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千顷 坐酌泠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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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 坐酌泠泠水-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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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出丑
  江凌是什么人?上辈子处在权利中心,就算她年纪不大并未进官场,但耳濡目染之下,什么倾轧手段不知道?岂是张流芳这等无知蠢妇能算计的?张流芳那天挨了打,这会儿还不怕死的欺上前来主动挑衅,那只能说明一点,这女人有阴谋。而这种一眼能望穿的阴谋,江凌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
  所以当张流芳用了很大力气使劲扇了一耳光,期望在接触到江凌那粉嫩的脸蛋时,听到“啪”的那一声悦耳的声音时,手下却猛地落了个空,而脚下不知怎么的一歪,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左侧倒去,一个踉跄后“嘭”的一声扑倒在地上。大家听到那一声闷响,似乎感觉地面都颤了颤,所有人都不禁为她呲了呲嘴,寂静了一刻后都忍不住“轰”地笑起来。太有趣了,这年头,有钱都看不到戏啊,更何况现在是不用钱的呢?
  看张流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稍有胆气的丫环看同伴呆住了,赶紧讨好地上前扶起自己的主子,却不想走到跟前手刚伸到张流芳的腋下,就被张流芳反手一个巴掌扇倒在地上。这一巴掌不但把丫环打晕了,也把观众都打愣住了——这戏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呐?
  其实丫环也好,看戏的唐朝人民也好,都不曾体谅以狗吃屎形象趴在地上的张流芳同志的心情。要知道张流芳同志多年以来因看不惯李青荷的优雅雍容,在巨大的动力推动下,积极要求进步,穿着打扮、气质风范,无一不按贵夫人的高标准严要求来严格规范自己,试图以更为高华的气质压过李青荷一头,以引起江文绘的惊艳和深切的悔意。虽然她强悍的性格导致她时不时地跟人撒泼吵架,但仪容仪表上的形象工程是严把质量关的。即使她深深在意的江文绘一年前已不在人世,但只要李青荷还在一天,这种鞭策的激励就还沸腾在她的血液里。
  所以可想而知,此时就在李青荷的院子里,在继承了李青荷的华贵气质的江凌面前,在几十个男女老幼深切的观注下,以狗吃屎形象趴在地上的张流芳同志所受的心理打击,那是多么的大呀!大到一种陌生的叫羞愧的情绪正漫延在她心里,让她宁愿继续趴着也不愿起来。可偏偏这种时候,还有一个自作聪明的丫环硬要把人家扶起来以脏兮兮地胖脸面对大众,你丫的不是找抽么?
  但张流芳终究是撒泼惯了的人,心理调整能力不是一般的强。随着给丫环的那个耳光,她心里的气闷顿时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斗志昂扬。刚才那一跤,她总觉得摔得有些蹊跷——她站得稳稳的,怎么就一个巴掌把自己扇倒了呢?莫非是那臭丫头捣的鬼?所以她干脆就错就错,一咕噜翻过身来坐到地上,拍着大腿挤出几滴眼泪,放开嗓子嚎起来:“打人啦,打人啦,侄女打婶娘啦,晚辈打长辈啦。不得了啦,没王法啦……”
  “呃。”大家一齐无语。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明明是自己打别人打不着,反污别人打她!真真是……岂有此理。
  “两位差役大哥,赶紧把她抓起来吧。她不但辱骂殴打长辈,还借钱不还。”张流芳嚎了几嗓子,一看大家都用鄙视地眼光看着她,只得爬起来,把两个衙役亮出来。历来民不与官斗,她坚信,只要这两位大哥一站出来,江凌就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这时吴大爷和江涛等人早已到了,村里人其他人也听到风声陆续跑来看热闹,直把这个小院围得水泄不通,连院墙上都爬坐了人。这村子不大,村里人都是相互熟知的。只是刚才被场中的表演吸引,没发现身边的陌生人。这会儿被张流芳一指,那两名衙役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
  而两名衙役被这一指,顿时满脸苦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张流芳的哥哥张程不过是衙门里抄抄写写的文书,因为是同僚,平时关系不错,所以张程说是有人欠他妹妹的钱不还,让他们来走一遭为他妹妹撑腰,他们也就答应了。谁料想这张程的妹妹到了这里,半个欠钱的字都不提,一味地漫骂侮辱别人,他们就已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没想到这女人现在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黑白颠倒,让他们胡乱抓人,这不是害他们丢饭碗吗?要知道这正是贞观年间,李世民治下,政治是极清明的,贪官污吏都没多少。他们这些衙门里混饭吃的,哪里敢利用手中的职权欺凌弱小?再说,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啊?他们犯得着为了同僚的妹妹知法犯法吗?
  “咳,兀那女人,你别乱指乱说话啊。我跟我兄弟只是路过这里,随便看看热闹,可不是你那啥差役大哥。”其中一个老成些的,迅速把脸一板,赶紧跟张流芳撇清关系。
  “什么?”张流芳愣住了,指着那差役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是我哥哥他请……”
  “喂,老婆婆,人家都说了只是路过的。你看看人家这两位大叔一脸的正气,岂能是那种助纣为虐、跟你沆瀣一气的人?”江凌打断她的话,一脸真诚地为两位差役辩解。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削弱敌人、壮大自己,此为斗争中取得胜利的法宝之一。
  两位衙役一听这话,顿时觉得遇上了知音。沆瀣一气咱们听不懂,可一脸正气啊,说的就是俺!像俺们这种有正义感的人,岂能跟那蠢妇是一伙的?两人当即挺起了胸膛,瞪向了仍用手指着他们的张流芳。
  “……”张流芳终于知道了流年不利,深恨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黔驴技穷,只得放下手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转过身去冲着李青荷的房门,使出最后一招:“李青荷,任你女儿如何狡辩,这白纸黑字的借条,你也是赖不掉的。赶紧还钱来。要不还钱,咱们公堂上见!”
