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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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王女-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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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叽——
  靠近的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侍女仍旧平淡的传达着马蒂尼的话:“王子殿下让我告诉您,借于此物,希望能保护殿下的安全。”
  绒布被什么东西挣扎着抖开,金色的神谕之书欢快的扑到我的胸前,蹭了蹭,我却一下子怔住:这本书……马蒂尼竟然这么简单就还给了我,为什么?
  

甜蜜的对战



  手指抚摸神谕之书凹凸不平的封面,这本品行怪异的小黄金书立刻扇动着他的扉页不断的扭啊扭,一副“人家不好意思”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被人调戏兼之持续反抗未果的奸情戏码,就连那叽叽的叫声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抑扬顿挫,叫得我浑身发抖——天知道我的动作绝对的规范,更何况我根本就无法想象一本书的敏感点在什么地方!
  
  我抽了抽嘴角,果断的用两根手指捻起这本小黄金书,然后扭头对担忧的塔伊露齿一笑:“这下好了,有了这本书,大概就能更加容易的使用水神之力治疗伤员了,说不定还能为士兵们祈福呢!”我拎着小黄金书的扉页用力的抖了抖。
  塔伊看着黄金书晕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就是一笑,忍住了才凑过来有些犹豫的道:“殿下,马蒂尼王子好像生气了,你不去劝劝他吗?我们……我们现在要是失去了王子的庇佑会过得很困难的。”
  我将这本小破书收起来,笑着摇了摇头:“塔伊,马蒂尼那种性子的人,我不担心他不庇佑我,而是担心他抓住了就不放手。所以……拿到了这本书我才这么惊讶。”他不是那种会为了谁小心退让的人,所以哪怕明明就是我心想事成了,心头的不安却反而更加剧烈。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尤其是好心的对象还是该死的米坦尼士兵。申明,这句“该死的”只是纯粹的语气助词,不具有实际意义。
  我居然真的拼着一场过后的疲惫为米坦尼士兵进行了祈福!我脑袋打结了!
  无奈的站在城楼上吟唱着古老的语言,像是歌谣,又像是一种喃喃自语,一遍一遍的念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真的平静了心灵。
  士兵们跪在城楼下,跟着我一遍一遍的吟唱着,回音轻缓的响在这座被战火蹂躏的城池上空。他们显然比我虔诚多了,即使是我祈福完成被塔伊搀扶着走过的时候,都还在跪伏吟唱着,唯有偶尔几个,会从人群里膝行出来,用额头触碰我走过的地面,或者有胆大的,来亲吻我的脚背。
  
  大概是太心急了,甚至有一个士兵急惶惶的挤出人群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塔伊。塔伊禁不住就责骂了两句,回到我身边来,眼神里却明显的带着兴奋。我询问的看她一眼,就见她稍稍的露出了掌心里握着的东西——那是一块粘土板。我眼神一凛,立刻抬眼看向那名已经融入人群的士兵,却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等避开了众人,塔伊才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殿下!伊尔斯大人说三天后埃及兵会有一次大行动,到时候我们就能逃出去了!太好了殿下!”压低的声音,仿佛将里面的兴奋和期待都压成了浓缩,让我也随之兴奋了起来——即使精神已经很疲惫了,身体却充满了干劲。
  我叮嘱了塔伊销毁那块粘土板,塔伊却在犹豫了一下后反而将那块粘土板塞到了我手里。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太阳穴立刻突突的跳了两跳,想了想,还是将这块东西收了起来。
  
  身体兴奋的时候,运动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事。
  握着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吐出,粘滞的手感开始顺着剑身缓慢的流动起来,记忆中伊尔斯手把手教我的那些剑术随着手感的复苏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即使闭了眼,也仿佛仍旧可以感觉到他当初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语气冰冷的纠正我的动作的触感,所以,就这么不由自主的端正严肃了态度。
  
  俗话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可笑的是,明明觉得没有可能,我仍旧偷偷的做过那种“说不定我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一碰到剑就能散发出阵阵高手气息,进而剑术突飞猛进,转眼让伊尔斯老师拜在我的灯笼裤下”的王霸之梦,只可惜连这种埋在心底的YY都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被伊尔斯残忍的戳破了,他只说了一个字“练”,然后在我硬要他多说几个字的时候变成了“多练”。
  于是,从刚开始接触剑术,我就不得不认识到,没有啥武林高手会收我为徒,没有啥武功秘籍会一下子让我生不如死,活过来后立马打通任督二脉,这里是夹带着一点点西方奇幻的彻底架空,而不是武侠世界,只有练啊练啊练,练到让剑术熟悉成身体的记忆,让每一次劈砍,每一次躲避都好呼吸一般自然而然才能算作入窥门径。当然,这还能用一个更加感性却被很多人喜欢的话来形容——无招胜有招!虽然当时苦不堪言的我坚定的觉得这话充满了装B的气质!
  
  显然没有没有掉过悬崖,也没有误食什么能够增加一甲子功力的神奇食物的我只能机械的练习着基本的动作,劈、刺、挑,再配合上下腰和转身,于是,偷偷夸奖自己虽然不是勤劳的人但好歹还不算偷懒不是吗?
  
