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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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和鸣-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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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襄见状大手一揽,将她扶住,流光顺势将手抓在他的腰上,借由楮亭襄稳住身形。好一阵子,辇子才又平稳下来。
    琳云在楮亭襄上来的时候,就让了出去,与车夫同座。这响在外面问道:“郡主,方才车夫不妨,有一段颠簸的路面,郡主受惊了,可有伤着?”
    流光的头还埋在楮亭襄的腰际之上,腿脚还将他压着,他的手臂将她整个儿环住,两个人都上身倾斜,靠着车厢内壁。她在上,楮亭襄在下,姿势极为暧昧。
    听得琳云询问,流光急忙说道:“没有事,让他注意着点儿就是。”
    “是。”琳云在外面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里面的楮亭襄却是还将她环着不松手。流光瞪了他一眼,想要挣开他,他反而更搂得紧了些,一手将她压进他怀里,一手稍稍抚下,在她的腰上摩挲,顿时激得她身子一麻,起了一阵鸡皮。
    “二哥哥?”流光从他怀里发出一声疑惑地闷声,她的声音是从楮亭襄的衣襟之内透出来的,他将她压进怀里,她都快透不过气来。
    楮亭襄也不搭理她,只是将她往上抱了抱,让她的头露了出来喘气,掌间摩挲的动作却是不停,反倒越见温柔。
    流光有些不明所以,楮亭襄这是怎么了?按说,就算是欲求不满,也不至于搂抱一下就忽然起了兽性。方才他还好好的,怎么辇子颠簸一下,就突然转了性子?
    “二哥?”流光抬起头来又叫了一声,楮亭襄在她抬头之时,手往她后脑勺一按,将她的脸按在他肩窝子上,让她看不见他的容颜。
    楮亭襄这时的脸上,有三分怜惜,有三分满足,有三分惆怅,还有一分落寞。他是知晓祁珩和流光的亲事的。祁珩是他的哥哥,他不能夺祁珩所爱,可是他对流光,确有一分割舍不下的感情,让他很有些不想放手,就想这样将她搂着,护在身边。祁珩之于他是一种向往,他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守护在她身旁。
    流光见楮亭襄不答话,却又紧紧地将她搂着,一时有些恼怒,用力将他一推,没想当真推开了,身子没耐不住惯性,往后一仰,就要摔去,楮亭襄揽手一环她的纤腰,将她抱了回来,说道:“小心一点儿。”
    流光掀开他的手,侧身坐好,细细地看着楮亭襄的面色,他显得很是镇定,脸上不露一点儿异常,就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松手,好似是她的幻觉一样。
    见他如此,流光反而不好开口指责他吃她豆腐,正犹豫之间,祁珩策马回来了,流光从车窗看到缓缓而至的祁珩,方敛了口,只当刚才的一幕全然没有发生过。
    
    因这阵子雨水多了些,道路被淋得有些坑洼,车辇行过,摇摇晃晃抖个不停。楮亭襄不舍让流光受这颠簸之苦,遂以提早找了宿头歇下。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他们此行是由周山县向北。途径渔阳县,昆苍县,百户县,长融县,岷山府,锦兴府,最后至锦义府,这间客栈,便在周山县与渔阳县相通的官道旁,专门招待过往路人而设。
    郁渐掀开车帘,接了流光下辇,将她往客栈楼上引,这客栈剩下的房间都被他们包下,分配给流光的那一间,在二楼。流光跟着郁渐走上楼梯,拐弯之时,瞥见楮亭襄和祁珩在门**谈,祁珩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些忧虑。
    午间他们出发不久,祁珩就独身一人策马前行,少时回来,却未发现异常之处,这会儿他与楮亭襄在外说话,可是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郁渐推开房间,将流光带进去安置好,又将房间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个遍,这才说道:“呆会儿膳时我会过来唤你,长姊先歇上一会儿吧。他们在下面还要耽搁上一阵。”
