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梦幻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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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梦幻世剑- 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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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湘军中担任为筹措粮饷军费的任务,虽然并未如何带兵上阵打仗,可是曾国藩和胡林翼等人仍然认为他为湘军立了大功,十分能干,旁人难以替代,可见军饷的重要xìng,而军饷说白了,其实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而已。

    战争的消耗是非常惊人的,不仅仅消耗的是血和命,更是无数的银两金钱,若想在大规模战争中最后取胜不仅需要领兵打仗的本事,后勤军饷的支援同样重要,清朝和太平天国的战争本来就是一场人和人之间的消耗,大清国与太平国双方的互相消耗,在某种程度上,经济物质能力比军事指挥谋略占据更重要的地位,银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大清王朝能够最后击败太平天国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掌握的根基和军饷供应能力大大超过太平天国。

    太平天国虽然占据江南富饶地区,可是放眼全国,大多数地区依然还在清朝的掌握之中,只要有这些地区的人力财力源源不断的供给,清朝就有足够的实力继续威胁太平天国的生存,直至最后剿灭对方。

    胡林翼指挥湘军打仗,消耗巨大,军费粮饷往往捉襟见肘,不够耗用,只能靠四方倾力筹措,倪照方和他关系相熟又亲自捐了不少银子,此人虽然不曾为湘军打仗出一份力可也算的上为湘军实际做出贡献之人,胡林翼自然要对他另眼相看,在湘军为他安排职位。

    李观鱼想到这里,心意微动,对湘军又有了新的认识。

    “金银是俗物?既然如此,那为何清廷和太平天国打仗,就连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都离不开这些银子,这样解释,岂不令人好笑?”

    他暗自抬头一笑,转视瞧向倪照方,说道:“倪兄台能够做到如今湘军的六品官位,看来也是有所付出,俗话说得好,人生在世,若要有所得也就必有所失,倪兄台失了银子却换来了官,也算符合这个常理,倒也不错。”

    倪照方不知他这句话到底是夸自己还是贬自己,微微一怔,瞧向李观鱼,见他神sè平常,不似有什么明显的贬意,不过瞧出对方眼神多少对自己有那么一点不以为然之意,便眼珠转了转,讪然一笑道:“李兄台这话,倒是有些见外了,我投三千两银子做官只不过是做生意而已。俗话说,钱生钱,利滚利,生意场上能挣钱,官场上也能赚钱,这做官的说通了其实和经商做生意也没多大差别,可是经商的人手里有资本,做官的人却两袖清风,一没资本,二没银子,靠什么捞钱赚钱?还不就是靠自己手中这个官印把子捞钱?唉,说一句实在话,咱们这些在底下做官的可比不得上面的老爷大人们威风八面,本事能力有限,国家大事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眼睛瞧得只是自己,只要自己能够这一辈子赚钱活舒服了,其他的事情再大又跟自己有何干系?人生在世,zì yóu随意方才快活,你说是不是?”

    “嗯?”

    李观鱼也信奉人生在世,zì yóu随意方才快活这句话,对他说的这句话本来有些同感,可是现在想不到被倪照方用到了这上面,瞧着对方,倒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仔细瞧向对方,见这人从广西丢官之后转投到湖北只花钱捐官就用了三千两银子,此后往上投门路又托胡林翼将其举荐给左宗棠还不知又花了多少银子,rì后跟随左宗棠前往京城还要继续花银子,这些银子都是出自以前在广西做知府的积蓄,可以想象,这人以往在广西梧州不知私贪了有多少银子。

    贪赃枉法,此人可算是一个典型。

    这人不仅想做官还善于做官,舍得花钱,以做官当经商,靠手里的官印当资本,官生钱,利滚利,丢官罢职后并未气馁依旧一往无前,呆在湖北做个六品小官觉得不得志还想进取京城,目光长远,不似那些碌碌无名只知每rì领取微薄薪俸度rì的小官小吏,自己倒是真的有些小瞧了这个人。

    先前他还觉得这人从胡林翼手下花重金买官好似做买卖有些赔本了,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似乎这人好像又赚了。

    他注目瞧向倪照方,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心想,这人一心只顾做官赚钱,发家致富,当初韦家死在他手下的那数十条人命或许对于他来说不过有轻无重,眼前过往清风,毫不在意而已,害死这些人和放脚踩死数十只蚂蚁又有何区别不同?

    想起韦家当初的惨事,李观鱼这时瞧向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

    “哦,什么事?”倪照方不知他想问何事,便开口问道。

    “当年你在广西梧州知府任上可还记得发生的一件案子,被你治罪下狱的人是韦氏一家。”

    “韦家人?”

    倪照方刚开始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可是顿了一下,突然脸sè一惊,注目瞧向他,眼神十分疑惑,“你,你怎会知道这件案子?难道,难道你认识韦家人不成。”

    李观鱼轻轻一笑,“韦家人我并不认识,不过这件事却和我有关,今天在这里我不得不问清楚了才行,当年是不是你故意捏造罪名将韦家人俱都下狱害死,这是真是假?”



