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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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传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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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难看,神情之慌张,较那肇事行凶的小女人犹有过之而无丝毫不及,呆怔至昏迷的男人发出呻吟时才大步抢到凌乱的床前大叫:“奴才罪该万死!”显然弱质女子劲道不够,连续两记重击,圣明天子也不过是片刻昏迷而已。 
  估计失误,九五至尊只说了一句话就再次昏了过去。 
  那句吩咐居然是:“绝不许她自尽!”竟是要先剥夺了她自杀的权利才安心昏迷,不知准备了什么样的酷刑来对付她。 
  冷轩临走时看她的神情有七分悲悯外竟还有三分钦佩,忙乱间只唤了人手对柳荷衣严加看管,倒还不曾摆上全套刑具伺候,鸡飞狗跳地传太医去了。 
  不过奉命看管她的两个太监那冰冷的眼光就象看着一具尸体。 
  她——要死了吗? 
  不! 
  不要! 
  不要死! 
  她不要死啊! 
  没有人可以知道她是如何珍视这奇异的生命。除了冥冥中的上天。 
  天哪,再给她一次机会,发发慈悲,让时光倒流一天好了,她绝对不会反抗,一定乖乖地任凭那男人欺辱,就当被野狗咬上一口,虽然很疼很可怕,但她只要能活着就好! 
  可惜她两镜子敲下去的罪状,如果被定性为“行刺国君、图谋不轨”的话,就大盛皇朝律例而言,其严重性比起三年前中山王的那次谋反案件都差不到哪里去。此时此刻,她需要担心的绝对不应该只是她自己。 
  落入这奇异的世界并非一日两日,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地方。除了“罪有应得”的她,“醉花丛”上上下下还有众多无辜的生命。 
  现在她最大的希望,是那男人珍惜颜面,不会大肆追究,毕竟这种事闹开了他更不好看。 
  可是——既然已经见识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竟会暗中派人掳劫一个青楼妓女的非常行为,应该看得出他根本不照牌理出牌的性情,何况象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要让一间小小的妓院鸡犬不留地从此消失,至少也有百八十种不留任何痕迹的方法。 
  如果他盛怒之下一定要大动干戈——她是否可以寄希望于那男人真的如他的臣民们日常赞颂的,算是一个“圣明”君主? 
  肇祸的小女人与监视她的太监共同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天际第一线晨光撒入一片狼籍的房中。 
  可能是要“保护现场”吧,并没人负责收拾房中的混乱,她的曲谱手稿散落得满床满地,而那闯祸的凶器铜镜,则黯然躺在地上无人理会。 
  既然不曾限制她最后的自由,她也别浪费了这可能绝无仅有的机会。 
  挪动僵硬的手脚,她毫不客气地收拾房间,整理曲谱。可惜了她的苦心之作,原可以传唱一时,现在却十有八九刚刚问世就要与黄土枯木同朽于天地之间了。 
  不经意瞥见铜镜中苍白憔悴不成人形的女子,她不禁苦笑出声。 
  如果注定在劫难逃,那么就不要在仅剩的时间里浪费了柳荷衣的美丽。 
  那带给她一段无法形容却永远难以忘怀的灿烂经历的绝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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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机会


作者:丰色尔玉 
  “你就是柳荷衣?”睿王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镜理云鬓,平静如秋水的女郎。 
  原来这就是柳荷衣! 
  与他人的描述一样,柳荷衣玉容如花,娇美清丽,优雅妩媚,全身上下,找不到半分风尘之气。 
  而更加超乎他的想象的,是柳荷衣那谜一样的气质,冷淡,倔傲,沉静,飘渺,明明是真真实实的一个美女,偏偏又让人觉得她根本不存在于这世上,徜恍迷离,难分真幻,那种神秘的诱惑让人一经陷入,根本就无法再想脱身。 
  难怪! 
  难怪五哥! 
  睿王爷挪不开视线看一眼身旁的明王爷,故而无从比较见惯之后,面对这美人是否会从容一些,不再狼狈得总是担心眼珠子要掉出来。 
  被这样的美女打破头也是一种福分!他才不信皇兄真会忍心辣手摧花。 
  “柳荷衣见过明王爷,这位——这位才是真的睿王爷,对不对?小女子失礼了!”并肩而立的两个年轻男子形貌相似,气质却迥然不同,左边的明王慕钧城温文尔雅,而右侧的锦衣王爷看上去比明王爷小了几岁,英气勃勃中洋溢着潇洒活泼,与明王恰巧是两个不同的类型。 
  听那监视她的两个太监行礼时的称呼,原来这位才是正牌的睿王爷慕广城。 
  是她太蠢,竟一直忽略那气势凌人的男子明显比明王年长的事实。 
  忽略——是在那男人气势威压下不能分神多想的被迫忽略,还是她下意识不愿想象另一种可能性的刻意忽略? 
  “真的睿王爷,是什么意思?”在睿王爷亮闪闪充满兴味的眼里,她只能苦笑着提醒自己。此时此地,显然不是对自己进行深层次心理分析的好时间好地点。 
  不能说那男人冒充睿王,因为那男人只不过没有纠正她的错误猜测而已。追根究底,还是她自己太笨。 
  她苦笑着寻觅明王代为解除尴尬。而摒退了监视太监的明王也是直至此刻才面对她。 
  “荷衣!”一向稳定如山的明王爷眼底有着说不出的伤痛,“我一定会救你的!”她倒还没有白痴到不知大盛皇朝究竟何人当家做主的地步,与其顾着没多大指望的自己,不如担心一下其他的无辜生命。 
  “他——皇上——是否要追究'醉花丛'?” “皇上不曾提起,我想,暂时应该不会。”正话反听的话,这个模糊的答案或许可以引申出另外两层含义:第一,皇帝提过对她的处置;第二,明王也无法确保“醉花丛”的安全。 
  来不及有更多的惊慌表现,不甘遭到冷落的睿王爷插口问道:“柳姑娘,皇兄的头,真是你打的?”她巴不得那不是自己的杰作。 
  柳荷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继续苦笑,全不知她这看上去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笑容让睿王爷多么想五体投地拜倒在她的罗裙之下。 
  “你——你为什么发狂到殴打皇上?你不知道那是要诛灭九族的吗?” “当时——小女子并不知道他是皇上。”若说没有丝毫怀疑那绝对是撒谎,但让她怎么才能,才敢猜测那无聊得掳个妓女来玩的男人,竟会是一国之君? 