    “好,你先去忙吧。”这一行,就属流光最轻松,琐事杂物,都被他们几个男人分担了过去,她要做的,就是带上自个儿上路就成。流光四下一看,她随身带的小包袱已被琳云提了上来,搁在床头,床上的被子,桌上的茶具,都换成了他们自己的。架上放着打好水的盆子,流光走了过去,拧干帕子擦了擦脸,坐了下来。
    她倒是不怎么累,还不想休息,楮亭襄他们几个还在楼下安排着侍卫们的房间和轮值的人,想来离开膳还有一会儿,便从包袱里翻出一本闲书看了起来。
    不过才看了一小会儿,流光听到一阵“叩叩叩”的轻响,那声音很有规律,响三下,停一会儿,似有人故意叩响的。流光侧耳仔细听了一下,发觉是从窗户外面传来的声响。她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是二楼,窗户外面是墙壁。于是,她循着声源处走了过去,将窗户一推,打了开来。
    流光支出脑袋张望了一下,却未见有异,怕是有人藏在窗沿下面,还特意往下面瞧了瞧,一个人影子都没见着。这时,楮亭襄轻叩了下房门,走了进来,他看到流光站在窗户旁向外张望,问道:“你在看什么?可是有异?”说完,径自走到窗旁,往外看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怕闷,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窗户外面并没有人,距离地面也不低,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与楮亭襄,免得他担忧。
    楮亭襄似是信了她的话,在桌旁取了杯子,倒茶喝了起来。流光心想他倒是挺自得的,这儿可是她的房间,他就这么大赤赤地走了进来,自在地喝起茶来。不过,她没有将心下所想显露出来,只是问道:“祁珩刚才在楼下和你说什么呢?我瞧着你听了他的话脸色不怎么好。”
    “没有事的,你别担心。”既是她发觉了,楮亭襄也不瞒着她,他将茶杯搁下,安抚一笑,说道:“我们起先在路上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名可疑的人尾随着咱们,那人见行迹败露,就逃了,祁珩追了一阵,放心不下你,索性回来了。我们选在这儿落脚,也是祁珩事先查探过的,这里很安全,方才我又将禁卫重新布置过,你安心歇下就是。”
    “我才没有担心,不过是好奇罢了。”流光嘟了嘟嘴,驳了楮亭襄回去。她有些不满,他老将她当成深闺中的女子,怕这怕那的,其实,她根本就不担心这些,反倒还有些好奇和……跃跃欲试。
    “不怕就好。我先出去,如果发现有异常之处,你就大声叫上一声,我们马上就会过来。”楮亭襄轻点了下头,出了房间。
    剩下流光一人,在房里看了一眼他喝过茶的那个杯子,摇了摇头,拿起方才翻看的书本,继续看着。
    楮亭襄走了一会子,窗外又传来“叩叩叩”的声响,流光立即将目光一转,看向窗户,其中有一扇,有些微的晃动。流光捏着书本,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到得窗前,她猛地将头往外一支,赫然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将她生生吓了一跳!
    “啊!”流光已经惊呼出来,却被那人的手蒙住了嘴,叫声捂在她的手里。这个人她认识,是茗灵!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一身劲装,好似武功不弱的行头。
    “嘘!别叫!奴婢是来送信的。”茗灵急忙从胸中摸出一封信来,往她面前一展,那信封上写着“卿云郡主亲启”的字样,字迹很是眼熟。流光正犹豫着要不要接下那封信,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茗灵将信往她手里一塞,就没了踪影。这时,祁珩轻叩了下门,推门进来,流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着拿信的手走到床边,将信塞到枕下藏起。
    她的动作怎会被祁珩错眼?
    祁珩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笑问:“你藏什么呢?”
    “没什么,你别看!”流光慌忙将枕头压住,说道:“女儿家的东西!”
