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恋今人爱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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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恋今人爱古人-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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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如捣蒜,高玟拉着小茗就往外跑。跑了两步,高玟倏地停了下来,让小茗措手不及,撞上了高玟的脑袋。

“痛死了!你走路小心点!”小茗捂着额上的红肿哀叫道。她的头怎么跟石块一样硬啊?

“为什么小茗也要去?不是说她毋需承认是当日的卖艺者吗?”高玟疑问地问道。

“没错,小茗姑娘原是毋需去的,但由于苓儿回家了,可是你现在的身份是博尔术大人未过门的妻子,身旁自然需要有个丫头。”常子德解释着,被小茗专心聆听的眼光又弄红了脸。

“别脸红了,快走啊!”拉起长裙,大步迈向前的高玟猛然又停了脚步,放下了拉高的裙摆自言自语道:“古代的大家闺秀好像不会掀裙子,健步如飞地跑吧!”

这次,点头如捣蒜的人是常子德。

小茗的反应则是举起衣袖,擦去高玟脸上的墨渍。

于是,他们用了三倍长的时间才抵达大厅。

低着头,沉静、美丽的高玟微侧过了身,踏入了门槛。

微抬头看了下室内,瞄了下坐在博尔术身旁虎视眈眈、手握着皮鞭的男子,高玟随即娇滴滴地对准了博尔术的方向,轻轻开启了朱唇:“您找我?”

“匡当”一声,博尔术手中的杯盖落了地。高玟转性了?

“博尔术大人果真艳福不浅,不但马尚书之女——大都第一美人马鸣雪倾心于你;没想到尚有一位如此娇媚过人的未婚妻。”拔忽赤细声地开了口,抬起狭长的三角眼评估地望着高玟。

马鸣雪是谁?醋意漫上了心头,高玟不怀好意地朝博尔术笑了一下,意思是待会儿算帐,但却口气甜腻地朝拔忽赤说道:“博尔术大哥的确的众多女子心中的夫婿人选。”

“敢问姑娘上月是否曾随博尔术大人入宫?”拔忽赤单刀直入地想证实方才博尔术所告之的一切。

“是的。”不多话该是女子的美德吧!高明快速地看了拔忽赤一眼,随即羞赧地低下了头。这人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所谓的“眼不正则心不端”,她敢发誓这人一定是想扯博尔术的后腿。

“入宫为何?”没有留任何喘息的余地,拔忽赤接着问。

“因为……因为……因为……”高玟一时间想不出籍口来搪塞。

“拔忽赤大人,您恐怕是吓到她了。”博尔术开口,意欲替她解围。

拔忽赤想替自己担任江浙行省左丞相职位一事,是满朝皆知的。也因此,他才会自愿向世祖请命来调查这案件。

“我怕不是吧?该是这位姑娘说不出理由了。”拔忽赤得意地眨着眼,把玩着手中的长鞭,露出残酷且得逞的笑,“我要带这位姑娘回去审问。”

“我不许。”立起了身,气势凌人的博尔术沉下了脸。

“恐怕由不得博尔术大人了。这位姑娘说不出所以然来,即使有隐情,而您知情不报,只怕也是另有内情吧?”拔忽赤邪邪一笑,神情中有着无限的快感。

“只怕您下结论过早了吧!”收起了特意传送的秋波,高玟板起了脸。

“下论过早?我不认为如此,敢问姑娘可是想到了脱罪的籍口吗?”

“您不觉自己说话未免失之苛刻,有失儒生修养?”高明反驳着。

“我朝太祖曾说过治国需靠武力,儒生无用。我拔忽赤带兵战果辉煌,何需有儒生修养?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懂得什么?”微变了脸色,拔忽赤斥责着高玟。

“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是恰好知道,太祖后接受身旁耶律楚材的进言,明白了想拥有好国家也需要有儒生来协助治国。这点难道您没有读到吗?”高玟音量越来越大,声音朝着尖酸刻薄的拔忽赤而发。

老羞成怒的拔忽赤烧红了眼,握紧了手中的鞭子,“你别想闪躲话题。从实招来!

