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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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杯-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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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鸢听见了叶泠兮的声音,摇头道:“公主殿下,你可瞧见了姐姐,姐姐方才还在这儿……”

    “苏折雪?”叶泠兮想了想方才瞧见的黑影,虽然凭身形看,不是男子,夜色之下也看不清眉眼,一时也不好断定是不是苏折雪?她低头瞧见了子鸢红肿的双眸,惊呼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子鸢咬牙道:“一时不察,中了埋伏,是我……没用……冲动了!”

    子鸢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确实是她冲动行事的恶果。

    叶泠兮伸出另一只手,在子鸢眼前晃了晃,“你可瞧得见本宫的手?”

    子鸢只瞧见有影子在视线中晃了晃,又紧紧闭上了眼,缓了缓,眨了眨眼,再次睁开,已依稀看得见叶泠兮的轮廓。

    叶泠兮又晃了晃手,“祁都尉,可看得见?”

    子鸢突然抓住了叶泠兮的手,眼眸还是隐隐作痛,“小的……小的已经没事了……”

    “你的眼睛本宫终究不放心,来,快随本宫入宫,本宫召太医来给你医治。”叶泠兮将子鸢扶了起来。

    子鸢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朝河中栽去。

    “小心!”叶泠兮连忙抱紧了子鸢欲倒的身子,子鸢就这样堂皇地撞入了叶泠兮的怀中,脸颊撞上了一片软玉温香。

    叶泠兮的双颊蓦地一红,想要推开子鸢,可双手才落上子鸢的双肩,又羞然缩了回来。

    子鸢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失礼,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抱拳对着叶泠兮一拜,连连道:“小的失礼,失礼了,还请公主殿下饶命!”

    “祁都尉,轻薄皇家公主可是死罪!”锦奴怒然大喝。

    叶泠兮连忙拦住了锦奴,羞然摇头道:“方才也怪不得他,此事就罢了。”说完,叶泠兮走到阿翎那匹马儿旁,将缰绳拿起,递给了子鸢,“来,随本宫回宫,你的眼睛不能有事。”

    子鸢黯然低头,接过了缰绳,只是摇头:“不,我不回宫,我想去醉今宵。”

    “你……”锦奴刚想发怒,叶泠兮再次拦住了锦奴。

    “姐姐说不定回来了,我一定要回醉今宵。”子鸢翻身上马,勒紧了缰绳,眨了又眨隐隐生疼的双眸,“公主殿下,请恕子鸢今夜不能尽忠了。”

    “祁都尉,公主殿下这样夜奔出宫,是遇到了难事,事有轻重缓急,你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随公主回……”

    “本宫既然已出宫了,不妨跟你回醉今宵看看,说不定真能遇上苏姑娘。”叶泠兮示意锦奴不要再说了,“你也一路跟本宫说说,醉今宵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六十五章 。本是同根生
    大云皇城,灯火通明,即便是欢歌喧嚣,也驱不散萦绕大殿中的凝重气氛。

    大晋国使迟迟不登殿入席,大云百官与云徽帝在殿上已经久候多时。

    “其实楚山公主一舞并不损国威,不如就……”

    “如今大晋与我大云好不容易才有这修好的机会,皇上,不可错过啊!”

    “皇上,还请下旨令楚山公主献舞!”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多的大云臣子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进谏云徽帝下令,答应大晋国使的要求,令楚山公主献舞,取悦大晋国使。

    云徽帝紧紧握拳,虽然极怒,却不敢真的发作,只听他沉沉问道:“楚山现在何处?”

    “回皇上,正在内功寝殿装扮呢。”内侍即刻回答,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公主方才传了话来,说公主献舞,并无不可,只是这种点名献舞,与舞姬无异,等同侮辱大云皇室,所以若是皇上……若是皇上非要令她献舞,那公主便……便……”

    “楚山就是这个性子……”云徽帝无奈地摇了摇头,“来人,再去请大晋国使,朕也有性子,莫要太得寸进尺了!”

    “诺!”

    “唉……”

    大殿之上,响起一阵叹息,众臣纷纷望向了九千岁,这个时候只能期望九千岁了。

    九千岁云淡风轻地坐在席上,微微含笑,似是不打算管今日的闲事,就让云徽帝一人去烦恼,他也乐得个清闲。

    此刻内宫深处,穿戴整齐的叶泠兮在寝宫中来回踱步,等待锦奴带回子鸢的消息。

    “公主……公主!”锦奴快步跑回,一边剧烈喘息,一边回道,“公主,祁都尉只怕今日不会入宫了。”

    “为何?”叶泠兮脸色一沉。

    锦奴摇头道:“禁卫营的人说,祁都尉换洗完毕就离了禁卫营,好像先去了醉今宵,可又急匆匆地离了醉今宵,最后在城东待了一刻,又打马疾驰出了临安城。”

    “他出城了?”叶泠兮又是一惊,“这是……这事实在是蹊跷!”

    锦奴缓过了气来,急声道:“蹊跷的事可不止这一件,还有……醉今宵不知道为何,突然关了!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叶泠兮脸色聚变,“本宫想,苏折雪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怪不得……可若是今夜祁都尉不能进宫,本宫可就难脱身啦!”

    锦奴心急,可也帮不上叶泠兮,“公主,都快奴婢没用啊。”

    “这也不怪你,不如这样……”叶泠兮附耳较交待了锦奴几句,“办妥之后,速来宫门会合,本宫必须去醉今宵走一趟。”

    “可是如此一来,万一皇上真下旨公主跳舞,又找不到公主……”

    “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跳的,所以本宫已是大罪,本宫相信父皇不会为难我。”说着,叶泠兮沉吟道,“况且,今日大晋国使只不过是来了一招缓兵之计,若本宫没有猜错,他们今日定也在等着什么人。”

    叶泠兮看了一眼锦奴脸上的疑惑,只能催促锦奴道,“这些事,本宫日后再与你解释,你快些去办事。”

    “诺!”

