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 天下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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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 天下归元-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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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非欢掖了掖被子,秦长歌默然半晌,轻轻道:“非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总之,相信我,没事的。”
    一身紧身衣,束好各式准备派上用场的武器用具,秦长歌步伐轻快的出了皇帝大帐,一路对着暗号,不急不忙的离开大营往小树林去。
    走不多远,一株杨树下,突然转出身姿曼妙的男子,依着树,叼着草根,眼波流动似笑非笑,斜眼向秦长歌水汪汪一瞟,问候:“早啊,赵将军。”
    “不早了,”秦长歌好陈恳的笑,老老实实答:“已经将近黄昏了,王爷是来此欣赏这杜城郊野的壮丽日落吗?”
    “我来欣赏一个准备做坏事的小贼,”玉自熙笑得开心,“看他爬洞时姿态是否优美。”
    “论起爬洞姿态优美与否,”秦长歌肃然,“想必无人及得静安王爷您,莫言一想到王爷在我身前爬洞,身姿摇曳,暗香微散,以超越都城第一象姑馆醉春局的第一红倌人轻吟的无比诱惑之姿,以足可荣获菊花教教主尊位的绝世风情,尽莫言一饱眼福,莫言就热血沸腾,欢欣鼓舞不能自己啊……”
    玉自熙眨眨眼,突然扑哧一笑,道:“好,好,你果然猜得到我要和你一起,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有意思,不过,什么叫菊花教?”
    “这个问题很复杂,涉及抄袭人妖恋悲情自恋美少年娇弱小雏菊等等时髦激情因素,若要等下官给您解释完,只怕明早的太阳都出来了。”秦长歌微笑:“还是先去爬洞吧。”
    “哦,”玉自熙转身看了看那掩蔽过的洞口,想了想道:“你先。”
    秦长歌暗笑着挨身入了地道,身后,美人跟着进来,地洞其实挖得宽阔,尽可躬身前进,秦长歌听得身后玉自熙悠悠道:“莫言,你步子很快啊。”
    “贼嘛,钻啊钻啊的就习惯了。”
    “莫言,你哪里人,为什么说话我都听不懂?”
    “王爷您太纯情了,纯情的人需要保护,不懂最好。”
    “莫言莫言,遇事莫言,你这名字,很有玄机啊。”
    “王爷,自熙自熙,自我调戏,您这名字,更有玄机。”
    “……莫言……楚非欢为何出现在大营里,我记得他是皇后信重的人,你认识他?”
    秦长歌半偏头,回首,黑暗中某人的狐狸眼灼灼闪光,亮若明玉。
    无声的笑了笑,秦长歌声音平缓,“楚兄我自然是认识的,我曾经遇见过皇后一次,得她点拨教导,并特意提起,如果有遇见楚兄,不妨结交为友,我与楚兄一见如故,楚兄聪慧刚毅,虽不幸身残,但志节不堕,我很佩服。”
    “难得停你说一句正经话,”玉子熙笑,“我也认识他,皇后出事后,他失踪三年,后来再出现,连我一时也没认出来,啊……我记得三年后再见他那次,当时他偷了我东西,被我叫人揍了一顿。”
    他偏头,微笑看着秦长歌,秦长歌哪肯上他的当,愕然道:“是吗?不会吧?听说楚兄被人所冤枉沦落过一阵,但以他风骨,怎可能行偷窃之举?王爷记错了吧?”
    无声的笑了笑,玉自熙突然道:“唔……也许是我记错了,这世事,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哪里理得清呢。”
    “王爷是有心人,从来都理得清,单看您愿不愿意理罢了,”秦长歌一伸手,指向头顶一点隐隐的光亮,笑道:“到了。”
    她的手,顶在地道上那层浮板上,微笑的看着玉自熙,“王爷,您猜猜,咱们这个出口,在哪里?”
    玉自熙立即答:“人多噪杂之处。”
    “为何?”