你为何出现在宫中,是何人派来的?“

“我出现在宫中是因为那日我的婢女告诉我,马鸣雪姑娘将会入宫看艺,因此我才要求博尔术大哥带我入宫的。”人脑的潜力无限,穷途末路时必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承认我不该贸然进宫,但面对可能会威胁到我与博尔术大哥的人,您说我能不心生警戒吗?大人!”

精彩过人的言词、机智聪颖的反应引得众人暗中叫好。

“喝!了——”高玟身旁的小茗还未说,就警觉地闭了口。

“你一个婢女为何出声干扰?”找不出理由斥责,怒气无可发泄的拔忽赤,举起鞭挥向身穿褐色衣衫的小茗。

“住手!”

博尔术纵身捉住了皮鞭,然而只来得及止住拔忽赤挥出的第二鞭。

那力道强劲的第一鞭早已落在挡身子于小茗身前的高玟背上。

回头望向未着毛裘外袍的高玟,白色绸衣已染上丝丝血红,博尔术胸口膨胀着想杀人的冲动。他使劲地一把扯过了拔忽赤的皮鞭,恶狠狠的大吼:“滚!”

“我没想到她会……”急忙辩护的拔忽赤面对令人望之生畏的博尔术,往后退了两大步。

“滚!”博尔术挥出的鞭甩过拔忽赤的颊边,划痛了拔忽赤的脸,也吓跑了他的胆。

他没命地夺门而出。

没心思多瞧拔忽赤一眼,博尔术弯下身,抱起了趴在地上的心爱人儿。

第八章

“还疼吗?”博尔术坐在床沿,心疼如绞地盯着俯着躺于被褥之中的纤弱人儿。

“你走开啦!”平日虽大方地腻在他身旁,但那是在她衣衫完整之时啊!现在要她将敷过药的裸背给他看,她可没那么大胆。

他制住了她挥动的手,不愿她又扯动了伤口,“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他总是使用命令的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她夹紧了覆着身的被褥,怕博尔术真的动手抓起它。

“我说我要看你的伤口。”博尔术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又说了一遍,没有等待回答,大手已伸了过去。

“住手啊!淫魔、变态、色狼、采花大盗、元朝之狼……啊!”还没骂完,高玟背上已是一凉。

“我要宰了拔忽赤!”博尔术嘶哑的声音充分地表达了他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气。

一条长长的血痕横过高玟的雪背,虽抹上了药膏,略消了红肿,但伤口仍是令人怵目惊心。

“对,你把他分尸,然后来个活人三吃——红烧他的头、清蒸他的四肢、生煎他的躯体!”高玟趴在床上,语出惊人。

博尔术盯着她冒火的眼睛,说不出话来。高玟柔细的嗓子说出这种吓人的话,令人听了感到特别恐惧。

“怎么了?你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

讨厌吃药的高玟在刚吞完了一大钵的苦药,又不能动弹的情况下,脾气自然好不起来。

这丫头永远是个惊奇!

摇摇头,博尔术再度望向她的伤口,却隐约瞥见了她半裸的酥胸,心跳不由得加剧了起来。

“你再看,我下一个红烧的人就是你!”撂下狠话,就希望那家伙别再盯着她的背不放。

迅捷地俯下头,博尔术在她雪白的肩上缠绵地印下了烙痕。高玟羞得拉起了被子,掩住了窈窕的身子。

红了脸,高玟捉着被子,深恐他又亲吻了下来。

博尔术连人带被抱起了她,避开了她的伤口,让她偎着自己,他低声喃道:“你可知道我有多着急吗?那该死的拔忽赤竟敢伤你。”

“我没事的,真的。”自他胸膛的剧烈震动感受了真情,高玟抱紧了他。

让她的头倚着自己的右肩,博尔术自衣衽中取出了一只白玉手镯套入她的手腕。

“这不是你母亲的手镯吗?”高玟盯着腕间光润的白玉镯,稍仰头对上了博尔术凄恻的眼神。他为何如此痛彻心扉的注视着自己呢?

