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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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 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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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花溪妹妹救命之恩”虽然花溪嫁给了欧阳铮,可尹承宗却从未叫过她嫂子。此时他想起身想谢谢花溪,不想扯到了伤口,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扭曲,哪里还有平日的风流倜傥。
    花溪扶他坐好,忍不住笑出声来,“得了,快躺着吧你不陪着皇上围猎,倒有功夫来我这小院做客?”
    除了脸色苍白些,尹承宗倒是恢复了他那副慵懒的模样,他笑望着花溪,勾勾唇角,无奈道:“本来是去围猎,不过打着打着给人当了活靶子,苦命——八成是我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太招人眼了……哎这不,兴善寺离围场近,我就跑到这里看看妹妹。”
    花溪被尹承宗逗乐了,不过看他不想多说受伤的事,她便没多问,只道:“你这伤白兰说要歇个三五日才能下床。这屋子我让与你了,赶明儿你这个大华皇家第一富豪可要好好谢我”
    “那是一定,就算没这事,我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尹承宗就着花溪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抿抿嘴,“可这皇家第一富豪的名头可轮不到我头上,文宣可不比我穷。”
    花溪俯身掖了掖尹承宗的被角,清雅的莲香萦绕鼻端,不再是熟悉的橘香,但更适合她的性子,尹承宗一阵恍惚,那温柔动人的脸离自己这般近,明明触手可及,却有心无力,还有不能……心中蓦然一痛,这般温馨相处终究维持不了多久,剩下的只有遗憾。
    尹承宗暗嘲,若是自己没那么多顾虑,没那么看重权势,也许她早就是他的人了。曾寄希望于她不会那么早嫁人,可没想到,一场战争,她便已为**。若换做别人,他也许还会争上一争,可她的丈夫是欧阳铮,他最好朋友、最重要伙伴,他曾经承诺过永远不会背弃的兄弟,叫他如何去争如何去抢?他做不出那背信弃义的事来只能太息,终还是错过了……
    他这一失神间,花溪已站起了身,“你先歇着,我让人给你弄些米粥来。这里离后山菊园近些,那边有一处储存杂物的僧房,尹正他们若是再来,你可以去那边躲躲。”
    尹承宗回过神,点点头,脸上不复调笑的神态,多了几分怅然和哀痛。花溪没去深究,只当作没看见转身离开了。
    过了五日,尹承宗终于可以下地了。花溪这几日可没少找借口挡尚华的驾,而上京传来了承郡王围猎落崖失踪的消息,她询问尹承宗的意思,看他有何打算,毕竟他呆在自己屋里也不是长久之策,时间长了总是会让人起疑的。
    “你受了伤,每日清汤寡水的,又不敢在厨房里给你张罗补品,只能偷着炖点燕窝。本来若就我一人在这里,你住多久都无妨。可这两日尚华被我挡了两回了,长此下去总不是个办法。”说着,花溪便将炖好的燕窝递给尹承宗,“文宣知道你在这里吗?还是你要瞒着所有人演一出‘诈死’?”
    她可不觉得尹承宗没法子与外面通消息,自己有半日不在院子里,留守的暗卫只剩下一人,而且她特意吩咐过不必拦他与外面通消息。本以为三两日,尹承宗就会走,不想一连五日,他都未曾提过离开之事。花溪不明白,他为何要一直躲在自己这里。
    尹承宗一听,眯着眼点头笑着说:“知我者花溪也”往日他看似逍遥,其实日日在谋划算计,为了实现在娘亲坟前立下的誓言,他一直不断努力,身心压抑。而这四五日养伤,她每天都有半日时间陪他说话聊天,谈天说地,给自己解闷。每每看着她如花的笑颜,他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花溪一愣,看来自己没猜错,他真要“假死”,打趣道:“你这一去,我代表西月上表吊唁,倒是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去和文宣团聚。”她隐约猜测文宣所说的那个人也许就是尹承宗。
    刚想到此,只听见尹承宗道:“我昨日已经和文宣联络过了,再过十日,上京必有‘死讯’传来。”
    “他现在何地?”许久未见欧阳铮,虽隔几日有信传过来,多是些问候或是思念的话语,并未多提及外面的情形。花溪知道,欧阳铮是怕她担心。
    尹承宗吃完了一碗燕窝,将碗递给白兰,“他这两日坐镇西山大营,忙着寻我这个郡王。”
    “你们要……”话没说完,她就闭了嘴,动手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原以为尹承宗在朝堂上有别的打算,要给泰王或是平王一击,没想到却是自己要行动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即使花溪的话没说完,尹承宗也听出了其中深长的意味,目光陡然一变,蹙眉看着花溪,“文宣给你说过什么吗?”
