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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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南-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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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你爸在家就带着我。老话说长兄如父,但对我来说,你爸爸才像父亲一样。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准备辍学出来打工,是你爸不顾大哥二哥反对咬着牙让我上大学的。子幸,你爸爸是犯了错,但谁没犯过错呢?你爸爸的出发点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生活,这没有错,只不过用错了方法。你爸的恩情,我都记着,你去复读,去重考,姑姑一定让你把学上完!”
  后来姑姑托人让我进了高考复读班,姑父和姑姑开车送我去丹阳的复读学校。当时课程已经过了一大半,我每天竭尽心力地学习仍然不见成效。我晚上开始失眠,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再也看不下去任何书。高考成绩出来,我只达三本线,为了省钱,我选择上大专。
  大一那年,爸爸在监狱被查出患有肺炎,保外就医。大三毕业那年,爸爸出了车祸,进医院又被发现肝癌晚期。
  生活越是艰难,我越想要当学生。我享受一大早起来背单词,享受晚上去操场跑步打篮球,享受在课堂上学知识,甚至享受每一场考试。因为只有这些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像个正常人,一个有血有肉会思考的正常人。
  慢慢的,我开始适应,开始学会苦中作乐,开始学会自嘲。我一边努力学习,一边打工赚钱,我想,日子总有一天会变好的。
  我从睡梦中惊醒,回想起当初种种,绝望和孤独瞬间将我包围。我问自己,我好不容易走出来,我还要再回去吗?如果他又离开我怎么办?我还有力量重新站起来吗?
  我已经不是高中那个毫不保留、全心全意付出的唐子幸了。我走不了九十九步了,我没有这个耐心和信心,可我回首望去,走来的这些路,所有的美好和温暖,那个他,我又舍不得放弃。沈妈妈她能够释怀一切,可我呢?
  正逢陈同休假,我们特意赶到郊区,牵着小岛逛我曾经读书的学校。我带他和它走遍我当初走过的每一处地方,我上课的教室、吃饭的食堂。女生园区进不去,我就站在大门口指着说:“就是那幢楼,我就住在一层最里面那间!”
  然后我们坐在操场的草地上,抬头就是蓝蓝的天空:“这里空气比市区好!天空好低好低,总让人有错觉,以为跳起来就能够到!”虽然是冬日,但太阳格外好,风也小,晴空万里,躺在草地上舒服极了。小岛绕着我们转圈,陈同支起手臂枕在脑后,我依偎在他身旁。
  “陈同,你知道为什么我以前喜欢和你睡觉吗?”
  他转头看我,意味深长:“你现在不喜欢?”
  我笑:“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在说正经的事。”
  我不理睬他,自顾自说道:“因为我看过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虽然我一直没有完全读懂它,但有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爱情就是共眠的欲望……”
  “子幸……”陈同突然喊我。
  “嗯?”
  他坐起来,看着我说:“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不解:“什么?”
  “你总是喜欢拿自己的爱情往书上套、往电影里套……我真觉得这种东西偶尔看看是消遣,当做教条就太过了……就像你钟情《南山南》这首歌,可也许创作者本身的人并没有太多深意,却被听的人过度解读了。”
  “可是……”我一时无言以对,下意识咬唇,不知所措。
  他抬起我的下巴,吻轻轻落下来,蜻蜓点水,不留痕迹。“为什么总是咬嘴唇呢?”他问我。
  “我不知道……”
  “又咬?”
  我赶紧露个笑容:“没有……”
  我们在学校里呆到很晚,又一起去周边的小吃街。我买了很多卤味,带到麻辣烫店里吃。陈同看我一口一个鸭心惊呆了,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我趁机朝他身上凑,作势要亲他。他拗不过我,勉强让我在他脸上嘬了口,我便心满意得,专心致志地吃粉丝。
  “你在学校就吃这些东西?”
  我点头:“是啊,很好吃哇!”
  他皱皱眉头:“这种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我笑:“你怎么变得像事妈一样?这个不许那个不许的?”
  他叹了口气:“你忘记以前每次吃街边小吃就会上吐下泻?”
  小岛大概是饿了,叫唤起来,我扔给他一块香肠,它摇着尾巴兴致勃勃地吃起来。
  陈同又皱眉:“不要给狗乱吃东西……”
  “好啦!好啦!就尝尝味道,行吗?天天吃狗粮多没趣啊!难得嘛!我也是难得吃啊!”
  晚上我们本来准备去看电影,但看了看排片,一下变得索然无味。陈同提议去他家看,他有投影仪,能连电脑,配上音响,放出来很有私人影院的观感。
  我在网上搜了部爱情片《星运里的错》,讲述了两个癌症患者的故事。我窝在陈同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真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能避免被伤害,但可以选择谁来伤害我……”我被感动到不行,陈同只是淡淡说了句:“有些对话还不错,挺有小智慧的。”
  我们没尽兴,陈同推荐了安吉丽娜朱莉主演的大尺度电影《原罪》。朱莉每时每刻都性感十足,她的眼和她的唇,是诱人的毒蛇,让男主角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我红着脸,喃喃自语:“人生来就有原罪啊……”
  陈同手指抚上我的肌肤:“怎么这么烫?”
  我抬眼望他:“我好热……”
  后来顾岩问我为什么不搬到陈同那里住:“多省钱啊!你不是最喜欢省钱了!”