………【末章 此一生 白马美人走天涯(六)】………

    ()    倪照方十分意外,韦家一案发生在梧州距离湖北甚远,可是这人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他见对方当面询问,先前脸上笑意盈盈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眼睛睁大,满是惊奇地瞧向对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李观鱼坐在那里,眼神微凝,紧紧盯视着他,见他的神sè反应就已经明白这件事的确是他所为,此人果真就是梧州惨案的罪魁祸首。

    倪照方当年徇私枉法害死韦家人过去时间已经不短,今天却万万料不到会有人当面向他询问这件事,想来眼前的李观鱼必定和韦家人有关系,眼神变得越发吃惊,他做贼心虚既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轻易回答,忽然站起身拔起脚步就向外飞奔逃去。

    可是还未等他脚步迈动走到屋门,觉得腿部蓦然间酸麻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忍不住“哎呦”叫了出来,紧接着是茶碗瓷杯掉落在地摔碎的清脆声响,他再想起身,可是跪在地面的那条腿好似长久坐卧血液不畅一般,酸麻无力,十分难受,竟是一点也立不起来,更不用说撒腿奔逃了。

    倪照方不禁吃惊地转头瞧向身后,却见李观鱼一人依旧坐在原处,冷冷瞧着他。

    附近地面有许多瓷杯碎片,茶叶水渍散了一地,原来李观鱼先前看他拔步向外飞逃,便随手用桌案上的茶杯直接飞掷出去一下准确打到他的膝侧穴位,将其打倒瘫软在地,对方显然武功不凡,倪照方瞧到这里更是惊惧万分。

    李观鱼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倪兄台,我不过询问你事情,你连话都没说就撒腿向外跑,何必至于这般惊慌?”

    倪照方惊慌道:“你,你是不是认识韦家人,今天专门要来这里为其寻仇来的?”

    李观鱼淡然道:“我不认识韦家人,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倪照方眼神微怔,更是惊奇,他本以为对方既然为这件事向他追究寻仇就定然和韦家关系不薄,却料不到他根本不认识韦家人,眼神惊奇中带着一股疑惑,颤颤问道:“你,你既然不认识韦家人,你我无怨无仇,为何要为他们来这里向我寻仇?”

    李观鱼笑道:“不认识难道就不能做这件事么,人命关天,我为什么不能向你追问?”

    倪照方见他武功高强,知道今rì绝对难从对方手下轻易逃出,又心知害死韦家人之事不能逃避,便连忙瞧向他,脸上露出乞求之意,“李兄台,我和你二人往rì无怨无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既然和韦家人不相干何必要为了别人的事情来寻我不是,只要你肯饶我一命,我身上的银子全都给你便是,只求你饶我一命。”情急保命之下,他想要的升官发财和积蓄银子都顾不得了,只想先让对方饶过自己。

    “饶你一命?”李观鱼听了,冷冷一笑,瞧着他:“多少银子能够买得一条人命,数十条人命又究竟值多少银子?若是饶了你,当初死在你手下的人又该如何去交待?这我倒要问问你了。”

    倪照方听他这么问,再也难以回答。

    李观鱼站起了身,对他道:“做官之人最本分底限之事是什么,便是心存怜意,爱惜属下治民,可是你在任上贪赃枉法不说,还肆意害人xìng命,最本分之事都没有做好还算一个什么官?天理昭昭,若我今rì替别人向你讨个公道说法,对你不算过分吧?”

    倪照方顿在地面双腿难受无力,脸上惊惧神情越发明显,身体微微颤抖,瞧着他的脸sè只是变的煞白。

    李观鱼已经问清底细,便不再跟他多说,右手倏然伸出,两指拿住了他的胸口,按中的地方正是倪照方胸口的膻中穴位置。

    他内功jīng湛,手上这两指之力不同常人,指上劲力穿透衣衫直接震入穴道内,膻中穴乃人体任脉最重要穴道,学武人将修炼的内力真气储藏在其中所以又被称为气海,气海对于学武人多是内功修法的罩门不能轻易被人触动,而对于普通不学武之人自然更是重要,被称为命门,若是这个部位被人轻易拿住定有xìng命之忧。

    倪照方丝毫不会武功,他的胸口命门要穴被人一下拿住,重力直接震入立即伤及脏腑经脉,自然xìng命难保,连哼都没来得及一声身子软绵绵地倒地,就此丢掉了xìng命。

    李观鱼用内家重手法取了倪照方的xìng命,既避免了刀剑伤其xìng命,而且在对方身体上不会留下外伤,瞧不出什么端倪,外人若发现难以察觉到他的真正死因,少了被追究的麻烦。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李观鱼毕竟和他并未怨仇,出手只是为了惩其恶报当年韦家人之仇,便没有像以前一样出刀剑杀人,而是选择空手出招直接拿住要害取其xìng命,留了对方一个全尸。

    倪照方当初在梧州任上作恶多端,害人不少,今rì也得到了应有下场,算是罪有应得。

    过了两rì,旁人发现倪照方死在自己家中便立即告知武昌官府,官府派人前来搜查整个住宅一遍也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从宅内搜出不少现成金银之物,因为从倪照方身上外表查不出有什么外伤痕迹,排除是他杀可能,便认为他是突发疾病而亡。

    人死财便成空,倪照方死了,留下的大笔钱也自然被拿到官府内当成官银充公,便宜了武昌官府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件事李观鱼做得隐秘,只要他不说,没有人知道倪照方是死在他的手中。

    湖北武昌,冬季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来。

    风雪停歇,rì光再次露出,照耀大地,光线在起伏不平的雪面上折shè出光晕sè彩,没有被白雪覆盖的地面露出郁郁葱葱的青草,青白交织,映人眼目,雪并不厚只是薄薄的一层,接触到温暖的阳光渐渐融化,草丛花木表面带上涔涔的水珠显得别样景致,在冬季里反而透出一股勃勃的生机。

    这rì,武昌城外山上一条羊肠小道,两个人迈步并肩缓缓走来,一人年纪四旬,一身清廷官衫,红顶花翎,浓眉方脸带着官派气势,一人三十来岁,青衫马褂,布裤长靴,面目清俊带着仕子之气,正是左宗棠和李观鱼。

    原来左宗棠最近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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