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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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千千岁-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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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们见太皇太后娘娘下令了,皇上又没有什么异议,就收起武器,上前将沈牧制服,人群冲上去的时候,宁佩佩还听到娇儿带着哭声对侍卫说,“你轻一些,他身上还有伤啊。”
  一出闹剧就这样结束,雍德门前的人都渐渐散开。
  萧琅带着人走了,宁佩佩不放心,于是也一同跟了去。一路上灯火昏黄,没想到却越往里走越熟悉,走到尽头了宁佩佩才意识到,这地方就是自己第一次被发现时被关进去的地牢。
  没想到还有再进来的一天呢,宁佩佩眼睛撇着四周想。
  对宁佩佩也跟来这件事,萧琅并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毕竟娇儿是荣嫔,是后妃,如今与人私通,她跟来看看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
  但是萧琅猜不透宁佩佩心中是怎么想的,如今看来娇儿与沈牧是两情相悦,她若对沈牧无情,缘何要替这两个人操心,非要帮她们出宫去。
  *
  地牢里的草垫阴冷潮湿,沈牧的伤口又疼,坐在上面脸色发白止不住的抖。娇儿把自己的裙摆撕成长条,细心的帮沈牧把伤口包扎起来,一边包一边掉泪,沈牧看着她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把她的眼泪擦掉。
  而后地牢尽头的铁门忽然响了,娇儿吓得一抖,沈牧把她往自己身后推,她却不肯,执着的要挡在他身前,眼里虽然怕,但却非常坚定。
  萧琅看到两人的时候,眼里并无波澜,说句实话,他印象里有荣嫔这个人,也是在选秀那一日上,从那以后,他对她几乎没了印象。
  然后再见她,就到了今天,她穿着粉红色的宫装,萧琅想了许久,都没能对这张脸有多么深刻的印象。
  他平静的往桌子旁一坐,相比之下宁佩佩反而没他显得淡然。她老怕两人冲动之下说出什么话来,激怒萧琅,到时候她就算再说什么好话也没用了,更何况她现在在萧琅心里的位置,和当初还把她当奶奶的时候可不一样了。
  现在叫她喊他爷爷都不一定能救得回来。
  萧琅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看沈牧和娇儿抱在一起嘘寒问暖,宁佩佩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真怕他一巴掌扇过去。
  可是过了好一阵子,都没看萧琅开口。显然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总不能让皇上扑过去大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他揉揉眉心,扭头对立在他身后的侍卫说,把他们两个问清楚,口供一会送到乾清宫去。”
  那侍卫抱拳答是,萧琅站起来看了宁佩佩一眼,示意她跟他走。
  两人出了地牢,萧琅指指她的脖颈,让她把香囊摘下来。
  宁佩佩摆手,“这里随时都有人经过,我穿着太皇太后的衣服站在这里同你讲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萧琅点点头,于是他们又往远处走了走,宁佩佩摘下香囊揣进怀里,萧琅看她的眼神变了变,“你前一阵子与沈牧窝在慈安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你倾心于他有意帮他?”
  宁佩佩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的心上人与两人的性命之间,势必只能选择一个。
  但这个心上人,宁佩佩看看萧琅,根本就不可能是对的人。
  于是她说,“是。他当时来找我,希望能求太皇太后开恩,放他和荣华一条生路,但是我怀有私心,才答应他愿意帮她放娇儿一条生路。”
  “你只是个假冒的棋子,”萧琅一双黑眸紧紧的锁着她,“如果这件事情暴露,你想过你的下场吗。”
  宁佩佩双手在袖口里搅紧,“我知道,但是我心悦于他,这感情,不知道皇上您懂不懂。”
  萧琅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吼她,喉头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而后萧琅独自一人离开了,宁佩佩又返回地牢看了一眼,只见那个侍卫在一板一眼的审讯着两个人,没有动刑,她才放心的离开了。
  *
  几日后,宁佩佩算好了平王府今日是来信的日子,只是她晚饭后睡了一觉,等她醒了的时候,天色已晚,她匆匆忙忙赶到承明殿门口时,信鸽已经在那里低飞盘旋了许久,她吹了一声口哨把那鸽子召过来,取下信筒,抽出信件,将鸽子放飞。
  那封信,她才看了两眼,就惊呆了。不知为何,平王竟然知晓了娇儿被抓的事情,只是他好像不知道她是因为情人,还以为是她身份暴露,于是要宁佩佩连忙赶回平王府去,以免连她都被发现。
  余下的内容她没再看,只将那封信放到萧琅寝宫的桌前,用镇纸压好,便离开了。
  这一次离开,也许她再也不会被平王安排进宫里来,走之前她也许还可以为娇儿求求情,看在她和萧琅曾经坠落山崖共患难的份上,也许他会同意放他们离开。
  毕竟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有了香囊和药膏,只要学习了解,谁来假扮太皇太后都没什么关系。
  *
  萧琅有没有看那封信她不知道,因为她明天就要离开了,却再也没有见到他。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娇儿和沈牧获准离开皇宫了。是因为她或不是因为她,她都觉得满足了。
  明天晚上就是离宫的日子,她之前为了送走两人对宫中守卫很有了解,想要用轻功逃出去,应该没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思何处

  这次又回慈安宫的时候,因为还没过花季,宁佩佩便播了一排花种在慈安宫后的小花园里,原本只是闲暇时的无心之举,没想到那些花还真赶在夏天到来之前破土而出了。如今那些小嫩芽就排在牡丹花圃里面,宁佩佩有事没事总喜欢去看看。
