孙不武屙屎捏拳头暗地用劲,想赶上张秋生,哪怕在某一方面能赶上他就好。在这之前能藏拙尽量藏拙,当然也不能太瘪食,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避短扬长。能与张秋生放对的尽量放对,该藏拙的一定要藏拙。

    现在孙不武就在藏拙,他不说长句只蹦单词。

    “流行?”阿廖沙不太明白,扭头问宋念仁:“中国现在流行这个?毛衣袖子一只长一只短,还不绞边?”同时看了看孙不武手中的牌,三、四都是四张。另外三张五,刚才出了一张方片五,应当也是四张五。还有大、小王,这牌照说是很好的啊?再看看李满屯的牌,J、Q都是四张,另外两张K两张十。嗯,刚才出了一对K,就是说K也是四张。这牌更好。可为嘛要拆开打呢?还小的能压大的,单张能压对子?看不懂!

    宋念仁似乎也在考虑如何出牌,不过还是很礼貌的扭头回答:“是的,流行。不过,只在极少部分人中流行,这个指的是脑袋被门板夹了的人,意思就是大脑出了问题。阿廖沙,你知道,流行这东西,很难说明白道理。”

    阿廖沙点头认可这个说法。比如明明是人头,他非要剃个鸡冠;比如明明很好的金黄sè的头发,他非染成蓝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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