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如水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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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如水恒-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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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风来到胸前,流霜承受不住,身子向后倾了几倾,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喉中喷涌而出。小蜻蜓连忙叩地“主子息怒!”声音带着忐忑。那一股掌风带了七成功力,更令小蜻蜓心惊地是主子从未亲自动过手惩罚,如此为之可见主子的愤怒。流霜支撑着身子,叩首道“谢主子手下留情!”玉痕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下不为例。”话落朝殿外走去,流霜亦带伤隐了下去。
  待温如水醒来,已是下午时分。温如水坐起身子,只觉得头有些昏沉,身子有些僵。松了松筋骨,方意识到自己还在玉痕的帝寝殿中,回想起早朝之前自己被玉痕点了睡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睡就睡吧,干吗要点了穴道,好像显得自己不想睡似的。而且在帝寝殿哪有凤仪殿舒服,毕竟是自己的地盘,突然想到了什么,温如水伸手入怀摸了摸,早已没有了两张宣纸的影子,看来早被玉痕顺手牵羊了。温如水嘟囔道“哼,好心没好报。”此时,殿外传来了杜嬷嬷恭敬的声音“娘娘,您醒了?”温如水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回道“嗯,醒了,进来吧。”杜嬷嬷打开殿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汤药。温如水闻着味道,大体猜到是治愈风寒入体的药。杜嬷嬷将汤药搁在桌子上,回道“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给娘娘用的药,刚才小蜻蜓过来给老奴传话,说娘娘这个时辰差不多该醒了。”温如水看了一眼汤药,嘀咕了一句“算他还有点良心。”可是闻着药的苦味,温如水蹙了蹙眉,自己不想喝啊不想喝。“嗯,我知道了。麻烦嬷嬷回殿里给我取件外袍过来。”温如水轻声吩咐道。杜嬷嬷忙应声道“是。”转身朝凤仪殿走去。待杜嬷嬷离开,温如水下床,走到桌子旁端起药碗,四处望了望,蹑手蹑脚地将药倒在了栽有木兰花的几盆花盆里,为了怕玉痕发现,温如水将药分成了好几份,每一盆里倒一点。倒完后,对着木兰花无辜地道“让你们受累了,多喝点。我是真的怕苦,所以各位木兰姐姐就忍耐一下吧。”话落将空药碗放回原处,坐在桌旁等着杜嬷嬷的到来。
  过了会,殿外传来了小蜻蜓的声音“皇后娘娘?”温如水轻摇了摇头,无聊地道“进来吧。”小蜻蜓进入殿内,手里拿着温如水的银色外袍,恭敬地呈放在一旁。温如水亦不说话,等着他的后话。果然小蜻蜓回禀道“皇上本来打算下了朝回来,可临时有急报传来,派奴才过来送娘娘回殿。”温如水撇了撇嘴,起身将银色锦袍穿在身上。看着小蜻蜓有些凝重的神色,心中明白了几分。“走吧。”温如水轻声道。说完径直朝殿外走去,快到凤仪殿时,温如水停了下来,等了一会身后跟着的小蜻蜓,待他跟上来方问道“出了什么事?”语气鲜有的正经沉稳。小蜻蜓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回道“不瞒娘娘,今日朝上传来急报。这几日因水患而流入都城内的一些灾民昨夜身染恶疾,今早已经死去了十几人。传染速度惊人,至今却仍无解决之法。莅县也出现了一些相同病症,一旦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温如水微微蹙眉,询问道“哥哥亦无解决之法?”小蜻蜓回道“温相开了几个方子,还在试验阶段。时间紧迫,一旦疫情蔓延开来,即便有良方也会来不及救很多人。”