    烛火摇曳,大云皇城气氛凝重,可临安城外,一家野栈之中,气氛同样凝重。

    随从们将店家与小二都打发回城,这家野栈内外都布满了高手,今夜路过的行人俱被劝走。

    阿翎端然坐在大堂中,平静地瞧着方才那个路人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栈雪,请。”路人换了一身黑色华服,紫金冠高束发髻,衬出了一双英气彪悍的眉眼,只见他笑然说完,挥手示意大堂中的护卫退下。

    阿翎抬眼静静地看着他,冷声道:“我还真没想到,堂堂蜀王殿下竟会来这里?”

    蜀王萧烨,是当今大晋皇帝晋永帝萧扬的侄儿。

    大晋皇族传到晋永帝这一带,似是犯了邪,萧永帝每年都广纳美女,充实后宫,可偏生每个美人生下的都是女儿,至今没有一个儿子。

    大晋之前,还有立女为储的先例,当年女帝晋华帝萧清清可是创下了大晋最辉煌的盛世。

    所以,晋永帝可以立女为储,也可以立两个侄儿——蜀王或者是齐王为储君。

    蜀王萧烨放下酒壶,笑道:“我也没想到,你还能死撑着,看来阿耶杰是遇上一个头大的对手了。”

    阿翎冷笑道:“我还撑着,对你,对齐王,不是都是好事么?”

    萧烨点头,“于你我而言是好事,可于齐王而言,可就不是好事了。你可知他早已拉拢了国师府?”

    阿翎淡淡道:“醉今宵那些人的死,果然不止是齐王所为。”

    “狼蛊的威力,你经历过,自然比我清楚,你我二人联手,是你最该选的路。”萧烨说完,拍了拍手。

    一名护卫将一卷皇帛端了进来,恭敬地放在了阿翎面前。

    萧烨亲手给阿翎磨了磨墨,继续说道:“你也应该清楚,皇上不止跟你定过盟约,跟我,跟齐王,甚至跟所有公主都定过——能得长生杯者,得大晋天下。”

    阿翎眸光一黯,“所以呢?”

    “醉今宵已毁,你的所有棋子皆亡,你唯一的价值,便是你的身体,是皇蛊繁衍的母体。我若能保你性命,你自然该用你这个价值来换。”萧烨说着,放下了墨块,提起毛笔沾了沾墨汁,“我们一起找寻长生杯,他日我为晋皇,则以此圣旨为据,我为帝之后,允你十年自由,尽做你想做之事,待十年之后,你便乖乖为我新选的国师繁衍新的皇蛊,拱卫我的江山,百年长安。”

    阿翎黯然一笑,摇了摇头,“堂兄,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萧烨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路可选呢?”说完,萧烨低头写下了方才约定的那些话,搁笔之后,从怀中摸出了自己的印信,盖上了王印。

    阿翎眉心微微一蹙,忽然将皇帛往萧烨怀中一推,冷笑道:“堂兄,你未免也太急了些,这道圣旨下得也太早了。”

    萧烨脸色一沉,“你是什么意思?”

    “你要我答允你,不是不成,而是你少些诚意。”阿翎说完,站了起来,“我从来都对江山不感兴趣,所以谁坐皇位,对我而言,根本不在意。”

    阿翎走到了野栈门口,望着漆黑的苍穹,冷笑道:“我知道我逃不了母体的宿命,可我也知道,这个价值一日存在,我便一日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说着,阿翎转过了头来,定定看着萧烨,冷冷的目光让人觉得莫名寒冷,“只可惜,父皇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你跟齐王没有一个明白。”

    “萧栈雪,你别逼我……”

    “看,你果然没有诚意,你想动手杀了祁子鸢,又或是……苏折雪?”阿翎突然出口反问。

    萧烨摇头道:“我说过,我不知道苏折雪的下落,动手之人是齐王,你不该怀疑我。”

    阿翎冷冷道:“是么?”

    “你我本就是亲族,实在是不该……”

    “再不该,你不也用祁子鸢的性命威胁我了?”阿翎一语说到了点子上,“你要我接这道圣旨,可以,不过,我要祁子鸢安然,要苏折雪安然。”略微一顿,阿翎继续道,“你若连保护两个棋子都做不到,只怕保护我也只是空谈。更何况,你比我清楚阿耶国师如今在朝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你想扳倒他,自己要有足够的斤两,目前的你根本就斗不过他们,所以这道圣旨不过是空话罢了。”

    萧烨心头一虚,一时不知道如何去接阿翎的话。

    阿翎一步踏出野栈,“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所以即便是我的残棋子,也必须保住。”说完,阿翎停下了脚步,回头定定看着萧烨,“我只能答应你,暂时为盟友,互相帮衬,我只要一日不为蛊母,便一日能让阿耶杰和齐王投鼠忌器,不敢痛下杀手。你若是觉得这些还不够,妄图用祁子鸢的性命要挟我,那我只能告诉你,我若想横了,不要我这条命了,这盘棋提前到了终局你什么都捞不到!”

    “你威胁我?”

    “你不也威胁我么?”

    阿翎回呛了一句,凛凛走出了野栈,“不管是苏折雪,还是祁子鸢,你若轻易动了任何一人,后果你知道会是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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