  我无奈地说道:“不行,这样太容易上床了……”
  我问起他和沈致文的近况,顾岩吞吞吐吐说道:“唐唐,你帮我个忙吧”
  原来沈致文这几天都很晚回家,对顾岩冷淡了许多。顾岩让我以沈夫人的身份去探探美女秘书赵莉琳的口风,毕竟我和沈致文离婚的事没有外传。我满口答应:“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顾岩直夸我仗义,说要好好报答我。
  我们约了赵莉琳在沈氏集团楼下的咖啡店,她见到我有些拘谨,开口说道:“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怕吓着她,连忙笑着说:“坐啊,先坐。”
  待她坐下,喊了服务生来:“你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她推辞:“这怎么好意思?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有所冒犯,应该是我请客才对!”
  “不不不,“我摆手道:”我骗你在先,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您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哎这是什么话“
  顾岩在踢了踢我,小声说道:“别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赵莉琳看了眼一旁的沈致文,我介绍说:“你见过的呀,去九寨沟那次,你们沈总的表弟!”
  赵莉琳点头示意:“你好,我是沈总的秘书赵莉琳。”
  “你好。”顾岩语气不善,显得不太友好。
  我不管这些,直接切入正题:“这个沈总他最近几天回来的比较晚啊,这工作真的这么辛苦?”
  赵莉琳是个聪明人,立马说道:“最近公司在谈一个大案子,沈总经常很晚还在公司加班。”
  “谁陪着她?就你一个人吗?”顾岩问道。
  赵莉琳想了想,说道:“有时候很多人,有时候我一个人在,有时候只有沈总自己“
  顾岩冷笑两声,她看顾岩脸色不对,连忙对我说道:“子幸姐,我对沈总已经没有非分之想了!你要相信我!自从我知道你是她的妻子之后我就再也没动过歪脑筋了!真的!我发誓!”
  我笑:“我知道我知道!别紧张啊,没什么大事,我就是随意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上)

  确认赵莉琳清白无误后,我正欲结束对话走人。可赵莉琳和我套近乎:“子幸姐,我这样叫你可以的吧?”
  我点头:“可以可以,没什么不可以的。”
  赵莉琳面色泛红:“子幸姐,我和你说哦,我最近有了个新目标!”
  “长得帅不帅?”我笑问道。
  赵莉琳笑着说:“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之前在篮球比赛场上看见他就心动了。他是我们公司顾问律所的律师,今天早上我还遇见他了。我赶着给沈总资料,他老远看我跑过来,就一直按着电梯按钮等我。后来出电梯的时候,我的文件夹散落在地上,他还弯下腰帮我捡!真是太绅士了!而且他好有品味,用的香水是……”
  “他叫什么名字?”我打断她。
  赵莉琳双手握在一起,满眼放桃花:“陈同……简单又好听,太美了……重要的是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老婆!”
  顾岩看着我笑,我摩拳擦掌,无名火冉冉升起,誓要将赵莉琳的爱慕致之情扼杀在摇篮中!我望着顾岩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灵机一动:“你知道为什么像陈律师那样优秀的人还单着吗?真相只有一个,就是他!”
  我将顾岩往前推:“陈律师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gay!他已经和这位秘密交往很长时间了!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陈律师爱的是男人!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陈律师……”赵琳莉突然站起来喊道。
  我下意识转身看去,陈同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我们僵持了很久,顾岩站起来笑道:“陈律师啊,好久不见了!哈哈哈,你还好吗?”
  陈同没有理睬他,对着身后的人说:“我们换家店吧。”
  我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倒是赵莉琳拉着顾岩的手:“天哪!陈律好傲娇啊!他一定是小攻吧!他一定是怕被别人发现……不,小表弟,他是为了保护你!真爱啊!”
  顾岩嫌弃地把手抽出来,拿手帕擦了又擦:“又是一个腐女……一天到晚在意淫什么啊……”
  赵莉琳颇受打击:“难不成……你才是攻?”
  顾岩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没有攻受之分,我们都是男人,只不过喜欢的也是男人。所谓攻受,都是你们这些腐女自己意淫出来的!请你把口水擦一擦,不要到处秀你的双商下限!”末了又补上一刀:“真不知道沈致文怎么用你这种秘书的,胸大无脑……”
  我这才缓过来,安慰赵莉琳道:“你别生气,他人就这样,毒舌毛病改不了。不过刚才的事……”
  赵莉琳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谢谢你了……”
  陈同早就给过我他家的钥匙,我打开门,换鞋,进去。“陈同?”我喊道,没人回我。
  小岛从阳台狗窝里跑出来,舔我的脚趾头。“小岛啊小岛……”我抱起小岛,往卧室走:“陈同?”还是没人。可一转身,看见他正坐在书房电脑前。“怎么在家不应一声?”我问他。
  他回答:“在工作。”
  “哦……”
  我咬唇,又松开:“你……没有生气吧……今天那个只是开玩笑啦……就是沈致文他秘书看上你了,我为了让她死心就……”
  他抬头看我:“早上你和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
  “那就让我来提醒你,”他看了看手表:“应该在上午七点半左右,我说问你今天是否能陪我吃午餐,然后你告诉我,你有工作,不方便。可是呢?”
  我笑:“这不是……顾岩让我帮他打探沈致文和他秘书的关系……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嘛……”
  “那就可以说谎?”
  我上前扯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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