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请安。娘娘吉祥’。她听到我的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上下打量了我个遍。‘起来吧’然后又闭上眼睛。我看了眼春梅。她的头低的很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她在微微颤抖着。站在一旁的太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赶紧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气愤怎么会这么诡异。应该是因为那次在湖边的事儿。这也不关春梅的事儿。要罚也只该罚我一个呀。我有些不明白。
都忘了站了很久。腿酸的都快撑不起身子。又不敢动。头脑也直泛晕。都不会转了。桂儿进来问德妃要不要传午善。这才知道我已经站了一上午。德妃睁开了眼。扶着桂儿的手。下了软炕。走到桌子边坐下。
‘小卓子’德妃喊来门口后着的小卓子。小卓子跑上前。给德妃打了千儿‘奴才在。请娘娘吩咐’德妃扫了我一眼。‘把这个没规矩的拉出去。宫刑伺候。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打完轰出宫去’命令着一旁的太监。我一征。这话是说给我听的。难道要给我使用宫型。我浑身颤抖着。脚也有些站不稳。一个腿软。一屁股颠坐到了地上。我手撑着地。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
跟着进来了两个太监。我缓缓的抬起头。只见两个太监把一旁跪着的春梅拉出去。怎么会是春梅。‘娘娘饶了我吧。娘娘……’春梅的声音越来越远。稍待一会儿。屋外传来打板子的声音。我的心紧紧揪着。板子像是打在我身上。心如刀割疼痛的难以呼吸。眼泪在眼眶里翻滚着。我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让春梅？德妃这是在警告我要懂规矩吗？少跟筋的我。还有些弄不清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害。‘德妃娘娘求你饶了春梅吧。娘娘饶了她吧。允懿再也不敢了’泪水在脸上流淌着。收也收不回。我拖着两条腿。跪在德妃脚边。拉着她的衣裙脚。可她连看我一眼都不想。德妃用手打去了我手。
‘你知道错了吗’德妃冷冷的问我。我跪在地上。忙磕头。‘允懿知道错了。请娘娘饶恕’哽咽着说着。眼泪早已湿透了我的衣领。在我活着的十八年里。哪受过这般心灵虐待。过了N久。
‘起来吧’德妃叫我起来。我楞了楞。慢慢站起身来。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没等站稳又要颠坐回去。桂儿忙上前搀扶。
德妃瞟了我一眼。又撇过头。‘听说你识字。还写了一手好字。是不是？’我收起了哽咽。放开桂儿的手。强撑着身子。上前给德妃福了福身子。‘是。允懿识字。字写的也还过的去’不知道德妃又再打什么主意。我对她只剩下怕。不敢再有半点差错。‘昨而个皇上叫人送了一本经书来。让我找个识字的抄几本。给个宫娘娘送去。明儿个你就上我这儿抄经书’德妃说玩。叫一旁的太监出去传了善。外面的打板子声也停了。‘是！允懿遵命’德妃甩了下衣袖让我下去。桂儿掺扶着我出屋。
桂儿帮我掀了帘子。我走出门。正好看到两个太监拖着满身是血的春梅。往宫院外去。看到梅儿满身是血。我一下子傻在那了。怎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下站不住。整个人往一边倒。桂儿没扶的住。我颠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见桂儿坐我床边。眼泪再次在眼眶里打滚。坐起身抱着她大哭起来。把我的委屈难过通通哭了出来。从没见过血腥场面的我。被这次的事情吓坏了。之后我就变了个人似的。没那么开朗了。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怕东怕西。脑子也放的明白了些。努力纠正着自己少根筋的毛病。
讨好
