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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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惜黛玉-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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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儿正在吃茶,听了这话,一口就喷在了迎春的裙子上,绣橘和司琪忙上来收拾。

  凤姐儿好容易喘过气,道:”素来只有我算计别人银子的,什么时候倒是换了你来算计我了?什么监察主管,竟是你说的那个进钱的铜商!平儿,封了五十两银子来,你奶奶立马就拜了这印,叫姑娘们做东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因见天色晚了,也都各自归房,黛玉便与探春同睡。

  探春因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黛玉也未睡,就道:“如今倒也是热闹了,只是怕是一时的欢乐,瞬间的热闹。”

  黛玉亦惊异探春之敏,心中有些叹息,裹着被子道:“只可叹除了你之外,竟没几个是明白的。只可惜你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哪里还有别人建功立业的机会?素日里就说你才思敏捷,无人能比,今日才算是见了,便是我也未曾注意的言谈举止,你竟也是知道的,且一语道破。”

  探春翻着身子对着黛玉,道:“姐姐你说实话儿,她们那些话儿,难不成你就是不明白的?我可不信你是不知道的,想来你是不想多事,所以也不在意,只是我心中实在是气不过。好歹你才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呢,什么时候也轮到她们来取笑乱指得了?”

  黛玉一双明净的眼睛在探春脸庞上转了几转,道:“我如今也不住在这里的,何必如此多事呢?你虽是为我好,却也对你不好呢,太太和薛家就是不忌讳你的?我也罢了,你知道我有爹娘兄弟,一家子和和乐乐的,可不比你在这里。”

  探春双眉一轩,到:“我可不怕她们,虽说我是庶出,可是我到底还是贾家正经的主子姑娘,难不成她们薛家也就明目张胆了不成?好歹老太太还在呢,由不得她们这样那样。”

  黛玉心中自是十分感动于探春之心意,只轻道:“三丫头你且放心,不必多管这里多少算计,你只心中有数就是了!也不管将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狂风骤雨,有我爹娘在,好歹保着老太太和你们姐妹的周全。环儿也不怕,如今他跟着青玉,又是四爷的人,爱屋及乌,自然姨娘也是无碍的。”

  探春听了暗叹,道:“听姐姐意思,果然将来必定是狂风骤雨了!我也看透了这里,心中自然是有数儿的,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多想的,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更不求什么锦上添花,只叫亲近的这些亲人平平安安便罢了。”

  看着探春修眉入鬓,目似朗星,俊美娇俏的面庞如玉温润,散发着一股闺中女儿少见的英气,黛玉却是淡淡笑了。

  怪不得爹爹和娘总是极口称赞三春姐妹呢!果然都是心中有计较且不让须眉浊物的巾帼英豪,各自都是有打算的,相比之下,自己就比她们逊色了许多。既然如此,各人都是有各人的机缘,自己乃至于自己的父母,亦不必替着她们操心。

  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女子必须依附着男人过着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谁说女子的一生非要紧紧扣在一个小小的框架之中?她的三春姐妹,她的凤姐儿,哪一个不是胜过男人无数的?

  次日清晨起来,黛玉和探春忙忙地洗漱,换了衣裳去给贾母请安,才见竟已下了一夜的大雪,如今空中尤自撕锦扯絮一般。

  姐妹们用过了饭,偏那湘云是个极淘气的,竟和宝玉拿了那鹿肉到芦雪广里烧着吃,黛玉姐妹在贾母屋里说笑,便见李婶走了过来,笑道:“怎么那个带着金麒麟的姐儿,和那挂着玉的哥儿那么干净清秀的人,在那里商议着吃生肉呢?说得有来有去,我就不信那生肉也是可以吃得的。”

  听着李婶嘴里说一个金一个玉,别人也还罢了,都不理论,惟独宝钗神色微微一动,立时便有些忧心,暗想湘云之天真烂漫最是宝玉所喜,保不住那湘云亦是对宝玉有心思,便忙笑道:“这可是不成的,快拿了他们去!”

  说着便领头就去,果见宝玉和湘云大说大笑的,湘云一身大红锦衣,映着脸蛋红彤彤的,越发如海棠盛开,娇嫩艳丽。

  宝钗便坐到了湘云和宝玉中间,拿着那鹿肉也烧了起来,笑道:“还没来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我倒也要吃两块。”

  凤姐儿原本是个极爱热闹的,批了斗篷过来坐着也要吃,黛玉忙道:“你这个身子,还吃这个东西?仔细又腻了你那胃!”

  凤姐儿方罢了,笑着对站在一旁的宝琴笑道:’傻丫头,过来吃!这个好吃的,我因病了,你林姐姐因身子弱,所以不吃。“

  宝琴笑着摇头:“怪脏的,我不吃!”

  黛玉只笑看着几人凑在一起吃,笑道:“哪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广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

  黛玉就景取笑,本是无心,那湘云却是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

  听湘云如此顶撞,极不知礼数,隐隐又带着对黛玉的三分不满,黛玉亦不在意。

  惜春素来看不过湘云之笨拙,总受薛宝钗蛊惑,加上她素知湘云因宝玉不大和她亲近不听她劝而怪责黛玉,便冷笑道:“倒不知道云姐姐你说的是谁?什么清高假清高?一句你们,说的是林姐姐一个儿呢,还是我们这些都不吃的人?林姐姐本是无心,看你倒是有心呢!”

