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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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婢-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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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承轩见她先前激动认真,可突然间来了这几句……胡话,便知道这姐姐是真的气急了,到了那层怒气反笑,放弃沟通,绝不原谅,拒绝治疗的境地。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本能地将她打横抱起,一边抬腿进了朝殿,一边唤着远处的沈小福过来:
  “小福子,关殿门,在外面守着。”
  小福子动作麻利,殿门顷刻间闭合,兮禾有些疑惑,问抱着她在殿中转悠的人:
  “夜承轩,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承轩抱着她,行至玉阶下,打量着上方的龙椅御案,似在犹豫,龙椅上好呢,还是御案上好。
  “现在?这里?”兮禾听得瞠目结舌,又惊又吓。
  “现在!这里!”那人很快选好了地方,拾阶而上,将她放在那张宽大的金龙交椅上,椅上有织锦软垫,她会好受些。
  “你疯了?这是金銮宝殿,你是热孝之身。”凤兮禾想翻身往椅下滑,却被那人抬腿来压住:
  “我生来便是储君,除了登位,别无选择,十七年隐忍,三日强挣,此刻得以尝愿,你让我,如何不疯?”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腰带,褪了外衣,整个身子伏下来,双手撑压着,低头来吻她,额间伤痕,闪动眉睫,小巧鼻尖,嘴角梨涡,玲珑耳垂,轻轻细细地点印着。
  “陛下……”她试着唤起他的正常理智,却被那人如雨点般的唇印浸润着,有些颤栗。
  “我要日日朝堂上,都想得起你今日殿上承欢。”声音低低地,磁磁的,落在耳边,一声“陛下”提醒了他,不过迷乱思绪却在他处。
  真是疯了,那场景——满朝文武在阶下恭敬肃立,或是口若悬河,他高坐龙椅,眯眼浅笑,脑中尽是颠龙倒凤——天啊,这昏君,兮禾不敢再想开去,又来讨价还价:
  “我伤口未愈,会扯开的。”
  “我会轻些。”那人埋头至她颈间,如猛虎嗅蔷薇。
  “我有些饿了……”她抬手去推拨那颗头颅,包扎的双手入眼,好似熊掌拍兽首。
  “你那日答应了我什么?”皇帝陛下被推得恼了,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她问。
  “啊?”
  “我临去西山皇陵前日,在这旁边的偏殿,你答应了我什么,说来听听?”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腾手解她腰带。
  “等你回来,我洗干净了给你。”
  “对了,乖,给我。”那腰间缠绕繁复,这位连自己穿衣都得别人伺候的小爷几下不得法,便放弃了,开始像剥笋般,从那颈间胸前的衣襟处向外剥。
  “可我还没洗干净。”兮禾看着那阵仗,恍惚看见个强抢民女的土匪。
  ”没关系,我不嫌弃。”等这位匪首大爷狠使上些臂力手劲,连扯带撕,剥开那素锦孝衣,终于瞥见一片白皙鲜嫩,脑中轰的断弦,全身血热,正待手嘴并用,享用这无限春光时,听见有个细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可我,真的好饿,好晕……”
  新皇陛下的第一场荒唐情事便嘎然而止——那姐姐晕过去了,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装的,他便想要俯身去亲她,一则留恋不舍,二则试探虚实,眼角余光却瞥见,那肋下绷带缠绕出,隐隐渗出红来,越来越艳,才赶紧压了欲念,捡起自己的外衣,将她和衣抱了,往殿外走。
  彼时,小福子正在殿外用棉布团塞耳朵,他心想着自家主子威猛,此番抱着姑娘进去,保不齐等下会有些恐怖声音传出来,先防患于未然,非礼勿听,殿门却打开了,只着中衣的主子,抱着衣不蔽体的姑娘,他赶紧垂首侧目,听见新皇在这日里第二次向他喊了下面这句话:
  “小福子,传太医。”
   

第五十三章 宫变拾遗:小江山(完)
更新时间2015…5…4 17:23:08  字数:2142

 多年后,忆起熙乾二十四年的六月宫变,兮禾有个印象是,从那夜宁王甩手将御玺砸她额上起,逼宫的两日两夜里,自己不停地受伤、流血、昏倒,每次迷蒙醒来,便翻了一次天。
  而从那夜承轩撕了她的衣服,她又急又慌,晕在太极殿龙椅上起,后面数日,自己似乎仍旧晕沉昏睡,每次迷蒙醒来,身边有人抱着她诓哄,让她喝药,而等她完全清醒之时,已是新皇登基之日。
  那日,她于榻上睁眼醒来,殿中窗明几净,淡香清凉,殿外蝉声鸟鸣,光影婆娑。她像是行了长路的旅人归家,又像是过了几辈子的孤魂还阳,看着殿中陈设,精巧雅致,却眼生得很,再仔细打量,又瞧出几分儿时记忆。
  “流苏,这是哪里?”她见着流苏掀了水晶珠帘子走进来,总算确定自己不是到了异世。
  “丹桂宫拥樨殿。”流苏答话。
  怪不得瞧着顺眼,原来是小时候常来的昭宁旧处,只是未料,承轩竟真的将她搁在这里,
  那日她只不过是一时怒急,随口一说而已。
  “今日是何日?”