  如今又要走了,带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皇宫,宁佩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她转念一想,普天之下,敢像她这样在皇宫内外几进几出的平民,还真数不出几个,顿时又觉得有点小自豪呢。
  临走的那天早上宁佩佩又想起了后面花园里那些小嫩芽,于是带着小铲子小水壶,像个半大孩子拎的玩具一样,跑到了花园里,给那些小嫩芽们松松土浇浇水,看着它们翠绿的样子,宁佩佩就满心欢喜,想把它们挖走才好。
  自己一个人摆弄的正欢,忽然身后站了一个人,至于她是怎么用后背看到他的,只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影子一侧忽然多了一道竖长的影子,投下一道黑色。
  她只当是小安子,朝身后伸出一只手对他说,“把水壶递给哀家。”
  但是后面的人却半晌没有动静,然后她的脖颈后面忽然传来一丝凉意,然后香囊的线就断了,她又现出原形来,这下不用回头,她就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萧琅了。
  “参加皇上。”宁佩佩站起来俯身行礼。
  “今天夜里,你要逃回平城?”萧琅捏着香囊的绳问。
  宁佩佩讪笑几声,“说什么逃,您都已经知道了,怎么还能叫逃呢。”
  他听了她的话点点头,好像很认真在回味她那句话的样子。
  “朕知道你想让沈牧活,让他幸福,算是为你饯别,朕成全你。”
  “此事奴婢多谢皇上。”宁佩佩又行了个礼。
  “这几日里新的替身已经找好了,看样子宫里还有一个细作,只不过恐怕地位太低,并不能太准确的探听我们的信息,所以他的消息才会传达的那样一知半解,半对半错。”
  “这个人藏在宫里是个麻烦,要尽快将他揪出来才是。”
  “这个人是谁朕自会找到,朕担心的是,”萧琅缓缓的朝宁佩佩凑过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朕担心你回了平王府,又会成了那边的细作,将朕给出卖了。”
  宁佩佩有些诧异他会这么想,她直视萧琅的眼睛,淡定的望进他漆黑的瞳仁深处,“不管皇上您信不信,我不会的。”
  萧琅的手从她的下巴上收下来,“今天下午日薄西山之时,到乾清宫来,朕准备了一顿饭,算是离别宴。”
  *
  或许她和萧琅都不是热烈的人,相处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说些平淡又无趣的话,但是和他相处她却觉得舒服,也许是从最开始她见他,就处在一个比他高的位置,所以对他没有对皇帝的那种恐慌。
  同样当萧琅认清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把她当成奴才看过。
  宁佩佩晚上出了慈安宫,还偷偷在太皇太后的宫袍里面套了一身素粉的绸裙,最后一次见萧琅,她不想穿着墨绿漆黑的老太太衣服。萧琅准备了小宴的地方在承明宫附近,是极少有人的,她不怕被发现。
  于是在临到承明宫的时候,她就把墨绿的大袍子脱了,发髻散开,用随身带的一根白玉簪别起来,才提着灯笼踏进去。
  进了承明宫,是一处稍显破败的花圃,不知道为什么,哪怕这宫殿已经很旧了,让人觉得冷寂,却不会感到荒凉阴森,好像这只是一处离开的夫妇没能打扫的家,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了。想起那次她同沈沧澜进去承明殿看了一看,宁佩佩恍悟,这样的人居住的地方,处处都是爱意,必然不会荒芜。
  她穿过承明殿,再往前就是与萧琅约定的地方。承明殿后头有湖,湖上一个小亭子,与那日萧琅说让她弹琴的地方很像。还未走近,远远的就已然望见烛火,萧琅今日没穿明黄的龙袍,令她没想到的,他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袍。
  幽深的湖衬着一袭白衣,他就好像在广袤天幕中的一轮月牙,柔和平静,却散发光辉。
  宁佩佩提着灯笼走过去,萧琅正在低头擦拭两双象牙筷,看到她来了,柔声道了一句,“来了。”
  她也朝他点头,“嗯。”
  在萧琅对面坐下,说真的,来之前她还以为今日他会准备什么东西,没想到真的就是特别普通的一顿饭,当然这个普通只是说没有什么令她意料之外的,饭菜还是非常丰盛的,有菜有肉,几乎都是她喜欢的,不过她还是在饭桌中央看到了那条金黄铺着蜜芡的松子鱼。
  “今天,咱们不喝酒。”萧琅把筷子递给她,指指桌上的茶壶,“喝茶。”
  宁佩佩笑了。恐怕他也知道自己喝多了酒脑袋不好用,所以干脆不喝了。
  她提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也是上好的。
  两人默不作声的席卷着餐桌,在吃饭这件事上,她和萧琅从来都保持着一贯的真实,该怎么吃怎么吃,一刻钟的功夫,桌子上的饭菜就少了一半。
  宁佩佩嘴里嚼着虾,觉得两人这样一直不说话也不太好,她想找个话题,随口说了一句,“这虾真鲜。”
  萧琅咽下嘴里的食物,“虾和鱼都是今天下午御膳房的厨子新买的,直接从宫外送进来,定然新鲜些。”
  她连连点头,但是这个话题就犹如石沉大海,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她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同萧琅说,但是话到嘴边,就只剩下今天的天气可聊,他知道留不住自己,留在宫里当个小小的嫔妃,一步一步往上爬,跟后宫的那些女人争宠,这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答应的。
  所以他不说,她也心知肚明,就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往后两人应该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吃完饭之后,萧琅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免了宁佩佩飞檐走壁之烦,她什么也没带,提着自己的小包裹就出了宫门,到了外面打开才发现,里面除了自己带的几件衣服个一小包盘缠,还有一个大荷包里装了好几锭金银元宝,另外还有一把小匕首。
  许是萧琅着人放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今晚萧琅说派马车送她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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