    “他没说过,我知道他不是尹元烨的人,你自然也不是。”无视尹承宗有些凌厉的目光,花溪神情自若道,“我曾问过他支持的是谁?他并没有告诉我。我知他怕我涉险,而且他是重诺之人,不告诉我自然是为了兄弟信守承诺。”
    尹承宗似松了口气,目光中划过一丝欣慰,抬头发现花溪正望着自己,那双清亮的眸子似能看穿一切,神情不由一滞,随即道:“你刚说那法子倒是可行,我起初还没想到。不过你接了旨意不必回京了,直接去西山大营。”
    花溪蹙眉思忖,“到时只怕庄南太妃她们也要一同回京。”
    “你想法子拖一日,文宣会派人来接你。”
    两人正说话,门口翠茗报说宫里赐下了些糕点,世子爷派人给世子妃送过来。
    一般赐下的果饼之类,都是王妃直接派人送来,今次却换了世子,花溪心知事有蹊跷,忙叫翠茗将人叫到偏房去。
    “我去看看。”说完,花溪起身离开。
    
    第232章 宫变(中)
    
    两日后,花溪一早醒来,白兰就告诉她尹承宗离开了。
    那日来送糕点的并非府上常用的信差,而是欧阳铮派了亲信前来送信,告知了她当日围场的事情,尹承宗被袭失踪,尹元烨受伤,署理围猎一应事宜的尹元烽受罚,另外就是让她等圣旨下来去西山大营而非回城。
    人一走,花溪的心终于放下了。
    起身换了衣裳去佛堂,跟着庄南太妃诵完经,庄南太妃欲留花溪说话,却被尚华寻了个借口扯着她离开了。
    “怎么这般着急出来?”
    花溪一问,尚华反倒不知从何说起,犹犹豫豫了半晌,才轻声问说:“这两日洛西王府里可有带信儿过来?”
    “来了。”
    花溪淡淡应了一声,尚华瞧着她面色无异,心生诧异,“……你这心里不堵得慌?每次新人入宫,我母妃脸色一定很差,怎么瞧着你跟没事人一样?”
