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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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人生-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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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是被呛醒的,这烟味太刺鼻了,她也不客气:“你能不能先把烟灭了?”

他掐掉烟,扔在地下,又用脚捻了几下。

本来里屋味道还不重,因为开门的缘故,客厅里的蓝雾飘了进来。她憋着一口气,急急冲过去把窗户打开,一股清新空气涌入,她才放心的大口呼吸起来。

“好了?”他打量良久开口道。

她只是回头看他。

“有空聊聊?”

她挑眉疑惑。

“昨晚没事吧?”他开口询问。

想起前一日自己的遭遇,她开口淡淡道谢。

“不用谢我,是希文帮的你。”

他又开口说道,“你为什么查他?”那双犀利的眼神牢牢盯着她,不放过每一个细小的面部表情。

“呵,”她扯出一个笑,“为什么?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不仅收了我的钱没调查,还将我调查的事告诉了当事人。胡大侦探也不怕把自己的招牌砸了?”

他也不恼:“希文是我朋友,有侵犯到他的事我自然会跟他招呼。不过要说调查他,还真不用。”

她抬眼看他,他撞上她的目光:“我对他还真是一清二楚,你大可以直接问我。”

“哦?”她摆出不信的眼神,“你肯说?”

“你是我的委托人,我为什么不说?”他笑,“怎么也不能砸了我胡某的招牌不是嘛。”

“那好,”她踱了几步,忽然开口,“龚念安是怎么死的?”

“意外,报纸上不都写了吗?”

“这就是胡大侦探所说的调查?”

“还是意外。”他无奈的撇撇嘴。

“我明明昨晚才听说是左纪成动的手,怎么今天就变了。”她冷嘲道,“虽然我正处于昏迷中。”

“我也没骗你,始于意外嘛,在希文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龚念安会在场,也没想到左纪成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他没有抓住且已经救不回来。”

“为什么?”原来他真的知道,她迫不及待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左纪成要动手?只为了帮左安安吗?”

“我不是研究心理的,”他缓缓说道,“那一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问当事人了。只可惜他已经死了,无从考证。”

仿佛他所做的,只是将一个疑惑变成半信半疑,然后再敲定为准确无疑的过程。

“凌希文跟我说过,他认识龚念安十年了,怎么可能?”

他漾出一个苦笑:“当年,也是我帮他查的行踪,他确实认识她十年,从他一上大学就开始了。虽然一开始是我查到的,但后来盯梢什么的工作,都是他自己完成的,我也没花什么功夫。”

“为什么?他仰慕一个14岁的中学生?说不过去吧!”

“他是先找的龚培元,才查到龚念安的。”

“胡大侦探,您真不干脆啊。既然我提到了,您还不把缘由讲清楚,非得像这样,我问一句,你才答一句吗?”

“这,毕竟涉及到他的隐私。”

“哈,”她冷笑,“你们不就是做的挖人隐私的事吗?”

他听了这略显刻薄的话也不恼,反而哈哈笑了几声:“季小姐果然痛快,希文这个人看似随和,其实很沉闷,什么都压在心里,希望将来季小姐多多体谅他。”

“哦?”

“季小姐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希文心里有你。对他来说不容易啊,除了当年龚念安,我还真没见过他这么上心。”

“还是请胡侦探继续吧,别把话题扯远了。”

“你刚刚说他在查龚培元,为什么?这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啊!”

“这一带很乱,这还是整顿之后的。十几年前,根本没什么外人过来,因为太乱了,连警察也不愿意管,你前一晚遇到的也只是小意思。”

他没头没脑的说着,她想打断,却被他伸手制止。

“凌希文的父亲,只是个不开眼的赌徒。赌输了,喝高了,又或者遇到什么他不称心的事,在外面不敢闹,只回了家作威作福拿老婆孩子出气,主要是希文,被打得常常几天都下不了地。后来他稍大些,上了中学就搬去学校不肯回家,连他父亲重病也不愿意回来。其实他也活该,借了债又还不了才被抓起来暴打,遍体鳞伤,弄到家里都奄奄一息了。是凌希文的母亲自己到学校把他拉回来,见他父亲最后一面,可他不肯。”

“最后一面。”她不禁有些感叹。

他冷笑:“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只是一个孩子,一直生活的战战兢兢,无论做得多好,都会被看不顺眼挑到错处,上来就是几巴掌,根本没道理可讲,别人也无法插手管。所以他才一直住在学校,连放假也是寻到各种各样的借口留在学校不肯回去。”

他接着讲道,“他母亲说,他应该原谅他父亲,毕竟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父亲帮了他,给了他姓氏,让他不至于做个人人唾弃的私生子。”

“什么意思?”她一眯眼,带着不可置信问道。

“他只是他养父。”

“这个故事很没创意。”她冷冷道,“难道你接下来要说,他之所以调查龚培元是因为龚实际上是他的父亲?”

他不置可否:“他追问自己的父亲是谁,他母亲却一直不肯告诉他,在他刚上大学那一年,她酗烟酗酒多年肺部感染,没多久也去了,临死前才告诉凌希文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她仍不确定心中的怀疑。

“你的猜测是对的,就是他。”

“你胡说,不可能!”她打断,“龚培元怎么可能是个抛弃妻子的人?!”

“这是事实,”他只是淡漠的说,“所以我帮希文查他,他独自经营一家公司,生活和乐,就算没有娶妻生子,膝下也有个乖巧的外甥女感情甚笃堪比亲生。”

她摇头,拼命摇头。这故事写得过于简单荒谬,她得来的过于容易,随意,根本就不可信,怎么让人相信!

