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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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佞- 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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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陛下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啊……”孙公公重重地咳了咳,他服侍陛下这么多年,自然比郑石这样的毛头小伙子更看得出眉高眼低,什么时候涉及到楚大学士的情况,陛下不是当成十万火急的事情优先处理?“郑统领,再递一次暗号吧,就说……楚大学士出状况了……”

    又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一是春节事忙,二是从老家回来我就病了一场,持续低烧也好难受啊,头晕晕的什么也不想写。今天忽然发现主站推荐,惊喜之余也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咬咬牙又坚持半夜更新……唉,其实病还没好的说。

    哈哈,话说开始写了以后居然发现头晕好了许多,莫非写文还治病?。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内阁风云之二

    在皇帝陛下和谢都指挥使一起步出入皇宫内院的时候,见到的,正是和众位阁臣一同在雪地中沉默着的楚歌。

    而远远跟随着的黑狼卫统领郑石这才知道,原来孙公公所说的“长跪求见”根本就是夸张,楚歌不过是要拉着王阁老一起去面圣而已;因为听说皇帝陛下在内院未出,所以谨守外臣规矩,只按礼仪在内阁处理事务的龙图阁前面等候。其实端木兴对她在皇宫内的行走多不相禁,更何况那绿绮阁本来就是楚歌在宫中小居的住所;然而此时楚歌求见皇帝陛下所为乃是外务,自然不可能自入宫禁,给他人留下话柄。

    这个时候王阁老王英已经回过神来,不再撒泼打滚求见陛下。其实他那样子也只是一个姿态,一个表明自己清白的姿态,而这样的作态在楚歌面面俱到的攻势中早已经失去了价值,说他丝毫不知情么?只消细听过楚歌的分析和列证,就算目前还是身处皇宫,没有人证物证,想必明眼人已经自有判断。

    王英只是不甘心罢了。数十载苦心经营,从未行差踏错,小心翼翼地在众多势力间寻找着平衡——终不料,老来老来,却要小河沟里翻船,栽在楚歌这样一个靠美色博宠的小毛孩子手里么?

    怪只怪他太过宠溺女儿,或者说是在皇帝陛下对女儿的态度上持了过分乐观的态度吧?纵容女儿对这睚眦必报的小人下了,终于惹来了这场报复。

    是的,他可以肯定这是报复。他一生奉行明哲保身的处事原则,不贪不贿,万事不出头,一问三不知,极少得罪人。也从不肯让人抓住他的什么把柄……就算这一次,他也的确不是为自己筹谋算计——官场行走,哪有完全不让底下人捞上半点好处地?所谓难得糊涂,他只是习惯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睁开的眼睛未免睁得大了点,底下人得的好处也太多了一点。终于也就糊涂不过去了。

    他这是被人设计了,王阁老心中忿忿。老奸巨猾如他。吵闹过之后,自然还是要寻找事情的最佳解决之道。于是皇帝陛下未至的这段时间,王阁老倒是安静下来,面色犹带着气恼,却只是立在一旁心思电转,暗自思索对策。

    而楚歌。也静默不言。她毕竟久病力虚,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额上早见了薄薄地细汗,又微微有些喘息;虽是在雪地之中,白皙的肌肤中却透出抹嫣红来,恰似阁前那一枝傲霜地梅。

    端木兴在路上早听孙公公简要介绍了事情的经过,这时候看见众人都在阁外等候,不由得眉头皱了一皱,冷声问伺候的太监:“规矩也不懂了么?就让诸位大人这么在雪地里站着?!”

    其实他这话才让小太监们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有孙公公了解皇帝陛下的心思。连忙低声自责了几句,将诸位大人请入龙图阁,又吩咐小太监多拢了火盆来,奉上姜汤给诸位大人取暖。

    这么着折腾了半晌,好不容易才轮到“吵架”的两位细说缘由,然而皇帝陛下却挥挥手。制止了楚歌的动作,直接对卢太傅道:“烦请太傅将方才发生地事情为朕说上一遍吧。”

    楚歌无奈只有退到一边,却正正接触到殿角谢聆春投过来的目光。那是带着笑意的,几分赞许;却也是带着挑衅的,几分威压。

    楚歌微微恍神,瞬即又清醒过来。挑挑眉。回了一笑。

    说起她和谢聆春之间的关系,当真怪异。她以为从那日奏《且去逍遥》之后她再次提出要他帮助撮合良缘。他应该已经了解她拒绝的心思,可他却偏偏还是赖在她的府邸不走,是要继续他的间谍任务么?还是说真如他所说,要帮助她实现她这“真心的愿望”?

    而他似乎也真地是这么做的。从武青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帮她和武青寻找着机会,那天她吻了他,又发现自己衣衫半解,还以为是自己“诱心”发作欲火难禁对他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他却嬉笑着解释那不过是他设计来加深她和武青感情的手段,那凌乱的现场,那纵横的**,都是存在于她和武青之间,而他,只是事后来揩点油的过客……当时听他这样说,她羞恼之余几乎和他翻脸,他却又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她愿意,一定可以让武青和她鸳鸯比翼,共享逍遥。

    这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了。她地计划,明明一直都是疏远武青,营造自己的势力,以权势来谋未来;为什么那日一时冲动,却说出了要得到武青,一起逍遥的说辞?因为他的身份,他留在她身边的目的让她寒心了么?因为不再信任他,要将他排除在她地计划之外?

    然而她地作法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他这么“帮”她,设计武青发现她地女儿身、连续替她约会武青相见,还说要说服陛下,帮助她名正言顺离开朝堂,从此闲云野鹤远走高飞……是因为真相信了她的说辞,还是耍弄她的一种手段?

