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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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人生-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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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秘密,似乎与她有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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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目光,汇集在凌希文身上。

明明融融暖日,却依旧如身处冰窖般寒冷,彻骨的寒透出来。他的精神有些恍惚,风声、鸟鸣,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又回到了那个灰旧的日子。

那天,他开口道,“父亲,我带了一个朋友来……”

那句话,依然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来没说过,没问过,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可以一直活在美好的幸福中,而不是亲手将他打碎。

那天,他把自己的故事张冠李戴的借着左纪成讲了出来。

那天,龚培元听完,脸上不是久别重逢的惊喜,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还有个孩子;不是自责与愧疚,因为他自认没有过错,而是一个他根本没看在眼里的女人的诡计与奢求,所以对那个女人,连同情都谈不上。只是,有些可怜这孩子。

他把左纪成招呼到跟前,仔细打量,轻轻抚摸“儿子”的脸,他浮现出一种悲天悯人的同情,那种如圣人般的表情,有一种俯视芸芸众生看尽悲苦的味道。

如悲悯雅洁的神一般,那不是亲情,凌希文看得清清楚楚。

即使DNA拿出来,即使证实他是面前人生理上的父亲,恐怕在心理上他也不会认这么一个儿子。

那种东西,无关名声、地位、金钱,是有关感情层面的,他不接受!

因为他已给了那个女人一笔不菲的钱,已经说了即使有孩子也不会要,因为他是被设了计做了违背自己道义准绳的事。他无法对女人出手,如果是个男人,他必然整得他生不如死,可女人,即使他对一个口口声声说对自己一片深情的女人无任何的同情心,也不会真的出手,所以,只是驱逐,他……也只能这么做。

他问他的“儿子”:“你要什么?我会尽可能的弥补你,物质方面。”

一直参演的左纪成对他的角色从始至终没有投入过多的热情,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吊样,那种最常见的黑道青年的样子,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说,“既然我是你儿子,你就把龚氏建设送我吧。”

龚培元只是怜悯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无知的孩童,“龚氏不是我的,要留给安安,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左纪成闻言一怒,大掌一下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巨响。

“轻点,父亲心脏不好。”凌希文皱眉道。

“CAO,”左纪成满口脏话骂骂咧咧,“他都说这话了,你TM还要忍着!”

寂静的茶室,充斥着粗俗的话语,而龚培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无理取闹的人一句话不说,只是拿起杯盏小口的轻啄着茶,慢慢的品着。

跟前的左纪成吼了半天,不见成效,对面的老头依旧老神在在的样子,而跟他一起来的凌希文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仿佛事不关己。

他火气顿起,伸出手一把夺过龚培元手里的杯子摔在桌子上,茶水洒得到处都是,他不管不顾的继续吼道,“老头,你听好了,你的什么破烂儿子,不是我,是他!”边说边指着站在旁边的凌希文。

意料之外的凌希文闻言一僵,却没有辩驳,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龚培元,手握成拳,此时此刻,紧张的不能自己。

呱噪的左纪成还在继续,“你的龚氏建设给不给,都是希文的了,反正现在也是他负责。”摆出一副看吧你失策了之类的表情。

此时的龚培元满脑子都是那句“是他”的话,震惊的霍然站起,眼睛瞪得大大的死盯着凌希文,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了。心脏传来尖锐的痛感,在左胸口狠狠的挤压,越长越大仿佛都要爆出来了。全身上下顿时大汗淋漓,汗珠顺着额头淌下,整张脸一点血色也无,如纸一般。

“父亲!”凌希文被突然出现的意外吓住,飞奔几步托住他即将倒地的身体,在他口袋里到处翻着救命的硝酸甘油。

此时的龚培元,胸口剧痛、气短、晕眩、乏力,却依旧厌弃的推开凌希文,口里喃喃道,“孽子,你滚。”

他深恶痛绝的神色让凌希文一痛,很受打击,他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能换来他的重用,或许也能换来多年失去的父爱,可是,谁知道……

“混蛋,给我滚。”龚培元声音越来越微弱,却还在推着凌希文。

目睹这一切的左纪成,退后了几步,嘴上浮起冷笑,眼睛余光却扫到窗台上放着的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心脏病严重的人,自然药不离身。之前龚培元去侍弄花草,嫌碍事,才将它从口袋里拿出来搁在门口窗台上。左纪成眼睛一转,侧身移了几步,将药瓶挡住。

猝然倒下的龚培元几乎语不成调,“安安,她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凌希文只觉得手臂一沉,反射性的抱住他即将瘫软在地下的身子,那张惨白的脸气息越来越微弱,他冲着左纪成急道,声音差点哽住,“快,快叫救护车。”

左纪成翻了个白眼,本来想甩手,却还是在凌希文目光的胁迫下播通了急救号码。

可是送到医院,为时已晚。

他红着一双眼,冷静的处理着所有的事情。

再次见到龚念安,她一张素净的小脸很冷静很镇定,其实他知道,她是被吓到了,如同一个被惊吓到的孩子般迟迟不肯相信那噩耗。

他心疼,他想立刻将她护在怀里,他想替她抵挡无论磨难还是苦痛,可是他仍站住了。隔着两步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她。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他觉得仿佛跨越了一个光年,隔了天与地,一切都变了。他无法再恬不知耻的靠近理所当然的拥着她,因为那个曾被他称作父亲的人正隔着一张白布看着他,冷冷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背脊发毛。