“如果这么简单,他为什么埋得这么深,连我都不告诉?”她眼波一敛,轻声道,“既然你都说了,他对我明明有情,为什么还不直接告诉我?而且,你为什么讲的这么干脆?”

“哈,”他失笑,“你现在反倒质疑起我了?”随即敛起笑容,正色道,“我跟你讲,不是因为你的委托,而是因为凌希文得知是你委托并没有吃惊,也没有叮嘱我不讲,反而看你的眼神带了几分轻柔和缠绵。我这朋友,性子有些死板,之前除了龚念安,他心里没别人,我不想看他往死胡同里钻,好不容易又有让他动了心的人,我不想他放过。既然他不说,那我替他说,反正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说不得的秘密。”



第九十四章

那一带凌希文并不陌生,只是具体的地点还真没去过,据说那是青帮比较新的据点之一。他和青帮的联系源于左纪成,而在左纪成死后,他更欲将这仅有的联系切断。

他还是来了,因为听见乔白浓重的喘息声,几乎语不成调。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一向镇定的乔白不会这样。虽然与他相识也是源于左纪成,可毕竟认识那么多年,始终无法生份。

青西茶楼坐落在一条南北的小街上,街两旁都是法国梧桐,因为是冬季,没有叶子,只剩枯枯的枝干。不知是因为这一代老建筑比较多,还是过于背光,让人总觉得阴气较重。

天不大好,明明是上午时间,却灰蒙蒙的仿佛日头落山的黄昏,只是没那绚烂的霞。

此刻天上似乎盘旋着什么,乌沉沉的一大片,仿佛好大一群鸽子飞旋而过,只是鸽子没有这么乌青的轮廓,待它们哗啦一下落了,黑黑的密密麻麻的站在树上,诡异的令人发毛。

凌希文仔细辨认了几下,才发现,那竟然是乌鸦。

来不及细看,就到了一个青灰色的老墙外,蓝色的门牌斑驳着,隐隐可以辨出甲23号的字样,老旧的红漆门,木门上的漆掉了不少,更显的年代久远。

凌希文迈了三个台阶,伸手扣着门上的铜环。没几下,就有人应了门,一见是他,赶紧客气的招呼进来,吱呀呀的门开了再关上,又将门反锁了。

院子竟然铺着青石板,地上的石头都磨得光亮了。没走几步,又是一个木门,前面人撩开帘子,将他请了进去,那正是茶楼的前厅。

前方有个台子,似乎是旧时说个评书表演个相声的地方,中间摆了有二三十张桌子,简易的长条椅子,周围还有一圈二层看台,就像剧院听戏的包房,也是木桌长椅。

凌希文一进来,就是一愣,倒不是因为这布局,而是这里面,长凳上坐着的,过道里站着的,密密麻麻都是人,青帮的弟兄!

他心里一紧,当下提防起来,只是面上维持着一贯的镇定,丝毫不显露。

“二哥。”乔白从里间迎了出来,打着招呼。

“这是议什么事,非要我来?”凌希文轻缓的语调,“不是早说过青帮的事,我不插手的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乔白笑得恭敬,语气也客气的紧:“瞧二哥说的,青帮的事您不管,可大哥的事无论如何您不能不管啊。”

还没等他答话,身后就响起一道声音:“是啊,我哥的事,希文哥也不管吗?”

“哦?”凌希文挑眉看着左安安,一段时间不见,她的眉眼越发显得陌生,难以琢磨。

“把人带上来。”发号施令的是左安安,这一声高喝显然有几分气势,俨然又一个左纪成。

凌希文只是冷冷看着,不发一语。倒不是他们那些人大男子主义,只是这些人的观念里,杀人越货、心狠手辣的事就该是男人做,女人还是温顺听话的躲在男人身后受着照顾就好。这城市,大姐头也有,寥寥无几,男人狠起来尚存几分颜面讲义气会心软,而女人却可以豁出去百无禁忌一般,比男人更阴狠毒辣几分。

就算青帮群龙无首,左纪成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妹妹来充当这个角色,可现在她却偏偏就是,或者正在朝着这条路走。

凌希文又仔细扫了眼乔白,果然发现他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种角色的转换也不太适应。

前面一阵嘈杂,几个弟兄将一个人带上了台子。那人显然是受了刑,倒在台上站不起来。

“这是怎么?”凌希文问。

“希文哥,”左安安妩媚的一笑,“稍安勿躁。”

台上一人早将脚踩在那人背上,厉声训斥。倒在地上的人头发被揪着,脸正冲着台下,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是蒋三手下的,李云龙。”

茶楼里除了那个人的声音,几乎鸦雀无声。饶是受了伤的人说话没有气力,大家也听得清清楚楚。

“希文哥,”左安安又开口,“说的不明不白的,听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个李云龙呢,也不算太出名,可也不是小喽啰,蒋三身边的人数十个,也算能数得着他。那天他喝多了,正被咱们青帮的人撞上。你猜怎么?”说话间瞟着凌希文,见他眼神专注,语气越发得意,“他说那次,他们是得了信的,事先知道交货地点,才带了人去堵的。”

凌希文与她对视,眼眸黯沉一丝波光闪过:“哪次?”

左安安却笑了,莺声燕语:“就是我哥死的那次啊,希文哥也受了伤吧。”

“哦,这样啊。”凌希文应道。

“怎么,”左安安扬眉,“希文哥不知道?”

“安安!”乔白忍不住出声打断。

凌希文冷声一笑:“那今天要我来,是想干什么?”

“主要是让二哥坐镇,好好审审蒋三的人。”乔白的语气依然恭敬。

“都说了,以后青帮的事我不再插手,不管是否与纪成有关。”

“只是,”乔白面露难色,思忖一下,仍是开口,“这个人说似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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