    听她这么说,祁珩自是不好再问,他敛了笑,问道:“我方才好似听到你呼喊了一声,可是怎么了?”
    “喔,”流光的脑子飞快地动了一下,说道:“刚才我拿着茶杯,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到地上去,幸好接住了。”
    祁珩蹙了蹙眉,有些不信,他的视线落在那扇开着的窗户上,便走了过去,流光想到外面的茗灵,急忙跟上前去将他的袖口一拽,问道:“可是看见了什么?”
    祁珩的目光看向她拽着他的手,流光微显不自在地收了回去,说道:“我以为……那个,我,这是一时紧张……”
    祁珩被她一扰,在窗外又没发现有异,自是笑了一笑,将窗户合拢,笑道:“没有什么,差不多该是时候用膳了,我们下去吧。”
    “好。”流光连连点头应好,几乎是扯着祁珩下了楼,嘴上还呼道:“多亏你来叫我,我还真有些饿了。”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书信
    
    
    “你怎么过来了?”听见叩门声。楮亭襄打开门,竟是流光站在外头。他赶忙将她拉进房里,问道:“有事么?”
    楮亭襄的热情让流光有些不自在,她别扭地挣脱楮亭襄拉着她的手,一指坐在桌旁的祁珩,说道:“我是来找他的。”
    楮亭襄略显尴尬地转身出去了,让出地方来给他们两个说话。随行的人很多,这间客栈自然是不可能人手一间房,琳云自是侍候流光,在流光房里打了地铺,楮亭襄和祁珩一间,萧彧和郁渐一间,其他的侍卫也都各自挤挤,这客栈,就给他们这一行人挤了个爆满。
    流光嫌琳云在不好说话,才来寻了祁珩,要叫他出去说话,没想来应门的是楮亭襄,他倒是让出了地方给她和祁珩。
    “有什么事吗?”祁珩看着流光自进来就有些羞赧,出声问了她,来找他是什么事儿。
    流光迟疑了片刻。终究问了出来,“你和宁熹,是怎么联系的?”祁珩在周山县的时候,曾被宁熹传话召了回去,想来,他们是有一些特殊的渠道,能够互相联系传递消息的。
    “有驿站传信,若是急事,还可以用信鸽。”祁珩疑惑地问她:“你要找宁熹?”
    “嗯。”流光点点头,说道:“我有一封信,想要交给他,想着你和他肯定有联系的,所以过来找你。”
    “那你给我吧。”祁珩心里虽然好奇,她怎么忽然想要送信给宁熹,却还是答应了下来。流光将信掏出,递给祁珩,祁珩接过来,那信封上写着“宁熹亲启”几个字,是方才流光重新叠了信封装起后写下的,那信封里头,就是茗灵给她的那一封信。
    “这封信鸽子怕是带不了的,若是急,便只能派人去送,倒是能比我们的脚程快上个几天。”祁珩掂了掂那信的分量,信鸽能带的重量有限,最多能叠成一小卷纸栓上,便询问了流光。是否需要派遣人去送信。
    流光想了想,让人去送,和自个儿回去亲自问他,有什么区别?她将信拿回来拆开,将里面的一纸信叠好卷起,递给祁珩,问道:“这样成吗?”
    祁珩点点头,将那卷信收起,应道:“呆会儿我就送出去。”
    “谢谢。”流光轻声言谢。她来此之前,很是犹豫,怕祁珩会问她,信上写的什么,她不好回答,没想祁珩什么也不问就应了下来,她对此甚为感激。祁珩一直是这样,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对于她不方便说的,从来不过问。
    祁珩笑了笑,受了她的道谢。流光想起那信上的落款,又问祁珩:“你知道。一个叫宁焱的人吗?”
    “并没有听说过,”祁珩摆了下头,问道:“可是与宁熹有关?”祁珩生性虽是直诚,可也不笨,流光忽然要与宁熹通信,问的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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