这事之后。我便每日于德妃屋中抄写经书。深知宫中险恶也就处处小心谨慎。不再随心所欲。对德妃更是恭恭敬敬战战兢兢。虽说我名义上是她侄女。可衣食住行跟一般宫女没什么两样。其他宫女太监。错当我是德妃侄女。表面都对我恭恭敬敬。可心里都不明白。德妃对我的态度。也就被他们错认为不得宠。这几日过的真是度日如年。很想出宫。可又不见十四来。心里也很是难受。德妃对我的态度真是恶劣至极啊！冷眼冷语不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虽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也就当自己犯了错。让她讨厌上了。
我停下笔。看向坐在软炕上看经书的德妃。只见她温柔慈祥。高贵典雅。可她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些温柔。对我慈祥一些呢。真不知道我前世是否是她的大仇人。是否来此就为赎罪。给她心灵揉虐。我不甘心。我不会向命运低头的。也不知道我要在这里住多久。这么被她讨厌着。也不是办法。我得想点法子。让她对我改观。我想只要功夫深，铁杵定能磨成针。
今儿个一早。让桂儿帮我找了几块木炭来。上德妃屋子前把几块木炭一头磨的细细窄窄的。用布包着放进胸前的衣锦里。德妃正坐在里屋的软炕上。查阅着我抄写的经书。屋里除了桂儿也没其他人。我趁德妃不注意。搁下了笔。偷偷拿出了木炭。纸是早就备好了的。看着德妃半侧的脸。给她画起了素描。见她坐在动了动。我赶紧把画纸藏在经书底下。假装拎了笔抄写经书。问题是她根本没看我。虚惊一场。就这样来来回回藏来藏去好几次。看桂儿的样子像是对我的举动很是纳闷。我朝她笑了笑。画也终于绘好了。这幅画还真是花了我半天的功夫。我画的是她半身拿著书看的样子。还在画像旁写了一首赞美她雍容华贵不失风情的词。我把画轻轻的折了两折。怕弄坏也不敢压。从屋里出来时。我便把画夹在抄写完的经书里。交给了德妃。
跟前几日一样来到德妃屋里。向德妃请了安。静静的走去一旁的书桌抄写经书。我感觉今天屋里的气氛很好。没有那么冷。没那么寒了。进来给德妃请安时。她还朝我笑呢。还真是活见鬼了。仔细想想有可能是昨儿个的画有些成效了。这可是她头一回对我笑。心里真是乐不可支。不过我还是不敢太轻心。得再接再厉。经过上次春梅的事。我变的更胆小了。也变的有心机起来。人也越来越低调。不敢多说话。皇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也都说不定会死。我知道在这里要少说话。多做事。我经常帮着宫女太监们做些事情。他们见我也没什么架子。也都愿意跟我处。所以这宫院里的太监宫女也都混的很熟。得不到德妃的喜爱。我得自己想办法生存。
从那日以后。一直没再见过十四。我一直盼着他来。希望他能早点带我离开这里。皇宫我在没心思去玩了。康熙我也不想看了。只希望能离开皇宫。我好想十四。好想见到他。他是这个世界唯一对我好的人。不知不觉手里的笔停住了。脸上也湿了一片。
‘娘娘！四爷和十三爷来给你请安了’正低着头想着十四。桂儿进了来。趁人不注意。我忙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继续抄写经书。听到门廉被拉开的声音。只见一双穿着深灰色靴子的脚。和一双穿着黑色靴子的脚。一前一后从我眼前走过。我没抬头。继续着手里的活。
‘给额娘请安了。’四爷、十三同时请了安。‘过来坐！你们像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德妃在那问着话。语气很是温柔。‘回额娘。最近我和四哥被皇阿玛差去江南办事儿。今儿个刚回来。便来给额娘请安了’十三再回着。他们倒是挺孝顺的。一回京就来看德妃。看样子德妃真是有福之人。‘嗯！你们这份孝心。我是明白的。允懿也过来给你的两位表哥请安’我听了有些愣住。怎么又多出了两位表哥。
‘允懿过来给表哥们请安了’我搁下笔。轻轻的走过去。福了福身子给他们请安。四爷、和十三眼睛都睁大大的。一脸的纳闷。应该是纳闷我怎么就成他们的表妹了吧。这个问题我也纳闷。也想知道答案。请完安我很有规矩的低头站到一旁。先是屋子静了静。接着十三给德妃讲着宫外的一些趣事。偶而的德妃和着一起笑几声。这种母子和乐的场面。真是有些让人羡慕。想当初我跟阿凤不也是这样么。所以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跟草。不由的心中泛起一阵悲伤。
