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如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淡然如水- 第1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吃的去。”我柔柔地用手安抚地顺着它背上的毛发,曼曼这才发觉我站在一边,一手勾了身边人的手臂,一边还不忘招呼我:“水水,一起进去吃早餐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他们后头一起进屋去了。
  乔沫然回来了,李管家可算是最高兴的那个了,随侍在身边不断的问寒问暖,得知他刚下飞机,又念叨着让他快回楼上躺一会儿。屋里其他人看来是见惯了,都各自笑着不说话,看李管家进进出出地忙来忙去。
  乔沫然倒是头疼了,含笑对李管家说:“好了,李婶,人家不知道的还当我是高中了状元回来的呢,您就别忙了。”
  李管家也是笑着不说话,端着一杯茶出来塞到他手里。
  曼曼笑着凑对我耳边说:“吓一跳吧,这待遇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我点头“嗯”了一声,心里却是高兴的,沫然有这么一个人照顾着也是及其幸福的了,旁人确实是羡慕不来的
  吃了中饭后,曼曼和罗泰打算着一起出门去。两人从楼上下来时都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曼曼穿了件皮质套裙,颈子上添了条金色丝巾,看起来越发显得娇俏可人。罗泰也穿的很正式,黑色的三件式西装,外面披了件灰色尼外套,下来时还绷着个脸抱怨不休:“我最烦慈善会什么的了,个个一副大善人的样子,骨子里却是些抢钱的奸商。”
  曼曼猛的拍了下他的肩:“嘀咕什么呢,这么说来你和Joe也是奸商了?”
  “我可不是,你找Joe去就行了。”他回头见我坐在沙发上,又走了过来,刚想说什么又停住了,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算了,这种无聊的场合你不去也罢。”
  曼曼已经在门口等他了,转过身来又对他说:“Joe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过来,我让他在楼上休息呢。”
  罗泰无奈地撇了她一眼,双手插在裤袋里也跟着出去了。
  下午,李管家指挥着一群下人打扫屋子准备过年,我无聊的很,也跟着加入他们的队伍。李管家原先是不肯的,说没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直到我笑着说:“总不能让我整体吃白饭吧。”她听了这才让我去打扫二楼的房间。
  我随意找了个房间进去,恰好也是一间书房,同三楼乔沫然那间构造差不多,不过可没那间来的整洁,大大的漆木桌上堆满了文件,我皱了皱眉头动手开始整理。
  书柜太高,我拿着毛掸子垫起脚也够不着,只好搬了把椅子踩上去。我仔仔细细地把每个角落都刷了个遍,一不留神竟把夹在书缝里的几张纸钞刷了下来,一下子纷纷扬扬地洒了个满地都是。我忙跳下椅子一张张捡起来,大略一数竟也有几百美元。我蹲在地上摇头苦笑:“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这么些个钱要是用在一般人家里都可以顶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在你眼里金钱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句极冷极冷的声音,我捏着纸钞的手抖了一下,然后仔仔细细端端正正地折了那些钱塞进口袋里,拿起掸子又伸手去刷最高处。
  “谈水,我在跟你说话。”那声音有些急了,也越发大声起来。
  我看着备我刷的一尘不染的柜子,满意地跳下了椅子,然后转头面对那人,嘴角浮起微笑:“是啊,你说的没错,否则我也不会想尽办法接近罗泰那种富家公子啊。”
  乔沫然的眼神变了,似乎及其压抑般地说:“原来你竟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我们到底是被你的表象给骗了。”
  我意识恍惚地低喃:“原来……原来你记忆中的我竟是这样……”他看着我的样子不说话,我硬是让自己笑出来:“是啊,是啊,我本该就是这样的。”
  我怕我再说下去就会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了,于是扔了毛掸子正想跑出去,乔沫然却再门口处一把拉住我:“你不该欠我一个解释吗?”我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抬头直直凝视他道:“乔沫然,我就算欠了全世界,也唯独没有欠你什么!”
  我捂着嘴巴急急地奔下楼,我知道他们看见了,我知道他们全都看见了,只是此刻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故自干着手中的活。什么东西都可以伪装,可是只有一颗心是无法伪装的,自己的心自己疼,这话我一直都记得。
  这原本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不是吗?可是当那样伤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时,为什么我的心还是像撕裂般的疼呢?我以为这种感受经历过一次就够了,为什么五年后的今天还让我看到那种眼神呢?到底是我的残忍,还是这世界的残忍呢?
  多年过去了,那日他看我时的眼神我至今都不曾忘记过,它像一块烙铁深深地在我胸口烙了一个记号,让我每日每夜都受着痛苦的煎熬……

  第十二章

  那日从游乐园出来,我急急忙忙打车赶去了医院,爸爸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他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最后终究是回到了我身边,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都值得了。我就那样坐在病房外哭的像个孩子,很用力很用力的哭,哭到嗓子都疼了。护士小姐过来时看到我这个样子,也顿时慌了:“小姐,你爸爸的手术很成功,你别哭了吧,我不骗你,真的,你别哭啊……”她不知道,爸爸的仗已经打完了,可是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它可能会让我几近毁灭,也可能打的我体无完肤。
  在爸爸的病床边陪了一天一夜,确定他完全度过危险期了,我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家,没有意外的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他的样子竟比我更加疲惫,像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此刻也似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我没有看他,绕过去取出钥匙开门。
  “谈水,你不该欠我一个解释吗?”
