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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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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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我不愿呢?你与清源,留一人如何?”
  景晨闻言大惊,她要留下小清源的目的尚且可以理解,留下藩王,却是历代君臣大忌。
  “你欲何为?”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整整一年盘绕心中的问题。
  “皇姐,朕的心思再简单不过,莫非你从不曾察觉?”
  景晨道:“世人皆知帝心难测,我又如何得知?不若皇妹告诉我。”
  皇帝仰头而笑,欺身道:“实话告诉你,你的女儿,朕没什么兴趣,朕最想要的,是要你留下来,你的人,你的身,你的心……”
  景晨大惊,如看怪物一般看着皇帝,只觉反胃得不行。
  
  
  
  
  
  
  ☆、第4章 急变
  “皇姐,怎么了?不舒服?”皇帝欲扶,景晨猛烈地一甩手,挣脱出来,嫌恶地向后急退两步,怒目而视。皇帝见了也不以为忤,径自收手,还是甜甜的笑,景晨只觉这笑容越甜美,内里越龌龃。缓缓从袖里掏出一物,鎏金飞凤,下悬红穗,粗看似再不普通不过的一面金牌,不过上面所刻“元德”二字却在一晃之间让皇帝变了脸色。
  “钦游令?如朕亲临?”皇帝的脸色数变。
  景晨道:“你简直令皇族蒙羞,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能上位,我也能将你拉下马来。”
  “朕早就知道,照母皇对长女素来的宠爱,岂能让你无依?她当年为何着急送你到封地?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你也死在我父君的手上吧?她什么都不要了,也要保你的命!宠你宠到天上去,死了都要宠你!什么江山社稷都没有你重要,虽传位于我;却是将我终身囚禁在这重重宫墙之中;除你之外,其他儿女在她眼里算什么?不过是一颗又一颗的棋子罢了!可笑朕登基二十余载,到头来才明白自己还是被她算计了,你瞧瞧,如今朕不还是要为她一面小小金牌所制吗?”言罢愤恨地一挥袖,景晨看也不看她,只对着亭外一池皱水不语。
  皇帝发过脾气,直直盯着景晨的侧脸,眼神犀利,胸前剧烈起伏,忽地闭闭眼,慢慢将呼吸调整,却仍是保持眼下的姿势,与景晨僵持。
  半个时辰后,只听皇帝突来一句“也罢!”,景晨立即回头。
  “既然连御赐金牌都用上了,朕再没不放你的理由,否则便要背上那不孝的大罪,皇姐,你且与朕满饮此杯,便去吧!”言罢闭了闭眼,似忍痛割舍般,缓缓站起身,行至亭边,折下寸余柳枝捏在手心,复又回到案前,将酒满上,递予景晨。“皇姐,容皇妹亲自与你簪上柳枝,此去一路平安,可叹他日相见只不知是何年!”景晨勉强接过酒杯,掩袖对饮之际只微湿了唇便将酒尽数浸在袖里棉巾之上,复垂下衣袖,以空杯示之。
  皇帝探过身,欲将柳枝为景晨簪上,景晨身体往后一仰,拒绝之意溢于言表。皇帝见状瞪了她一眼,突然在景晨面前一拂广袖,好像颇为气恼的样子,行动间一股腻香弥于景晨鼻间,景晨微微皱眉。
  皇帝保持着嘴角的笑容回到座上,默数三下果然见着景晨软软倒下,立即步履轻快地迈步过去接过景晨已然软倒的身子,看着她朦胧的双眼,笑得越发诡异。
  “皇姐……皇姐?……景晨,你是否想问为何会中招?呵呵,你千算万算,不喝朕的酒,不碰朕的东西,那又如何?以你之狡诈多疑,朕早料定你必不会饮这杯中物,可惜啊,你饮不饮此酒都无妨,朕这“弥宵”可是为你量身而制,朕早就说过,朕要将你捏在手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飞出京城……景晨,你看你空有一身本领;到头来还是为我所制你哪点比我强了嗯;这皮囊吧……这柳枝多丑,确实不配你的容颜哪,此时用不着它了,扔了吧,嗯?”随手将柳枝拔下来往池中一掷,只溅起点点水花便消逝不见。又将景晨袖里的金牌并那浸了酒的棉巾一并扯了出来,将那棉巾眼也不抬地扔至一边,又拿起金牌端详片刻,一声蔑笑,便随手掷于案几那叠纸稿之上。