  “各位大伯大娘叔叔婶婶,你们可看到了,这就是我们家的‘婶婶’!”江凌回过头来,对着围观的村民淡笑一声。人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古代可不像现代,亲戚间人情淡漠。在古代,如果家里的支柱男人去世,其叔伯甚至堂叔伯,是有义务资助穷困潦倒、无依无靠的那家妇孺的。像张流芳这样不但不帮助扶持,反而逼债的行径,是要受社会舆论的谴责和唾骂的。如果江文绪任有官职,只要有人参他一本,他就得下课。
  得到了舆论支持,江凌从江涛手里接过借来的那五十文钱,揣进怀里,走到张流芳身边:“你这借条是不是真的?拿来我看看?”
  众人议论的声音很大,尤其是王大娘,更是把江凌家的难处和张流芳逼债的情形给大家描述了一遍,张流芳被大家指指点点,饶得脸皮极厚,也禁不住脸上又红又白。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得一条道走下去,两眼一瞪避过江凌的手:“凭什么要给你看?”
  江凌笑起来:“放心,我可不像你,只会耍无赖。只要确认这借条是真的,我马上还钱给我。”
  “还钱?你有钱还吗?”张流芳一撇嘴,满脸的不屑。她就不相信,只两天功夫,李青荷就能变出半贯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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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得胜归来
  “有没有钱还,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如果你不让我们看,空口无凭的,那就别说我们欠你钱的话。”江凌淡淡道。见张流芳不再避开,从她手里拿过借条,走到李青荷的门口,拍拍门:“娘,您看一下这借条对不对。”
  话声刚落,门就打开了。看来李青荷虽然在屋里,却一直站在门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她自知自己不会吵架,一旦出了门除了被张流芳羞辱,再无第二条路可走,只得关上门等江凌拿钱回来。却不想江凌竟然如此厉害,一回来就拿话逼住张流芳,不但没被张流芳羞辱,还步步逼进让她吃了大亏。李青荷在屋里听了,心里又欣慰又自责,也没敢出去扯女儿的后腿,怕张流芳拿她来作文章,让江凌陷入被动境地。
  这会儿听到江凌让她检验借条,李青荷赶紧打开门,接过借条仔细看了一下,对江凌点点头:“是的,没错。”
  江凌也不再跟张流芳废话,从怀里掏出一大一小两串铜钱,扔进张流芳怀里:“数清楚了就赶紧给我走。”
  张流芳没想到江凌竟然能拿出钱来还她,捧着那两串沉甸甸的铜钱,发了好一会儿愣,这才清醒过来。看看对她指指点点的村民,再看看人群中两个衙役不见了踪影,她也没脸再呆在这里慢慢数钱,更不敢再出言挑衅。凭她多年管钱的经验掂了掂两串钱的重量,估计也差不多,转过身来对着家丁和丫环喝道:“走。”便在村民们一阵轰笑中,灰溜溜地离开了青山村。
  “多谢各位大伯大娘叔叔婶婶,还望大家往后多多照应我家。”江凌看大家准备离去,忙走到院子里往四周福了一福,朗声道谢。以后她们娘仨要在这里生活,如果有这些村民照应,她们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不用外道。”大家都笑起来,纷纷应道。江凌的这一声“谢”,让他们心里极为舒坦。要知道江家原来也是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啊!可这样人家的姑娘,待他们却如此有礼,实在是难得。唉,那女人同样是江家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是啊,江姑娘,不必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吱声。大家乡里乡亲的,能帮的一定帮。”吴大爷站在院门口,也大声回应。
  “多谢吴大爷。”江凌深深福了一福。
  村民们都停住了脚步,诧异地回过头来张望。这吴大爷说得好听点是精明,说得难听点叫势利。他对人对事无论是什么态度,那都是极有缘由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坏。这会儿他对江家人如此亲热地主动示好,莫非这家人能让他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往后,是不是也得跟江家多走动走动、多照应照应他们呢?往家里走着,精明的人脑子里都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王大娘过来帮着江凌把李青荷扶回床上,又劝慰了她几句,这才回去。看看已到中午,江凌和江涛把饭做了,一家人坐在李青荷床前吃饭。还了债,去了压在心头的大石,三个人都觉得异常轻松。
  李青荷也知道了借王家五十文钱的事,道:“家里没米了吧?先拿十文钱买米吧。这几天我再多赶几件绣活,再凑凑看能不能十天内把五十文钱还上。”古代人习惯吃两餐的,但江凌到了这里不习惯,再加上江涛也是长身体的时候,这餐餐吃青菜,没有一点荤腥,肚子寡的慌,支撑不了多久就饿了。李青荷想着再难也不能拿孩子的身体开玩笑,便也随江凌做三餐饭吃,因此这米一下就见了缸底。
  “娘,您也别老熬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身体好,钱不是问题。王大伯这人挺好的,就是十天实在还不上,也没甚么打紧,能还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十多文,缓缓日子就可以了。再说,吃完饭我就到镇上的酒楼问问去。如果能在那里做工,一个月下来也有几十文工钱。所以这债是不用发愁的,您尽管放宽心。”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江凌从原来被动地接受原身的感情,到慢慢被感化。到现在,她已满心把李青荷和江涛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了,原来强装出来的亲密,现在已成了发自内心的关怀。刚才这番话,要放在前世,打死她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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