‘额娘哪来的这么多的经书’十三有些好奇的问着。我稍稍的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些都是允懿帮着抄写的。这本经书是上次皇上去万福寺上香时带回来的。皇上让我找人多抄几本。分给个宫娘娘。’四爷随意的瞧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扭了头伸手去接十三手里的经书。十三倒是有些兴奋。脸上的笑意也些灿烂。‘这些都是允懿抄的？没想到她的字。写这么标志’四爷拿着经书看了一会儿。向我看了一眼。像是有几分欣赏。一不小心对上了德妃的眼睛。我赶紧又低了头。不敢再看。
‘娘娘！早上送去表的画。已经表好送来了。要不要拿来给娘娘先瞧瞧’听到有掀帘子声。我余光稍稍看了眼。是小卓子。他上前给两位爷请了安。‘拿进来吧。正好两位爷在。也给他们瞧瞧’不知道是什么画。我不仅也有些好奇。心里也有些激动。很希望是自己给她绘的画。如果真是我绘的那幅画。都拿去表匡了这就说明德妃喜欢。这种的人的方法。也就有了些效果。
小卓子退了出去。一会儿只见小卓子双手托着用绸缎布料裹着的画匡进屋来。我盯着小卓子坐着一个个的动作。他走上前把绸缎布料慢慢的抽开。入出了一个用红木框架的画。我站的位置看不到是画像正面。十三接过画。眼睛笑意盈盈。一副赞赏佩服的神情。‘四哥你也来看看。画这幅画的人真是奇才’四爷接过画。只见他眼几丝欣赏一闪而过。我有些不以为然。
‘这种画法到是没见过。画里额娘雍容华贵不失妩媚。十分真实。’十三赞叹着。看样子该是我画的那幅画。我有些不以为然。低了头不想在去看他们。‘额娘！哪个画师画的。改明儿个也叫他帮我绘一幅。’我有些偷着乐。怎么就成画师了。听到别人称赞。还是有些开心的。
‘不用等明儿个了。画师就在我屋里。只是要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给你绘’听着德妃的话。心里有些紧张。不会要我给十三绘画像吧。顿时感觉有好几双眼睛盯着我看。被他们的目光盯着看。我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我拉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允懿可乐意给十三哥画一幅’我拉着衣角的手紧了紧。上前福了下身子。‘允懿乐意’只见他们三人神情各异。十三脸上的表情有些夸张。像是赞赏。又像是不敢相信。我朝十三微微的笑了笑。德妃眉开眼笑很是得意。我第一次见过德妃这样的笑脸。心里也稍稍的暖了些。
‘这个真是你绘的’四爷有些不信。用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说着。我又福了下身子。‘是允懿绘的’他脸上的表情变的柔和多了。眼里也盛着一丝笑意。
‘额娘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行离宫了’四爷把画递给站在一旁的小卓子。转身对德妃说着。十三像是还有话要说。看了眼四爷。也就把话活活的吞了回去。看样子我今儿个用不着给十三绘话了。说实在的用木炭绘画。还真是有些丢脸。我在肚子理偷偷得笑了几声。
十三和四爷一前一后了出屋。四爷走到门口掀了帘子。又回去头看了我一眼。十三也在他身后站住回了头看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撇了头。待他们走后。我给德妃打了千儿。又坐回去抄起经书。
除了德妃外。我并不是很在意其他人如何看待我。只希望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经书也抄写完毕。最近德妃对我的态度也好些。也总让我陪着她。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虽说对我的态度暖了些。可又有谁知道。她哪一天会变天。还是处处小心点的好。我也总是想着法子她。
今儿个见德妃闷得慌。我便接着昨天讲的。继续讲给她听。不过我把书里的一些人物变了变。有些情节也改了改。虽说这个时候曹雪芹还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