  景晨此时尚有一丝清明,正竭力保持最后一丝神识,四肢已然麻痹,半点知觉也无,内息混乱不堪,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内力在急速流逝却毫无抵抗之力,临昏去时,她用尽心力只在脑中描慕出清源的身影,无尽的担忧和绝望席卷而来。
  皇帝蹲身将景晨往怀中搂了搂,“景晨,这么轻易地就让朕得到你,真有些难以置信哪……母皇给你的影卫呢?嗯?怎么没能护你周全呢?真该死,朕稍后就帮你剁了他!等等,让朕想想啊,你把他给了谁呢?保护你的幺女去了?呵呵,你待她真是一如当年母皇待你一般啊,让朕真真嫉妒不已,嫉妒地肝儿都疼了,怎么办呢?一并杀了吧?哈?”眼神渐渐有疯狂起来。
  “不过在之前,让朕先给你点小礼物吧?”言罢执起景晨的右手腕,丝袖无力地滑落,尖长的指甲划过后瞬间渗出鲜血,皇帝蓦地低头伸舌一舔,满足地闭眼摇头,一脸陶醉,景晨腕上伤口上却肉眼可见一道绿影倏地滑入血脉。
  “祥安。”
  “奴在!”绀青色的身影行动无声地快速从亭后奔过来,伏地叩首。
  “刚才可有看见什么?”皇帝手里仍搂着景晨,感觉到皇帝的视线,祥安身子一颤,不敢抬头。
  “奴,奴亲见景王欲……欲行刺于吾皇……”许是亭外雨声太大,祥安的声音不甚清晰。
  “呵呵,很好,看得很清楚,景王行刺朕不成,已当场伏诛,令悬颅于顺义门示众,三日后以藩王之制厚礼葬于裕山皇陵,赐谥“福”,其间一律禁止百官吊唁,违者以谋反论!”一记响雷自天边劈开,亭内骤亮又瞬息,祥安诺诺应下,身子越发低伏。
  “景王家眷可有追到?”
  “回圣上,禁军统领邱兴德已派出三队人马出城追拿,尚未有信……”
  “加派人马,秘密行事,同时诏告天下,朕念及与景王同胞之情,感先皇之谆教,不忍多加苛责,对此次事件从宽处理,景王亲眷不予连坐之责,但贬其长女姚清源为庶民,着景王二子姚清夏袭母爵,赐号“留凤”。”
  “吾皇仁慈!”祥安佝身倒跪五步领命而去,许是亭外狂风乱作,吹得她身形有些不稳,雨已经自东向西倾盆而下,打在她的脸上,饶是身体硬健,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亭内皇帝连同昏迷的景晨早已不见踪影,狂风将“钦游令”掀翻在地,那些纸稿迅速满亭飞舞,吹入雨中,落到水里,不辨字迹。
  
  商穆一行出了城门便一路向西南方行疾行,狂奔了两个时辰后在路经一个不甚起眼的小镇时停下,中途因为暴风雨耽搁了些时间,饶是如此,也奔出了近八十里路。
  雨已稍歇,淅淅沥沥地在沿街的屋檐上连成珠帘,坠落在檐下的小水洼里又溅出朵朵水花,青石板上的小水坑将行人来往的身影映出来,不完整的,如鬼魅般穿梭来去的倒影,透着湿意的闷躁。
  “吁——”苍青马车缓缓停在道边,驾车的男人率先跳下车并将车帘捞起来,随后便见商穆抱着已睡着的小清源弯腰出来,向他微微一笑。
  “阿颂,一路辛苦,难为你将自己弄得这副样子,回头先将自己收拾利索再来见我。”阿颂闻言朝自己身上扫了一眼,一路风雨疾行,泥浆早将衣服溅得湿透,满布着未干的泥点,抬头露齿一笑,左手随意将脸抹了抹,将脸上的汗水雨水一并擦掉。
  “是,穆君!不过先让属下为您引路,来,这边走…这便是那座闲置的院落,此时已无杂人…一会儿与殿下会合后,我等从西侧出门便换道而行……”边说边引着商穆父女向小巷深处走去,回头向胡衣四骑打了个手势,马车并其余马匹便向另一边绕去。
  巷子很深,雨后的墙壁上青苔油绿,间或还能看见墙角石砖缝里钻出的一丝青草,盎然蕴育着勃发的生机。
  大约行了五十步,阿颂仔细左右看了看,便将隐刻粗糙狼头的一扇小门“吱呀”一声推开,带着商穆闪身进了院落。 随着开门的声音,小清源蓦地睁开双眼,挣着欲在父亲的怀中立身而起,警醒万分,商穆见了不由摇头一笑,这小鬼头贼精!