  惜春素来冷冷的不让人,话比刀子亦厉害,湘云面色一红,讪讪地不说话。

  出了芦雪广,但见银装素裹,真如琉璃世界,数株红梅花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越发显得精神,扑鼻就是一阵幽香。

  见到贾母带着姐妹们过来,两个小尼姑通报了,妙玉方迎了出来,笑道:“大冷的天,难得老太太和姑娘们都来这里。”

  贾母笑道:“我们那园子里都是热闹过了,所以想清静清静,来拜拜菩萨。”

  一面说,一面进了拢翠庵,黛玉心中品度妙玉,眉冷如翠,眼静如波,只道虽说以人喻花,以花比人,但是在黛玉心中却无人能比得花,宝钗牡丹之比,心中不以为然,自喻芙蓉,亦不堪比芙蓉之清新脱俗,但是此时却不由得以那清冷傲然的梅花来喻妙玉之冷傲。

  妙玉,雪地中一方极美极妙极玲珑的美玉,如玉之洁,似梅之傲,看似清冷,却也看得出眼波中的那一腔柔情。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到底心中藏着什么样的柔情?

  为了什么走出红尘,为了什么落入空门?

  婀娜娇影,一袭月白缫衣却绣着一株清冷梅花,满头青丝,一条紫绫丝带撒着点点暗花。

  僧不僧俗不俗,去越发显得冷傲至了极点。

  清晨的雪空中,没有丝毫的阳光,淡淡地雪光映照之下,风雪如画,梅吐胭脂。

  黛玉也不吃茶,只站在了梅花下,随手拈起地上的一朵落梅,晶莹剔透的手掌之上,那一点殷虹,冷如玉,残似血。

  妙玉也不理会里面贾母和王夫人等人都在座,便迎风走了过来,仿佛是那广寒宫中的青女素娥翩翩而来,清冷的眼光中,点点的刚毅,点点的冷傲,恰和黛玉之心性不谋而合,只是黛玉形容极柔,而她则是极冷。

  “黄金有价玉无价,金为尊,玉为贵,一方妙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妙?”

  听了黛玉的话,妙玉笃然一笑,恰如雪地之中一朵绿萼梅忽然绽放,虽然清冷,却带着极度的娇美,心中亦为曾想到黛玉小小年纪竟如此想问,更未曾想到的,竟是黛玉似有所觉察。

  “金不尊,玉不贵,虽为空,却不空,一方红尘妙玉,贵在心,妙亦在心。”

  黛玉听了娇笑起来,道:“真真儿的,怪不得姐妹们都说你乖僻呢,果然如此!”

  想了想,又笑道:“气质冷如玉,才华馥比仙,天生孤僻人皆罕,如此可人,焉能不妙?”

  妙玉深深看了黛玉一眼,抬头看着枝头上点点的银红,淡淡地道:“我如此清静,何苦来招惹我?”

  黛玉摇头,手中的残红从指缝之间滑落,恰如一滴血珠儿落于白雪之上。

  “既然想清静,何必到此处?你虽无心,别人未必无意。无暇白玉,何必掉此泥?说你无心,却又有心,若不是为她,怎会来此?只是必定未曾想到她竟已早去。”

  妙玉冷冷地道:“不错,若不是为她,我必定不来,此处一片,不过污泥之所,若有去处,我自当归去。只可叹她一缕冤魂,飘摇此地,久久难以离去。”

  听她提起秦可卿,黛玉轻轻叹息,眼露微微的迷茫,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来此?你是怪他么?”

  没有知道她说的是雍正,却是摇头,“身为胜者,若要背负天下,原来如此心狠手辣,无可怪责之处,当初他亦是若无瓜葛,并不要她之命。我只恨她不该仍旧趟此浑水,落得如此下场,亦恨她不知洁身自爱,更恨那奸诈狡猾之女,为一己之私,竟逼她致死。”

  “认得私心就是如此,人生在世,不管结果如何,总是自己做了决定的。倒是你,何以如此?”

  妙玉冷冷地笑着,虽不及黛玉之轻灵,却更多几分出脱的清雅,“各人为各人,就是私心,我如此,自然也是私心。”

  黛玉摇头轻笑,亦不在意妙玉之冷,只听着室内一片笑语喧哗,道:“风已起,云已涌,如此繁华,还能长久?”

  “不过就是,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看破的,是福;痴迷的,是祸;食尽飞鸟各投林,白芒大地也干净!我之所以来,是我要亲眼看着这里,一点一点从繁华走向没落。”

  看着妙玉一身的清冷傲然,眼神中的刚毅,黛玉道:“如此明白,想来你也受了你那先生十分真传。倒是我误了,你一切深知,自然心中有计较,也不用我多次一举。”

  妙玉心中亦极惊讶黛玉之聪慧,只低声问道:“你知我师从何人?”

  黛玉双手摸了摸眉毛,顺着眉毛指下滑,笑语如珠,“白眉先生!能有如此神机妙算的先天神术,也只有白眉老先生才能教出如此的人物。”

  妙玉也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你竟能认得我师公,可见你和他老人家渊源必定极深,我虽拜师,学的却是师公传授三年,只知道他老人家曾收的二人为徒,一是令堂,一是当今,只是先天神术,却只传我一人。”

  黛玉俏皮地拿着手指头戳着脸颊,鼓了鼓双颊,笑道:“如此算来算去,还是一家子人,”

  然后笑道:“用一句话来喻你极恰,‘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柔情酬知己’。”

  妙玉亦露出极温柔的笑容,清冷的面容也软和了下来,就仿佛是月下的仙子,融化了心中的寒冰。

  心中亦未曾想到,黛玉和雍正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见雍正此人心计之缜密,怪不得他竟能的祖父之意,继承皇位。

  黛玉此来,原本就是想见见妙玉是何许人也,今日一见,竟果然是那世人意想不到之人,不由得心中十分钦佩,又见她无丝毫怪责雍正之意,一双请冷眼,却似看透世事,自然而然更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妙玉却是摇头看着黛玉一副娇羞女儿之态,虽感叹她能得一段美满姻缘,但是起波折也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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