  练习了大概一两个钟头,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身体如同精神一样疲惫了。正准备马上就去躺下挺尸以便精神和身体同时复原的时候,马蒂尼走了过来——这家伙显然已经在一边看我练剑许久了。我对此人怒目相视。
  马蒂尼的气大概消了,脸上带着点笑,脚上一双轻巧的草编鞋落脚无声成为他偷窥的最佳作案工具。他拔出腰侧的剑看着我:“要不要来试试看?”
  虽然是问句,可我发誓我一点都不觉得他在问我,因为他明明才说到“试试”的时候,剑已经向我刺来了。
  
  或许是刚刚才停下练习,身体真的还记着刚才那会重复不断的感觉的原因吧,我以比往常灵敏得多的速度微微一个侧身,铛的一声挡住了马蒂尼的剑换来他的一句“不错”。来不及享受难得的夸奖,马蒂尼的剑已经紧压着我的剑面滑了上来,发出刺耳的嗡嗡声,让我不得不将剑身一反,将马蒂尼的剑压下,再双手握剑往体侧一挑,匆匆后退一步避开。
  “卑鄙!我都练习了这么久了!”我气喘吁吁的瞪对面的男人,对方却丝毫不给面子的跨步刺来,只挑眉笑道:“我认为不管你休息多久,都最好不要想在体力上胜过我。”
  
  碰撞声愈发激烈,我只能且战且退,身体被封锁在了这个男人的剑下,那种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我有一种只要上前一步就会被分割成好几块的错觉。
  或许,并不是错觉?
  这个男人的剑从来不因为敌人的身份而弱上几分,凌厉的剑气、喷涌的杀气让我有一种置身战场的冰冷肃杀,即使心里明知道他不会杀我,明知道他是在陪我练习,汗湿的后背还是被风吹得冷飕飕得让人打颤。
  抬眼看去,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我怀疑如果我这个时候扔下剑大吼一声不干了不来了,他是不是就会顺势一剑刺死我,仅仅因为这样的我与他心里想的那个不一样——其实我很坚定的认为我跟他想的那个我一直都是不一样的,偏偏这个固执男人的期待让他不断的美化了我,害得我不得不为他的那个期待努力,不然就会被抛下,在这异国他乡死无葬身之地。真是悲惨!
  
  如果说驴子是因为前面挂着的那根胡萝卜而使劲拉磨,那我无疑就是一个会因为背后的凶残野兽而飞速奔跑的人。这很符合一句话:当你背后有老虎在追的时候,谁都能跑过刘翔。
  
  铛——
  手中的剑终于飞了出去,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摆出一个正宗的ORZ状。而马蒂尼的剑尖就离我的脖子不过一寸之遥。剧烈的运动让颈侧的大动脉仿佛都在突突的跳着,剑尖带来的冰冷杀气却渐渐的将这种生命力蓬勃的跳动冻得死死的。
  
  “起来吧,很不错了。”他的剑又突然的收了回去,看起来就觉得干燥温暖的手掌就伸在我的面前。我眨了眨眼,擦掉淋漓的大汗,这才能看清楚他掌心厚厚的茧子。
  我抬头看他,他额前的宝石熠熠生辉,黑色的眼睛这会儿已经开始闪温润的光了,仿佛刚才的凌厉只是错觉。我伸出手指轻轻的摸了摸他掌心的厚茧,他的指尖儿几不可察的曲了曲。
  
  我拍了拍膝盖站起来,问他:“你学了多久的剑了?”
  他收回手,想了想:“记不得了,大概十年,或许二十年,总之,我记得清开始就已经向侍卫长学剑了。”
  我两股战战,一步一挪的往一边儿走:“那……给我十年的时间,我或许可以陪你好好的打一场。”
  他笑起来,有些骄傲的眨了眨眼凑近我:“不!亲爱的太子妃殿下,你或许太小看你的男人了,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扭头不看他,却不得不承认当你面对一个天才时,十年的差距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就算你自己也是天才,更何况我还不是呢?幸好这种自知之明不算太难以接受,所以我只是哀叹了一声,可我的哀叹还没落地,身体就已经悬空了。
  
  马蒂尼猛然将我横抱起来,有力的手臂穿过我的腿弯迎着众人的目光大步向前走:“作为奖励,我会陪你用心练习的。”他低头对上我怒气冲冲的眼神笑起来,亲昵的蹭了蹭我的额头:“亲爱的王子妃,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一直坚持到我来救你。”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温柔到我的心也一瞬间温柔起来,禁不住喃喃:“你会来救我?”
  “会!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去救你!”
  我想,这真是最棒的甜言蜜语了。
  

又见赫布美瑟斯



  秉持着收缩战略的马蒂尼似乎将闲下来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每天早睡早起劳心劳力的亲自教我剑术。所谓名师出高徒,我的进步终于可以让我能够勉强沾沾自喜一下了,虽然这得益于马蒂尼的不要脸——毕竟,以前教我的伊尔斯好歹还得遵循着上下谦卑的道理不敢对我太逾矩,而马蒂尼则似乎以虐待我为乐,那要求……严苛得远远超过曾经被众多人诅咒的军训教官们!
  ——教官们,我们错了,你们绝对是善良仁慈的人民解放军!
  
  我万恶的处境已经悲惨到必须经常性的自我告诫“他是为我好!他是为我好!”才能忍耐住不要一个劲的想怎么劈死对方的地步,偏偏马蒂尼那家伙在偶然听到我的喃喃自语自我安慰后,还一本正经颇为绅士的说:“能够成为亲爱的王子妃你的假想敌是我的荣幸!”
  怄得我当时就朝他扔出了手中的剑——可惜我不是忍者,不然就是正宗的手里剑了!
  
  于是,还好有“很快就能逃走”做动力、为支撑的我每天都被操练得死去活来,于是,对于每每第二天醒来身边总是会多出一个人的情况也就淡定了——反正我都已经睡死得完全不知道身边有人了。
  扒拉开某人的手 → 唤侍女进来帮忙梳洗 → 吃早饭 → 练剑 → 睡觉!
  我这几天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时间终于骨碌碌的转到了伊尔斯说的那天,几天的超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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