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袖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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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袖怜香-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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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在夏府琰福薄,没能尝到霜白的手艺,到现在还一直耿耿于怀,待得这次回府,必让霜白做些给我才行…”

    他说这句,无异于替霜白解围,毕竟吃人嘴短。

    皇帝倒是没再提野菜的事,歪着头看了看霜白,“霜白丫头,你只教挖野菜是不行的啊,这皇子终是要断文识字的呀…”

    夏沫点头称是,朝着慕容衡挤挤眼睛,“回皇上话,霜白教了六殿下一首诗,他背的很好呢…”

    “哦?”皇帝立刻来了兴致,看向慕容衡,“衡儿,你且背来,让为父听听。”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慕容衡出声,所有人都望着他,只等着他开口背,哪知道这厮压根儿没听别人在说什么,只一味的盯着夏沫瞧,两只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咳…”

    其他人不敢言语是因为皇帝在,怕说错话惹来祸端,可是皇帝不同,他是长辈,又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自然只有别人仰视他的份儿。

    见儿子如此望着霜白,眼睛一动不动,他不由得轻咳一声,给儿子提个醒。

    可那慕容衡倒好,完全把其他人当空气,一双眼睛像是粘在了霜白身上一样。

    夏沫有些吃不准他,生怕这厮给自己丢人,若是得罪了当朝天子,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见慕容衡一劲儿的冲着自己傻笑,终于耐不住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裳,“殿下,先前霜白教您背过一首诗,可还记得么?”

    见霜白过来拉自己,慕容衡笑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也不顾还有众多人在场,拉着夏沫的手一直不肯撒开,“记得…”

    夏沫挣扎,可这厮就是握着他的手不肯撒开,弄得夏沫颇有些无奈,只好把两只捏在一起的手放到背后去,“那你再背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好…”

    一个好字落下,半天也没听完慕容衡背的声音,夏沫不由得侧脸去看他,那厮一脸褶皱,似乎是想不起来了。

    “床前明月光…”夏沫急忙小声提醒他。

    在夏沫的提醒下,某人似乎终于想了起来,咧嘴一笑,接了下句,“相公脱光光…”

    什么?!

    夏沫差点没背过气儿去,这厮,分明是来黑她的吧?

    众人都绷着脸,想笑不敢笑,一个个垂着头,肩膀抖动的厉害。

    皇上拧眉看着慕容衡,又看看夏沫,“嗯?”

    “举头望明月。。。”夏沫急忙说下一句,希望此事就这么遮掩过去。

    “直接扑上床…”慕容衡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扑…

    这一下,有人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其他人脸上也挂不住,都跟着大笑起来。

    夏沫觉得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连裙摆都顾不得拾,径直跪了下去,“霜白无能,没教好殿下,请皇上治罪…”


第160章 人心难测

    见霜白跪下,慕容衡急忙也跟着跪了下去,一臉无辜的望着她。“白白,我说错什么了吗?”

    夏沫真想一脚踹飞他,明明都是他害得,还装一脸无辜,你丫一脸萌像,分明就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这下可好了,就等着皇帝发飚砍她的头吧!

    堂堂一国皇子,诗背的一句都不对也还罷了。关键这诗算是艳诗啊。传出去。叫她怎么做人?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教六皇子这些东西,岂不让世人戳着脊梁骨骂?

    知道平日里這厮是装傻,今儿她看这不是装傻,分明是脑袋被门夹过了!

    慕容衡啊慕容衡,本姑娘真要给你跪了…

    “父皇,不要怪白白,不关白白的事…”慕容衡说着,已然快要哭了。扁着一张嘴,眼睛里翻着淚花花,可怜极了。

    “白白她很好,是我笨…”

    “都怪我不好…”

    “父皇要是罚的话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当下也不跪了,改成坐在地上,奶着一張大嘴,就要哭出来。

    皇帝不说话,正襟危坐,冷冷的看着所有人。

    空气中到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却又更像是暴雨前的沉闷天气。闷得让人心口发疼,喘不过气来。

    沈青是头一个跪下的不相干的人,“皇上,此事确实不怪霜白小姐,这几日她天天教主子這首诗,可主子就是没好好背过…”

    “昨儿他还背成:床前明月光,洒了一碗汤,举头望明月,低头看裤裆。这事委实怪不得三小姐呀…”

    “请皇上明查。”

    皇帝依旧端坐,手藏在衣袖里,脸上的表情一片木然。

    “儿臣启父皇,儿臣也觉得霜白姑娘冤枉…”说这话的是慕容琰,上街回来后他便换了一套黛青色的袍子,腰间佩着五彩的流苏束带,手中执一柄牙骨扇,比从前更多了几分风流不羁。

    他捻了袍子前摆,在沈青身前跪下来,“父皇,关于六弟的学问,咱们都曾经见识过六弟的顽劣和愚钝,师傅教的方法不对,固然有师傅的错误,可是这学生并不是个可塑之材,还请父亲考虑到六弟的情况,不要同霜白计较,否则,这样下去,还有谁敢教六弟学问呢?”

    他这话说的在情在理,慕容仲离凝重的脸上果然出现了一丝缓和,却并没有急着给答案,而是看向了慕容瑄,“瑄儿,你认为呢?”

    慕容瑄一听皇帝点了自己的名,急忙上前跪下,看这架势,他内心很是开心的,不过他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笑容,看一眼霜白,“父亲,夏霜白身为皇子师傅,不思量好好教导六弟,竟让他背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有伤风化,倘若东临国的女子都这般不知廉耻,这天下岂不要大乱?”

