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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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传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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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的焦点所在,所以在另一个世界的灵魂看来,所谓的“重阳花会”,其实可以定性为以歌舞表演为主要内容的选美大会。 
  对比另一个世界各种选美赛事以及众多明星演唱会的火暴,在这个没有没有电影电视娱乐圈KTV包房夜总会以及高度发达的科技通讯传媒的时空之中,这一场“重阳花会”是多么地令全京城乃至于整个皇朝有钱有闲有势有权的大爷们关注与期待。 
  万众瞩目之下,连京城大大小小的赌场都会在重阳节到来之前,专门开出盘口,赌当年花魁人选的最终归属。 
  在端平四年,声势日衰的“醉花丛”险些连参与盛会的资格都没捞到,还好风姨娘多年经营,总算仍有些门路,又花了重金,终于拿到了进入“万菊园”的红帖。 
  在柳荷衣身上,风姨娘押了重注,半年来专门调教,却一直不曾让她正式见客,为的就是乍然亮相的一炮而红。 
  柳荷衣的出现则是一场席卷京城的旋风。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女人更要有化妆。三分容貌,七分打扮,尚可装点出十分的美丽,那素面朝天也能让人挪不开眼的容颜,在后来被追捧仿效者命名为“盘云髻、魅眼妆、梦幻蝶羽衣”的装束衬托下,带来的,就是百分百的绝世惊艳。 
  柳荷衣亮相的那一刻,从来喧闹的“重阳花会”上,第一次安静得鸦雀无声。 
  不,声音还是存在的,悠扬婉转的乐声,衬着明净澄澈的嗓音,天籁悠悠,满园回响。轻盈灵动的身姿,在歌声中飘然飞舞,千朵万朵菊花间,一只彩蝶自翩翩。 
  山阴道上,目不暇接,柳荷衣为端平四年的“重阳花会”带来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绝世美女的惊喜。 
  那一场名为“化蝶”的歌舞,让柳荷衣端平四年的花魁称号,从任何方面都实至名归。不说那艳压全场的容色,柳荷衣别树一帜的唱功,妩媚飘逸的舞姿,还有“化蝶”乐曲旋律的优美典雅,乐器使用的别开生面,舞蹈设计的独具匠心,在在都开创了皇朝音乐舞蹈发展历史的新方向。 
  这是另一个时空的灵魂结合两个世界音乐舞蹈文化特色的呕血之作。 
  几乎是一日之间,“醉花丛”声威尽复,每天晚上求见柳荷衣一面的车马,可以从“醉花丛”所在的永安巷排到天子阅兵的朱雀大街去。 
  一场繁华,恍惚如梦。 
  而她,犹在迷梦未醒中。 
  榻上沉浸在睡梦中的女郎轻蹙秀美的细眉,长而卷曲的睫毛颤了颤,欲醒犹未醒,嫣红的小嘴发出模糊的娇吟:“不,不要——我不要——”不要什么? 
  疑问之余,那宛如欢好呻吟的声音不曾令男人的眼光火热,反而越发的冰冷。 
  这下贱的连睡觉都不忘勾引男人的妓女! 
  她就是将他的皇朝搅得沸沸扬扬的柳荷衣? 
