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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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佞-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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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歌说得没错,他是在报复。若没有他的配合,王家小姐绝对没有可能制造出这样一个机会让她去看见那样一幕。作为黑狼卫,首要任务是保护陛下的安全,虽是“暗中”保护,但也不可能任人随意接近;即使陛下说过楚歌可以不经通报见驾,然而今天这样的情况,唯一不可不通报的或许就是楚歌吧?

    楚歌走了不久,皇帝陛下也阴沉着脸出了房门,摆了摆手,示意回宫。

    郑石看陛下的意思,竟是不要他们在暗处了,连忙率领众黑狼卫现身跟在陛下身后。肃穆而又招摇地往王家大门处而去——免不得经过前院,百官惊诧,王阁老欣喜若狂。即使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却也是天下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宠。

    天子亲来祝寿呢……人人心中暗自盘算:只怕王家小姐王湘容入主后宫差不多算是板上钉钉了。

    一路回宫无话,郑石却只觉得惴惴。陛下是真的怒了,他知道;作为一个效忠陛下的黑狼卫,自己做得不合本分。他也知道;只是不知道,陛下会怎么样处理他地“失职”?

    答案很快揭晓,端木兴回到寝殿,立刻肃退了众人,单单留下了郑石一个。

    皇帝陛下坐在椅子上。看也没看单膝跪在面前的这个四品侍卫、黑狼卫统领,只是默默,不知是沉浸在怎样的思绪中。

    “王湘容要示宠,你又是为了什么?”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片刻功夫。也许是千秋万载之后,郑石终于听见那个平日里清朗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开口。

    郑石犹豫了一下。“臣只是乐见其成。”他说。“王家小姐才貌双全,堪为陛下佳配。”

    “这是朕的事情。”端木兴的声音波澜不惊,却令人从头寒到脚底,“你是为了什么?”

    皇帝陛下地重复问题让郑石心虚起来,咬咬牙还是顶上去:“陛下,楚大学士纵欲滥情,又是男子;为江山社稷计,请陛下千万远离。//。16k

    //。16k”

    端木兴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微微叹息,“郑石你也说出这样的话了么?和百官劝谏朕的,如出一辙。”

    郑石便无语。他自幼受郑家家训教导,对皇帝陛下的命令只能服从,什么时候想到过劝谏?

    “郑石。你郑氏一门忠烈,你又是在朕最困难的时候站到了朕地身边;若说这天下朕只能相信一个人的忠诚。怕也就是你了……”

    端木兴闭着眼眸,却仿佛看到了郑石的愧疚,微微抬手,阻住他开口。

    “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服从朕和劝谏朕,都是出于忠心……朕只是不太明白,你跟随楚卿那么久,对他的为人应该已经有所了解,为何还是这样针对他?”

    这样地问题,郑石还真是不知如何回答。

    好在端木兴也没有打算让他回答。他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也是,你跟在他身边,也不过几个月而已;然而朕和楚卿,已经相识了五年——”

    他忽然挑挑眉,睁开双眸直起身来面对着郑石:“其实你们所有人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朕怎么会喜欢楚卿呢?朕真正喜欢地,还是女子才对……天下人这么多,朕最不可能喜欢上的,就是楚卿了……

    “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朕是,楚卿他也是……记得上次朕就和你说过:关于楚卿的流言,朕从来不信。什么谢聆春刘公子……楚卿不是那样的人,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必就像朕和他……清清白白,泾渭分明。”

    端木兴的目光,其实并没有投向郑石,只是穿过他,不知道看向了什么人,什么地方;而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仿佛在笑,却同样分不清那笑意之内,几分甜蜜,几分苦涩……

    旧话重提,郑石越发心惊;悄悄注视了皇帝陛下片刻,只觉得他那表情虚幻迷离,哪里是“最不可能喜欢楚卿”的样子?更像是被狐狸精迷惑而不自知……想想自己在祖宗牌位前立下地誓言;想想方才陛下的那句“若说这天下朕只能相信一个人的忠诚,怕也就是你”,郑石终于狠了狠心,开口禀道:“陛下,臣有一事,欺瞒陛下良久……”

    端木兴的脸上,没有表情。

    再不复开始的愤怒,也没有方才地迷离,只是,没有表情。

    他不可能不信郑石。

    郑石也没有必要撒这个谎。

    然而,如果说郑石说的都是真地……关于谢聆春,关于刘尚书公子,关于段南羽,甚至是那些男宠……也未必是假?

    就连上次在楚歌那里遇到的那个举子,当面说到卧房里等的那个人,也不仅仅是楚歌放出的流言?

    端木兴觉得有些胸口有些闷闷地,向来觉得他和他一起瞒住了天下,谁料却只是天下和他瞒住了他。

    闷闷地,仿佛积郁住些怒,积郁住些酸。但是他却没有立场去发怒——楚歌是什么人?并不真的是他的男宠,就算是私下里了些,他也无法指责楚歌骗他——楚歌说过这些是假的么?没有。楚歌从不避讳和那些人的关系,就像不避讳和他这个皇帝陛下的暧昧……可是他们之间并不真的有暧昧。

    端木兴第一次有了砸东西的冲动——眼前那把水晶琢云龙如意如此碍眼,不知道丢在那位郑大统领的头上以后,会不会变得顺眼一些……不过自幼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使他控制住了自己。郑石没有错,谢聆春没有错,楚歌也没有错……

    “叫孙德安进来。”

    当着郑石的面,端木兴对那个老太监吩咐:“带上朕的旨意去楚府,召楚大学士星夜入宫。”想了想又加一句:“片刻也不准耽搁。”

    郑石远远退到寝殿角落里;端木兴懒懒地靠在龙椅之中,再次合上双目,仿佛睡着了一般……直到,漏下三鼓,孙公公公鸭一样的嗓音才又响起来:“陛下,楚大学士已经来了。”

    “怎么这么久?”