    慕容琰听他说这话,当下便同他争论起来,“二哥这话,琰认为不妥,不过一首顽童无意间瞎编臆造的诗而已,何已就有伤风化?”

    “什么脱光光?什么扑上床?这岂是女子所能说出来的话?”慕容瑄咄咄逼人,一步也不肯退让。

    慕容琰同他争的面红耳赤,整个房间里一片争吵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倒叫别人插不上话来。

    至于当事人夏沫和慕容衡,两个人则是悠闲的玩起了对眼,慕容衡拧着一双斗鸡眼儿,分明是在逗夏沫开心。

    眼下这命都在别人手上,拎着头过日子,还能笑得出来么?可那人偏生的又故意逗她,想笑不能笑,只得把眼睛垂下去,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慕容瑄和慕容琰吵了好一阵子也没平息下来,屋中众人见两人快要打起来了,急忙上前劝阻。

    沈经年是皇帝身前的人,皇上的心思他不敢说能猜得透,但皇上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却是能猜到七八分圣意的,急忙上前把快要打起来的两人分开,“两位少爷,不过是一首诗而已,何必争的脸红脖子粗?让外人瞧了去,还以为不是自家兄弟,是两个仇人呢…”

    “咳…”

    一直未出声的皇帝终于轻轻咳了两声。

    兄弟二人虽说生在皇家,却也知道君心难测,方才番争执实在是有些失仪了。

    慕容仲离看了看跪在地上一的片人,呵呵一笑,“经年那,你觉得这事朕该如何处置?”

    他自己不做决定,倒是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沈经年,想必是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沈经年笑笑,“陛下,不过是小孩子戏作,一首打油诗而已,何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像那寻常百姓们的家里,有这么个儿子倒是开心果,每日都乐得不行,咱们天家的气度岂能比不过这民间?”

    他这话说的好,既不提两人争执之事,也不提霜白教的不好,只拿寻常百姓家的一句话来比,既照顾了皇家的面子,又全了皇上的一片心,实在是难得。

    夏沫听得出来这位沈侍卫虽然话说的不多,却是照着皇帝的心思说的,单是看皇上脸上的笑容便能瞧出来几分,这揣摩君心之道,委实是门高深的学问那!

    这一次侥幸,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以后还需得再小心一些才行。

    就在众人都觉得事情就这么收场的时候,慕容衡突然叫了起来,“父亲,今天下午的时候,二哥就是这么说的,衡儿打他房间门外经过,听他这么说的…”

    哎哟我的爷哎,您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

    她还以为这厮故意这么做是给自己添乱呢,哪知道话锋一转,在这里等着慕容瑄呢!

    关于下午回来时听到的慕容瑄房里的声音,皇帝记忆犹新,此刻又被提起来,当下便沉了脸。

    挥挥手,“你们且下去吧,瑄儿留下!”

    一大帮子人这才如释重负,鱼贯出了门,各自回房去了。

    虽然没有人在场,但是皇帝的暴吼声在走廊里来回穿梭,想让人听不见都难。

    这件事便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是,京城的夏府却刮起了一股阴风,这首诗不知怎地传回了夏府,所有人都在说三小姐不检点。

    ――――――――――――――

    一关上房门,夏沫便伸出手来去掐慕容衡腰上的软肉,“六爷,今儿您真露脸那!”

    “若不是沈侍卫他们替我求情,只恨我这一顿打都是逃不过的!”岛鸟女才。

    慕容衡被她掐得连连闪躲,眉头皱得像小山一样,“哎呀白白,你冤枉死我了…”

    “我哪里冤枉你了?”夏沫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放过他。

    那人猴子般的跳来跳去,却连连失利,怎么都没逃开媳妇儿的魔爪,急忙苦着脸道:“好媳妇儿,这一回你是真的冤枉我了…”

    “那你道是说给我听听,我怎么冤枉你了!”

    “媳妇儿,你先坐下。”某人一脸媚笑,把夏沫扶坐下,然后又殷勤的递了一杯茶过来,“媳妇儿,喝茶…”

    夏沫捻了茶,也不出声,只等着他说话。

    见她脸上的怒气没那么重了,慕容衡才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坐下来,轻叹一声:“白白,这段日子同你在一起,我做出了许多不痴不傻的事,二哥怀疑,难道皇上就不怀疑么?”

    夏沫抬了一下眼睛,“你是说…皇上这是在拭探你?”

    慕容衡点了点头,“倘若我按照你教的如数背出来,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六年了,我一直疯疯傻傻的过日子,躲避后宫暗箭,父皇就没有怀疑我我突然疯傻的原因?”

    夏沫没说话,静静的抿着茶,再回想着当时皇上的表情,不由得后背发凉。

    倘若慕容衡真的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又会是什么结局?

    断不会像今天这般虚惊一场。

    果然是君心难测,人心难测。

    “昨儿叫二哥欺负了你,我心里难过,这一口气不出,委实不痛快,只当是小小的给二哥一个教训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着深深的心疼。

    其实吧,那点委曲也算不上什么,她夏沫一向心胸开阔,对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人,通常都是自动忽略他。

    不过呢,但凡遇到仇人的时候,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昨儿那场惊心动魄,倒真给她提了个醒,对付慕容瑄这种小人,就得用小人的办法才行。不用慕容衡出手,她也能治得了那慕容瑄,不过,听他这么说,心里倒真真就痛快了许多。

    见她垂着眼睛不说话,慕容衡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近得她跟前,将她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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