    “新人?”花溪眉头跳了跳,随即想到了什么。
    尚华一听花溪似有疑惑,便知她并不知晓洛西王家的事,神色有些尴尬,小心道,“行围时,符女宫及时示警,救了父皇,父皇念其有功,准了她嫁给欧阳世子做侧室。”
    花溪脸色一沉,“文宣前日来信并未提及。”
    尚华见花溪脸色,忙又加了句,“欧阳世子当时不在场,是洛西王接的旨,不过父皇的旨意倒是没说是侧妃。”
    不过花溪失神只是一瞬,下一刻她便恢复往常,淡笑道,“进就进来吧,左不过多双筷子。”
    “哦,难得你想得开,我就放心了。”尚华笑了笑,脸色多了几分讪然。
    “若无事,我先回去了。”花溪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波澜起伏,平缓地好似静水一般。她朝尚华微微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尚华看着那个施施然离去的窈窕的背影,不禁撇撇嘴,轻哼了一声,也移步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公主,这事过去几日了,驸马他定是事忙才疏忽了……”跟在花溪身边的白兰看她脸色不佳,颇为担心,急忙宽慰花溪,心中暗骂大华皇帝多事,上回驸马拒婚,最后还是被他横插一杠,还有那符三娘真是不知羞耻,上杆子的给人做小,只是驸马却丝毫没给自家公主透露一点风声,这让白兰心里也升起来些许疑惑来。
    花溪颔颔首不言语,一路慢行仿佛没听见白兰的话一般,白兰以为花溪心伤,不忍打扰,便闭了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没走几步,就听见花溪悠悠地说道,“你不必担心,他的为人我是清楚的,我并未曾因此事伤怀,与人相处,信任为基,我与他既有缘结连理,自是全然信任于他。至于旁人是何想法与我无关,更何况那旁的人也不是什么心思澄明之人,所以这样子还是要装的。”
    其实,花溪刚刚听白兰说话时根本就没往欧阳铮身上想,有些人死皮赖脸要进来,加上有皇帝推波助澜,他们拦是拦不,而她刚刚其实是在盘算另外一桩事,所以没应声,从尚华口中得到消息,无疑给自己寻了个合适的借口装病,提前给庄南太妃她们打个预防针,等过两日消息来了,万一要一同回去,自己也好顺理成章找借口多留一日。
    而对于欧阳铮,她是相信的,也明白他没有告诉自己的用意,他想在符三娘进府前将一切事情了结,更不想让自己为这事受委屈,倒是尚华的“好心”,让花溪心生了一丝异样。
    当日回去,花溪便卧病不起了。
    没过几天,果如尹承宗所说,在他失踪半月后,禁军在围场东面曲水河畔找到了某人的尸首,皇帝初闻噩耗,悲恸不已,坐在朝堂上便晕了过去,最后被内侍抬回来寝宫,任谁都觉得皇帝对承郡王这个侄子表现出来的感情似乎非常深厚,不过花溪听到这个消息后,了然一笑,与她的猜测一般无二,她即刻派人留意其他三人的动静,又暗中通知西月驻京通商的使臣上书,西月皇帝要花溪代表西月凭吊承郡王。
    庄南太妃在兴善寺呆不下去了,她是看着尹承宗长大的,感情比一般人深厚,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昏死过去,再顾不得什么礼佛之事,直接上表给了太后,次日太后便派人来接她回宫,而本以为会一同回去的尚华和锦嫔却没有随驾回宫。
    过了三日,皇帝准了西月所请,准许花溪十日后前往郡王府吊唁,但要求当日即返,就在花溪以为自己一人回京时,宫里的第二道旨意下来了,皇后让尚华公主和进嫔娘娘同花溪同一日回宫中参加丧礼,显然大华皇帝不放心自己,时时处处都让人监视着。
    白兰知道计划有变,询问花溪的意思,花溪却道:“还有十日,不急不急。”她见花溪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便没多问,总之主子要她如何做她照做就是了。
    是夜,花溪坐在屋里,躺在垫着厚厚绒毯摇椅上,口中伴着白兰的笛声轻哼着小调,意态慵懒。
    忽然后窗被人拉开了,一道人影窜进屋来,白兰机警,反手以笛为刀飞快地向来人攻去,却听花溪一声低喝“慢着!”
    白兰闪身挡在花溪身前,发现那闯进来的人竟扯去了脸上的面巾,恍然道:“原来是驸马爷”说着,便笑了笑退出房去,留了两人在屋里说话。
    花溪有一下没一下动着摇椅,椅子上垫了厚厚的绒毯,她穿了件白色兔毛滚边绣芙蓉花的藕荷色夹袄,腿上盖着金丝绣海棠绿缎面薄被,脚上穿了双怪模怪样的兔头鞋子。
    “山里凉,你畏寒,应该让丫头烧个炭盆。”
    花溪不说话,欧阳铮拉了把圆凳坐在了花溪身边,看着她那张白玉的小脸陷在那一丛毛茸茸的兔毛里,眼睛斜睨着自己,嘟着红唇,气鼓鼓的小模样煞是可爱。
    欧阳铮莞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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