    不管是什么原因吧,他还真是让她头疼;不仅要让鸣鸾苑的人出去散布谣言,将那日武青狼狈“逃离”楚府的事情解释成是她的骚扰,还要防备着他真的说动端木兴把她“驱逐出京”而雷霆出击,巩固她在朝中的权势地位……

    楚歌忽然惊觉自己发呆发得够久了。好在诸人的注意力都在正进行申辩的王阁老身上,她抬眸四下悄悄扫了扫,只有谢聆春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此时端木兴刚刚把目光从走神的楚歌身上收回来,细细打量着那几乎要声泪俱下的王阁老王英。方才卢太傅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并没有有所偏倚,虽然老头子说话一如既往地带着些酸腐儒气,他也将来龙去脉基本明白了个大概。

    “这么说,王阁老是不承认和这件事有牵连了?”他拧眉注视着王英,“若是王阁老有什么话要说,不妨尽快说出来;在军备上贪墨可不是小事,若真与王阁老有什么干系,便是朕,也保不了你。”。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内阁风云之三

    在面圣解释最开始的时候,王阁老王英的说辞很简单。既然已经认定楚歌是为着报复有备而来,他自然不指望能够完全推脱了工部罪责,他想做的,也只是将自己摘除而已。甚至与方才与楚歌有答有对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翻来覆去说得最多的只是一句话:“臣老了,有些糊涂,这些事情,的确是不清楚,不记得了……”

    然而皇帝最后的这个问题,却恰似一盏明灯一般,给他已经快要绝望的心,引领了一条光明的路。

    什么叫“有什么话要说,不妨尽快说出来”?难道事情不象他想象的那样,楚歌并没有得到皇帝陛下的允许和支持?这种报复动作只是私下的行动么?若真是如此,他还是大有机会……

    心思电转之间,王阁老翻身扑倒在地下,“咚咚”地狠狠叩了两个头,匍匐着向龙椅上的那个人挪动着,“陛下啊……要为老臣做主啊……”

    “怎么?”端木兴却依旧蹙着眉头,“真的有什么要说么?”

    “楚大学士分明是在挟私报复,诬陷老臣……老臣执掌工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这批军备……这批军备老臣虽然不曾亲自过问,但也相信老臣的下属断断不敢在陛下的赏赐上头偷工减料!”

    “你还敢这么说?!”端木兴冷冷地问,目光却从楚歌身上睨过去,“方才卢太傅已经将楚大学士提供的证据说得很清楚了,只要查一下出产这些武器军装的盔甲厂、王恭厂,便可以知道谁是谁非;你要想辩白清楚,大可等待有司彻查!”

    皇帝陛下话是这么说,却明显并没有马上将这件事交由有司处理的意思;反观龙图阁现在的情况:诸位太监都已经悄悄退下,掩住了菱花门扇,关住了五位阁臣,却将那几位今日正当值的中书舍人请到西制敕房内去了……这是皇帝陛下试图将事情控制在内阁范围之内么?

    “老臣知道……老臣明白了。”王阁老咬咬牙,又磕了一个头。道:“陛下明断……楚大学士指责老臣纵容属下贪墨,以劣充好,罔顾兵士性命……这些,老臣认了……”

    众阁臣早低头肃在一旁,忽然听见王阁老这样说,不由得都骇异地抬起头来,盯住王阁老那张皱纹纵横的脸。

    龙图阁作为内阁办公之所,装饰格调向以冷色为主,从画梁藻井往下。青青绿绿尽雕着些蟠龙夔蝠;此时光线映照过来,投在王阁老王英的纱罗袍上,却将那绯色衬得有些变了味道地狰狞。

    “可是陛下,楚大学士他……难道就没有做过这些事么?!长天军的军饷说是自筹,其实又是哪里来的?!”王英把目光转过去,老眼中苍凉而带些决然地望着楚歌,“早在楚郡侯在地时候。楚大学士就为父受贿!朝中随便拎出哪一个……除了卢太傅大人清正刚直,新晋的年轻官员还没有机会,有官员敢说没往楚大学士那里塞过银子么?!就算不论楚郡侯时候的事情……现在楚大学士地位超然,工部王恭厂盔甲厂……上上下下打点的时候,也不曾少了楚大学士的那一份!”

    这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反攻了,明指楚歌收了钱不替人办事,倒打一耙不合“规矩”。然而王阁老咳喘着说完这些话。以手抚胸顺了顺气,居然又继续道:“楚大学士单把老臣推出来,说老臣吃过属下孝敬的一千银子,就是纵容,就是参与了……咳咳……可老臣属下送去兵部的,送去楚大学士府上的银子又何止这个数目?!比起楚大学士的贪婪无厌,老臣收地那点银子,纯粹就是点来往的茶钱……户部尚书刘瑛。一出手就是十万银子抬到楚府门上去,以为瞒得过哪一个?!还有礼部……”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那个较为年轻的阁臣,“礼部左侍郎,文德殿大学士杨鸿渐,在熙德十六年秋闱之中和楚歌楚大学士勾勾搭搭,行尽舞弊能事。收受贿赂。买卖考题,得银何止十万!这样的事情……以为一把火烧掉了证据。就遮掩得过去?!还有吏部尚书天章阁大学士张谔……”王阁老的手再一指,第四位阁臣也被囊括进了这事件中,“楚歌胆大包天公然买卖官职,哪里少得了吏部的背后撑腰呢?!陛下啊……”老阁臣老泪纵横,高声呼唤,“满朝文武,我王英不敢说最是清正廉洁,至少绝对算不上贪鄙无忌!楚大学士要拿这个名头治老臣地罪,老臣不服啊!”

    王阁老平素讷于言辞,善于藏拙,最奉行少说少错,几乎从没有象今日这般长篇大论过;然而当下这一番言辞,可以称得上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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