    老太监为难地陪着笑:“老奴把新京城差不多翻了个遍……。还是谢都指挥使帮忙,才找到了楚大学士。”

    端木兴一激灵坐起来,“他去了哪里?”

    “就在王家没走……和刘尚书的那个公子在……床上。”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春药

    端木兴一激灵坐起来,“他去了哪里?”

    “就在王家没走……和刘尚书的那个公子在……床上。”

    孙公公话音才落,端木兴便倏然站了起来。同样的内容他已经听过一次,而此刻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在他听过郑石的话,心中已经对楚歌有了猜疑之后。

    然而孙公公却期期艾艾地,似乎有话还没说完,磨蹭着续道:“还有王家小姐。”

    这次连郑石都怔住,远远地望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正要举步向外走的端木兴停住脚步,脸色阴晴不定,静默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公公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他四处找不到楚歌,只得求助血衣卫;谢聆春当即带着他前往王家要人——而开始的时候王家人曾说过楚歌已经离开。他跟着谢聆春找到楚歌的地方,是王家后园里一个精致的小院;当时百官饮宴完毕,正随着王阁老的指引游园,那个小院本也是必经之处。不过谢聆春明显是收到了什么信息,带着几名血衣卫,直扑后园,赶在百官到来之前,破门而入……也看到了睡在床第间的三个人。

    三个人都睡着。

    为王家小姐名节着想,事情被压下去;而谢聆春本想带楚歌离开,但孙公公以事情还没弄清楚为由,拿着陛下旨意,坚持把三个人都秘密带到了宫里来……

    “现在在哪里?”端木兴皱皱眉,他是说要见楚歌没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要问问原因;可孙公公自作主张把三个人都带到了宫里来,却不是把事情闹得更大了么?

    孙公公又开始期期艾艾,眼角不断地瞟向郑石的方向,低低地禀报:“陛下。楚大学士他们……神智还未清醒,举止有些不雅……老奴请谢都指挥使帮忙照看着。”

    端木兴眉头蹙得死紧,暗恨这老奴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吐;不耐烦再问具体细节,狠狠甩了下衣袖,说:“带朕去看他。”

    只是看他而已,听郑石说过那件事情之后,便只想找他来问个究竟;现在听说他和王湘容一同出事之后。心中牵挂的,还是只有他……

    和其他臣子不同,楚歌在宫中从来都是有自己的地盘的,那便是绿绮阁。

    现在的绿绮阁内,依旧是精美奢华的往日模样。一张紫檀云蝠纹超大罗汉床横在水晶屏后,床上依例是锦铺绣盖,上面横卧两个人,还在沉沉睡着。

    而楚歌,则是一个人蜷在沉香木圈椅里。低眉垂首,额角是密密地冷汗;双手攥得发白,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中。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谢聆春远远地在绿绮阁的另一面,隔着几层纱幔,低声地在劝解:“再稍忍一忍,马上太医就会来了……”

    “你……走开!”楚歌声音虽低,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嗓子里蹦出来,竟似怀着极大的羞愤和耻辱。

    “好,我走。你要的冰水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受不了的时候喝一点。但千万不能够多喝……”

    “快走!”

    谢聆春应了,却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绝美地脸上一片肃杀,目光转过那张罗汉床上的两个人时,竟是充满了狠戾。

    这件事都是他太大意了。本来王湘容算计楚歌他是知道的。但在了解王小姐的用意,知道她是要让楚歌撞见她与皇帝亲热之后。他便放松了防备,状似无意地让血衣卫的人撤出了王家——这也算是一点私心吧,事后若楚歌问起,他已经准备了理由搪塞。可是关心则乱,他竟然没有料到王湘容地目的竟然不仅于此……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手段,这样缜密的心思……

    王湘容并不满足于仅仅示威,如果仅仅是让楚歌撞见那一幕,显然并不能够达到她除掉对手的目地;她的“杀招”,是在楚歌离开之后。方法很简单,却也很实用——只是遣了侍女埋伏在路边,击晕了楚歌,送到刘公子的房间里而已。

    这样地计谋,本来应该对于时刻有血衣卫杀手暗中保护的楚大学士完全不起作用;然而偏偏谢聆春撤去了血衣卫,偏偏当时鸣鸾苑的暗探为楚歌在前厅打探动静,偏偏黑狼卫为了陛下出巡清肃了周围所有闲杂人等……

    好在王湘容的本意是要让皇帝陛下也抓个“现行”,制造楚歌愤怒之下与人私通报复的假象,并没有下什么杀手;楚歌也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已经被下了。

    谢聆春想象不出当时楚歌是怎样克制着药效的发作,怎样和那个淫邪的刘家公子周旋……最后楚歌显然动用了催眠术,但他也知道在楚歌药效发作的时候,控制自己地意志已经很困难,又如何去进行这种需要十分精力十分专注的事情?而显然当时过程也是十分激烈的……好在时下已经近冬,衣着都比较厚实;饶是如此,楚歌的外衣也已经撕破了几片,露出的手腕处也有青紫地淤痕。

    谢聆春垂下头,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那怒火是对王湘容地,对刘家公子的,也有对他自己的……若不是他,何至于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楚歌是知道他遣了血衣卫暗中保护的,所以才能如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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