  不可否认,柳荷衣绝对称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但是以他坐拥三千佳丽、占尽天下绝色的挑剔眼光来评判,她的容貌或许能排到前十,但若想跻身三甲,似乎都有些勉强。 
  这样的条件,迷倒升斗小民当然不在话下,绰绰有余,但造成几乎倾国倾城的轰动,实在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是个可以闲暇时拿来把玩的美女罢了。他冷冷地看着柳荷衣在榻上呓语、翻动,然后原本轻蹙的眉紧紧皱在一起,一双手开始在枕边摸索着什么。 
  不似有些女子将镯子戒指戴满手的习惯,柳荷衣手上腕上没有任何饰物,仅在左手手腕上缚了一条浅绿色的丝巾。 
  那柔美修长的双手,圆润纤细的手腕,雪也似的颜色,玉一般的肤质,倒颇让他有了三分抚摩的意愿。 
  摸索不到需要的东西,柳荷衣猛地睁开了眼。 
  倒是一双很大很美的眼,可惜空洞无神,不仅没有丝毫的勾魂摄魄的风韵,反而直勾勾、傻呆呆地满屋巡视。应该是看了房中的男人一眼,但分分明明视而不见,令人怀疑她是否根本就是个看不见的瞎子。 
  忽然间,她狂猛地冲向梳妆台,急切的样子,简直象是赶着投胎转世。 
  他冷冷地看着她仓皇地抓起梳妆台上的铜镜,激动狂猛的神情在照镜后迅速平静下来,象是失望,又象是安心地拍拍脸颊,轻轻叹息:“还是柳荷衣——” 
  盛名之下,麻烦当然也是少不了的。 
  风月场中通常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其实更多的只是抬高身价的一种伎俩,真正将这一原则实行到底的,真还找不着几个。作为“重阳花会”有史以来最具有轰动效应、最为令人惊艳的花魁,王孙公子、富商巨贾对其“梳拢”,用另一个世界的术语解说应该叫做享用其初夜权的竞价,连风姨娘这种在风月场中打滚了几十年的人,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吓傻了眼。 
  那真是对风落尘几十年做人原则的巨大挑战。那让人想都不敢想的巨额金钱,说实话,连让有些人杀光自己全家都够了。风姨娘自己都不清楚,没有为那一次比一次惊人的数字放弃自己对柳荷衣的承诺,逼迫她卖身,究竟是因为自己意志坚定,还是因为自己心里其实明白,柳荷衣的价值,还远在这惊人数字之上,还远远没有到达卖出的时候? 
  次年的“重阳花会”,柳荷衣在给了众人一个全新的惊喜之时,也给那一众评判花魁归属的才子名士们一个巨大的难题。 
  原因当然就在于那一场全新的歌舞。 
  “醉花丛”。以妓院的名号为题目的歌舞在风格上迥异于优美典雅的“化蝶”,激烈奔放,热情洋溢。最重要的地方是在形式上打破常规,用一支主曲串联了八段单曲,包括柳荷衣在内的八个绝色美女联合表演,或歌或舞,此起彼伏,一人一种风情,一人一种特色,当八人共舞合唱最后一段主曲时,整个“重阳花会”都为那种令人目不暇接的繁华异彩震慑得目瞪口呆,心眩神迷。 
  一个还是八个,这是本次花魁名号归属的最大难题。 
  虽说最终不曾突破常规,一下子选出八个花魁来,依然是柳荷衣一人独占了花魁尊荣,却也没有一个人,包括一干参与花会的妓女,能对此说出半个不字。 
  柳荷衣实现了对风姨娘的承诺,让“醉花丛”的八大名花,一举风靡京师。 
  同年,风姨娘斥巨资买下隔壁的“芙蓉院”,拆除两院之间的院墙,合并改建为京师最大的风月胜地。 
  柳荷衣的名字,自此被视为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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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合


作者:丰色尔玉 
  “你是谁?”放下镜子的柳荷衣平静从容地面对着眼前这个气度非常的男人。 
  他不象个会干出掳人这一类不入流举动的人。 
  不过基本上,越不象做什么事的人,一旦做了,应对起来就越麻烦。 
  她压下心底的叹息,没有表现得举止失常,惊慌失措,总算没辜负她皇朝第一名妓的赫赫声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躲不过,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醒时的柳荷衣与睡时的柳荷衣几乎象是两个人。 
  居然敢直视他的眼睛,这女人有点胆色。 
  自幼至长,鲜少有人能在他冷然目光之下面不改色地与他对视。不需要摆明他的身份地位,自行对他叩拜行礼的例子不在少数。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多年君临天下的气势形成的压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抵御的。 