终于在她掀开那层白布,看到父亲的脸时,直直的晕了过去,而他再也忍不住跨了一大步将她揽住。

她无法知道她身后的他,是用怎样冰冷带着恨意的眼神狠狠的盯着那个死去的至亲。



番外

旧事

二十来岁的龚培元,作过师范学校的教员。本人极有才气,课讲得很好,再加上修长儒雅,是很多女老师女学生心目中的Mr。right。他温和礼貌,没女友,又和谁走得都不算近,更惹得她们心猿意马心里生出无限期待。

乔露算是他的学生,因为家境贫寒,比别人晚好几年上学,所以即使一入校,比刚毕业的学生还是大个两三岁。

本来师范院校就比其他学校学杂费少许多,可乔露还是读不下去了,家里断了她的生活费,说女孩子上学无用,给她在老家乡下找了门亲事,嫁了也好养活弟妹,连聘礼都收了。

她读书一向勤勉,龚培元看她可怜,就自己掏钱资助了她不少。那个年纪,女孩子,就算是为生活所迫,总免不了那些绮思,本来已如其他女生一般,对他存了念想,经此一事,心中更觉龚老师对谁都客气冷淡,怎么独独帮了她。

龚培元看出端倪,便有意疏远了起来,可她却一直生出一股锲而不舍的勇气。

对的人,对的时间,这些故事就如童话一般美好;对的人,时间不对,便要经历一些磨难;如果是错的人,不管时间正确与否,虽然你肯你愿意,对方却未必想要奉陪,这便是当下乔露的遭遇。

冲动年轻气盛不过是那个年纪的人的本性,饶是平时镇定老成,她到底也是个年轻人。他越是拒绝,她便越是生出一种执念。想要不计后果不计代价不管不顾的,只要跟他一起,可他不要。

龚培元后来只喝茶,不饮酒,就是从那时起,不过这是后话。

喝酒误事,酒后乱性,亘古不变的理,总有人忽视了它。那次是刚结束了期末考,学生们兴奋之余要去大吃大喝也表庆祝,请了龚培元一起。

龚培元并不是喝了酒,像个禽兽似的扑上去,而她却想让他这样。龚培元一向自制能力很强,即使是酒,也还不会让他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可她还弄到了别的,把那让人迷乱的意志薄弱的有需要的东西一并加了进去。酒不会让他做什么违背本性和道义的事,可那东西会,酒的功能只是降低了他以往的戒心和敏感度。所以,她如愿了。

翌日清晨,龚培元一睁眼,便见到那张含羞带怯的脸,当时便如一桶冷水泼下一般清醒了,什么都明白了。只是穿衣服的手还有些颤抖,是一种气、怒、后悔、自责交织在一起的杂味。

当下,将钱包掏出来,拿出一沓钱扔在床上,出手也大方。那个年代,那钱足够普通人家生活两三年了,他家里有钱,当教员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藏在心底的一个人。纵使他们一辈子无缘,也轮不上不相干的女人插进一脚。

“我不想再看到你,请你自便。如果你转校,我可以找人给你出介绍信。”说罢,看也不看她,径自出门。

“等等,”呆愣中的她好像醒了一般,“你不喜欢我吗?你昨晚还叫过我阿乔呢。”

回答她的是他轻蔑的笑和冰冷话语,“这钱足够你生活几年,如果有孩子,趁早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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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若是生在古代,那是小姐与表少爷的青梅竹马,坊间的传奇故事里,多半会成就一段“共剪西窗烛”的佳话。

可惜,故事是发生在文明的时代。当事人是像女儿家枕畔故事一般的青梅竹马,没出三代血亲,所以……纵使情深,也只能注定无缘。

缘份这事,太过奇异。那么多适宜婚嫁的世家公子小姐,偏偏没看对眼;对的时间对的气氛灵魂契合陷入爱情的男女偏偏不是对的人。

可,若那么容易压制消灭,也不叫爱情了。

没了爱情,他们两个说不定会追寻各自平凡的幸福。

若只是他一人的爱情,他就会做个好哥哥,永远宠着她守护着她。

若压抑了那么多年,恍然发现自己深爱的那个人也将同样深沉的情掩埋在心底,那座固若金汤的城便瞬间崩塌,而心却在残垣断壁中裸露,剧烈的跳动着。那隐密的爱,一个眼神就能表达出心底的甜蜜。

陆南乔是独女,父母去的早,未婚怀孕几乎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而未婚妈妈不肯说出孩子是谁的,不肯打掉,不肯和家族安排的别人结婚。看着那些亲戚乱作一团,自己却岿然不动。

他知道她主意大,他尊重她,他要站出来,却被她一次次拦下,说若他真为她和孩子考虑,就保持缄默。

她身体赢弱,却硬要将两人的孩子生下。

彼时陆家维持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在一众亲戚眼里,算是肥肉一块,人人虎视眈眈。

她知道,若他站出来,孩子和他不过是被驱逐的命运,家族难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所以,她至死都不让他站出来,而是当着大家的面将孩子和家业一并托付给他,让讪讪的众人有异议也无法反驳。

他的一生,为她,画地为牢。

闭上眼,她永远在身边,她的字,她的声音,她的味道,她的喜好。

她永远是他心尖上的那个女孩——

稚嫩的童音略显生疏的叫他表哥;熟稔之后腻着他甜甜的叫哥哥;少女垂下发丝羞涩的叫他培元哥;漆黑的瞳仁里包含爱意,让人心驰荡漾的淡淡的一句“培元”。



第一一二章

沉默良久,风镜夜终是什么也未说,紧握住她的手腕,“我们先走了。”

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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