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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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和鸣-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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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佑二十三年,西凃皇帝宁竡菖下旨送其三皇子宁熹至卿云郡主府邸中与之作伴,楮云澜正愁如何应对之时,祁珩自请辞官入府陪伴卿云郡主。楮云澜意不能决,祁珩掷了楮云澜一句话,收拾好包袱就出了宫。他的原话是:“莫殇师姐已将郁流光许给我了。”
    楮云澜再是不愿意,对莫殇却是愧疚得很,心下一狠,追着祁珩下了一道密旨。让他挑选一支禁卫训练成隐卫,带领这支隐卫入府伴佳人。
    郁流光此时年仅十二,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可是这丫头自小就鬼精灵,对这些送入府中的男人一点儿都不排斥,也不知道莫殇当年到底是怎么毒害她的,年纪小小一肚子的心眼儿。她看着面前的祁珩,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就是陛下送来的祁珩?”
    “是。”祁珩颔首。
    “他送你过来做什么?”郁流光对陛下的态度,估摸着也是源自于其母,隐隐有一股子傲气,对他的安排总是不太服气。
    “陛下送祁珩来与郡主相伴,”祁珩沉稳地答着她的话,并未因她年纪小就欺她,再说,祁珩的性子也不是那种欺负弱小的人,只是他当时对郁流光并不了解,那个女孩儿哪里是个弱小的孩子?那就是一个糟践男人的女妖精……让人疼进心里了去,遍体鳞伤却不忍伤了她。
    “可是我听说你还带着一支禁卫过来的,”郁流光撅着嘴唇,说道:“陛下他该不是在打让你们看住我的主意吧?”
    “不是,”祁珩很自然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支禁卫是我训练的隐卫,意在护卫郡主周全,也只听令于郡主一人,不受任何人支使。”
    “给我的?”流光诧异地问祁珩,祁珩坦然地点了点头。虽说楮云澜的意思是护卫他的,不过他很乐意把这支隐卫转送给郁流光。
    “那敢情好。你就留下来吧。”郁流光收了祁珩的人,也不好把他往外推。人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年纪虽小,道理却是懂的。
    祁珩自个儿也挺乐意的,郁流光心甘情愿地留下了他,他又甩掉了尾随身后的包袱,何乐而不为?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刚毅的脸蛋上扬起这一抹笑,柔和了整张脸的线条。之前我们已经说过,这位小小年纪的郁流光郡主,就不是一位安分的主子,十足十地继承了她母亲的性情。她看着面前这个满身溢出阳刚之气的男人,心跳砰然加速,顿生爱慕之意。眼骨碌一转,计上心来。
    “我以前见过你么?”郁流光笑眯眯地问祁珩:“我看着你挺面善的。”
    她就是这么一说,哪里知道她当真见过他?
    祁珩此时也不过十八岁,性子又直,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他还没学会那些婉转的说法,很坦诚的回答郁流光,说道:“郡主两岁时,曾见过我,是我师姐带着郡主上的山,我还抱过郡主呢。”
    “你师姐?”郁流光疑惑地问。
    “就是郡主的母亲,莫殇,留缇老人是我师父。”
    “那我不是要叫你小师叔?”郁流光不满地问道,她可不要。
    “不用如此称呼,郡主叫我祁珩即可。”
    郁流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起母亲来,她隐约还有些印象,想了想,欲言又止地问祁珩道:“那个……你……,我是说,我,我是不是……叫过你相公?”她话一出口,满屋的奴才都震惊地抬起头来,打量着站在屋内的祁珩。郁流光也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她一脱出口,就红了脸。
    “郡主还记得。”祁珩自然地点点头,笑了一笑。
    这一笑,这位不安分的主儿也不脸红了,也不犹豫了,盯着祁珩打量了半响,狠狠心做出决定,扑进祁珩怀里爬上去就要他抱,祁珩把她抱了起来。郁流光正对着祁珩的脸蛋,她凑上嘴唇亲了他一下,满意得紧,点点头,说道:“相公,虽然我还是很喜欢宁熹的,但是我也很喜欢你,以后你们都是我的相公!”
    满屋子的人愕然,听下手中的活计呆愣地站着,一动不动。祁珩思量了一会子,笑着答了一声“好!”郁流光高兴地抱着祁珩直嚷嚷,屋子里下巴掉了一地……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九十八章 摊牌
    
    
    流光完全没有想到祁珩和那位正主还有这番渊源。搁在这会儿,莫殇那句“女婿”,郁流光那句“相公”,可就把她和他的关系给坐实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会儿可就是天理!她和祁珩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更让她诧愕的,祁珩居然是大易皇帝楮云澜的儿子,楮亭誉和楮亭襄的兄弟!难怪当初她初见楮亭誉和楮亭襄的时候总觉得有一丝眼熟,合着他们根本就是一家人!楮云澜不肯答应楮亭誉的请求原来是怎么回事儿,她才两岁,就被莫殇许配给了祁珩,虽说这个疯女人是为自家女儿找倚靠,可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就把她许了出去啊!那个楮云澜也真是,别人都偷了他的皇子跑了,他还愧疚个什么劲儿?非要把自个儿的儿子送上门做人家倒插门的女婿!还不是唯一的,这人到底怎么当皇帝的啊?
    流光看着面前的祁珩,她更是无语了。那位名扬天下的留缇老人到底是怎么教徒弟的啊?养出个这么憨直的性情不说,莫殇说什么他理她干嘛?任由她说去啊。可这个人呢,她说了他就认,不过是位师姐,用得着这么死心塌地的么?