  “六月十九,陛下登基。”
  “什么?”她是如何空缺了十几天?
  “今日六月十九,陛下登基,前朝正行大典,指不定都快礼成了。”流苏又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先皇梓宫已入陵,新皇銮殿登基,尊皇太后,册封皇亲,赏赐群臣,当然,缺了这位先帝钦点的长公主。兮禾心中寒意渐起,不想多话,捡了要紧的问:
  “怎么回事?”
  “陛下说,姑娘受伤体虚,又多思虑,让姑娘睡着,才能恢复得好。”
  “便让我睡了十几日?”那小祖宗果然是长成了,从脸至腹,都越发黑了,如今指间轻转,便将她控于掌中,随意拿捏。
  “陛……陛下说,等大典一过,姑娘便可以醒了。”流苏嚅嗫着。
  “哦,是吗?”不就是对外宣称她重伤昏迷,让她错过大典册封之仪吗?不就是个虚名封号吗,以为她真的稀罕?只是这一日不册封,他便可为所欲为,其实,就算是称她皇姐又如何,那人的性子,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将这丹桂宫圈了,囚她一辈子,也是做得出来的。他怕的是,一旦荣华加身,金枝玉叶,外臣求娶吧。
  流苏生怕姑娘责罚她,在一边跪下了,那日起,陛下让她加些迷药,她也是想着姑娘能好生休养,快些好起来。这会儿看着姑娘有些吓人的神情,方觉得自己犯了糊涂。哪知姑娘没有责罚她,兀自靠在床榻边,眯眼沉吟,半响,问她:
  “流苏,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当然是听姑娘的。”
  “好,你去替我做点事情。”
  ……
  刚把流苏打发出去,承轩便来了。兮禾坐在缠枝铜镜前,慢条斯理地梳理一头青丝,镜中现了那人身影,仍着冕冠朝服,丰神俊朗,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心情不错。
  她又回头去看他,却砸出那笑意眼神,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千年饿兽,正打量一顿丰盛大餐,遂神色冷淡,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饿兽却厚着面皮贴了过来,坐在她身后侧,抬手撩开她耳侧长发,将脸贴至耳边,柔声笑说:
  “此刻在闺阁之中,看你镜前梳妆,胜过方才在大殿之前,俯看群臣稽首。”
  如果看不到那群臣稽首,你又如何有心思领略这闺乐之妙?兮禾心道,却不言明,掠了头发,自顾梳妆。
  那人趁机将头埋她颈间,一声没一声地唤她:
  “阿苗……”
  “我在,陛下。”
  “你在生气吗?”
  “没有,只是有些闷。”
  “凤兮炎领西山鸾卫,为宫城禁军,承袭凤国公爵,外祖一脉,悉数从南疆回京,赐原国公府居住,如何?”
  “好。”
  “你呢,想要什么?”
  “我想出去走一走。”
  “去哪里?”
  “明月楼吧。”
  “我今日还有朝政,要不改日,我陪你?”
  “不必,你若不放心,派些心腹宫卫跟着我吧。”
  “怎么会?那让刑律带几个人陪你?”
  “随便。”
  “出去透透气,也好,记得早些回来。”
  “好的,陛下。”
  “今夜,我们将那日没完的事情继续做完,好不好?”
  “好的,陛下。”
  “呵,不许反悔。”皇帝未料到她这般干脆,有些受宠欣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
  那天傍晚,皇帝早早用了膳,沐浴,熏香,过丹桂宫来。见兮禾还没回来,刑律底下的几个侍卫倒是来过了,说是凤姑娘在坊间寻了些陛下爱看的书册,让他们先送宫来,她带着刑律刑大人,上明月楼再寻些东西,晚些便回来。
  皇帝听了,心想有刑律跟着,无妨,明月楼么,随她去。又命人将书匣子外边那包缠得严实的锦布拆了,打开来看,不觉莞尔,满当当的一摞辟火图册子,皆出自名家之手,工笔重彩,栩栩如生。这姐姐,真是……有趣。
  他便屏退了内侍,独自在她闺房中待着,寻了个窗前软榻,侧靠着翻画册子。一边翻看,一边想着,等下要这个姿势,那个姿势,还有那个,那个,统统都要……
  看得兴起,就寻思这娇娇小人儿怎么还未回来,又见天色已暗,宫门也快下锁了,才隐隐有些慌神,赶紧传小福子去找人,等小福子一脸惶恐地回来,他便彻底明白,那姐姐白日里说的“想出去走一走”是何意了。
  出皇宫,出曦京,出南曦,还顺便拐带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前御前侍卫当保镖,更是鱼游入海,踪迹难寻了,那姐姐的本事,他也不敢小看的。
  只是,他觉得她却是小看了他,小看了他的情意,小看了他的执拗与决心,不过他也不恼,没有责罚那几个侍卫,也没有迁怒于任何人,只在心里种下一个执念:上天入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来,然后……找到了再说吧。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曦朝皇帝便在四国间挖地三尺地找开了……
  第一部完欲知后事,请看第二部《如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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