温如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传来有什么症状?”温如水追问道。小蜻蜓想了想,回道“一些人是昏热腹泻,一些人是高烧不退,最奇怪的一些人听说甚至是全身呈青绿色。”温如水闻言一愣,低声道“绿竺?”小蜻蜓不懂皇后话中之意,接着道“连皇上都不知天下间竟有这样的病症,本来发热腹泻可以开方制止,可是结果却差强人意。大多数人服药后病症愈烈,死后身体也呈青绿色。”温如水眼中有冷厉闪过,“那莅县可有传回有人身体呈青绿色的症状?”小蜻蜓回想了一下,答到“应该没有。”温如水微舒了一口气,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怎么处理?”“将生病的人暂时隔离开了,不过如果疫情得不到控制,为了防止扩散,皇上估计会下令火化。”小蜻蜓顿了顿,感慨道。温如水静默了片刻,说道“你回去吧,前面就是了。”小蜻蜓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温如水回到寝宫,天色已接近傍晚。杜嬷嬷侯在一旁,回道“老奴回来听说小蜻蜓取走了娘娘的外袍,去了帝寝殿,老奴便没有再跑一趟。”温如水轻点了点头,“你们都去休息吧。”温如水看着殿内的侍女,轻声道。众人也习惯了皇后这种性子,随意洒脱,对侍候的人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偶尔还会有几句玩笑之语,渐渐地大家也习惯了这种模式,更甚至有一些宫人私下议论皇上和皇后,温如水亦不予理会,只有杜嬷嬷明白皇后是根本没放在心上,那些人那些话根本入不了皇后的眼和耳。众人退下后,杜嬷嬷守在殿外,温如水在殿内回想了一遍小蜻蜓的话,心中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擅自出宫

  “杜嬷嬷?”温如水唤道。杜嬷嬷进入殿内,“老奴在。皇后娘娘是否要传膳?”回道。温如水轻浅一笑,一股指风出去点了杜嬷嬷的穴道,而后将她轻扶到软榻上。温如水轻挥衣袖,关上了殿门。而后一闪身从窗户飞身而出,紧随其后的是一抹黑影,正是流霜。温如水知道是玉痕的暗卫,只得加快轻功速度,一转眼已出了宫门。流霜拼尽全力,才在宫门外拦在了温如水身前。温如水知道摔不掉了,泄了气地靠在宫墙上,看着跪在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温如水肯定地道“你受伤了?”语气听不出情绪。流霜不理会只答道“请皇后娘娘回宫。”温如水撇了他一眼,抱怨道“真是个木头。”随即上前几步欲给他把脉,手一触到,流霜躲开后退一步“请皇后娘娘回宫。”声音坚定冰冷。温如水收回了手,看着他亦是肯定地语气“你主子打的?因为我?”流霜微低了低头,只僵硬地重复道“请皇后娘娘回宫。”温如水打量着他,轻笑道“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流霜回道“若拦不住,是属下无能,只能以死谢罪!”语气斩钉截铁。温如水伸手抚额,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他了,看他这样子,的确会说到做到。
  温如水转换方略,商量道“喂,反正我们都出来了,回去多可惜。不如这样,我可以让你跟着我,保护我,如何?”流霜虽神色如初,不答话可有一丝犹豫。温如水连忙乘虚而入道“你也听闻这次水患后果严重,也许我可以救他们一命呢?总比一把火焚了来得有价值。你也可以戴罪立功嘛。”流霜抬头看了温如水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皇后要去集疫区?温如水点了点头。流霜一时间神色变幻不定,仿佛犹豫了很久,决定了什么一般“属下遵命。”温如水看着他,猜测道“你或是你的家人遇到过疫情?”流霜没有回答,可眼里流露出来的悲伤足以说明一切。温如水亦没有追问,只拍了拍他的肩,开玩笑地道“他要是怪罪下来,我帮你担着。你只负责我的安全,又不是负责看管我。”话落飞身朝西郊的集疫区而去。流霜望着温如水的背影,神色微凝,起身跟了上去。一转眼,一银一黑两道身影已经到了西郊集疫区附近,可以看得出来几乎是十步设一岗,排查严密。驻守的侍卫均蒙着脸,一身身铠甲在夜色中闪着凛冽的寒光,让空气亦冷了几分。温如水从怀中掏出帕子,亦是银色的,上面只简单地绣了一朵七彩祥云。