    那位疯子郡主都说要娶两个相公了,这个人还乐颠颠地答应下来,有这么当人相公的吗?流光站起身来,仔细地把祁珩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半响,她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她不是那位正主,一个苑的男人都能通吃下肚,她喜欢宁熹,她自个儿心里明白得很。府里这些男人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这也不让她赔上自身去一个一个的嫁啊!
    怎么解决那位正主留下的烂摊子?
    说她性情大变,现在只喜欢宁熹?祁珩怎么办?这人一根筋通到底,榆木脑袋说不通的,你要和他说以前是年纪小开的玩笑?那位主子确确实实把整个府里的男人都给吃过了,就留了这么一位正经相公还没有**。这堂堂一位皇子都死脑筋地要给她做小相公,她要说以往的过往都不作数,情况好呢,人家回去做他的皇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情况坏呢,这位直诚男人不理会她的言语,伴她身边终身不娶。她怎么想怎么觉得祁珩肯定是后者,要赖她一辈子的那种!
    天呐!她根本就不是与他订了终身的那位疯郡主啊!
    她不是她!
    流光想到这里,眼前一亮!告诉他实情又何妨?总比误了人家终身大事来得好!她咽了咽唾沫,清了清嗓子,润了润喉咙,开了口:“祁珩……”
    “嗯?”祁珩抬头看着她。
    “那个……祁珩,”流光简直甩自个儿一个耳光,什么那个祁珩这个祁珩的!她兀自又在心下酝酿了一番,终于出口说道:“祁珩,我同你说个事儿。”
    “你说。”祁珩点点头示意她开口。
    “这个……,可能不大能让人置信,但是确实是发生了。我自个儿当初也是挺难相信当真会这样,不过事实如此,我也只能随遇而安……”流光手足无措,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祁珩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流光心虚地看着祁珩的表情,傻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不明白,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在说什么东西……”
    祁珩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你说,我在听呢。”
    “是这么一回事,”流光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人死后是有灵魂的,灵魂,你明白吗?”
    祁珩点了点头。
    “之前,在德显镇……”流光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一醒过来,就在那儿……”
    祁珩皱起眉头,灵魂和这有什么关联?
    “我也很疑惑,我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儿,可能是因为她死了,而我的灵魂刚巧入了她的身体……你懂我的意思吗?”
    祁珩摇头。
    流光抓了抓头皮,想了想,那叫什么来着?
    “就是那个什么,那个,借尸还魂!借尸还魂,这个明白吗?”
    祁珩点点头。
    流光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紧张起来,手攥着腿上的裤子,攥得老紧。她心下一狠,说道:“你明白这个就好。简单的说,就是原来的那位卿云郡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死了,灵魂出了身体,也许是下了地府,也许是去投了胎,或者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刚好我已死了,我的灵魂不知为什么进入了她的身体,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你说什么?”祁珩脸上的表情显得难以置信。他站起手来,抓住流光的手腕,拽得她的腕子疼得不行。流光忍着疼,看向祁珩,他的脸庞有些扭曲。她压下这股子害怕的感觉来,鼓足勇气说道:“我不是她,我不是那位要娶你们做相公的卿云郡主。我只是一抹不知名的灵魂,我不能代替她接受你们的感情。”
    许久的寂静。
    祁珩终于松开了拽住流光腕子的手,一松开来,她的手腕上顿显一圈红印。祁珩的力气很大,方才更是毫不顾忌她的承受能力,把她握得生疼。可是她觉得,也许,祁珩的心里更疼。
    失去爱人的感受她体验过,正是因为她失去了所爱之人,才会来到这里。她想安慰祁珩,却不知从何入手。她就站在他的眼前,同一具身体,同一副面容,藏于身中的,却是不同的灵魂,这具身体承载的并非他所爱的灵魂,因此,他比她更是难受。她懂得他的疼,却不知如何抚慰他的疼。
    良久,祁珩开了口,他悲哀地看着流光,像是要看出她是不是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凝视着这张熟悉得颜面,问道:“你说她……已经死了?”
    “是的。”流光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语气严肃而肯定:“她去年在德显镇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不是她。”
    “嘭!”门被撞了开来,流光和祁珩一同回头,宁熹和萧彧站在门口,宁熹的面上阴鸷而狠戾,他恶狠狠地瞪着流光,一字一顿的问道:“那、么,你、又、是、谁?”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九十九章 标记
    
    
    “嘭!”门被撞了开来,流光和祁珩同一时间看向那扇被撞开的门板,宁熹和萧彧站在门口,宁熹的面上阴鸷而狠戾,他恶狠狠地瞪着流光,一字一顿的问道:“那、么,你、又、是、谁?”
    流光从未想过,宁熹会出现在这种场合,她木讷的转过头凝视着这个她无比在意的男人,喃喃地叫了一声:“宁熹……”
    宁熹的心很痛。
    自打得了林行坦透露的消息,他们日夜兼程追赶送亲的队伍,却不想仍是迟了一步。他们到达出云镇外的官道时,见到侍卫们遍地的尸体,他的心揪得生疼。他就怕流光会出意外的状况,却没想到她会自个儿从那么高的山头跳下去。
    宁塬带着从出云镇上购买的物什和幸存的四名侍卫回返时。满山的尸体让宁塬震惊,不说楮亭襄的禁卫,就是他自己带的侍卫都不是能被一两下子就杀死的角色,何况地上这些人,都是被一剑刺中要害而死。
    “这是谁做的?”萧彧出声问宁熹,路上他只说有计划外的人会行刺送亲的队伍,却不曾想赶到时会是这样一般情形。
    “搜寻有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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