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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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 第8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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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利民停车就看见光头,大老黑最得力的手下。此时的光头额头像寿星老一样顶个大包,满脸鲜血眼睛微闭,一步一探像行尸走肉一样跟着前面同伴移动。

    杜利民想问问什么情况,就看见大老黑的面包车迅速掉头向他开过来。cāo,这还要问吗?现在的面包车已经是那伙强人的了。光头已被打成猪头,自己人虽然多一点,但必定讨不了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现在还走得了吗?杜利民开始后悔,大冷天的,放着暖被窝不睡觉,老子干嘛要趟这浑水?好汉不吃眼前亏,杜利民赶紧大喊,表示他没有恶意。

    孙不武跳下车,绕着杜利民走了一圈:“你真不是来劫道的?”

    “不是,不是。”杜利民坚决否认:“劫道是犯法的。”

    孙不武又朝小车和面包车里看看:“你们有随身带刀枪棍棒的习惯?”

    咳咳,这个,嘿嘿。杜利民一时回不上话,临场瞎编也找不出个好理由。孙不武又说话了:“你不会是说大清早不睡觉,特意来找,找,叫什么来着?哦,大老黑。来找大老黑打架?”

    杜利民还真想找这个理由,但被孙不武这么一说,显然不好再扯下去了。清早巴早,跑上百公里,到这条死路上来打架,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

    “其实吧,我是想找大老黑借点,那个借点钱,”杜利民决定说老实话,这小孩太jīng明,与jīng明人还是说实话比较好:“真的不是来找你们的。”

    “你的意思是要来个黑吃黑?”孙不武饶有兴趣的看着杜利民说。

    “是,算是吧,反正不是针对你们。”杜利民觉得这小孩说话不像道上人。不是道上人,又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人?

    “那好吧,不是找我们,那就算了,”孙不武懒得磨唧,还得赶路呢,他对杜利民说:“既然来了,我们还有一事相求,借点汽油行不行?”

    汽油?找我借?我哪有汽油?一连三个问号在杜利民脑门上飘荡,他还没闹明白就听孙不武在喊:“二子,把铁桶带来抽油。”

    麻比的,这是要抽老子车上的汽油。可是还不能说个“不”字。孙不武虽然用的是商量的口气,但却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二子屁颠颠的跑过来,一手拎着铁桶,一手提着把马刀。杜利民当然认识二子,知道这是个傻子,与大老黑是一个村子的堂房兄弟。

    杜利民见二子拿着马刀要撬油箱,急得大叫:“喂,二子,你干嘛呢?我来给你开!”

    “刚才都这样撬的哩。”二子将刀尖对准油箱缝隙,杜利民赶紧快步跑过去,跟一个傻子也不能叫真。孙不武站在旁边看风景,他才不管油箱是撬开的还是用钥匙打开的,反正要搞到油。谁知道下一个加油站在哪儿?

    杜利民磨磨蹭蹭的凑到大老黑的面包车前。他想看看大老黑。既然来了,做为同是道上人这点义气还是要有的。要不然以后传出去要遭同道鄙视,大老黑倒霉了,你就在旁边都不看一下,人家进局子了还想办法进去看望呢。

    杜利民在车门口伸头探脑的,发现里面的人包括大老黑都在睡觉。仔细看看大老黑,身上没有挨打的痕迹,更没有被捆着绑着。杜利民就不明白了,手下被打的走路都像游魂,这个老大倒一点事没有?

    可能这个大老黑隐藏的极深。这些强人没有发现他其实是暗藏的阶级敌人。想想也是,这些人强是强,打架也是好手,但毕竟还是一些孩子。

    二子拎了一满桶油过来,杜利民看的有点心痛:“二子,你给哥留点啊,你总让哥的车能开回去。”

    “还开回去干嘛,”二子一边往面包车里灌油,一边傻呼呼的大嗓门说话:“我们的车都开不回去了。”

    大老黑被二子吵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杜利民:“你跑来干什么?是想来吃老子一口,还是来看老子笑话?”

    “你说咱想干嘛,咱就干嘛。”杜利民不怕大老黑。老子来看你了,至于你领不领情,随便吧。老子是做给道上人看,谁在乎你呀。
第一百二十章 遇劫
    “会说话么?啊!”李满屯冲黑脸嚷嚷:“不会说话比吃屎还难!乡下人咋啦?上数三代,谁家不是乡下人。娘的,这车老子不坐了。咱乡下人坐不起城里人开的车。”

    黑脸见李满屯发毛,连忙赔小心:“别,这位哥哥,别发火。对不起了哈。咱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咱也是乡下人,这不刚进城么?咱不懂事,您啦,别怪。咱给您赔不是了。”

    张秋生废话又来了:“我说哥们,你这是往黑河开吗?我可是两眼一挘冢憔褪墙依焦阒菸乙膊恢劳邸!

    擦汗,不断擦汗。黑脸被这几个小子弄的头晕:“这位哥哥,去黑河是往北,去广州是向南。你总不能东南西北分不清吧?再说了,广州那多远,咱也不划算呀。我说你别拿我穷开心行不行?我叫你哥了,亲哥哥吔!”

    明天才立冬,麒林市还是深秋季节,人们普遍还只穿薄羊毛衫。黑龙江这儿就已经零下十多度,具体多少度张秋生们没问,他们也不怕冷。半夜到的哈尔滨也没觉得怎样,现在车子行进在农村,广袤的田野一片白雪皑皑。

    “下雪了?”张秋生自言自语。

    黑脸心里鄙视着张秋生。cāo,你现在才知道下雪了?刚才在城里没见着?城里路上虽然扫干净了。可屋顶上,马路边不都有雪吗?他只能心里这样说,怕一开口又引来一串废话。这些孩子也就仗着家里有钱,仗着生在南方改革开放搞的好。要不然屁都不是,连高中都考不取的主,在老子面前装大辫蒜充二世祖。

    不仅黑脸没搭理张秋生,其他人也没搭理他。大家都在打瞌睡,这很正常,一夜没睡嘛。大约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张秋生突然叫道:“阿仁啊,起来了!”见宋念仁没答应,又提高声音大叫:“阿仁!起来!”