    “地道离城西最近,城西是三教九流杂居地,没安静地方的。”
    “中隐隐于市,”秦长歌一笑,伸手一引,“静安王,请容下官陪你,亲自视察异国妓院。”
    她笑得客气而狡黠,“您先请。”
    这世间即使充斥再多苦难战争杀戮危险,依然会有夜夜笙歌销金买醉的温柔乡。
    尤其是战时,越是紧张的气氛,越是恶劣的环境,越有被肃杀压力逼得不堪忍受的人们,奔向姑娘们的雪臂樱唇,寻求纾解的最佳渠道。
    “客自来”听起来象个酒楼的名字,龟公们个个俊秀,必要时还可亲自上阵充当娈童。
    夜半,妓院各处木廊下都挂起气死风灯,灯光绮丽红艳,远远投射出方圆数丈,照在院子中的双人合抱的树上。
    哗啦一声,一排纸质拉门被拉开,喧嚣的人声立即如浪一般冲了出来,一个嫖客喝多了酒,大声笑着,跌跌撞撞跨出门。
    身后有人笑着打趣,“老安,听说这院子里有美艳女鬼,你解手记得解一个回来,给兄弟们一起尝尝新鲜!”
    “好说,好说!”老安笑得口水直流的回身挥手,“一定带个,一定带个!”
    哄笑声里,他歪歪斜斜的走到树下,开始脱裤子。
    树突然一动。
    接着,一大块树皮掉了下来。
    接着,探出一个容色美艳的脑袋。
    女鬼……
    真有女鬼……
    真由美艳女鬼……
    老安瞪大眼睛,即将出来的尿意,刷的一下又憋了回去。
    酒喝多了导致嘴角不受控制的流涎水,惊吓之下流得更多,啪的一声滴到地上。
    那“女鬼”慢慢抬眼,春色流波,华光潋滟的眼神,先瞟了瞟地下那滴口水。
    再慢慢上抬,瞟了瞟老安拽着裤子的手。
    最后瞟了瞟正对自己脸蛋的物体,皱皱眉,露出个嫌弃的眼神。
    ……
    夜半,深院,遥远的人声,树洞里冒出的美人头。
    老安拽着裤子,僵在半夜的冷风中,只觉得“重要部位”冰凉冰凉,忍不住浑身开始打斗,但是腿软得像面条般,怎么也拖不动脚步。
    张了张嘴,老安想喊,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整个人仿若深入梦魇,看得见人影听得见声音,感觉得到危机逼近,却无法挣扎和动弹。
    他眼睁睁看见那女鬼,懒洋洋的爬出来。
    看见女鬼,漫不经心的靠近自己。
    看见女鬼,似笑非笑的用帕子垫了手,拈了拈他的“重要部位”。
    看见女鬼,手指宛若兰花般优美的弹了弹。
    一脸鄙视的道:“太小!!!”
    卷二:六国卷第三十五章女妆
    “不就是说你小嘛,犯得着伤心成这样?”玉自熙嫌弃的踢踢老安,咕哝,“要给你看见我的,你会不会愤而自杀呢?”
    “王爷您在说什么?”第二个脑袋探出来,坏心的秦长歌,笑咪咪的看着玉自熙。
    “喏,这个。”玉自熙怒了努嘴,给秦长歌示意衣衫半褪的老安,“这家伙吓晕了。”
    媚笑着指了指老安,他道:“莫言,你看,这也算是男人哦。”
    “唔,”秦长歌面不改色煞有介事的打量了一下,由衷颔首,“很悲哀。”
    玉自熙有点失望的耷拉下狐狸眼,靠在树上,看着秦长歌随手将人点了穴,扔进树洞里,又把那块伪装的树皮盖好。
    “你打算刺杀李登龙?”玉自熙悄悄对秦长歌耳语,“你去,我给你把风。”
    他俯得极近,说话间的气息吹动秦长歌耳边鬓发,敞开的领口微微散发出奇异的香气,浓郁魅惑,有点象朱顶红花的香气,朱顶红也叫孤挺花,秦长歌忽然想起前世里看过这种花语:华丽之美,喋喋不休。
    忍不住淡淡笑起来,倒真是像这位啊,只是,前前世里,玉自熙并不像现在这般多话呢……
    “喂,你在发什么呆?”某位美丽妖狐的声音更近了些,近得,秦长歌只要下意识一回首,就会把自己的脸颊送上他的娇艳双唇。
    僵着脖子,把自己不动声色的移出三寸,秦长歌道:“杜城有咱们朝廷的人,陛下有给我联络方式,咱们对这里不熟悉,先得想办法混进李登龙身边再说。”
    “老安怎么解手到现在还没回?”刷的一声有人拉开纸门。
    刷的一下秦长歌一把抱住玉自熙,转了个身,将他压在树上。
    那人四处张望了下,看见院子中背对着卿卿我我的两个人,“喂,你们看见刚才有个人在这解手没有?”