温如水随意地朝身后递去,流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让自己捂着鼻子,以防万一。流霜低声道“属下不需要,请皇后娘娘收回。”语气清冷客气。温如水叹了口气,无奈地扔到流霜手里,一边低声喃喃道“果然跟你主子一样,不识好歹。”流霜接过帕子,质感丝滑,有淡淡地梅香拂过,怔忡了片刻,伸手将帕子捂在鼻子上。温如水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瞬间飞身而起朝集疫区内院飞去,落地后四处看了看集疫区的格局,门外有人把守,可内院被划分成一个个隔离区,没有人把守,只是每一个隔离区的门窗都被封死,□□求救之声,哭泣哀怨之声处处可闻。
  温如水眼中有悲悯怜惜之色,可终究只化成了一声轻叹。流霜眼中是沉沉地痛色,可面上的表情并没有流露太多,听到温如水的轻叹声,微微垂下了头。温如水低声道“我们先去那边。”一边用手指了指东边的一处隔离区,话落飞身而去,流霜亦紧随其后。这一处的隔离区不同于别处,安静地有些压抑,明显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温如水飘身而落,待流霜跟来还没反应过来温如水已撬开了门上的铁锁。回头轻声吩咐道“你在外边,别进来。”流霜闻言,连忙道“不行,您感了风寒,贸然进去万一……”后面的意思不言而愈。随即话锋一转,坚定地道“娘娘要做什么?属下可以进去代劳。”温如水伸手抚额,转身咬牙切齿地道“暗卫大人,您就别添乱了。我清楚后果,放心吧,我有这个!”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流霜还未看清楚,只知道是白色药丸,温如水已经拿了回去。流霜暗暗猜测应该是雪莲丸,安心了很多。温如水看着他的神情,唇角微扬,狡黠一笑。随即大摇大摆地就去,流霜亦相信了她,静静地侯在门外。
  温如水看着一室的尸体,神色冰冷,眼中的神情再也不是往日的漫不经心,随意潇洒。看着尸体的颜色,温如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的确是青竺,只有天地双绝才有的毒药,一旦身中,无解。而与中毒之人有过同食共饮者,亦无解。传言此毒百年才成一粒,温如水暗自思量着,看来这回天地世家是下了大血本,幸亏此毒只有一粒,也幸亏玉痕把疫情控制在了集疫区,刚听闻时心中还觉得玉痕如此做法有些残忍,可现在心中却有些庆幸,否则青竺一旦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有水患后的疫情作为载体,青竺之毒恐怕更会引起恐慌。温如水抬步出了房门,脸上的冷意并未褪去。流霜知道皇后娘娘定是有所想法,故并未多言。温如水亦未看身后一眼,飞身朝哭声处而去,流霜紧随其后。温如水来到另一处房门口,房内的凄惨声不绝于耳。温如水紧抿着唇,闭了闭眼方睁开,仿似决定了什么,回头朝流霜冷声吩咐道“一会我进去,你守在外面,里面的人一个都不准放出去。”流霜应“是”,看着温如水的神情,亦猜到了几分。温如水这次没有撬锁,而是运用内力劈开了锁,大打开门后,还未待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一把嗜睡散已经在空中扬开。室内众人均在片刻间昏了过去,流霜在门外亦能看清里面的场景,人人脸上均是悲怆之色,即便自己隔得这么远,亦能感受到屋内悲伤气息。他此刻有些明白为何娘娘的神色一下子转变了那么多,变得那么冷。温如水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心就沉一分,心中的恨亦多一分。温如水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因为她可以预测他们的命运和结局,而自己无能为力。温如水跨过全身开始发绿的人,仿佛眼里没有那些人。走到一个看上去肤色正常,只是有些虚弱的人身旁,伏下身子,观察了一会,又伸手把了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如此类推,连续观察把了十几个人的脉,方停了下来。流霜在门外看得清楚,虽然知道如果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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