  “不知道?”这倒是个求情的好借口。不知者不罪嘛!“不过——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哪!”随便打人?是她吃错药了还是这居然以“睿”字为封号的年轻王爷脑子有毛病? 
  “是你——拒绝皇上临幸?”还得说是最聪明的明王,一猜就中。 
  柳荷衣努力提起嘴角,勾出上翘的弧度,在颊边挤出两个浅浅的圆涡,逼回眼底试图奔涌而出的热浪。 
  临幸? 
  多么纾尊降贵的名词啊,用在她这卑贱得连泥土都不如的妓女身上,难道没有人觉得亵渎了皇家至高无上的尊贵? 
  只因为他是帝王,所以他的行为可以被恭维被美化为“临幸”而不是实际意义上的“非礼”,所以她应该欢天喜地叩谢皇恩浩荡,而不能不识抬举地奋勇抗暴,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外加连累不知多少的无辜。 
  这是她始终无法完全适应的时空。 
  只是即使如此,她依然对这种时空中的生命眷恋不已。 
  “原来皇兄也有吃瘪的一天,原来他也有被女人拒绝的一天!难怪他的脸色那么难看!”片刻的震惊之后,睿王爷忽然爆出大笑,望着她的两只眼也火热得就差在左边一只里写个“偶”字,右边那只里写个“像”字了,“好样的,柳荷衣!”不顾明王微微发青的脸色,他信手拍着明王僵硬的肩膀笑道:“五哥还记不记得以前,即使微服出宫,皇兄也一直是所向披——” “广城!”明王懊恼地叫睿王的名字。 
  兄弟之间,睿王排行第九,多半以排行被招呼为“老九”,一旦被叫了名字,那就代表他不可以玩下去了。 
  意犹未尽地吐吐舌头,睿王爷识相地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劝慰明王:“五哥,你不必那么担心,皇兄只是一时挂不住面子才会那么恼怒,大不了我们一起去求他。他不会真的要了柳姑娘的命的!”他却是真的要柳荷衣的! 
  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在重阳之前,以迅雷之势掳走柳荷衣,那种阵势,在在昭示着不容任何错失的势在必得。这种情况下,任何的抗拒阻碍都只能是螳臂当车,只会火上浇油地加强他必达目的的决心。 
  方才在“临风阁”里,皇上转过身的刹那,那种震怒,绝不仅仅是颜面受损的难堪,更加分明的,其实还有欲求不满的愤懑,根根本本不是几句规劝求情的话语可以平息的! 
  唯一的方法——“荷衣——方才我见过皇上,他——他很恼怒,从来不曾这样恼怒过。”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哪有人被打破头还会欢天喜地开怀大笑的? 
  “这件事情何等严重,相信你也明白。即使不追究他人,你——至少也会被赐死!”即使早在意料之中,柳荷衣还是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到地上去。 
  明王伸手相扶,却被轻轻闪开。由于心慌意乱,这动作不如往常那样不着痕迹,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拒绝。 
  即使是生死关头,她依然选择拒绝他。 
  明王苦笑着缩回手去:“事情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其实——只要——但是——”柳荷衣睁大双眼,望不进明王尴尬闪避的眼睛。 
  忽然之间,明白她曾经乞求上天再给她一次的机会,终于如她所愿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无法自控地打了一个恐怖的冷战。 
  被那样的“野狗”“咬一口”,她的骨肉皮毛,还会有剩下的吗? 
  明王转开脸去,无法面对那双了然的明眸。 
  “老九,有没有兴趣观赏柳姑娘的歌舞?” “歌舞?”看戏看得入神入迷的睿王爷不成想自己还要轧一角,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地重复,“什么歌舞?” “化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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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化蝶


作者:丰色尔玉 
  “化蝶”,柳荷衣于端平四年“重阳花会”勇夺花魁称号的成名之作,同时也堪称皇朝乐舞史上的经典之作。那股席卷朝野的“化蝶”旋风,并不曾因为皇家宫墙较寻常百姓家更高更厚就悄然而去,波澜不兴。 
  恰恰相反,从某一个方面讲,“化蝶”旋风所掀起的最大波澜就在皇朝至尊的后宫之中。 
  第一个将“化蝶”乐曲呈现君前的是礼部尚书唐定文的千金唐青惠。 
  唐氏于端平二年获选入宫,三年来疏疏落落受过几次宠幸,闲闲地封了贵人后,就被晾在后宫的偏僻院落里与大堆不得宠的嫔妃们等老等死。她姿色虽说也算不错,但后宫三千佳丽,哪个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养刁了胃口的风流君主能够偏宠的寥寥可数,唐青惠并不曾出类拔萃到足以吸引风流君主驻足流连的地步,能被封个贵人,多半还是皇帝赏她那位高权重的老爹面子。 
  这种情况,心灰意懒的唐青惠可以接受,一心巴望着女儿宠冠后宫,带挈自己加官进爵,位极人臣的唐尚书唐定文却不能容忍,只是苦于不能把刀架在皇帝脖子上逼他夜夜与自家女儿欢好,一时无计奈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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