  他挑挑眉梢,有点游戏的心情:“你猜呢?”她微微低了低眼帘:“睿王爷?”他呆了呆,好笑地问:“你怎么猜的?” “您与明王爷有几分相象,而且神情气度,一看就是皇族贵胄。”她的眼帘更低了些,似乎他无形中散发的压力已经让她有些无法承受。 
  “皇族子弟众多,除了睿王,其他人你全都见过?”他还真的不敢也不愿相信皇族子弟已经被她一网打尽了。 
  那倒还没有,至少皇帝老子她还没见过。不过当然不能这样回答,她又不是活腻了。 
  “与路翰林等人打赌,一定要在重阳之前见到小女子的,只有睿王爷。” “很合理的推测,你很聪明嘛。”若非他抢先一步,老九最终逼急了说不定也会这么做。 
  柳荷衣敛裙行礼:“小女子柳荷衣见过睿王爷,王爷恕小女子不识大驾,失礼之罪。”虽说事实上失礼的应该是眼前这起气势凌人的俊伟男子,但他偏偏有将所有失礼之事都做得理所当然的身份地位,形势比人强,在人屋檐下,有理没理都要先低了头再说话。 
  “只是重阳之前,小女子确实无法奉陪,王爷大人大量,还请再恕小女子失陪之罪,让小女子离开,容小女子日后专程向王爷叩谢。”意料中的,那男人轻轻摇头。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话语。 
  “还有一个赌约。”这群无聊至极的王孙贵族,又拿她赌了什么? 
  “今年的'重阳花会',花魁不是柳荷衣。” “你怎么——”柳荷衣差异震惊地睁大眼睛,欲言又止地闭紧小嘴,灼亮的眸中神采令她整个人都有了一层逼人的艳光。 
  似乎——他的眼光有些失误。这美人儿应该有条件在美女榜上排三甲的。 
  这才不枉他花费他的心思。 
  为此他展露了自见到柳荷衣以来第一个笑容:“此处是甘泉行宫,等闲不得擅入,能来这里是你的福分。你就安心在这里陪——陪我游玩几天吧。”虽然是和声笑语,却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不容违逆的独断专行。 
  柳荷衣低下头去,掩饰自己难以控制的惊慌。 
  ——虽然长得相象,但他跟明王却不一样。 
  他跟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不一样。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扑面压来的时候,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自动调整到最高警戒状态,每一根汗毛都紧竖起来,警告她最好有多远逃多远,以策万全。 
  可惜一时半会她怕是无法离开的,那么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是必须的安全措施。 
  对这种不可能接受拒绝的男人而言,只有想办法让他自己打消兴趣了。 
  象他这样的男人,身边最不缺乏,最不可能让他兴趣盎然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王爷!”再抬起头来,柳荷衣已经堆了一脸谄媚的娇嗔,可以放嗲的声音让她自己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王爷看中小女子,是小女子的福气,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睿王爷英雄盖世,是我大盛皇朝第一等的好男儿!”他眼中不曾刻意掩饰过的对她的蔑视给了她灵感,让她用最标准的青楼女子的言行举止,试探他的反应。他应该是鱼翅燕窝都吃腻的男人,这种肥腻红烧肉似的青楼招牌菜,应付常吃清粥小菜的男人绰绰有余,对他,嘿,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倒胃口。 
  满意地偷窥到他收敛笑容,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看起来她找对了方法。那么,再接再厉试试。 
  “王爷一向怜香惜玉,听过姐妹们说,您素来最是照顾我们这些风尘中的落难女子,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人家嘛!做不了花魁,人家会被姐妹们笑话的——”抛一个幽怨的媚眼过去,表演的同时注意观察观——哦,只一个人,不能用“众”,应该用“者”——者的反应。 
  就不信这矫柔造作的架势倒不了他的胃口。 
  果然,她如愿地看到他的笑容消失不见,轻蔑的眼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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