“我母亲的护心玉镯我早已收起,待我赴江浙上任时再置入母亲坟墓中。”仿若她下一刻即要消失一般,他的眼光不肯离开她的姿容半刻。

“那这是……?”

“护心白玉镯原了一对,一只陪了母亲入墓,一只则是属于我未来的娘子。”眼中的深情表明了一切。

垂下了泪,高玟哽咽得无法出声。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捉弄他们?为什么他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为什么相爱的两人最终注定了要别离?

“别哭!你一向是勇敢的。”搂抱着啜泣不止的她,博尔术心中也淌着泪水。他爱这个女子啊!

“我不要勇敢!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抱着他的胸,涕泪纵横地沾湿里头的胸前。

“那……不要走。”他试探地问,透露出心声。

“我何尝想走?可是我还有家人在时空的彼端为我忧心啊!何况,在这个世界我无可发挥,爱你是我生活的全部重心。博尔术,我很爱你,可是这种依附他人的日子,我是不会真正快乐的啊?”全然喊出了自己的心声后,高玟难受得抚心喘息。

“为什么结局只能如此?”博尔术粗嘎的语音道尽了所有的心酸与不舍。

脑子一闪而过的念头,让高玟振起了精神、亮了眼。她脱口叫道:“你跟我回我的年代去吧!”

长叹了口气,博尔术打断了她的希望,“就如同你在你的年代有可发挥的事一般,我在这里也有我应负的责任啊!”

“可是,你又何苦执意守着一个注定被推翻的政权?”扯着他的衣襟,她希望能打动他。“世祖虽是较为宽厚有作为的帝王,但你可知之后的皇帝没有一个不是以杀戮、暴政来迫害百姓的吗?你可知积年累月的虐待会让——”

“住口!住口!”博尔术圆睁着眼,不愿相信她所说的话。

“跟我回去好吗?”不顾疼痛的直起身子,高玟捧住了他的脸庞。

“别逼我。”

博尔术低头狂吻住她的唇,陷入绝望的激情之中。

他沿着她的颈项吻下去,那覆盖着高玟的被褥已滑落。博尔术以手拂过她的玉肤,吮吻过她丰腴的胸,惹起她阵阵娇喘。

“博尔术。”高玟轻声唤他,承受着火热的欲望煎熬。

她娇羞的声音让博尔术回复了理智,他乍然推开了她。

他不能动她,不能让她失去了清白之身。这该是他对她的尊重与爱啊!粗重地喘息着,他背对着高玟,极力压抑安静的渴望。“我不能这样要了你,你终是要走的。”

“我不在乎。”高玟的话险些乱了博尔术的自制。

“我在乎。”博尔术起了身往门口走去,边说出令她泪流的话。“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的时代该有个可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你的一切将会属于一个能与你携手走过生命的人。而我只是过客!”

郁郁不乐地过了些天,高玟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坐在栅栏外的地面上、怀抱着“珍珠奶茶”、一脸土土的样子时,会突然见到那为名文遐迩的大都第一美女——马鸣雪。

“你……你是高玟姑娘吗?”黄莺出谷般的嗓音确是美女该有的。

高玟点着头,怔愣地忘着眼前裹着白色毛皮外衣的绝色佳人。

见到马鸣雪,她才知道古人樱桃小口、腰细如柳、妖艳不失天真、轻盈胜飞燕是形容怎样一个美女。

马鸣雪的照片可以分发到选美机构,当成评分的最高标准了。吁出了口气,高玟的目光仍是眨也不眨,她真是美!

“我……我是……”美女有些惴惴不安,盯着高玟腕间的玉镯,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

“你是马鸣雪。”高玟说的是肯定句。

平空冒出一个美女来拜访她,而且这美女还知道她的名字,眼睛还望着博尔术给她的玉镯,标准答案只有一个——她必然是马鸣雪,那为名满大都,倾心于博尔术的丽人。

当然,对高玟来说,后者比较重要。

“是的。”马鸣雪脱下了外衣,披在手肘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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