  因为小清源的醒来,商穆顾不得细看此处院落,便抱着女儿快步进屋,指挥已从西面侧门进入的几个心腹侍卫忙碌开来,要为小清源熬制米粥果水,清洗尿湿的衣物,还要准备热水为她净身……带着孩子出行,便是如此琐碎,所幸清源也满周岁了,所以才敢于带她上路。
  这些轻甲卫,皆是景晨自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自打清源在乾京出世,因着景王对女儿的重视,顾及少主的安危,小清源的一切贴身事宜从不假手于闲杂人等,以阿颂为首,商穆身边的十几名侍卫便练就出一身的育儿功夫,惯使刀剑的手做起这些琐事来竟也熟练无比。
  小清源吃饭不老实,阿颂端着粥碗跟着小清源,小清源一会儿想爬,一会儿想扶着廊台走,一会儿又要人牵,没有停顿的时候,阿颂只好眼疾手快地瞄准空当便塞一口粥在她嘴里。
  “清源……清源……来先吃一口!”扶一扶头上的斑竹小冠,阿颂一把拉住小清源的手臂,防止她跌倒,再适时欲塞一口粥进去,哪知回过头的小清源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盯着他,忽然伸手推开了眼前的勺子,挨近他蹲跪的身体,柔嫩的小手在他的额头上自左向右抹了一把,再摊开来,竟是一手的汗,阿颂见了一时竟感动得一塌糊涂。
  “颂……颂……”小清源嘴里叽叽咕咕地叫着,踮着脚尖还要继续为他抹汗,回过神的阿颂赶紧扒下她的手,放下碗,顾不得自己刚换的一身衣,扯起自己的衣袖将小手擦了又擦,“源女,这么小就知道疼人了……阿颂的小少主!”阿颂听不明白小清源的语言,却是感动得心里柔软一片,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小清源受不得痒,咯咯笑着从阿颂怀中挣脱出来,转眼又被廊下花丛中的黑蝴蝶吸引了注意力,就要扑过去,阿颂赶紧伸手将她往回捞,这时前门突然“砰砰砰——砰砰”传来叩击声,不及阿颂有所动作,堂屋里已有人奔了出去。
  镇定地再喂下一口粥,阿颂右手将小清源抱起来,左手还端着所剩不多的粥碗,转身往回走。
  “……大事不妙,那与我们交锋的一队禁卫已被全数斩灭,为免后患,已将尸首投入渭江……我四人引开禁卫后,总管并余雅二人带着萧家小公子与我等分道而行,应是无碍……不时便至……王女那边,恕属下暂无消息,不过依目前……”阿颂走得近了,便听到余风略带低沉的声音,拾裾迈入门槛,果见余风跪坐于商穆跟前,湿透的深衣上满是血痕,未干的血迹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足见血战之激烈。小清源闻到血腥立即不安起来,商穆眉头一皱,阿颂立即低首抱着小清源闪出堂屋,出了堂屋,骤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小清源又微皱眉头地指着院里新拴的几匹马,似对那几匹马的疲态和伤痕感到不解,收回手来拨弄阿颂的嘴唇,要他解释。
  “源女,这是追风,这是赤炼,……对,它们累了,需要休息,它们受伤了,需要治疗。”
  “源女,从今日起,咱们就要奔命了,阿颂誓死也定要护住你的!”话说到一半,不由将小清源又往身上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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