    张秋生这一嗓子把其他人都嚷醒。宋念仁坐起来,揉揉眼睛说:“干什么嘛,刚刚睡着。”

    “要打架了,”张秋生扭头看了看后挡风玻璃,远远的两辆拉达正飞快的追上来。这种苏联车仈jiǔ十年代在中国风行了一时,现在已退出中国市场:“这个架归你打了,难得的人肉沙包,可不能浪费了。”

    宋念仁还没完全醒,有点迷迷糊糊:“打架,又打什么架?”

    张秋生对宋念仁说:“不是我们想打架,是有人来抢我们钱。不打架也行,把钱都给他们,我们要饭回家?”

    宋念仁完全醒了:“抢劫?哪儿啊!”

    张秋生朝后面努努嘴,拉达车已经追上来了,面包车在减速。

    孙不武感叹的道:“这个地方抢劫好啊,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是个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啊!”

    李满屯也深有同感的说:“东北人喜欢猫冬。都这会了,你看,四处无人。要是不杀个人,抢个劫,出门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张秋生开始分派任务,这事吴痕不在行,他只有越俎代庖了:“这架阿仁负责打,老吴在旁边照看着;老孙、老李负责去把拉达车的油给弄到我们车上来,这车上的油只够跑到这儿再回哈尔滨的。”

    李、孙二位同时问张秋生:“那你呢?你干什么。”

    张秋生指了指黑脸二人:“这两个劫匪的同伙不要派人盯住?要不一会儿他们把车开走了,你步行走到黑河去?”

    孙不武挑肥拣瘦的毛病又犯了:“我来盯住这两傻比,你去弄汽油。”

    张秋生说:“别,你太粗鲁,别弄坏了这两人。我比较温柔一点,会好言好语和他们商量着办事。”

    张秋生几个肆无忌惮的当着黑脸二人的面说着这些话,这二人不搭腔,只是将车开的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下来。

    后面拉达车停在面包车屁股后面。呼拉拉连司机下来九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上拿着钢管铁棍,还有两个拿的竟然是过去骑兵用的马刀。

    黑脸拔下车钥匙,和另外那个人各自打开两边的车门准备下车。被张秋生一手一个抓住后脖将两人脑袋对撞了一下扔在一边,然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九个人冲向面包车,领头的是一个光头,这雪天也不怕冷,拎一把大马刀顶个大光头向车门边跑来。

    光头直接来到副驾驶车窗边喊:“二子,黑哥呢?”看到张秋生贼嘻嘻的冲他笑:“咦——,你是?”张秋生也不答话,突然伸手勾住光头后脑勺,将他连额头带脸朝车门上撞了两下,光头双腿一软瘫倒在车轮旁。

    与光头来到副驾驶旁的同时,宋念仁打开车门。门口站着两个手拿钢管铁棍的人,正用钢管指着他大叫:“下来!”宋念仁双手抓住车门上沿,居高临下双脚齐出正中两人下巴,然后脚前头后一个飞跃跳出车外,着地后一个翻滚站起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下车。见挤成一团还没回过神来的劫匪,李满屯推推这些劫匪大喊:“让开,让开,打架去那边,别耽误老子偷油。”

    孙不武也对劫匪们推推搡搡,骂骂咧咧:“靠,劫道劫到你们这份上真给梁山好汉丢脸。”随手把一个人手上的马刀夺下来:“我这是为你好,要不然被别人夺去,反手砍你一刀划不来。”

    躺在车厢里的黑脸趁张秋生正注意车外之机,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一个鱼跃刺向张秋生。

    张秋生头都没回,在匕首堪堪刺到肋部时一手抓住黑脸的手腕,顺手将他拉到车窗边:“你看看,你的人怎么这样脓包哇,就这样也想劫道?”

    车外雪地里五个劫匪围着宋念仁打的不亦乐乎,这些劫匪似乎知道李满屯与孙不武厉害,不敢与他俩打只好集体围攻宋念仁一个。至于将宋念仁打倒后怎么办?现在哪想到许多。

    黑脸闭着眼睛不看自己兄弟的惨像。张秋生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将他眼皮挣开来,只好夺过匕首重新将他扔到车厢里。

    吴痕对张秋生说:“喂,老张,给支烟。”

    张秋生有点奇怪,吴痕怎么主动要吸烟了。吴痕见张秋生疑惑:“我觉得吧,点支烟看着别人打架特别有型。”

    靠,这好孩子怎么也有古惑仔的潜质?张秋生扔了支万宝路给他。吴痕看了看烟:“你在机场咖啡厅到底顺了多少烟?”

    “不多,不多,”张秋生非常谦虚的说:“不多乎?不多也。大头就三条中华,全给了那几个jǐng察。剩下的都是几包外烟。”

    吴痕也就随口问问,其实并不关心张秋生弄了多少香烟。他此时双手插口袋里,嘴里叼支烟斜靠在车身上,眯缝着眼睛看宋念仁与一帮劫匪打架。一个劫匪高举着铁棒朝宋念仁头顶砸下,宋念仁迎面而上,左手托住劫匪举铁棒的手腕,右拳狠狠的打在这劫匪的肚子上。这劫匪胃部一阵痉挛,丢掉铁棒蹲在地上捧着肚子干呕。

    张秋生与吴痕看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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