    秦长歌用力将玉自熙往下压,踮起脚俯身将头靠在玉自熙肩上,从背后看就是她正在“深吻”某人,一边百忙之中胡乱挥手对那人摇了摇头,呜呜噜噜的道:“没见!正忙!”
    “哈,你慢慢忙,慢慢忙,”那人怪声怪气一笑,拉回纸门,隐约听得他大声对屋里同伴笑道:“这半夜三更的在外面吹冷风玩女人,是不是更有野趣点?”
    里面一阵哄然大笑。
    “我这是被你压第二次了。”玉自熙声音轻轻,当真如情人呢喃。
    “压啊压啊的就习惯了。”秦长歌哈的一笑,毫不脸红的蹭蹭玉自熙光滑肌肤,啧啧叹道:“王爷,您皮肤怎么保养的?这北地风沙,愣是没能磨损分毫啊。”
    “新鲜玫瑰花汁拌离海明珠粉,加入牛乳,记住牛乳得是东燕花斑牛,玫瑰花得是中川‘金丝玫瑰’,离海明珠,每颗不得小于拇指大小。”玉自熙微笑,“很容易的。”
    “那我还是算了,反正我没您天生丽质。”秦长歌看看天色,玉自熙已经催促,“你还磨蹭什么,今夜好多事要做,难道等天亮去杀人?”
    秦长歌笑一笑,也不答话,先从怀里取出一张面具,往玉自熙脸上一帖,又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张,直接拽着玉自熙就走,玉自熙很是不满的叹气,“哎,我的绝顶美貌啊,就这样被你埋没了……”却也没有取下面具,两人大摇大摆的一路前行,这院子原本就热闹,出了后院前堂更是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个面容猥琐的男子,径自出了门。
    跨出妓院大门,秦长歌看了看方位,目光在一溜墙根下撇过,微有些惊异的亮了亮,随即左拐,行过一条短街,然后,再慢条斯理的跨进另一道悬挂红灯的大门。
    玉自熙愕然抬头看看门楣,“百媚楼”。
    又是一家妓院。
    “喂,我说,”玉自熙一把勾住秦长歌的肩,吐气如兰的低低媚笑道:“你是不是行军在外,饿狠了?尽向妓院跑?你真想要,哥哥我陪你嘛,何必总往这三流妓院钻?”
    “好啊,可是你陪我也得一张床嘛,咱们这就去找床。”秦长歌似笑非笑,拖着玉自熙向里走,院子中迎客的龟公过来,秦长歌笑道:“我招玉人姑娘。”
    “啊您不巧,”龟公赔笑,“玉人姑娘现在有客人,要么,给您唤玉雅姑娘来可好?玉雅姑娘色艺双绝……”
    “烦劳你去告诉她,家乡来客,渴欲一见。”秦长歌就手抛过一块碎金,笑道:“她会见我的。”
    龟公笑应了去通报,不多时过来,笑得越发殷勤的道:“姑娘有请。”将两人引入了二楼一间闺房。
    房垂水晶帘,帘后光影淡淡,中川出产的明贵织锦地毯上,素裳女子怀抱琵琶,正出神的看者窗外。
    她长发披肩,长可及地,并未挽成时兴的各式繁复华丽的髻,发质光亮如一匹好黑绸,又或是一抹流动的幽水,长发流泻下的身段虽然只是个散漫的坐姿,却曲线恰到好处,饱满喷薄处诱人遐思,曲线玲珑处引人爱怜。
    听见人声,她回首。
    只觉得一段乌黑的目光如巨大的黑色浪潮般扑面而来,幽邃,沉重,遥远,苍凉,仿若远古的钟声或是那些深埋于地下的遗迹,带着被尘封和压抑了的久远记忆,带着故纸的暗香和劫灰的黯沉,直直的冲入人心底,令人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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