  我低头开门,试了一个又一个钥匙,就是找不对正确的那个。
  “谈水,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志愿书改了,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我记得那天填高考志愿书,我理所当然的填了一个本地的音乐学院,他看也没看,拿了笔一模一样地抄了份交上去。我那时还笑他:“乔沫然,你干嘛学人家顾小北啊?”他茫然地抬头问:“谁?谁是顾小北?”我只是呵呵的笑,开心的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我甩了甩头,镇定了一下心绪,转身迎上他的眼睛,语气轻松地说:“是啊,我临时改变主意了,那又怎样?”
  他一把捏了我的肩膀:“那又怎麽样?难道你不要我了,连你自己的梦想也一概不要了?”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热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却还是让我止不住了颤抖。
  我狠下心抓开他的手,说出我早已编好的话:“我原以为你即使不是富家子弟,但以你的成绩考个一流重点也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如今你填了个普通音乐学院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他又上来拉我,力道之大让我的肩膀隐隐做疼,他说:“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乔沫然,你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我死命想摆脱他,更不想让他看到我突然汹涌而出的泪水。
  “我不放,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的。”
  “我说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愣住了,拉住我的手也慢慢松开了,随后哑着嗓子说:“你当真这样想?”
  我重重地点头,“没错。”
  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四周竟下起了密密的雨,此刻落在我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我不忍看他,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回去吧”,然后头也不回地开门进去。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我原以为自己定会狠不下心,可是终究是狠了下来,我原以为自己说那些话时定会泣不成声,可是终究也还是忍了下来。
  我知道沫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所以当我躲回老家几日后,他还是找了过来。婶婶说村口有人找我,我没想到竟是他。他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长身玉立,竟比前几日瘦了许多。
  我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乔沫然,你还想怎么样?”
  他只看着我不说话,倒是我被他看的心慌了,支吾着说:“没事我可要回去了。”
  我转身欲走,他的声音却真真切切的传了来,他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父亲是乔靖远,我的母亲是‘华尚集团‘的主使者,你还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我的心猛烈地一怔,他到底还是说了,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时他是不绝不会说的,事到如今,究竟我是为了什么原因跟他在一起,他也不管不顾了。我愣了半响,强忍心中的悸动扯出一抹笑容:“乔沫然,这种玩笑不是随便可以开的,而且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转身就走,步子越来越快,眼泪也落的越来越凶,我听到他的声音远远地从后面传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谈水,我已经找到你了,为什么你竟还认不出我!”
  这一句话犹如一颗强力炸弹让我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他的这一句话比任何一句都来的让我心寒,即使原先不知,可是这三年来的朝夕相处,一切缘由也不言而喻了,我不得不感动于他的用心良苦,也是因为这个才让我的心沉沦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深,因为我终究还是忘不了十年前那一双墨黑如子夜般的眼眸。
  我双手成拳捏个死紧,紧到连指甲都深深嵌进了手心里。我咬牙心一横,用力扯了颈项的那一条银链子,手一挥高高的将它抛进了桥下的河流中,我回身朝他喊:“乔沫然,这下我真的什么也不欠你了!”
  我一路狂奔回家,之后生了大病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模模糊糊中听到婶婶对我说,那个男孩子原本已经跟着我走到家门口了,却不知道为何接了一通电话就失了神般地回去了,婶婶还说,看到那孩子当时的眼神真真是让人心疼啊。我难受的说不出话,只转了个身靠着墙边默默淌泪 ,自己何尝不是傻人一个,在那样冷的夜晚,竟疯了一般地跳下河去摸那链子,整整几个小时淌在水里,最后到底是让我找着了,可是却也因此受了风寒,连着三天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也就这么过了几天。从此往后,乔沫然这个名字就完完全全从我的生命中抽离出去了。
  尘封的往事如今回忆起来,仍是如同揭开了一块许久未愈的伤疤一样的刺痛,原以为那伤口已经好了,可是揭开才发现它仍是会淌血的。
  这后花园倒也是个清静的地方,也极容易让人引发太多的伤感情绪。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在这里沉沦的,脸上还挂着不争气的泪水。抬头间隐约看到有人从屋里走出来,我忙侧过身去把泪水给擦了。
  “谈小姐。”李管家走到我身边客气地唤了我一声。
  我忙站了起来,勉强笑着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李管家,我竟在这儿偷懒了,我这就进去。”
  她拉了我一下,想必是有话要说,我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动。“谈小姐,我家少爷从小脾气就怪,如果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得罪了您,我代他向你赔不是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谦和有礼,这让我更加难堪了,忙接口道:“不是的,李管家,您这么说才真的是让我惭愧呢,我确实也是不对的。”
  李管家的神色舒缓了些,微微笑着说:“看来是误会了,谈小姐也是聪明之人,这么些个下人们都在一个屋子里,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